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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情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江宴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离桌沿,他臂弯一空,紧紧地又抱住了江宴。

江宴感觉自己呼吸心跳骤停一般,所有血液都涌上大脑。

其实他们从小到大抱了很多次,可没有哪一次让江宴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席之空在他耳边说话,满是酒气的呼吸洒在他耳根,他由他抱了片刻,自己好像也跟着醉了,很想做些出格的事来。

“江、嗝…江宴,谢谢你啊……”席之空趴在江宴的背上胡言乱语,江宴手托住他的膝盖弯把他往上送了送。

他不答席之空的话,沉默着一步一步往巷子里走,心中默念君子不乘人之危。

路灯都还亮着,打在两个人的头顶,拉出很长的影子。

回到家里江宴把席之空往床上一扔,热得他满头大汗去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席之空已经趴在枕头上完全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听到席之空呼吸声渐重,皱着眉将手伸到他额头下面垫着,把他的口鼻和被面隔出一道缝隙来方便他呼吸。

席之空随后翻了个身,正好仰躺在枕头上。不知是在做个什么美梦,他笑着将嘴唇舔了一圈,把江宴一颗心撩到了嗓子眼。

他的衣领半敞着,锁骨附近的肌肤有些发红。江宴盯得出了神,下意识又往床中间挪了挪。

——他突然想尝一尝那酣睡之人唇上的滋味,是不是也像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轻言软语那样蚀骨销魂,让他辗转反侧。

江宴于是真的缓缓俯下身亲了席之空一下,只轻轻浅浅的贴上,而后恋恋不舍地离开,随即他又在心里骂自己卑鄙无耻。

可他就算骂着,也把一颗忐忑的心骂得甜滋滋的,甚至想再亲一下。

他想,这次一定要吻他的眉目,记住他唇瓣的形状。他再一次倾身过去,席之空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失了这个机会,再就没有勇气了。江宴懊恼的在席之空身后躺下,失眠到天光乍现。

后来他借着晨光,坐在书桌面前用席之空的笔写了一排字在手心里:

今天天气很好,我亲到了我喜欢的人。

想了想,他又在句号后面补了两个字:两次。

早晨的风凉快,江宴躺回床上之后凉风扫了他身上和心上的热气,捏着手心几个字很快就睡着了。

约摸半个小时席之空被尿憋醒,他睁开眼睛翻身下床直奔厕所,门都来不及关,哗啦啦的水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他头还疼着,洗漱完揉着太阳穴出来看着江宴在他床上,想了好一会儿为什么江宴会出现在这里。

补上酒后记忆断片儿的那一段后,他静悄悄地收拾了作业直奔学校而去。

江宴也没睡多久,十点的时候就醒了,脑海里短暂的空白后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墙上的日历,已经八月二十七号了,日历还停留在二十四号。

席之空拧开门的时候江宴正在撕日历,他脱了鞋光着脚走进门,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

江宴问他:“过关了吗作业。”

他欲言又止地捏着手里的作业,心虚地往桌边走了几步,小声道:“还没……”

“嗯?没过?!”

江宴转身走到他面前,眉心拧着问他:“你们老师看出来了?”

席之空往后退了一步试探道:“江宴我给你说个事……你可别生气啊……”

“我生气?我为什么会生气?”

“那个…我们是九月三号才报名——”

“所以你的作业也不是今天检查?”

席之空点点头,小声说:“是三号,不是今天,我忘记了…”

那天后来江宴擦了手心里的字,把席之空按在床上打了一顿,并且发誓再也不帮他补作业了。

初秋的风总是凉悠悠地从窗缝吹进来。

席之空的试卷终于被他精卫填海似的一点一点填满了,像是耗尽了心头的精血,江宴把他的试卷收在手里的一瞬间他就趴倒在了桌上。

趴下之后他想,光顾着回忆,那试卷上题目问的什么他写的什么已经完全忘了,反而像是拿着一支笔把心里那些少时回忆捅得乱七八糟,让他心烦不已,也十分困扰。

江宴收完试卷给数学老师送去办公室,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去音乐教室上课,只剩下席之空还趴在桌上睡觉。

他走到席之空旁边,低头看他睡着的模样,脑海中涌起无数席之空在他面前嬉笑生气的样子。

还有那个夏天自己趁他酒醉熟睡偷偷吻他的夜晚。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甘心了。不仅想尝他唇上的滋味,也想尝他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成为他可以依赖依靠的人。

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席之空真诚纯粹的善良美好深深吸引,原以为这份见不得光的情感会随着时间消磨,会随着两人关系的越发亲密而变成亲人间的血缘亲情,可一个又一个夏夜过去了,他却变本加厉的只想要席之空的全部。

想做他的恋人,想拥有他的喜怒哀乐,想成为他的唯一。

席之空睡醒的时候音乐课已经上了一半了,他懊恼地一拍脑门,拔腿就要跑去音乐教室,江宴一边做题一边叫住他。

“你跑哪儿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转过身问。

江宴放下笔伸个懒腰,淡淡道:“我刚刚去办公室送东西耽误了一下。”

“那你就回来了?不去音乐教室了?”

这算逃课吧?他心想。

“我跟音乐老师请假了呗。”江宴又说。

席之空不置可否,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叫我?我又没请假。”

“我叫了,你没醒。”江宴说着瞎话,收了桌面上的练习册又说:“睡得像猪一样。”

“都跟你说了我昨晚睡得太晚。”席之空揉了揉眼睛,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江宴没再说话,转而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远处艺术楼的音乐教室。

第一节 音乐课,蔺同瑞点了个名坐在钢琴前面和同学们聊天。

秦玲书把签到册还给他,他低头看到席之空的名字后面记了个未到,拿笔划掉之后放回了讲桌上。

他是考进来的在编音乐老师,学校思政处老师请假一个月,学校没给他排多少课,又让他再顾一下思政处的工作。他今年二十四岁,也才刚大学毕业一年,先前在六中实习,按照六中的意思实习期过了是要直接聘用他,可这中间出了一点点小插曲。

那天蔺同瑞一进二班就看到了舒霁月,也是那会儿他才知道原来这小孩儿真的说到做到,愣是追着他从六中来了闻和。

甚至刻意留了个级读了他教的班级。

他愁死了。

这怎么的就黏上人了呢?

