“没人守着加班太TM爽了,赶紧让他栽下去爬不起来吧,我才有时间相亲讨老婆,后半辈子的幸福就赌这上面了。”
黎溯川对手下人的赌注是一概不知的,他签了字就上楼找杜晓眠。
杜晓眠正在卧室里,盘腿坐在床尾的地毯上,十根指头欢快地敲键盘。
剧组下个月就要开机了,她在给剧本做最后的调整,最近都很忙。
住进黎溯川家里以后,除了周末跟他一起逛逛超市,就没怎么出过门。
“还没弄完?”黎溯川下巴搁在杜晓眠肩上,语气有点不爽。
这女人忙起工作来都不怎么理他。
杜晓眠不舒服地扭扭肩:“你起开,别给我添乱,很快就完了。”
但黎溯川不但不起,还变本加厉,从身后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禁锢起来:“很晚了,该睡觉了。”
他说睡觉当然不只是字面上的‘睡’,杜晓眠不明白,一个中年男人怎么能像刚开荤的矛头小子一样,脑子里全是黄色肥料,一有时间就揪着她不放,半个月下来,浴室,客厅沙发,连厨房岛台都被他们玷污过……
杜晓眠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反而笔记本从她膝盖上掉下去,显而易见,今晚又没法工作了。
黎溯川掰着她的下巴,让她扭着头和自己接吻,这个姿势不利于呼吸,没两分钟杜晓眠就坚持不住了推人。黎溯川就放开她,让她转了个身坐在自己腿上,继续吻。
空气不断升温,随即想起了杜晓眠的呜咽声:“去床上。”
黎溯川插着她的腰不让她动,急促而又迫切地说:“就这样。”
杜晓眠最后哭得嗓子都哑了,又气又恼,忍不往住黎溯川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整齐的牙印渗着血丝,但黎溯川当时红着眼,丝毫没有觉得痛。
事后,他人靠在床尾,还点了根烟,意犹未尽地吸。
杜晓眠的丸子头全散了,头发凌乱地扫在肩上,她眼眶和鼻子都是红的,哭得着实有点厉害。
她哀怨地瞪黎溯川,把他的烟夺过来,自己也吸。
黎溯川伸手要把烟拿回去,但她偏不给,扭过头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头就到尾了。
黎溯川眼见没得吸,二话不说掰过她的脸,嘴对嘴堵上去,把她嘴里的烟抢了一半,还得意地冲她挑眉。
杜晓眠又瞪他,却拿他没办法,憋了一会儿说:“下个月初剧组开机,我要去跟组。”
下个月,不就是明天。
黎溯川当即脸一黑:“什么时候,去多久?”
杜晓眠:“3号的机票,大概一个星期。”
黎溯川阴沉着脸半天 ,最后从牙槽里蹦出一个字:“草!”
话落,就把杜晓眠往床上提。
早知道就不投资,让他们开不了机。
在一片昏天暗地,混乱不堪里,时间过得飞快,3号一眨眼就到了。
黎溯川送她到机场,和车站的时候一样,一手拉行李,一手拉着她,并且这次走很慢。
杜晓眠其实一点也不习惯在公共场所跟人黏黏糊糊地拉着走,但黎溯川手劲太大,甩都甩不掉,臊得她只能把帽沿拉低一点,不让人看到脸。
到了登机口,杜晓眠迫不及待赶他:“行了,你快回去吧,公司不是很多事么?”
结果黎溯川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有40分钟才登机,再坐十分钟。”
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杜晓眠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两人坐着都没有说话,渐渐地杜晓眠也不害臊了,脑袋一歪靠在黎溯川肩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这十分钟过去。
“黎总,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年轻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杜晓眠睁眼,眼前站着一个高挑纤瘦,时尚气质的长发美人儿。
哪怕同样做为女性,杜晓眠也不得不对这份颜值表示欣赏和认同。
她慌乱地抬起头,抽回手。
黎溯川手里一空,表情并不怎么好,梳理而又冷漠地站起身,理了理笔直的西服:“是挺巧,钟小姐也坐这个航班?”
“不,我送一位朋友。黎总呢?”钟书意笑着摇头,看向杜晓眠:“这位是?黎总不介绍一下?”
