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松岳睁大眼睛一阵惶恐，他吞咽口水看着姜子琛发抖的手掌不住滴血，“你…”
“我还给你…”姜子琛瞳孔微微放大，语气满是兴奋，“够不够？”猩红的血液让他异常兴奋，犹如一只残暴的野兽在体内慢慢惊醒。
一旁站立的两名手下瞅着这一幕失了神，慌乱朝卫生间去，想要给姜子琛找医药箱。姜子琛用带血的手掌摸过戎松岳的脸颊，血液抵在戎松岳的衬衣上，随即染红一片。
“…”戎松岳印象中的姜子琛疯狂任性做事不过后果，可哪儿想这几年之后竟可以如此不眨眼睛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子琛的目光在戎松岳脸颊上游走，接着有看了看那被猩红染脏的胸口，“想…毁了你。”
第58章
“想…毁了你。”
“你早就毁了我…”
“还不够，”姜子琛手指用力，淌出更多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地上滴，在灰色的地毯上形成一朵黑红色的牡丹，“我曾经想让你爱我，我尽力了，但是做不到…”
“…”
“出国之前我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你恨我、怕我…一辈子都活在我给你的阴影里。”
戎松岳随着姜远这几句话而怒火中烧，蹭在嘴角的血液带来腥咸引起一阵冲动。他用力推开姜子琛的手腕，咬着牙说，“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以为现在的我会怕你吗？”
“我有的是…”
姜子琛的话还未说完，急促的门铃声将那后半句淹没。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手下连忙开门，祁函冷着脸进屋，目光扫过戎松岳后快速走到姜子琛身边，“你发什么疯？！”
“你给我的那个药…真带劲儿…”姜子琛冲着祁函勾起嘴角，转头看着戎松岳道，“你们当年见过…”
祁函与戎松岳对视，几秒之后移开视线。他一手捏住姜子琛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你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祁函一边开口一边给属下使眼色。
药盒递到面前，祁函推着姜子琛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丝毫没给他回头的机会。
“我之前让你帮我找他，你说找不到…”姜子琛舔着嘴唇将手上的血抹在祁函的衣服上，“结果我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他了，你说巧不巧？”
祁函不回他的话，推着姜子琛进了卫生间后便关上门。他重新回到厅里，拿了卫生纸递给戎松岳，“擦擦脸上的血迹，回去吧。”
戎松岳坐在沙发上惊魂甫定，深吸两口气后站起来与祁函对视，微微张开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一下。”祁函轻轻抓了一下戎松岳的手臂，“我给你拿一件他的衣服，你…”
“不用。”
“你满身是血出去，能走多远？”
“我车上有衣服。”戎松岳弯腰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祁函盯着戎松岳的背影片刻功夫，收回视线后又走向了卫生间。
姜子琛手心的伤口很深，只怕得找医生给他缝合，“你电话在哪儿？我给你们家医生打电话。”祁函满眼都是担心，生怕他感染寻思还是去医院比较妥当，可姜子琛这幅样子不知吃了多少违禁药品，去了医院只怕会出现更多的问题。
姜子琛用另一只手把口袋中的电话递给祁函，嘴里还不住嘟囔，“你当真没找到他？”
“找到了，”祁函盯着姜子琛的手心，“他身边有人。”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祁函抬起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我还需要管这些？”
