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的目光一直跟着戎松岳的身体，而他的脚步也在片刻之后朝着戎松岳迈出。舞台上的戎松岳与姜远设想的一模一样，光鲜照人充满了魅力。他身体的律动让姜远看得如痴如醉，头顶的聚光灯将戎松岳的影子打在舞台上，诗情画意让人浮想联翩。
“满意了？”戎松岳与姜远对视，瞧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满意。”姜远伸出手臂揽住他的后背，丝毫不介意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亲密，“感觉怎么样？”
“能有什么感觉？”戎松岳套上衣服，脚步不停朝着剧场大门走去。
若不是姜远察觉到他下台之前的那片刻的凝视，只怕也会被这随性洒脱的语气说辞骗过去。“你到底怎么受伤的？”姜远走在戎松岳身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也不瞒着你，之前我找人查过你为什么不再跳舞…”
戎松岳见怪不怪，对姜远这蹩脚的行为懒得追究，“…那你怎么还问我？”
“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内容，倒是多了一堆疑问…”姜远走出剧场后停下脚步，他拉住戎松岳的手腕，转身看着剧场大门，“我把这剧场买下来送给你怎么样？”
戎松岳愣了片刻后突然嗤笑不止，“我要这剧场有什么用？”
“我觉得我有点喜欢看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戎松岳面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很快恢复的同时他转身继续抬起脚步，“可惜了，你再看不到了。”
“你到底怎么受伤的？”姜远极少的时刻会好奇那些个属于‘情儿’的事情，戎松岳再一再二打破姜远过往的习惯，倒也真不在乎多这一个，“不愿意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意外。”简单的两个字阻断了姜远再次发问的可能性，戎松岳的声音不大，却在语气中表现了及其不愿继续的态度与情绪。
“…”姜远跟上他的脚步，沉默不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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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与戎松岳相处了有一段时间，可他始终觉得戎松岳是冰火的结合体，摸不清状态的新鲜感总让姜远欲罢不能。他平日的眼神清冷，在床上却热情似火。那团火烧着姜远的欲望，却再触及更深的时候感到冰冷，难以给予丝毫温度的冰冷。
那几秒钟的律动终究对戎松岳的情绪造成了些影响。两人离开剧场后一道吃了饭，期间喝了几杯兴致盎然。两人拿着那半瓶没有喝完的红酒，找了代驾一路回到戎松岳的公寓。
洗了澡，放了音乐。姜远眯着眼睛将戎松岳的手指含进嘴里，来回搅动。他的情绪也受到戎松岳的影响，莫名有了些诉说的想法，“你十几岁的样子真好看…”
“…”戎松岳抽出手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后与姜远对视，“我十几岁的样子…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姜远搂住戎松岳将他拉到自己身上，掀开睡衣的下摆仔细观察他的膝盖，造成戎松岳无法跳舞的伤痕应该就在右膝附近。姜远捏着戎松岳的大腿，瞧着的同时在他大腿内侧留下吻痕。
“在这儿。”戎松岳猜到他的举动，抬起手主动给姜远指道。
将近十年的伤痕此时几乎瞧不出异样，膝盖内侧一道淡淡的疤痕伴随缝针的痕迹，难以察觉。“当时…很疼吧。”姜远下意识开口，说完侧过头对上戎松岳的目光。
“…”戎松岳接着酒精发愣，回过神时从眼角滑落零星泪水，“什么？”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全身弥漫不甘与无奈让姜远感到压抑挣扎，“没什么。”姜远低下头用舌头舔过那伤痕，即使没有留下伤疤，可这伤痕造成了戎松岳的不完整，如同…残疾。
“恩…”戎松岳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呻吟的同时止不住又喃喃自语，“我真的想不起来…十几岁的我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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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舞台，还有性爱…所有东西夹杂在一起，姜远突觉一丝心疼，甚至莫名感到后悔…后悔自己让戎松岳走上那舞台。“记不得就算了，”他倾身向前吻住戎松岳，“我也记不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肏我…”戎松岳热情的回应这个吻，却让这性爱冷到冰点。