黎溯川并没有回答钟书意的问题,而是轻声对杜晓眠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上去吧。”
杜晓眠明白过来黎溯川是不想让自己掺和,于是冲对方点头笑了笑推着行李箱去登机口。
检票进入通道以后,杜晓眠忍不住回头,黎溯川和那个姓钟的女人仍旧站在原地,像是在聊着什么,女人一直笑盈盈,而黎溯川始终板着脸不近人情。
这男人永远都这样,没有半点风度。
杜晓眠摇头接着往通道里走,而她身后,钟书意盯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没想到,一年多不见,黎总口味转变挺大的,喜欢这种清纯可爱的小女生了。”
“钟小姐,你似乎管得有点多。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黎溯川转身朝机场外走。
“随便问问而已,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钟书意愣在原地小声嘀咕,渐渐地,表情变得落寞,眼眶湿润通红。
许久之后,她又忍不住低骂:“黎溯川,你就是个没心没肝没肺,没感情的冷血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灵感来了多更些。
虫儿:你们都叫我快点出来,但我已经被我爸爸闷死好多回了。
第35章
杜晓眠下了飞机, 就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接到当地指定酒店入住。
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黎溯川的电话就打过来, 两人日常寒暄, 说的都是没营养的废话,杜晓眠正要挂电话时,黎溯川突地冒出一句警告的话:“不许跟那个姓徐的导演讨论剧本。”
杜晓眠无语翻白眼:“他是导演, 我不跟他讨论,跟谁讨论?”
黎溯川顿了顿,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很无理,于是又补上两个字:“单独,不许跟他单独讨论剧本。”
这样还差不多, 就算他不说, 杜晓眠也会自己避嫌。
但突然被人管东管西,她心理很别扭, 也不想让黎溯川顺畅, 于是逗他:“今天跟你那个美女朋友聊得怎么样了?”
“……”果然黎溯川吃瘪,沉默了半天才道:“不是朋友,没聊。”
杜晓眠失笑:“不是朋友, 那就是小情人了?啧,长得真漂亮,黎总眼光很好啊。”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杜晓眠一看那女人含情脉脉、爱恨参半的眼神就知道她对黎溯川旧情难忘。
果然,黎溯川立马否认还郑重强调:“不是什么小情人, 早分开了,没联系过,你别乱想。”
杜晓眠没有乱想,也没打算揪着过去不放,又笑着说:“没乱想,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搞得好像你们还真的藕断丝连似的。”
黎溯川:“没有的事,别胡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是说不过,打算开溜了。
杜晓眠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摇头,想跟她耍嘴皮子,还嫩了点。
接下来便是投入拍摄工作,杜晓眠每天泡在剧组,有时跟导演磨台词,改剧本,有时小演员们把握不住角色还要找她帮忙分析人物性格和特点,总之很忙,时间一晃就过了五天。
这天安排的戏份结束得早,徐导一个高兴,请全剧组工作人员吃火锅,杜晓眠也是其中一份子,自然要去。
因为第二天还要工作,大家都没敢喝太高,一群人围在桌前,边吃边聊,也异常热闹,到晚上10点,这顿饭才吃完。
一行人坐剧组专车回去,到了酒店门口,大家纷纷下车,徐导却突地叫住了杜晓眠说有事情商讨。
其他工作人员见状,立马心领神会溜得比逃命还快,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一个挤眉弄眼的眼神。
意味不言而喻。
杜晓眠当即两眼一黑,觉得这回实在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只是之后的工作可能会让大家都比较尴尬。
导演说酒店背后的湖边,夜景非常漂亮,邀请杜晓眠跟他一起逛逛,杜晓眠难以拒绝只能点头。
两人一起往酒店后面走,不料没走几步,杜晓眠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黎溯川。
她不由得心里有点虚,接起来:“喂?干嘛。”
电话那头,就像长了千里眼似的,一开口就查岗:“在哪儿,回酒店没?”
杜晓眠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实话:“没呢,还在外面,跟同事工作还没谈完。”
至于哪个同事,她自动过滤细节。
但黎溯川偏偏追根究底地问:“哪个同事?”
