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浴室外面,敲了敲门,轻声问了一句;“老公,是你在里面吗?”
浴室里水声停了。
但并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许萝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奇怪。
但是对方不搭理她,她也就不好再问别的。反正骊南公馆安保很好,除了贺闻喻,应该也不可能是别人。
她这么想着,便也没有再问,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却不料前脚刚走,后脚便听到浴室门被豁然打开的声音。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便只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自己后面袭来,紧抓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去。
许萝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就只听到耳朵旁边砰的一声!
浴室的门被大力关上,随后,她就被人强势又霸道地抵在门板上。
“你应该叫我什么?”
贺闻喻抵着她问,眼睛紧盯着她,看起来很严肃正经,不给她任何闪躲的空间。
许萝心颤了颤,咬了一下嘴唇,但不太能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但她只能如实回答。
“老公……”
贺闻喻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老公?”
他好像认真在思考什么问题。
许萝看着他,心里面乱七八糟的,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个头绪。
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叫这个还能叫什么……
因为一直抵着玻璃门,少女感到一大片背脊有些发凉,她不舒服地蹙起眉,刚想挪动一下地方,嘴唇就被豁然俯下的一片温热的柔软封住。
对方堵住了她想传达的一切声音。
许萝的双眼猝然睁大,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那么几秒钟,她变得只会眨眼睛。
不光是嘴唇,贺闻喻整个人都贴着她。明明是刚刚沐浴过,男人身上还有沐浴过的清香,应该是有热的水蒸气才对。但贺闻喻身上湿漉漉的,很凉。
特别凉。
他态度很执着,也很强势。突然像是身体里有一股火,着魔了似的。
等弄清楚现状后,许萝心脏狂跳,又惊又慌,只想从后面逃出去。但她被男人抵着,根本动弹不得。
双手特别无助地抵放在贺闻喻的胸膛上,想要推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对方像座大山一样,推也推不开,动也动不了。她就只能卡在那里,软塌塌地,无能为力。
而且,贺闻喻根本就不是吻她。
根本就是在报复她。
他咬她的嘴唇,还很重,很过分的用手捏她下巴,强迫她松口。
许萝浑身不舒服,想要动弹,他就很大力地抓握着他腰,箍着他,让她一动也动不了。
真的很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两条腿也变得没有力气,整个人要往下滑。
呼吸又不畅,像条缺了水的鱼,要死了一样。
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
对方明显是感受到她脸颊上的眼泪,慢慢停下来。
许萝抓着这个空档,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对方狠狠推开。
“贺闻喻!你弄疼我了!”
她瞪着贺闻喻,眼睛里跟要冒火似的。特别生气,眼圈红红。
但是声音又是含着水声的,特别委屈,颤抖。
委屈。
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特别委屈。
这是她的初吻啊!贺闻喻怎么能这样,一点也不美好。
少女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眼泪就开始哗啦啦往下流。
男人在原地怔了一下。
他看到少女的眼泪,刚刚燃烧的疯魔好像突然就被凉水浇灭了似的。
一时还有点,手无足措。
许萝不想看他,撇过头去又难过又生气。脸是全红的,不知道是到底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此时的贺闻喻露着上半身。下半身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哪里疼?”
他问。
许萝咬了咬后槽牙,小胸脯气得起起伏伏,攥拳道:“你刚刚都要把我腰掐断了!”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流,开始伸出小手抹眼泪。
贺闻喻站在原地,抿紧唇,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仍是皱了皱眉,走上前,声音温柔了很多,“对不起,我以后……会轻一点。”
许萝心里缩了一下,身体排斥地往旁边的角落里躲。
什么以后!怎么还有以后?
正这么想着,就被贺闻喻捞着抱了起来。他把她整个人抱着,走出浴室,放到了外面柔软的大床上。
许萝:“……”
许萝有点懵了。
因为男人又开始俯身亲她。
他将她的两只手轻轻扣在身体两边。
这次确实温柔了很多,他开始吻她红通通的小耳朵,然后跟她鼻尖抵着鼻尖,再然后是脖子,每一寸每一寸,一直顺延下去……
许萝被对方亲得有些飘飘然,有点奇怪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浮在云上。
她也觉得很舒服。
脑子里面好像飘啊飘啊的。
但慢慢地再往后时,少女却突然有一瞬间反应过来,也及时清醒了过来。
这样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她突然一下子惊慌失措地把对面的男人推开,然后仓促坐起身,赶紧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脸颊像滴了血一样红。
像煮熟的章鱼。
像大番茄。
她这天穿的是一条法式连衣裙,白色的,蛮普通的款式,没什么特别。
贺闻喻皱了皱眉,然后低声道:“怎么了?”