不知何时，原本在戎松岳车钥匙上的那个挂件跑到了姜子琛手里。他将那挂件绕在手指上，“你看这个…是不是很熟悉？”那钥匙链款式绝非只能在欧洲买到，可姜远大少爷出了名喜欢折腾，买的时候便要求那手工艺人将自己的名字雕刻在钥匙链内侧。老外哪儿懂怎么写中文字，成品曲里拐弯没有任何美感。倒是姜远觉得这样也成，总归落个独一无二，“回国之前我担心找不到他…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姜子琛说这话时目光带着戏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戎松岳回到片场，在车里换了备用衣服，缓了缓情绪才踩下油门。
回到姜家老宅已经过了十点，姜远在客厅里坐着，听到外面有声音于是起身走到门口。他瞧着戎松岳满眼都是疲惫，走上前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我。”
“刚刚没看见。”戎松岳嘴角虽然挂着笑，可语气和态度又是另一番光景。他下意识避开姜远的手指，嘴里补了后半句，“我先去洗一下。”
姜远点头，转头看着他进屋。戎松岳一早出门穿的可不是这件衣服，他今天那身行头是姜远亲自挑选的，那身段和气质搭配起来无可挑剔。姜远皱眉沉默几秒，余光则瞥见了戎松岳车脚处的血迹。姜远一惊…抬起脚便走上去仔细看看。血迹在车门把手处，看样子像是开车门的时候手上沾了血。姜远回头再次望向屋里，戎松岳已经上楼洗漱，丝毫没有察觉这些。
姜远拉开车门来回看了看，车里倒是没见什么异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宋淼的电话，“帮我个忙…”
“怎么了？”
“影视城那边的监控录像你帮我找找…”姜远思索了一下，戎松岳这三缄其口的疲惫样子，不知到底怎么了，“算了，你帮我找找监控内容是谁负责，我自己去看看。”
“监控？”
“恩…”姜远压低声音，“你别多问了，帮我找到人就可以了…别声张。”
姜远挂了电话进屋，卫生间传来潺潺水声。姜远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走进温水下揽住戎松岳的腰，“你今天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一堆事情…”戎松岳将自己些许体重落在姜远身上，后背轻蹭他的胸口，回头便吻他的嘴唇。
姜远张嘴放任他为所欲为，浴室浴缸内一副春情场面。戎松岳哼着鼻音轻轻叹气，该来中总归要来…有时想想为了伤害他人而伤害自己，同时也伤害心里装着的人，他和姜子琛是不是也没什么区别？
姜远见他心不在焉，主动张嘴咬住他的肩膀，以示抗议。戎松岳挣扎着侧头，眼中浮现出情欲，两人肌肤相亲燥得老二止不住抬头。姜远手指扫过的地方留下颤栗，而他的嘴唇更是不安分，在戎松岳的脖子胸口来回游走。姜远把他按在墙上，心中虽揣着些疑问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享受饕餮盛宴的心情。
“对了，我之前从欧洲给你带了礼物…”
戎松岳闭着眼睛享受身体带来的欢愉，“你不是…给我了吗？”
“不是，还有别的…”姜远吞咽口水嗓子口冒火，直觉太热想要找个宣泄口，“找个时间拿给你…”
洗澡出来，姜远瞥了一眼手机，宋淼给他发了个短信：[人我给你问到了。]
[靠谱吗？]
[保安部的人，看样子是拿钱办事。你什么时候要去看？]
[明天。]
第59章
姜远一早便去了片场，接待他的是影视城保安部的经理。姜远心里担心是些不上台面的事儿，因此亲自来看看。他担心戎松岳惹上什么麻烦，却又纳闷儿有事儿怎么不见吭声？
姜远瞅了几个停车场的录像，回忆了两人打电话的时间，找到戎松岳的奥迪Q7倒是没怎么花时间。他眼瞧戎松岳下车办事儿，时间一晃就是几个小时。片场那么些人都是姜远公司的员工，若真是在片场出了问题瞒不住。
“你看有人跟着他…”经理帮姜远盯着其他几个屏幕，“快到停车场开始就跟着他了。”
“我看看，”姜远转过身，嘴里下意识说，“你出去别乱说，不管…”
话还没说完，他盯着屏幕愣住了…这跟着戎松岳的人…
“姜总，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姜远推开经理，按下快进键，姜子琛回国的第一天怎么会跟着戎松岳？！
只见姜子琛跟着戎松岳，随后便看到两个人跟了上来。戎松岳被姜子琛堵在车前，随后又被两名手下带进姜子琛的车里。姜远死死盯着屏幕，快进到几小时后才瞧见戎松岳浑身带血再次回到停车场。
经理站在一旁不知说些什么，观察姜远迷惑而震惊的样子。姜远轻舔嘴唇，想了想后拿出电话，打给了姜子琛。
嘟…嘟…嘟…
