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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她想当妖后》TXT全集下载_7(1 / 2)

虞容璧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冷冷地不说话,秦公公在他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了,知道此时虞容璧不说话就代表否认,即是不坐轿辇。

走了几步路,虞容璧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公公,淡淡道:“回紫宸殿。”

秦公公又连连应是,哪怕一晚上虞容璧要把三宫六院逛遍了,他也不敢有二话。

虽然虞容璧自小也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主儿,天天冷着一张脸,但秦公公还是敏锐地觉察出,虞容璧这会儿应该有些不开心。

想来是因着在皇后娘娘那里吃了闭门羹,秦公公猜测。

果然,虞容璧往前默默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又回过头来问他:“太后的百花宴上可有发生什么?”

秦公公是虞容璧身边的百事通,只要虞容璧问,就没有他答不上来的,他眼睛只眨了一下,便立刻说道:“并无,几位娘娘都好好的,太后娘娘也高兴得很。”

没想到这回虞容璧“嗯”了一声,若不是秦公公离得近,实在要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虽然还是那么冷淡,但至少他开口了。

秦公公好整以暇,静待下文。

虞容璧又开始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一边走,一边又对秦公公道:“秦海,今日皇后和和妃可有见面?”

秦公公心里里面“嘿”了一声,难得皇上提起和妃,这和妃进宫才没几日,口碑不好才是真的。

不过人在宫里待得久了,又是天子身边人,秦公公早就混成了人精,他的层次早不在纠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而是要将该说的话说得好听。

皇后怀着龙胎,皇上近段时间见天儿地往她身边凑,秦公公看在眼里自然有几分明白。

“自是见了的,要说咱们皇后娘娘可是一等一的贤良,拉着和妃娘娘嘘寒问暖了好久,再没有比娘娘更和气的人了。”

虞容璧听了忍不住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朕近来听说......她们仿佛对和妃颇多怨言?”

秦海一听就明白虞容璧说的“她们”是谁,宫里头这些娘娘,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如今和妃算是在宫里出了名,她们岂有痛快的道理。

只不过他也不会觑得空儿就真说起和妃坏话,那都是娘娘们之间的事,与他一个阉人没什么相干,虽则虞容璧就没去过和妃那里,但是帝王心难测,难保哪天虞容璧去她那儿去得勤了。

宫里的事,哪有一刻是能说得准的。

秦公公这回倒是想了一会儿,笑着答道:“怕是和妃娘娘刚入宫,还不适应,再过些时候应就好了。皇上不用担心,这后宫有皇后娘娘在,相信和妃娘娘肯定能很快适应起来。”

秦海是七八岁上来虞容璧身边的,那会儿虞容璧才刚会走路,不仅是秦海看着虞容璧长大,虞容璧也同样看着秦海成了一个滑不溜秋的人精。

虞容璧平时话极少,这时倒是绕来绕去的有些打开话匣子,他也不再兜圈子了,而是直接对秦海道:“去问问,是不是和妃说了什么让皇后不高兴了。”

还有半句话他差点跟着脱口而出,截住之后有些心有余悸。

否则为什么皇后累得不想见朕了。

虞容璧觉得这话真被他说出来,好像有点丢人。

秦公公忙不迭“哎”了两声,脑门子跳了跳,遇到了职业生涯中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难关,这要怎么说?

虞容璧一路走回了紫宸殿,他抬头看了看悬于半空的弦月,对秦海道:“今晚不骑马。”

同一时刻,姜瑶月刚在床上躺下,听着绿檀向她汇报方才虞容璧被王姑姑堵门口的情形。

“......皇上说了不打扰娘娘,就走了。”

姜瑶月轻轻“哼”了一声,捋了捋头发丝,将锦被往上拉了拉。

就走了?虞容璧还是走得这么迅速,这么不拖泥带水。

姜瑶月食指轻点了点自个儿的下巴,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若是虞容璧真的有心要进这承乾宫,去回话的王姑姑第一个就巴不得,且姜瑶月也没有再拦着的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宫里每一寸土都是虞容璧的,他没进来就代表他自己也觉得可来可不来。

姜瑶月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心软的人,虞容璧真的要进来,她十有八九不会很固执,但虞容璧嘛,姜瑶月遗憾地摇了摇头,连这个心软的机会都没给她。

感情的过程是九曲十八弯的ヾ(??▽?)ノ

第19章

百花宴之后没几日,天彻底冷了下来,眼见着竟是要飘起雪星子。

姜瑶月腹中胎儿也已近三月,愈发懒得动弹,嗜睡得有些厉害。

姜瑶月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折磨其他人,便直接停了她们早起请安,只初一十五来一趟便可,饶她们松快松快。

