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这样子,活像是个在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只是这样的姿态放在言穆清眼中,却有别样的魅惑。
将她托着自己下巴的长指放到唇边,含在嘴里,在她面起羞涩的时候又放开,长指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声音低醇魅惑,“有你这个磨人精,我哪里还能想到其她女子,至于本王能不能把持得住,王妃很快就能知道了。”说罢就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拔步床走去。
将怀中娇躯轻柔的放在床榻上,甩手将幔帐放下,便整个人压上去,卿琬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火苗,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忙伸手捂住他的唇,道:“还没用晚膳呢!你这样也不怕让下人笑话!”
拉开她的小手,挑唇道:“他们不敢笑话,至于晚膳,晚点用也无妨。”接着低下头,将她的抗议声全部含在了嘴里。
而佩玉原本想问言穆清和卿琬琰何时传膳的,却听到门内响起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红了脸,忙退在一旁守候,不敢再打扰。
而这一晚,佩玉都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传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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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言穆清先睁开眼睛,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妻子,见她长睫下的暗影,有些愧疚心疼,自己昨晚似乎闹得有点太过了。
不想吵醒她,便轻手轻脚的下床,可刚要起身,就听到身后响起她的轻哼声,回头一看,便见她正揉着眼睛,看见他,一时还有些迷糊,“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
卿琬琰知道他该上早朝了,便要起身为他更衣,可刚起来就被他给按回了床上,亲了一下她的眉心,柔声道:“今日不用了,你昨晚睡得太晚,好好休息才是。”
言穆清这么一说,卿琬琰便感受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想到昨晚的放纵,便忍不住瞪向那罪魁祸首。
言穆清也知道昨晚自己有点过了,轻咳了一声,道:“是为夫的错,今晚我不闹你了,你好好休息,嗯?”
此时卿琬琰确实使不上立起来,便点点头,不再坚持。
直到看见言穆清穿戴完毕出门之后,卿琬琰才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卿琬琰睡得很久,起来的时候,便觉得有了力气,佩画几人听到动静,忙询问了一声,得到卿琬琰回应,才推门进入。
想是睡足了,卿琬琰心情不错,直到梳洗完毕之后,想起钟芹,方问道:“对了,那个钟芹,可有做什么?”
佩心回道:“回王妃,钟芹倒是没有其他举动,婢子着人去教她礼仪规矩,她也学的很是认真。”
这点卿琬琰倒是不意外,毕竟她刚到王府,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想了想,便道:“你待会儿去告诉钟芹,说让她暂时在南花园那做事。”
“诺。”
第二百六十三章 并无可疑
卿琬琰并不是拿话吓唬钟芹的,她确实派了秋灵和明忠去李家村查看了一下。
日落之前,秋灵便回到王府,一进门就直接去了明镜院。
“婢子拜见王妃。”
“起来吧。”卿琬琰将她扶起来,看着她额头还流着汗,便吩咐佩画端来一盏凉茶,“先润润嗓子吧。”
“谢王妃。”在卿琬琰身边时日也不短了,秋灵也知道自家王妃的脾气,也就没有推脱,将茶喝了之后,便将打听出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回王妃,婢子和兄长去了李家村打听了一下,那村中确实是有一个姓钟的人家,婢子也向附近村名打听了,与那钟芹所说的一般无二,而钟芹的兄长钟石却不在家中,据说那钟石一向游手好闲,又因为长期好赌,经常欠债,为了躲避债主,经常不在家,而昨晚住在钟家附近的一户村民看到那钟石半夜回来,没一会儿又带着一个包袱走了,早上的时候便有几人来了钟家,听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来讨债的,不过,那时钟石已经不在家,那些人把钟家乱砸了一通,便气冲冲的走了,附近的村民都说,那钟石定然是逃走躲债了,婢子同兄长进屋查看了一番,里面已然没有男子的衣物,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婢子和兄长为了确定府里的钟芹不是冒名顶替,也带了钟芹的画像,那些村名都说,确实是钟芹。”
“那那个钟石呢?”
