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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萤灯》TXT全集下载_18(1 / 2)

钟远萤捏紧酒杯,许久才问:“帆姐,你那时候见到的付烬,是什么样子的?”

方怡帆又开了瓶酒,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从我认识他起,就没见他有过什么表情,整个人仿佛只剩空壳,眼神都是空的,给人一种死寂沉沉的感觉。”

“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

方怡帆续了杯酒,继续说:“有次傍晚你上完课回去,他站在隔壁房间的窗边。”

“天彻底黑了,屋里也只有窗边透点光亮,他仍旧站在那里,目光定格在你离开的方向。”

“我那时经过门边看了眼他的背影,忽然有种感觉。”

“就觉得,这样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太过致命。”

钟远萤听完,好似忽然被玻璃杯里的酒精熏到了眼眶,干涩不已。

她眨了眨眼,忍住情绪,拿起酒杯,仰头灌下去。

“不是,你缓缓,别这样喝,容易醉,喝半杯得了.....”

见人不听劝,方怡帆上手抢回酒杯,发现为时过晚,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是你要问的,这下又难受心疼。”方怡帆叹了口气,决定做回月老,拨通付烬的电话。

“人醉我这,来领回去,地址发给你。”

不到一个小时,门铃响起。

方怡帆开门看清来人的架势,挑起眉头:“你们搞什么?”

付烬左手吊着吊针,徐子束拿着吊瓶。

徐子束木着脸:“我也想知道。”

这也多亏陈明葛,一遇上不听话的病人,就化身暴躁移动体,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偏要让付烬吊完针再说。

还有两大瓶,不知吊到什么时候。

付烬表情冷淡,无声拒绝。

陈明葛:“我有钟小姐的联系方式。”

言下之意,我要告状你不配合治疗。

一医生一病人,不知怎么僵持对峙成吊针出门的名场面。

唯一心情苦涩的只有徐子束,为方便付烬进行移动吊针的骚操作,他得一直举高吊针,手酸到想抽筋。

付烬将躺在沙发上的钟远萤抱起来,徐子束见他插针的手背肿起来,马上说:“你拿瓶,我来抱人。”

付烬蹙眉,深深地看他一眼,含着警告。

“......”

徐子束被看得背脊发凉,“操,我嘴岔说错了。”

付烬走到门口,转头对方怡帆说了声:“谢谢。”

方怡帆点头:“她这酒量不太行,别让她在外面喝酒。”

三人上车坐后座,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当钟远萤往下滑的时候,付烬搂住她的腰。

最边上的徐子束头一次觉得人生艰难,想要窒息,有人在他旁边恩爱不算,他还得给人举吊瓶,好配合某人延续生命,继续恩爱。

实在太像小奴才伺候皇帝和宠妃的痛苦日常。

钟远萤似乎不太舒服,动了动,脑袋偏头敲到车窗。

付烬直接伸手扯下针头,一手搂好她,一手垫着她的脑袋。

一路上她都在乱动,付烬就顺着她舒服的姿势,伸手护着她。

到了洋房,他让其他人离开。

钟远萤喝醉酒似乎变得有些黏人,像小猫撒娇似的,环住他的颈脖不撒手。

将人抱到沙发上,付烬没了力气。

自闭症复发以来,他一直在透支身体,如果不是最近进行强度健身,他可能无法将人抱上车。

“我去给你拿解酒药,泡蜂蜜水,不然你待会该难受了。”付烬轻声说。

钟远萤视线涣散,没给出反应。

付烬又耐心地说了两遍,等待她松手。

谁知,钟远萤倏然摇摇晃晃地起身跨坐在他腿上。

付烬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

钟远萤环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搂紧他。

“付烬。”

“嗯。”

“付烬”

“我是。”

“付烬”

“我在这。”

她低头埋入他坚实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许久后,闷闷地哽声道:“我差点你把弄丢了。”