先前还说着若请安时姜瑶月不到,那便让妃嫔们跪一刻钟,虽也没真的让她们跪那么久,通常都是膝盖沾了沾地,绿檀就出来叫起了,但有了这般的比对,一松一紧,如今连安都不用每日请,一些妃嫔倒私下说着姜瑶月体恤众人。

不过姜瑶月还有另外一些考量,一则是她不想多看见袁妙嫣那张讥讽状的死人脸,二则是她心里也清楚袁妙嫣实在与众人不和,特别是淑妃,两人竟是极不对付,不遇上还罢,遇上了谁都不肯退一步。

姜瑶月既不想费心神去调解袁妙嫣和其他妃嫔之间的关系,也不想掺和到淑妃和和妃中间去。

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反正她不信看见袁妙嫣,也不想搭理这些事。

看见了袁妙嫣她或许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或许就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生气使人变丑。她自认长得也算好看,而虞容璧龙章凤姿,清逸俊朗,若两人的孩子生出来不好看,那就不知道算是谁的过错了。

其他什么事都是过眼云烟,皆是一时的,孩子的长相那可是一辈子的。

崽崽绝对不能丑!

姜瑶月找足了理由,打定主意不去管外面的纷纷扰扰。

她乐得待在暖融融的殿内,吃着玉芙精心准备的瓜果,看教坊排出来的新舞,陶冶情操。

虞容璧是依旧没去和妃的长信宫,甚至连和妃的面都不见。

葛贵妃是宫里的老好人,等闲从不与他人起争执的,同样也对袁妙嫣的阴阳怪气一笑置之;淑妃与袁妙嫣不和是宫里如今人尽皆知的,但是她倒有几分硬气,也是不会来找姜瑶月诉苦的。

顶不住的是下面其他人,孙才人早就去和姑母孙太妃告状了几回袁妙嫣如何不好,剩下也有特特来见姜瑶月的,为的就是说一说袁妙嫣,让皇后娘娘管上一管。

就比如慧嫔诸晴,她本就仗着自己资格老,偶有自说自话口无遮拦的时候,如今袁妙嫣一来,她不免又想起东宫往事,袁妙嫣再带着讥讽脸往她眼前一晃悠,慧嫔怎么看怎么心里有根刺。

这会儿倒是想起承乾宫的皇后娘娘了,也不计前嫌了,不管姜瑶月压了她几回,巴巴地跑来承乾宫找皇后娘娘倾诉。

来了几次姜瑶月只推说身子不痛快不见,慧嫔也没了那会子在景仁宫门口吃完葛贵妃闭门羹的架势,只忍不住与身边的方姣婉说:“还当在以前呢,这是后宫可不是东宫,准太子妃又如何?如今她越得过谁去?”

慧嫔说的话是要打几分折扣的,但在袁妙嫣的事上头,姜瑶月觉得可能倒也不过分,大概实在是气得狠了。

每每那些妃嫔没事儿陆陆续续来找姜瑶月诉苦的时候,绿檀总是一脸纠结地进来禀报,既不想姜瑶月管又不想姜瑶月不管。

到了最后姜瑶月到底有些看不下去,但毕竟也不愿多搭手,只让杏檀去告诉慧嫔:“私下里少说几句,若一时不合先冷静几日少见面便是。就算真忍不住,说话也要有些分寸。”

听起来不痛不痒,甚至还有偏了袁妙嫣之嫌。

她也只能提点到这个地步了。

人是过了太后的眼,太后亲自做主接进宫来的,连位份和封号都是太后定下的。

虽然以那日百花宴上姜瑶月所见,太后对袁妙嫣其实也并未亲近到哪里去,但话却不是这么说的。

太后就在那寿康宫里,身体康健,年纪也不大,耳不聋眼不瞎,袁妙嫣如何,她不信太后心里没数。

既是太后依旧还放任着袁妙嫣,那就表示这些都在太后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若太后有心要纵一纵袁妙嫣,以示宽厚,那么姜瑶月管了也反倒不美,同样的,慧嫔这么口无遮拦地乱说话,万一传进太后耳朵里,吃亏的大抵也是慧嫔自己。

袁妙嫣就像一颗小石子,在原本表面上还算风平浪静的河面上击起了几圈涟漪。

对于由袁妙嫣引发的不和谐,柳芽儿是先忍不住问姜瑶月的:“娘娘打算怎么办?咱们承乾宫倒像是怕了她,总不能一直躲着不管,得让她知道点好歹。”