“这几天不行……反正……嗯至少……这几天我……我,我来例假……”
她很害羞的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
但这次是,是真的例假。
她这次真没骗人。
可是贺闻喻却看着她,脸有些紧绷,眸光闪过一抹暗沉。
“许萝,你一个月到底有多少次例假?”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不要给我评论,否则发生以下事情:
1.自己健康并长寿
2.父母健康并长寿
3.突然有花不完的钱
4.你的爱豆突然来给你告白
5.你和你喜欢的人一起了
第三十三章
贺闻喻是直的。
许萝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突然觉得这一个月自己简直是睡在了狼旁边,还误以为对方是食草动物。
……
她现在想起来,突然有些后怕。
不过眼下的情况可能更棘手一些。
贺闻喻正沉沉盯着她看, 表情冷肃,俊脸上写满了怒气, 很暴躁, 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过来“教训”她。
许萝再蠢也知道贺闻喻此刻为什么生气了。
上次她就扯谎说自己来例假,这次又说自己来例假,不管怎么说, 反正肯定总有一次是撒了谎的。
如果不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己可能会死得很惨。
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明明合约里, 没有写一定要这个的吧?……
“我真没骗你,这次真的是例假。”
她抿了抿唇,脸红得像一颗大苹果。
“上次是因为太突然没有做好准备,我……嗯……找的借口。”
她实话实说。
许萝一直低着头, 视线不敢往上移,生怕看到点非礼勿视的东西。
尽管如此,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往她身上戳。
贺闻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最终没说话,转身去了衣帽间。
许萝坐在床上, 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心跳得飞起,简直心脏跳到喉咙里,马上要蹦出来了似的。
是紧张, 害怕,各种情绪混杂一起。
她坐在那呆了几秒,等贺闻喻进去之后,才轻手轻脚站起来飞快地离开了卧室。
……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呆在那里,整个人都该不好了!
许萝边往楼下走,边上了微博小号。
“啊啊啊啊啊啊刚刚真的好吓人!”
“今晚不想回卧室睡觉了。”
“感觉老板最近心情波动起伏好大,我最近得小心点。”
“他该不会是有什么躁郁症之类的吧?”
“今天给老板做饭,他一直在黑脸。搞得我都没吃什么东西,好饿啊。现在去吃饭。”
“其实仔细想一想,要是跟老板睡觉的话我好像也不亏。刚刚摸了摸老板上半身,手感很不错。”
……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色色的。
许萝耳朵一红,赶紧把自己刚刚码出去的话都删掉了。关了手机,小跑着下楼去厨房了。
都怪贺闻喻。
她晚上都没吃饱,光提心吊胆来着了。
许萝坐在客厅看电视,顺便吃了两个大苹果,一小盒蓝莓,感觉肚子饱了一些之后,才犹犹豫豫地上楼。
等她吃完都十点多了,得回去睡觉。
虽然许萝还没从刚才尴尬的事情里面走出来,但她确实也有点困了。而且如果不回去,说不定贺闻喻又要生气。
到时候旧的气没解决,又新增添新的。
……
她想都不敢想。
——
少女慢吞吞地回到卧室,推开门进去。
彼时,贺闻喻已经换好了深蓝色的男士睡衣,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支金丝边眼镜,正低头认真看文件。
整个画面看起来很和谐,很安静。
许萝不想打扰到他,蹑手蹑脚地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但当她走进去,看到床上自己的位置上放了一个精致的大盒子时,就没有办法装作看不见了。
“这个是什么?”
她抬起眼睛,好奇的轻声问。
盒子很大,很精致,红色的。但看起来不是什么品牌的盒子,上面没有任何LOGO和字样。
里面看起来不像是小物件。拿起来还十分的沉。
“给你婚礼上戴的。”
男人回答,但眼神仍在文件上。语气淡淡,头也不抬。
婚礼上戴的?
许萝对贺闻喻的这种漫不经心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皱了皱眉,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做到床上,伸手把盒子打开,里面精致的物品一点点暴露在视线中。
是一顶皇冠。
不仅仅是漂亮,准确来说应该是惊艳,非常惊艳。
少女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发亮。
有一瞬间的忘我,完全是被那个物品的美给震撼住的。
皇冠通体都是明晃晃的闪亮的钻石和水晶,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整体的造型是用钻石密镶出的月桂叶和鸢尾花图案,流畅漂亮,虽美而奢侈却不落凡俗,让人只想到圣洁和高贵。
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神圣。
“这是你找人定做的吗?还是那个婚礼设计师弄得?他们连这个也负责啊!”
许萝盯着那东西看了好久好久,完全被震撼到愣神,过了好一阵之后才回过头问贺闻喻。
“这做的也太好看了吧!”
贺闻喻从放在膝盖上的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着许萝,但是没说话。
许萝就下意识觉得对方是默认。
“还是是租的吗?就婚礼那天戴一下?”
许萝问。
“不是。是送你的。”
贺闻喻回答,否认得很简单利落。
“哇,那一定很贵吧?!太破费了!”
她睁大眼睛,吃惊道。
少女说着,又一边忍不住用手掂了掂。
沉!特别沉!她用双手掂量都觉得沉,这还要是放到脑袋上去……
一定很累。
“太好看了!”
许萝左看右看,又忍不住感叹道。
“喜欢么。”
贺闻喻看了一眼少女,眼眸深了深,随后低下头去处理文件了。
他声音的情绪极淡,好像这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喜欢!!”
她当然喜欢。
她喜欢这世界上一切漂亮的,美好的东西!
所有好看的裙子,好看的首饰,好看的颜色,好看的画,她都喜欢!
少女兴奋地在床上,双手双脚爬过去,爬到贺闻喻身边轻轻亲了他一下。
啾~
她爬过去,吧唧了男人脸颊一口。
“谢谢老公!我超级喜欢!我一定好好保存!”
她笑得很开心。
完全都忘了自己刚刚还因为尴尬而不想上来跟对方相处。也忘了一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在吐槽对方。
香!真香!
许萝像一个得了便宜的小孩儿。不高兴的事情突然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