“永远不会。”他说。

“为什么?”钟远萤迟钝地反应了下。

“影子总是跟着光的。”付烬低声说。

“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影子。”她抬起头看他,借着酒劲说出这句话。

距离实在太近,近到付烬难以保持理智的范围,当她柔软之处贴着他心口时,付烬浑身僵硬,心脏乱麻,血液烫得几乎熔断血管。

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糅合香水味,麻痹他的神经。

付烬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身体往后靠,拉开距离,后颈压在沙发背上,仰起头下巴稍抬,半眯着眼看她。

钟远萤长发披散着,微乱,杏眼朦胧覆盖一层薄薄的水光,脸颊红晕,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付烬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她又不依不饶地凑近过来,唇瓣轻擦过他的下巴,留下口红痕迹。

空气徒然燥热起来,清晰听闻的呼吸声都成了醺心的催情剂。

付烬胸膛起伏,喉间发紧,眼眸变得漆暗。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她的唇瓣,沾染口红,而后舔了舔指尖,勾出笑弧。

他喉结上下滑动,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

“姐姐,接吻吗?”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冲啊啊啊啊啊!!!(声嘶力竭咳咳咳

我喊累了,大伙儿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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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长夜萤灯06

钟远萤似乎没听懂他的问话, 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

她眨了眨眼,看着付烬低头凑近她。

近至两人气息交缠。

付烬垂眸, 视线落定在她的唇瓣上, 漆黑的眼眸暗涌情愫, 像是天昏地暗中狂风卷起的暗潮。

两唇即将相触之际。

钟远萤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付烬顺从地说:“姐姐来?”

钟远萤含糊地“唔”了一声, 抬起他的下巴。

付烬安静地配合她的动作,没挣开, 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轻扫他的颈脖,一时间喉线紧绷。

下一秒。

他的喉结被软热的唇瓣覆盖。

付烬浑身一僵,脊背发麻, 呼吸重了起来,低喘一会儿, 有些艰难地唤她:“姐姐......”

这么玩, 他很难再有理智保证限度。

喉结滑动,她略带困惑地舔了舔。

付烬眼睛睁大,猛地握紧她的腰, 急促喘气, 血液流经心口变得炽烫。

微凉的风从窗台吹入室内,也变得暧昧迷乱, 暖醺起来。

欲念在叫嚣, 身体在发疼,有些东西几乎要打破理性的禁锢。

“对不起,姐姐。”

他低喃着,手指触及她的衣摆。

钟远萤倏然张口咬住他的喉结, 付烬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暗哑,难以分辨是欢愉,还是痛苦。

他停住了动作,收回手轻捏她的后颈,哄小猫儿似的:“用点儿力。”

钟远萤感觉身体又累又沉,大脑运转速度越来越慢,顿了顿,“嗯?”

付烬嗓音放缓,又重复道:“姐姐,用点儿力,让我疼。”

他干净清隽模样不复存在,眼底俱是接近偏执的疯狂。

想让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最好直接咬断他的脖子,鲜血流到她的身上。

他无数次做梦梦到自己死在她的手上,被她用薄薄的美工刀割得血肉模糊。

她的眼泪落入他的伤口,和他的鲜血融为一体。

这样的画面让他兴奋。

梦里的他,笑容不变。

——

钟远萤没多久便意识模糊地睡过去。

付烬仰头靠着沙发背,指节抵着眉骨,慢慢平缓呼吸,压下那些扭曲阴暗的画面,整张脸几乎埋入阴影中,表情晦暗不明。

许久之后。

付烬恢复不少力气,将钟远萤抱到他三楼的卧室。

翌日清晨。

钟远萤醒来,头昏眼花,脑子混沌,口又干又涩,缓了缓神,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付烬近在咫尺的脸,他眉眼舒展入睡的样子,莫名显得有点乖。

晨曦落入室内,视线可见度高,钟远萤看见他细密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小刷子似的。