蔺同瑞发着呆,没注意舒霁月已经走到了钢琴旁边。

——原来是不知道谁说了句舒霁月是上届青少年钢琴大赛冠军,大家起着哄让他上去弹琴。

他站起来看着走神的蔺同瑞,大方的答应下来。

“蔺老师,不如我们合奏?”他虽是征求蔺同瑞的意见,却已经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初次见面的时候,舒霁月就已经被身旁这人的一举一动占据了所有视线。顾不上什么伦理道德,对他一见钟情像是意外,又像是必然。

那天蔺同瑞对他笑,他就觉得这人接下来要拥抱他,亲吻他,要成为他挂在心尖的宝贝。

地球比太阳小了许多,还是要围着它转,他比蔺同瑞小了六岁,可还是想爱他。他和蔺同瑞说过这个道理,就像太阳跑不掉地球就一直转一样,他去哪儿自己就在哪儿。

蔺同瑞看着面前的黑白琴键沉默了一会儿,手搭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还是微笑说:“好啊。”

第十四章 讲你是我独一的故事

秋游出发的早上。

席之空就背了个包在背上,里面装了套睡衣和一套换洗的衣服。

他们秋游野营三天两夜,这次定了去城郊村寨附近的山林,帐篷由学校统一去租,他们只需要带日常用品。

江雯还在往江宴的包里塞东西,塞得拉链都拉不上了,她抖了抖说还能装。

江宴把包抢过来扔了几包零食到席之空手边说:“装你包里,我这装不下了。”

“哦对!还有小空的!”江雯一拍大腿,转身又钻进了江宴卧室。

席之空靠在沙发上随手拆了包薯片吃,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道:“你就让阿姨给你装,吃不下的给我吃就行。”

“你要吃这么多?!”江宴把包在他面前拉开,衣服和洗漱用品几乎不占位置,其他的空间全用来装吃的了,“我妈真是,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零食。”

“你知足吧,还有人给你装吃的——唔,这个真好吃,你不要就都给我。”

江宴于是真的往他包里倒了半包零食。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出了门。

快走到学校门口,江宴冷不防说了句:“这次我表哥好像也要去。”

“嗯?蔺老师?”

“他应该是去帮忙,也是昨天才跟我说。”江宴说。

席之空走两步突然停下来,转身问江宴:“你昨天收到情书了吗?”

光顾着赚钱忘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那字就算再怎么刻意掩饰,哪怕烧得只剩个点撇捺江宴也能认出来吧?

江宴脑子一转,装傻道:“什么情书?”

席之空差点脱口而出我给你写的情书,想了想最后换了个说法:“别人——给你写的情书啊。”

“哦你说那个啊,我每天都收很多情书,怎么了?”

席之空松一口气的同时看着他撇撇嘴,说:“那你很不得了嘛。”

“羡慕了?要不要给你分享个涨粉秘籍?”

“谢谢,不用了。”席之空先是礼貌微笑,接着脸一垮转身溜烟儿地跑了。

“不用就不用,你走那么快干嘛,哎——你等我会儿!”江宴也跑两步追上去,抓了他的后领强行和人并肩朝前走。

教室门口站着陈旭聪,还有蔺同瑞。

两人嘻嘻哈哈地和贺星打招呼,看到舒霁月一脸乖巧的站在蔺同瑞身后。

孙晨轩朝江宴勾了勾手指把人叫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问:“诶,你表哥,怎么会和我们班一起?”

“好像学校是这么安排的吧,我也不知道。”江宴道。

蒋哲辉怀里还是抱着个笔记本,他把眼镜摘下来揣进上衣口袋,说:“数学老师带自己的班去了,英语老师也是,其他老师外出学习,美术老师选择带隔壁班,蔺老师属于——”

席之空往蔺同瑞脸上看,果然是有点尴尬。

蒋哲辉这么一解释,孙晨轩更看不懂了,“照理说你在我们班,你哥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吧?”

江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十几辆大巴停在操场外面,除了初三高三其他年级都去,高一二班从第三辆车开始上。

排队的时候按照小组站位,江宴掐着单双数把舒霁月和席之空岔开,席之空一上车,发现舒霁月身边的位置已经被“霸占”了——江宴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转过头和舒霁月聊天。

席之空心想你俩怎么一天天的话这么多呢,在学校说不完,出去秋游还得坐一起聊?

他路过江宴身边,泄愤似的从他脚背踩过去——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惯江宴老粘着舒霁月——还有其他人这样说话了。

江宴也不生气,伸手拍拍鞋面,转身问他:“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不好意思啊,没看到你的脚正好挡了我的路,不小心踩到了。”席之空把背包放上去,一屁股坐在靠窗的位置,带上了耳机。

我真是懒得听你们说话。

他想。

舒霁月只低头笑,什么也没说。

车队出发,整整齐齐浩浩荡荡的往城郊开去。

江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憋了好半天,还是舒霁月给他开了个头,“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没有啊——没什么话。”他嘴硬道。

舒霁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席之空已经靠窗睡着了,于是转回来道:“他已经睡着了,你说吧。”

江宴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尖说:“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留级啊?六中不是……”

“六中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