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秦王和顶着自己脸孔的猫璃正在屋子里坐着等她呢。
见她回来了，猫璃赶忙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开口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咦？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猫璃小跑着跑了过来，打她手里拎过去一个包袱，也没拆包，只是闻了闻，开口道：“好香的烧鸡、烧鹅还有猪头肉。”
陆续的，几名侍卫把东西全都送了进来。
花笺把他们全都打发了，才叫了猫璃进内室，把衣裳交换过来。
随后，二人也把脸换了回去。
花笺开口道：“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真是卸磨杀驴。”猫璃忍不住抱怨。
“我都给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还给你买了酒，你还说卸磨杀驴，你有没有良心？”花笺振振有词道。“那就是三十年的梨花白。”
“算你有良心。”猫璃笑嘻嘻地把所有的吃的全都收了进来，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花笺的寝殿。
花笺径自在木榻上坐了下来。
秦王给她倒了一杯茶，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我把宋国公世子杀了，留了他那外室一命，他那外室只要遇到的不是个庸医，就肯定能把她救活。”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第972章 老夫没有看见
因为她对那外室手下留情，离开宋国公世子那间外宅的时候，才会留下那样一段话，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了宋炜明。
此时的宋国公府已经得到了消息，宋国公夫人和世子妃全都是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宋国公带着家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宋国公世子的外宅。
来到这里的时候，左邻右舍们请来的郎中已经给宋国公世子的外室包扎好伤口了。
不过人还是昏迷不醒。
楚云寒已经带着捕快们在这里勘察现场了，见到宋国公府的人来了，赶忙安抚他们。
“宋国公，还请节哀。”
宋国公在院子里看到儿子的尸体，不由得老泪纵横，哭了好一会儿。
宋国公世子的几个儿子哭了一会儿，长子起身对楚云寒道：“楚大人，听说家父在这里养了个外室，请问那外室何在？”
楚云寒轻咳了一声，不过还是答道：“她伤得极重，如今人在东厢房呢。”
宋国公世子的长子便招呼着几个兄弟，在东厢房里找到了那外室，看到那外室居然还活着，便把那外室拽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把那外室给打醒了。
那外室凄厉地惨叫着，“救命啊，别打了，救命啊……”
楚云寒的脸色不大好，让手底下的捕快把宋家的几位公子架了过来，开口道：“几位，消消气，下官还没问口供呢！”
“还问什么？”宋家这几位公子都气昏头了，口不择言地开口道。“必定是这贱人不安分，在外边有了人，然后合起伙来杀了我爹。”
楚云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几位宋公子，这案子是如何的，总是要查过才知道。”
“好了，你们全少说两句吧！”宋国公呵斥了他一声，这才厉色看向那外室。“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那外室哭着开口道：“我不知道，是个男的，他脸上戴了蒙面巾。不过我昏过去之前，听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是你们府上的二爷眼红世子爷的身份，花了五百两银子请他来杀世子爷的。”
“你胡说八道！”宋炜明也来了，听到她的话过去就是一脚，踹在她的脸上。“你这个无耻的贱人，竟然诬蔑我，你说，你跟杀人凶手是什么关系？”
那妇人狼狈地被他踹倒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二！”宋国公沉声呵斥道。“你给我住手！”
宋炜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宋国公面前，开口道：“爹，你可千万不能听这贱人瞎说八道，她那是陷害我呢。”
“祖父……”宋国公世子的几个儿子在宋国公面前跪了下来。“您老人家可要为我父亲主持公道啊！”
宋炜明恼火地开口道：“你们别听这贱人胡说八道，你爹不是我让人杀的！”
宋国公世子的长子扬起头来，泪涟涟地看着宋炜明，“二叔，她都被人伤成这样了，还有必要陷害你吗？”
宋炜明也给宋国公跪了下来，“爹，你老人家可不能相信这个贱人啊，她定是勾结了外人，杀了大哥，来陷害我的。”
宋国公擦了擦眼泪，扭脸看向楚云寒，“楚大人，我相信我的儿子，我家老二不可能买凶杀他大哥，这必定是那杀人凶手刻意栽赃陷害的，你务必要抓住那杀人凶手，为我儿讨个公道。”