许久之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这么早什么事儿？”
“我现在过去找你，有事情问你。”
姜子琛带着睡意，听姜远这话说完后清醒不少，“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姜远外出一整天，到了晚上七八点才回来。戎松岳那会儿在屋里看书，瞧着姜远晃晃悠悠周进来，皱眉开口道，“喝醉了？”
“你过来…”姜远抬起手臂用力搂住戎松岳的肩膀，眯着眼睛咧嘴笑，“跟我上楼。”
“等一会儿，我…”
戎松岳的话还未说完，姜远拉着他便朝着楼梯走去。姜远手指用了全力，捏着戎松岳的手腕很是吃痛。戎松岳皱眉跟着他，眼中虽有些抗拒动作倒也还算服帖。
姜远拉着戎松岳走进屋里，从衣柜里拿出在阿姆斯特丹街头买的情趣内衣，“我当时在橱柜里看到了这个，我就想…”
“看我穿？”
姜远拆开包装递给他，“不愿意？”
“你怎么了？”戎松岳侧头与姜远对视，“我看着你情绪不太好？”
姜远用手指摸过戎松岳额眉毛脸颊，目光随着自己的手指游走，“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昨晚想起来之后今天一直惦记着。”
“你说的礼物就是这个。”戎松岳望着姜远有些无奈，眼神带着点抗拒。他皱眉想了想，随手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另一只手则伸手去拿睡衣。
那内衣为仆人主题，脖颈上挂着黑色蝴蝶结与白色领子，后颈则是一条细细的铁链，连着四肢的手铐脚铐。
戎松岳穿着情趣内衣站在镜子前，额前的头发挡住脸颊，眼神清冷。情趣内衣呈现紧身背心装，丝绒网格包裹他线条分明的胸膛，腰际处则开始以黑色绸缎布料覆盖，一直蔓延往下形成鱼尾裙。
这情趣内衣整体为一件，要的便是在那一瞬间扯碎不了，如同将人鱼的下身撕裂，将那完成化为残缺。姜远瞅见时便被这残忍的寓意吸引，脑中只剩下戎松岳的样子。想来…这时候正好合适。
一双白色手套显得戎松岳手指修长，情色中又充满了禁欲的气息，“然后呢？”
姜远站在戎松岳身后，透过镜子上下打量，“你穿上的样子和我想的差不多？”他用手指划过戎松岳的身体，眼光满是欣赏，如同在看一件艺术品。戎松岳肤色偏白却很是健康，配上纯黑色情趣内衣恰到好处。姜远忍不住亲吻戎松岳，使坏一般咬住他的嘴唇，直到两人鼻息之间充满了血腥味。
“你干嘛？”戎松岳皱眉舔掉不断往外涌的血液，“这么没轻重？”
“谁说没有轻重？”姜远冲着那伤口舔了几下，“没准我就是想看你流血。”
“…”戎松岳勾着嘴角瞧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这么恨我？”
“你要了我的心，我能不恨你吗？”姜远哼着鼻音在戎松岳脸颊上轻轻厮磨，“怎么…怕我恨你？”
戎松岳闭上眼，“恨吧…”他想要回身与姜远更为亲近，奈何身上的情趣内衣如束缚一般让他难受，“这种东西，早晚还是要脱掉。”
姜远一只手在他身后扯住那铁链，另一只手则绕过他的身体捏住戎松岳的脖子。姜远的眼神越发冷下来，“等会儿就脱了。”说完，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手绢捂在戎松岳的嘴巴上。
“嗯嗯…呜呜…呜…”戎松岳眼中充满了惊恐，刺鼻的气味让他满心都是害怕。
失去意识之前，戎松岳听到姜远淡淡说了一句，“但不是我脱。”
戎松岳醒来时躺在床上，头顶的灯光刺眼，隔着眼皮都觉疼痛。
口鼻之间还有刺激气味儿，戎松岳的太阳穴也脂粉疼痛。他还穿着晕倒前的那件情趣内衣，身上也套着睡衣。戎松岳清了清嗓子用手撑住床，四肢使不上力气手指都在发抖。
“你终于醒了。”
戎松岳一怔，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面前的屋子漆黑一片，定神瞧去下意识往后闪动身体，“姜子琛…”
这屋子让他直觉熟悉，是…姜远的会所隔间，戎松岳与姜远庆祝生意成功那日，吃了饭便是被他带到了这里，当真充满回忆。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姜子琛手上裹着纱布，手心处呈现淡淡的粉色，只怕这几十个小时也不怎么老实，想养好伤也不怎么容易。
戎松岳快速打量周围，下意识握紧拳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