他柔软的身体总能引人入胜，可此时却只让姜远感到如同黑洞般的欲望，“慢点…”姜远翻身将戎松岳压在沙发上，舔着他的耳垂低声说，“把腿打开，听我的话…”
戎松岳闭上眼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沉浮，像是在姜远身上寻求存在的慰藉。他将双腿张开到最大程度，柔软的形成一道一字。
姜远将勃起多时的阴茎抵在入口，缓缓向内顶动。长驱直入的性器借助润滑剂一边滑动着柔软的肠壁，一边冲着那最为敏感的地方疯狂顶弄。戎松岳的身体迫切需要被填满充斥，他双手扶着自己的大腿根，恨不得那性器走得更为深入。
姜远抬起腰疯狂肏弄，将那早已熟悉的窄巷捅成自己的形状。挠人心扉的酥麻在脊椎深处徘徊升温，戎松岳扭动这腰身嘤嘤呻吟。面前的一切本应刺激姜远的肾上腺素，让他癫狂让他沉醉…可这一瞬间他本能的停了下来…
戎松岳的支离破碎如此深刻彻底，猝不及防展现在姜远面前之时让他感到动容与震惊。与这样的力量想必，姜远的‘变态’成不了气候，因而更难以享受投身于当下的欢愉之中。
“你起来…”姜远拉着戎松岳的手腕，翻身将他搂在怀里。他捏住戎松岳的下颚后吻他，用舌头舔过戎松岳的嘴唇，顺着牙齿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空间，“吻我…”
姜远从不会主动安慰他人，从小到大鲜少有人真的需要他来进行安慰。
吻…大抵是姜远此时唯一能想到的。
“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电梯里吻我？”姜远用鼻子蹭动戎松岳的鼻尖，“就像那次那样吻我…”
“…”
“今天你站在舞台上往下看，你想看到的是谁？”
“…”
“你想亲他是吗？”
“…”
“别想他，吻我。”
第25章
戎松岳的情绪起伏不过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醒来后一切如常，姜远从他的脸上甚至瞧不出流泪的痕迹。戎松岳目光扫过姜远，打了个哈欠对他说了一句，“厨房有咖啡，你要吗？”
倒是姜远在看过戎松岳那般‘失态’之后有些不适，盯着他又打量了两圈。好奇心驱使彼此了解，姜远心中捉摸戎松岳的事情他知道的八九不离十，看过基金会的档案之后又填补了一些细节。信息逐渐还原戎松岳的过往，可姜远却因此产生更多的好奇。心中的疑问绝非故事本身，那好奇的根源是戎松岳这个人，是他这曼妙的躯体中包裹的…心吗？姜远看着戎松岳发呆，享受于自己身体中涌动的情绪，同时也不愿就这情绪深究。
“问你话呢？”戎松岳皱眉瞧他，一大早便心不在焉丝毫不像刚刚醒来。
姜远没接茬，拿起一旁的外套，“你今天什么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等会儿去工作室看看昨天的demo情况，然后和导演那边协调一下后期的细节。”戎松岳自打接了姜远这个项目，工作上也算尽心尽力，配得上姜远给的那些钱…以及在床上的努力。
“那电话联系吧。”姜远将钱包手机塞进口袋，出门之前还不忘将钥匙在手里晃动一圈显摆。
天气寒冷，姜远出了门边钻进车里，片刻不耽误。他扭动钥匙打开暖气，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拿出手机打给了宋淼，“你帮我个忙…”
“公事私事？”
“私事…”姜远语气带笑，听得出心情很不错，“要是公事儿还能跟你说‘帮忙’？”
“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姜远从车里那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Jaxx演得那个电影你知道吧？”
“知道啊，一个舞蹈演员遇到鬼的故事…怎么？公司里有什么问题？还是你看上哪个演员了？”
“剧组租了一个废旧剧场当作主要场景之一，你帮我找找租赁合同，联系一下剧场目前的主人…我要买那个剧场。”
宋淼在电话另一端愣了片刻，“你好端端买剧场干什么？平时你连电影院都很少去…”
姜远的私生活绝大多数都是在酒吧或者夜总会消耗。今时不同往日，姜氏企业背后持股了各种档次的酒吧夜总会，什么样的娱乐消费都一应俱全。这种情况下，姜远突然对剧场感兴趣倒真算反常。“买来送人…”
“…”宋淼没再仔细问，姜远送人的东西花样辈出，应接不暇，“行吧，那我先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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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总，要不你看看效果？”大陈在戎松岳到了办公室得第一时间便将demo递到了他面前，“这个demo用了你昨天在舞台上的画面，虚实融合的情况很好。里面还有把Jaxx的画面融进去的效果demo，你都看看。”
戎松岳余光扫过桌上那移动存储盘，没有伸手接，“你觉得怎么样？”