楚云寒态度恭谨地开口道：“是！只是，如今，既然世子爷的外室指认说是贵府的二爷是幕后主使者，那下官斗胆，还请国公爷见谅，允许下官带宋二爷回衙门去问上几句话。还请国公爷放心，二爷到了京兆府衙门，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宋国公眼神凌厉地瞪着他，“楚大人，老夫已经说过了，我家老二绝对不可能会买凶杀他大哥！”
却见一个捕快来到楚云寒身边，低声道：“大人，那女人死了！”
“什么？”楚云寒扭脸看了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那名外室，随后收回视线，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国公爷……”
宋国公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了，那杀人凶手真是太可恶了。”
楚云寒沉声道：“国公爷，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这小妇人本能活下来的，是你们府上的人生生把她给打死了。”
宋国公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老夫没有看见。”
宋炜明和宋国公世子的那几个儿子纷纷开口道：“我们可没打她，这个下贱胚子，哪配我们动手。”
楚云寒的脸都黑了，冷声道：“既然你们执意不肯配合，那世子爷的死，本官也无能为力，本官会在明天的早朝上向皇上禀报此事的。”
说完，他便带着捕快和仵作们离开了此地，径自回了京兆府。
转过天来，一大早，楚云寒就在早朝上告了宋国公一状。
“宋炜明竟然当着下官的面，将他大哥的外室一脚踢死，如今证人已死，死无对证，这案子臣无法继续查下去了，还请皇上恩典，允许臣按照宋国公的意思结案。”
他话音刚落，宋国公便哭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跪在殿上，痛哭失声。
“皇上，臣带家人赶到臣子被害的地方，看到的就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她诬蔑臣的二儿子是杀害世子的凶手，之后就自己死了。她是被那杀人凶手杀害的，同臣的二儿子无关啊。”
楚云寒让他这番狡辩给气乐了，“宋国公，你们家二爷当众杀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那么多捕快都看见了呢。你睁眼说瞎话，有意思吗？”
宋国公沉声道：“楚大人，饭可以多说，话可不能乱说，没有就没有，你可不要胡乱地攀诬我儿。谁不知道你和忠义侯府的关系好，因为我们宋国公府退了忠义侯府二姑娘的婚事，你就故意趁此机会陷害我宋国公府，楚云寒，你其心可诛。”
楚云寒不气反笑，“皇上，您瞧见了吧？宋国公完全不配合臣查案，还胡乱攀诬，拒不允许臣带宋炜明回衙门问话。”
宋国公便哭了起来，“皇上明鉴啊，我家那老二又无能又胆小，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
“京城中人都知道，我们宋家和秦王妃结了仇，秦王妃使手段逼我孙子宋兮之辞官不说，还重伤于她。”
“我家老大肯定是秦王妃杀的，然后嫁祸给了我家老二。”
如果花笺在这里，肯定会佩服他的推理能力的。
第973章 赔礼
“一派胡言！”皇上恼火地开口道。“秦王妃昨天一大早就和秦王一起进了宫，在宫里陪朕吃过午饭才走的，她怎么去杀你家老大？”
宋国公道：“她那么多手下，也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啊。”
“宋国公！”花泰仁走了出来，面色铁青地开口道。“我女儿若是想报复你们宋国公府，直接把你们宋国公府灭门了也就是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谁又能把她如何？”
“如今站在这里的诸位大人，谁不知道秦王妃的雷霆手段？她想找你们报仇的话，需要如此迂回吗？”
宋国公一噎，随即恼羞成怒道：“说不定她这一次怕灭了我宋家的门，所有的人会怀疑她呢？”
花泰仁冷笑，“你也说了是怀疑，没有证据的人，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我女儿真的灭了你宋国公的门，谁又能把她如何？”
“你……”宋国公被他怼得老脸通红。“忠义侯，你别仗着有个杀人如麻的女儿，就蛮不讲理！”
花泰仁气呼呼地开口道：“我要真的蛮不讲理，我现在就宰了你了，还容得你在这里诬蔑我女儿的名声？”
皇上也有些厌烦了，忍不住扬起嗓门，“够了，都给朕住口！一个两个也都是国之重臣，却跟市井泼皮似的吵架争执，成何体统？”
“楚云寒，无论如何，人命无小事，你得把这个案子给查清楚！”
楚云寒开口道：“皇上，宋国公如此的不配合，这案子臣无能为力，您还是交给刑部吧。”
“楚大人，你可不能这样行事啊！”刑部尚书走了出来，不悦道。“京城的命案，向来都是由你们京兆府来负责的。我们刑部的职责只不过是掌管明镜王朝的刑罚政令和审核刑名，查案子这事不归我们管。”
“你把杀人凶犯抓着，才归我们管呢，现在是查案子，跟我们刑部有什么关系？”
楚云寒冷哼道：“既然刑部不想接这案子，不是还有大理寺吗？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大理寺卿也站了出来，“楚大人，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们大理寺是审案子的，不是查案子的，这事不归我们管，你可不能往我们身上推啊。”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都别吵了！”