“因婢子和兄长并没有见到钟石,便按照村名的描述画了一个画像,这会儿就在婢子身上,王妃看看,是不是这个人?”说罢就将画像呈了上来。
卿琬琰那日在马车上也看得不大清楚,便让佩心来看,佩心仔细看了看,点点头:“确实很像昨日遇到的那个人。”
秋灵闻言继续道:“保险起见,婢子同兄长又去了钟石常去的那家赌坊,问了几个人,确定钟石确实是这个样貌的。”
哦?这么说,那个钟芹当真是为了躲避兄长的迫害,才会恰好冲过来堵着马车的吗?sriq
如今调查出来的一切,都能证明那钟芹确实没有说谎,可卿琬琰却始终觉得,一切太过巧合,莫非,是自己多想了,这么想着,看着秋灵,道:“秋灵,你觉得这个钟芹,是当真无辜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秋灵沉吟了一会儿,道:“回王妃,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这个钟芹瞧着并未说谎,只是,如王妃所说,她出现的太过蹊跷,要说一切是巧合,又有些牵强,要让婢子说,婢子觉得这个钟芹并非表面看着那般简单,只是那幕后之人既然目标是王府,定然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或许只是婢子和兄长没有仔细查清楚,王妃再给婢子一些时日,婢子再仔细查查。”
卿琬琰却摇摇头,“不必了,如你所说,那幕后之人既然敢下这盘棋,定然会把这些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给清理干净,所以你们再怎么查,怕是也还是这个结果,继续查,白费功夫不说,怕也会引起幕后之人的猜忌,既然那钟芹已然进府了,若她真的有其他图谋,不可能一直不动手,只要盯着她便好,你累了一整日了,且先下去休息吧。”
“诺,婢子告退。”
秋灵退下后,卿琬琰便对佩心道:“佩心,明日你就带着钟芹去南花园,吩咐小汐好好盯牢了她。”
“诺。”
吩咐完这些,卿琬琰便支额沉思着,双眉拧着。
佩画见此便问道:“王妃可是在想那钟芹?”
“嗯。”改手支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虽说现在并未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钟芹身份有可疑,可是卿琬琰就是没来由的能肯定,这个钟芹定然是有问题,奈何如今确找不到什么线索。
佩心看着卿琬琰在为这件事发愁,便安抚道:“虽然现在查不到什么,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王妃您方才不是也说么,只要她在府里,就能找到她的破绽。”
“道理是没错,但是也不想浪费太久的时间。”卿琬琰眯起眼睛,一时没有理清思路,而每当她想不清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会写字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便吩咐佩画几人给她研磨。
言穆清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书案后,拿着狼毫笔聚精会神的写着字。
佩画几人见到言穆清后就要行礼问安,却被言穆清给抬手制止,又见他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几人会意,便悄悄的退了下去,顺带着将门也给关上,而这一切,卿琬琰也都没察觉。
言穆清倒是不曾见过她这般专注的样子,一时有些好奇,倒也没有急着出声打扰她,反而好整以暇的抱臂观赏着。
只见她一袭樱色交领蝶舞暗纹襦裙衬托出她婀娜纤细的身姿,月白色的披帛随意的搭在手臂上,慵懒中透着几分妩媚,肤白赛雪,眉目如画,长睫如扇,一头青丝挽成朝云近香髻,芙蓉琉璃步摇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微摆动,瞧着有些俏皮。
此时狼毫笔上墨汁不多,便在墨砚上又粘了墨,期间眉头蹙了一下,就听她道:“佩画,磨墨。”
以往佩画磨墨的时候会看自己写字,到最后忘了磨墨,故而这次卿琬琰见到墨砚上的墨水快没了,便以为又是佩画跑神了,便就头也不抬的吩咐了,接着就继续写字。
言穆清见此,觉得好笑,却也没有出声,而是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抬手为其磨着墨,并就近看着她的字,而卿琬琰也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早已换了人,依然聚精会神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觉得墨迹又淡了些,便拿笔粘墨汁,可却看到那拿着墨棒的手却不是佩画的,不由得抬起头,刚好撞上那带笑的星眸。
卿琬琰没想到言穆清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又惊又喜的问道:“怎么是你?”
言穆清带着几分戏谑道:“你终于发现为夫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想得多
卿琬琰是知道自己在练字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大注意其他,听到言穆清的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我方才在想事情,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你何时来的?”sriq
言穆清没有停下磨墨的动作,另一只手揽过妻子的楚腰,状似回忆着道:“唔,也没多久,反正看你写字也很是赏心悦目,便是多等些时辰也没什么。”
“愈发油嘴滑舌了。”说着就要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却被言穆清给连笔带手的握住。
只见他移步到卿琬琰身后,一手支着桌案,一手握住她的手执笔,就着她方才写到一半的字继续写着,低醇的嗓音飘到她的耳边,“你的字不错,只是笔力稍欠火候,下次再写,可以这般。”
卿琬琰闻言便收起其他心思,认真的跟着言穆清的动作写着,果然,瞧着比之前写的字多了些劲道。
见此便忍不住面染笑意,“谢谢夫君!”转头看着言穆清,却发现二人离得这么近,只要自己再动一下,嘴便能碰上他的。
虽说二人已是夫妻,但是如今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害羞,想离他远点,可他却快她一步的以左手边圈住她的腰身,微微用力,让她后背紧紧的贴向他。
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琬琰,都是夫妻了,怎么还这般害羞?”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那是因为我不像你这般厚脸皮。”抓住自己腰上不老实的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要胡闹!昨晚就是因为你胡闹,晚膳都没用!传出去像什么话!”