姜瑶月点点柳芽儿的鼻子,又笑着指了指舞于庭中的舞姬,道:“这些乐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她爱得罪人就让她得罪去吧,本宫可不信永定侯府不教女儿规矩,即便不教,自个儿有心要学也该学会了,本宫才不巴巴地去教她。”

柳芽儿这才恍然大悟,刚要夸自家娘娘聪慧英明,就听她又道:“小芸的屋子自有看守的人,只是偶尔松上一松,给个机会。其余的,绿檀她们几个皆不如你走街串巷的机敏,你多盯着人,不要一个错眼放过了。”

姜瑶月说得随意,一边眼睛还认真看着舞姬如水般挥动的广袖,柳芽儿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忙正色道:“娘娘放心!”

要柳芽儿做正经活计或许她不如其他人,但要她做这些她倒是极乐意的。

姜瑶月心里也没什么底,只不过这于她来说不是赔本买卖,鱼儿能上钩最好,不能上钩也无妨。

只是依她所见,时日一久,只会吊得做贼的人更加心虚难耐,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漏子。

结果果不出姜瑶月所料,就在姜瑶月与柳芽儿这番话之后没多久,人就抓着了。

小芸的屋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封着的,姜瑶月当时放了话出去要再查,承乾宫上上下下一时对那里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走得近了惹上是非。

傍晚时分承乾宫会换一回值夜的太监,人就是找准这个空隙想要从窗户里爬进去的,实则早被盯上,自然抓了个正着。

用柳芽儿的话来说就是:“奴婢早就看出那个小太监不太对劲儿,一个个都避着走,就他有意无意往那里过,眼睛还总盯着里面瞧,这不是有鬼是什么?就算不拿个正着奴婢都能肯定他与这事有牵扯!”

既是拿到了人,那么再百般辩解都是清白不了的。

姜瑶月原本也是随便试一试,没想到真有坐不住的。

姜瑶月正用晚膳用得嘴里没味儿,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听到人被抓住的消息,将筷子轻轻一放,道:“把人压上来,本宫亲自问。”

来的小太监叫丁七,才十三四的模样,年纪还小得很,姜瑶月素日不爱用太监,是以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也无怪乎如此,原是年纪还小,做事不老道,自个儿也稳不住。

丁七一见到皇后,哪还能站得住,人还没走近跟前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若不是有人压着还要跪得更彻底,竟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姜瑶月看着抖如筛糠的丁七被人拖着到了自家面前,心里先是叹了口气,宫里面没有人是容易的,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懂什么,还不是别人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姑姑立在姜瑶月身边,道:“在娘娘面前不用再狡辩,你如今只消说是谁指使的你,还有那小芸姑侄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小太监连连磕了几个头,知道事情已不好,眼泪早糊了一脸,哀求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柳芽儿斥道。

小太监抖着手摸了一把眼泪,不肯再说话了。

“不说也无妨,”姜瑶月开了口,“便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去。若是肯说,本宫念你年纪小,打二十板子去掖庭局罢。”

二十板子是伤筋动骨,五十板子熬不到扔出去,人早就没了。

即便是在皇后面前,丁七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瑶月等他哭完,便听他终于道:“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也是没法子,奴才怕□□爹打......”

大梁不准阉人和宫女对食,德惠皇后留下来的规矩是宫女若年满二十五自己想要出宫,仍旧赏了银子放她们回家,不必白白耗在宫里。但这些阉人之间要认个亲结个拜,却是从来没有制止过的,宫女还能出宫,阉人不是全人,除了宫里哪里都容不下,认亲总也能有些慰藉。

姜瑶月不是不知道这些大太监小太监的关系,认了爹哪还有不事事听话的道理,不认个爹又怕被其他人欺负得更狠。

又听他继续道:“那日实在匆忙,奴才都没来得及反应,磕磕绊绊的......怕在那里落下什么东西被发现......”

“是你干爹叫你做的?”姜瑶月问。

丁七猛地点点头,又哭道:“干爹知道了饶不了我......”

王姑姑这时上前对姜瑶月道:“他的干爹是内仆局掌事的,叫贾甘,可要叫上来?”

“不必,先押起来。”姜瑶月说完想了想,竟对丁七道,“好了,这下你干爹寻不了你麻烦了。”

丁七早就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听了姜瑶月话又是点头,接着还是带着哭腔道:“干爹叫奴才做什么,奴才也不敢问,奴才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小芸和马司簿是怎么一回事,奴才也不知道,干爹只叫奴才把东西偷偷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