他沉眸望着宋国公，“宋国公，这案子，朕也听明白了，你大儿子死了，有人指控说是你二儿子干的，你二儿子不承认，就把指控他的人杀了，你如今死了一个儿子，舍不得另一个儿子，所以阻挠楚云寒办案。”
他徐徐地说着，看着宋国公的眼神之中逐渐地透出一丝寒意，“你是不是忘了，你二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即便你大儿子不是你二儿子杀的，你二儿子也杀了一个人。”
宋国公听着皇上这话，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喊冤，“皇上，臣的儿子，真的是冤枉的。那个女人，也不是臣的二儿子杀的，她早就被那杀手给重伤了，臣的儿子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她就死了，这也不能来到臣的儿子身上啊。”
“你儿子是不是冤枉的，得查了才知道，不是你说他是冤枉的，他就是冤枉的。”皇上的语气非常的严厉。
宋国公理亏，实在是没法子，只得闭口不言。
皇上对楚云寒道：“楚云寒，这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不要放过真正的杀人凶手。谁敢阻挠你办案，你就抓谁。”
楚云寒忙道：“臣遵旨！”
众人下朝之后，花泰仁便气呼呼地来到了秦王府，把这事同花笺和秦王说了一遍。
“真是气死我了，宋国公真是太过分了，他二儿子买凶杀了他大儿子，他居然会栽赃你身上来。”
花笺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这宋国公还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把她这个真凶给猜到了。
只不过，他猜到也没关系，他没有证据。
这个世界，没有监控，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事情是她做的。
花笺开口问道：“楚伯伯那边，没有什么线索吗？”
花泰仁脸色沉凝地开口道：“你楚伯伯在朝上说，案发现场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京兆府衙门里养的猎犬到了院子里死活不肯进屋，而且一只都在打喷嚏，想来是那个味道，导致猎犬无法追踪罪犯。”
“如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只有宋国公世子被打死的那个外室临死前的一句口供，但是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也没有口供。”
“这个案子如今只能从宋炜明身上下手，你楚伯伯已经带着人去宋家拿人去了。”
花笺笑了笑，这个案子的真凶是注定查不出来的。
宋炜明也不过是她设计好的一个替死鬼罢了。
花笺安抚了花泰仁一番，让他别生气，又留他吃了午饭。
等吃过午饭，花笺拿出一摞银票和房契地契，对花泰仁道：“这是宋二夫人给二妞的赔礼，我找她要了三万两白银，六个田庄，还有十八家铺子。”
“啊？”花泰仁有些傻眼。
他不是傻子，进京这么多年，对于京城这些官宦人家的财力，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三万两白银，六个田庄，再加上十八家铺子，可能就是一户人家的全部财产了。
这年头，有不少官宦人家，家里是连三万两白银的存银都拿不出来的。
比如忠义侯府就是这样。
如果没有花笺，靠他自己经营，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上如今的富裕日子的。
“花笺，宋二夫人怎么舍得给你这么多钱？”花泰仁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不会是你从她手里抢来的吧？”
花笺冷酷一笑，“便是我抢的那又如何？这是宋家欠二妞的！他们害得二妞以这种难堪的方式楚家，这一生都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回娘家，只要他们这么点东西，算是便宜他们了。”
花泰仁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手。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好了爹，你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这里呢，一共是六个田庄的房契和地契，此外还有五万两银票。”
“这五万两银票中有三万两是宋二夫人给的，另外的两万两是那十八家铺子的钱，家里也不做什么买卖，铺子给您也是赁出去吃租子，所以我把铺子全都留了下来，给您折了两万两银子。”
第974章 我来给你送饭
“回头，您让我娘找个时间，悄悄地把银票给二妞送过去吧，至于田庄您留着。”
花笺把从宋二夫人哪里坑来的钱和田庄全都交给了父亲，才送他离开。
……
猫璃一直都在帮花笺注意宋国公府的消息，得知宋炜明被抓的消息，便急匆匆地来禀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