明明瞧着是极为认真的说着,可那话听在耳朵里,却有些撒娇的意味,让言穆清听着不由得心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好,不闹了,现在饿了吗?不若叫人传膳吧?”
卿琬琰这会儿其实不大饿,但是想到言穆清在衙门忙了许久,应该是饿了,便道:“嗯,传膳吧。”
待用完膳之后,言穆清就发现妻子一直盯着自己,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挑眉问道:“一直看我做什么?”
卿琬琰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你待会儿有没有什么公文要处理的?着急吗?我有件事想同你说说。”
抚了抚她的耳唇,“没有什么公文要处理,今晚会很空闲,所以,你想说多久,都可以。”
“也不会有多久的。”低头把玩着他腰间佩挂的玉佩,将秋灵和明忠调查出来的结果说了。
言穆清听着,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面带困惑,便道:“你是不敢肯定那个钟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了吗?”
卿琬琰摇摇头,道:“我始终觉得那个钟芹出现的蹊跷,只是现在根本调查不出来,我方才写字也是希望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有什么遗漏的。”接着抬头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想多了?”
“你若不想多一点,我反倒该时时担心了。”刮了一下她的琼鼻,亲昵而又宠溺的道,“你之前那般专注,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想到了一些,之前一直在想着从那钟芹身上找线索,如今既然她身上暂时没有什么线索,我便想着,不如就倒着想,你觉得,若是那钟芹真的是谁派来的,最有可能的是谁?”
言穆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可听说过,当年我二哥意图谋反一事?”
卿琬琰点点头,道:“这件事当年闹得挺大,我自然是也听到了一些,如今那二皇子已经被皇上罚去守皇陵,终身不得踏出皇陵一步,而他的生母贤妃虽然没有被皇上怪罪,但也是常年在自己寝宫拜佛祈福,甚少出来了。”
“上次母后寿宴,你也见到贤妃了,你对她,有何感觉?”
卿琬琰回忆了一番,缓缓道:“瞧着倒是个端和雅致的人。”抬眼瞥向言穆清,带着几分迟疑,“你是怀疑此事和贤妃有关?可贤妃在宫里,而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年二皇子谋逆一事之后,贤妃的娘家便被皇上给发落了,如今发配的发配,斩杀的斩杀,剩下的都被驱逐出洛安了,贤妃应该是做不到这些才是。”
言穆清闻言忍不住扶额苦笑,道:“上次明珍那件事之后你就说回来要将父皇的妃嫔和子女全部弄清楚,如今看来,还是没有弄清楚。”
“额……”卿琬琰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这些日子确实没有用心在这件事上,不由得讨好的拉过他的衣袖,“我最近是有些懈怠了,你且和我说说,以后我会用心将这些弄清楚的。”
“傻丫头,我并没有怪你,若是可以的话,我不想你操什么心,只要安乐无虞的同我一在一起便好,可是眼下这样的处境,这些确实要难为你了。”执起她柔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目光深邃而明亮的对上她的,低声保证着,“琬琰,待朝堂局势稳定了,我便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如何?”
卿琬琰闻言双目一亮,她长这么大,除了洛安和扬州,对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却只在书上见过,从未亲身经历,自然是好奇的,而她之前与之闲聊,也说过想四处走走,倒是没想到他一直记着。
甜甜一笑,点头道:“嗯,好!”
言穆清笑着将她重揽入怀,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三哥的生母陈妃曾经是贤妃宫里的宫女,被父皇临幸之后便产下了三哥,之后便被封为美人,接下来更是一路平顺,到了现在的陈妃,而这其中,贤妃帮了不少忙,而她们二人更是情同姐妹,即便是二哥事发之后,陈妃也会时不常的去贤妃寝宫看她,与她说话谈心。”
卿琬琰很是讶异,不管怎么说,陈妃之前做为贤妃的侍婢,却同皇上在一起了,这个做法无疑都是打了贤妃的脸,这贤妃同陈妃应该自此之后势不两立才是,而贤妃却丝毫不计较,反而和陈妃情同姐妹,当真是“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