清晨这个时候,男人总会有点不可描述的反应。

付烬搂得太紧,两人身体太过贴近,钟远萤又不是一无所知,只好僵在那里躺尸,不敢乱动。

可她睡着的时候都不安分,醒着的时候更难保持木头人的状态,一下觉得手酸,动一下,一下又想蹬直腿,过一会儿又想把头发拨开点。

“别动。”他闭着眼睛说。

嗓音困倦沙哑,语气带着警告。

钟远萤“哦”了一声,消停一会。

片刻,她又没忍住,觉得蹬直腿不舒服,想要弯起腿,于是极为顺从自己心意地进行曲腿动作,结果在动作进行的过程中,膝盖上顶——

付烬蓦然睁开眼,喉间含着低哑的声音,急急松手撤身,用被子环住自己的腰间。

对上他委屈受伤的眼神,钟远萤也知道自己碰到什么要命的地方,当即红了脸,磕磕巴巴地:“我、我......”

他眼尾都红了,看来受到的伤害不算小。

钟远萤僵硬地坐起来,与他隔空对视,见他拥着被子也磨磨唧唧地坐起来,莫名又脑补出地主老爷和小媳妇的续集。

地主老爷终于得偿所愿,第二天一早又想春风一度,结果小媳妇拥着被子红了眼睛,委委屈屈小声说:“人家现在还是好痛哦!”

等等,为什么能发展成这样。

钟远萤脑袋空白一瞬,视线落到付烬颈脖上,注意到他的喉结处有个牙印。

为什么会有个牙印,不会是她咬的吧,钟远萤努力回想,只忆起自己被付烬接回来的零星片段,关键点全然没有。

这什么酒,酒劲这么大。

她以前只喝过低度的啤酒和果酒,没出现这种情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付烬知道她在看他的脖子,看她迟疑困惑的表情,想来没记得多少。

“我昨晚没干什么吧?”钟远萤不太确定地问。

付烬竖起枕头垫在床头,慢条斯理地背靠上去,随口说:“确实没干什么。”

钟远萤稍稍放下心,又听见他说:“姐姐就是强吻了我。”

“......”

钟远萤好半晌才消化完这件事。

付烬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她,又拖长尾音地补充:“姐姐还咬我喉结,说想要了我。”

钟远萤:“............”

——

“祖宗,您说您到底在骚什么?”徐子束痛心疾首地说。

他把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漫不经心的人。

那天付烬把人留了一夜,发生什么,徐子束不知道,不过他懂得付烬还没断药,那事还不能做,到底放心了些,结果他一早去洋房,看见钟远萤红着脸匆匆离开,就知道这位爷耐不住本性,装不成小奶狗了。

搞得人姑娘好几天不好意思上门不说,还到处躲着付烬。

见不到人,付烬又想尽办法眼巴巴地去看人家一眼。

所以说何必呢。

付烬似乎心情很好,手肘压在窗边,指节支着下颌,随意抬眼扫过车窗外的景物,话音带有笑意:“没忍住。”

“行吧,”徐子束转了一个弯道,继续说,“待会见到人家,以磕头认错的那种真诚姿态,好好承认自己说错话,不然人得躲你多久。”

徐子束一路念叨完,把付烬送到学校门口等钟远萤下班。

看他的严阵以待的神情,徐子束心说,这回祖宗总算开窍。

结果付烬一见到钟远萤,徐子束竖起耳朵,就听见他说:“阿萤,我知道你气恼我现在不行,躲着不见我,也是怕起了心思,又做不了什么,别担心,我下个月开始减药,过三个月就断药,再有半年这样,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对不起,让你忍得辛苦了。”他非常歉疚地说。

他垂着脑袋,睫羽压低,唇线向下抿着,看样子是真心实意在为自己的不行,不能满足她而道歉。

偏生还长了一副单纯干净的模样,还装得又乖又奶。

钟远萤:“......”

徐子束:“............”

你他妈是不打算做人了吗?!

——

徐子束知道付烬骚是真的骚,但没想到他拿捏得挺准,既不让人反感,又让人顺了他的心意,钟远萤没再躲他,从那天开始会时常来洋房。

徐子束猜钟远萤是不想付烬继续拉着她在那条歧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