“……”杜晓眠闭眼,深深吸气,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听黎溯川说 ,“你转过身来。”
杜晓眠猛地向后看,只见黎溯川站在酒店门前路灯下,一身黑色的西服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他脚边还放着个行李箱。
杜晓眠心肝儿一颤竟然有一种被当场抓包的恐慌感,随即又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脸歉意地对导演说:“抱歉徐导,我朋友突然过来找我,我先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实在抱歉。”
不等徐导说话,她就小跑着奔向黎溯川。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杜晓眠抓着黎溯川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他,什么心虚,惊讶,在最后近距离看到黎溯川这张又臭又美的脸,都变成了欣喜。
“提前说了,还能当场抓你个现形?”黎溯川仍旧板着脸。
杜晓眠无奈:“那是有原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回去再收拾你。”黎溯川懒得多说,捞过杜晓眠的肩把她往酒店里带,“房间?”
杜晓眠:“618。”
酒店外面,导演看着亲密搂着的两个人渐行渐远,愣了半天之后使劲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他点了一根烟,蹲在路边一个人静静地吸,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随着呼出的烟雾,随风而散。
这个时间点,剧组工作人员都还没睡,走廊里的人进进出出,相互串门。
杜晓眠像小鸡一样被黎溯川拎着回酒店时被好几个人撞见,但碍于黎溯川表情又臭又黑,大家都识趣,没上前招呼,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房间,门一关,把所有的动静都藏在了里面,大家只能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导演、编剧,以及这个黑脸帅哥之间的三角关系。
房间里,黎溯川好像气得不轻,热得连西服外套都穿不住了,两三下脱下甩到一边,开始解白衬衫袖口,露出修长的手臂。
杜晓眠看他气得流汗的模样,又忍不住想捉弄,眼巴巴地问:“你撸袖子干嘛,想家暴吗?”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脸凑过去:“那你打吧,反正我问心无愧,打死了大不了世界上就多一条冤魂。”
“……”
黎溯川拧起眉,表情一言难尽,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做贼捉贼。
他插着腰吸气:“谁要家暴了,少污蔑我。”
杜晓眠:“你不家暴这么凶干嘛,我同事都被你吓到了,以为你要家暴,我明天出门面子往哪儿搁?”
“我……”黎溯川头痛,伸手揉太阳穴:“我不过是想让你长点记性,谁让你说话不算话。”
杜晓眠看他这模样,又觉得心疼,软着声音哄:“好了,别生气了,我跟导演什么都没开始谈就被你撞见了,你说你多厉害。你大老远跑这里来生一晚上气多不值啊。”
她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抱着他,脸在他胸口蹭了蹭说:“我再过两天就回去了,你特意过来干嘛。”
这话说到黎溯川心坎上了,他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生气的,而是为了团聚和道别,他回抱着杜晓眠,在她头顶亲了亲:“我明天要去国外出差一趟,大概十天左右,所以过来看看,明天一早从这边直接离开。”
杜晓眠明白了,如果他不过来的话,那他们就半个多月见不了,的确挺久的。
“黎总可真是大忙人,快让我亲亲。”
杜晓眠垫起脚亲他的下巴,黎溯川低头和她吻在了一起。
怒气和醋味儿都被这个吻冲得烟消云散。
两人动情地吻着,从玄关到床前,然后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老子真的要家暴了!”黎溯川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呼吸急促地说。
杜晓眠环上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心意:“那就来吧,不过要轻点啊。”
第二天早上凌晨三点黎溯川就起床开始穿衣服,尽管动作很轻,但杜晓眠睡眠也很轻,被吵醒了。
见她睁眼,他低头吻她的额头:“时间还早,等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杜晓眠迷迷糊糊地点头:“嗯,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
黎溯川穿好衣服提着行李出房间并带上门,杜晓眠惆怅地用手拍额头,瞌睡全醒了,预感未来10天会特别难熬。
天亮了,杜晓眠像平时一样去剧组,发现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异样,有好奇,有疑惑,也有不可思议。
直到下午,一个跟她关系好的场务小妹终于忍不住了,凑上来问她:“杜老师,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太帅了!”
这个问题很普通,毕竟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同一间房呆了一个晚上。
但杜晓眠却一时答不上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虽然跟黎溯川同居了大半个月,但关系却很微妙,无法定义。
恋人?
但从来没有说过‘在一起’三个字。
夫妻?
那只是梦里,现实生活中谁也没提过。
她尴尬地对小妹儿笑笑,算是默认。
小妹儿又问:“他真的是恒越集团老总,我们剧组最大的金主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