大陈满眼的期待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而戎松岳确对自己跳舞的话面丝毫不感兴趣，连花去几分钟时间的心思都谈不上。
“我觉得挺好！”大陈见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主动又说，“之后就可以开始完整建模了。”
戎松岳点头，想了想后主动说，“我联系一下导演，看能不能找之前指导Jaxx的舞蹈演员来配合建模，他肯定最熟悉舞蹈动作。”
“…好。”大陈想了想，赶在戎松岳开口之前又说，“戎总，我去联系吧。我整理一下需要和导演敲定的效果细节，今天下午或者明早一起跟导演说…如果我解决不了，您在出马。”
“也可以。”
大陈转身回去干活，戎松岳的目光扫过他的后背，最终落在面前的移动存储盘上。戎松岳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对姜远说，‘我十几岁的样子…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真真假假，戎松岳在姜远面前说了很多自己相信与质疑的话…奈何这句话说出口时他没有细想，而此时回忆却发现真实到让自己惊讶…
他…当真不记得那时的样子了。十几岁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戎松岳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着那舞台发呆，甚至不愿上前靠近。造化弄人，那时的样子…忘了也好。
戎松岳拿起移动设备，随手扔进一旁的包里，落到最底端便眼不见心不烦。
Jaxx在戎松岳面前的‘罢工’造成了些麻烦，姜远午饭之后又打了个电话询问戎松岳，玩笑语气再次提到，“你要是解决不了我帮你联系Jaxx。”
“行啊，麻烦你了…”戎松岳先给了个一模一样的回答，“要不我等你好消息？”
“…”
稍等片刻见姜远没开口回应，戎松岳带着笑意说道，“你不用打电话了，我能处理好。”
“这样…那手心的伤口还疼吗？”
“伤好了，早就没感觉了。”戎松岳回答的淡然，声音没有起伏始终自如坦然，“但…想起来还是有些疼。”
姜远在电话那端笑出了声，笑自己终于得到了个想要的答案，笑自己在和戎松岳的较量中再一次‘获胜’。当然，这所谓的‘获胜’极其狭隘，带着年轻人的自以为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沉浸其中自得其乐。
戎松岳随着他笑，暧昧的又问，“开心什么？”
“没什么。”姜远寻思自己在这场对话中狩猎成功，殊不知自己可能才是那猎物。
“那我挂了…”戎松岳说的很轻，不带更多情绪却显得异常亲昵。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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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下班时间，大陈突然敲开戎松岳的办公室大门，一脸兴奋，“戎总，Jaxx突然同意配合建模了，谢谢您了。”
戎松岳下意识扬起眉毛，“不客气。”他嘴角微微勾起，侧头看向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姜远几分钟之前发来了短信：[你的问题被我的助理解决了？今天是不是能早点下班？]
[可以。]戎松岳用手指轻敲手机屏幕，姜远故意强调‘助理’两个字倒也显得可爱，[要做什么？]
[除了你，我都没兴趣。]
戎松岳表情慵懒，放下手机随意动了动脖子。原则上他压根不在乎姜远身边有些什么人，Jaxx也好，别人也罢…这些都对他构不成威胁。奈何…Jaxx碍事儿，而姜远毕竟年轻还需要‘争风吃醋’来衬托价值。
[我等会儿有个跨时区的会要开，结束之后直接去你家里。]姜远敲入这几个字，心里还是嘀咕嘟囔，若是让他选肯定还是整个屋子把戎松岳养在里面来的更为舒坦。
[大概几点？]
[谁知道呢，咱们这边大晚上，欧洲和美国工作时间…]
戎松岳想了想，主动键入：[别太晚，有惊喜。]
第26章
戎松岳下班之前又与大陈跟进了CG建模的事情，嘱咐几句之后便让大陈继续工作。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刚6点，而天却已经完全黑了。戎松岳出了工作室后上车，发动引擎打动方向盘…开出没几分钟便瞧见身后跟了一条尾巴。红绿灯间隙，戎松岳透过后视镜仔细打量那不起眼的面包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他不认识。
戎松岳皱眉想了想，按下免提拨通姜远的电话。电话铃声刚刚响起，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姜远在开会。戎松岳索性快速切断电话，绿灯亮起便故意朝着反方向拐弯。
[我在开会，怎么了？]
姜远的短信几分钟之后发了过来，戎松岳专心开车瞥了一眼没有打理。身后跟着的面包车随戎松岳在城市间穿梭，时快时慢，行过了几个路口之后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