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玩了。景琛指间夹着最后一颗石棋,撇嘴道,没意思。
也不能说修为差距没带来困扰,只是李心媚招式太过浅薄,根本无法对他造成真正损伤,又有风灵的珠玉在前,这比鱼木还不如。
此时李心媚已消耗大半体力,心中那叫一个恨。
可这是生死台,唯有一人能活着出去,对于眼前这根刺骨头,愤恨之余又难免生出对当时莽撞的几分悔。
只是为时已晚,景琛最后一枚石棋擦着她脸颊落在台上,右脸留下一道被气刃割划的血痕。
而就在落下那个瞬间,台上像是有什么被激活了一般,虚空荡开一种玄奥的阵纹。
李心媚摇了摇脑袋,感觉古怪,环顾四下却什么没有发现。
这是?一旁围观的执律长老脸上终于露出了类似动容、震惊的表情,收敛得也快,全隐藏在一双暗黑的眸子中。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阵法,战斗就要结束了
外人看来,在景琛丢出最后一枚石棋后,李心媚就像被定住了身形,站在那一动不动。
就在议论声响起之时,便见李心媚双眼赤红,向虚空劈斩,刃光与景琛位置分明相距十万八千里,准头不忍直视。
紧接着,诡异一幕发生了。
回旋的弧光转了一圈,又落回李心媚身上,左臂见血,顷刻流如注,当事人却像毫无所觉。
一刀又一刀斩出,李心媚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鲜血染红整个圆台。
全场鸦雀无声。
那一刀刀切开血肉的伤害没有包扎,露在空气中皮开肉绽,李心媚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神色狰狞,嘴里不知念些什么,挥着弯刀发出一记记攻击,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
阵成了。看台上一人向后靠去,面色微喜。
什么?旁边有人问道,小道童装扮的少年鼓着脸,愤愤道,太黑心了,只看一场比赛就要我三百贡献值入场,可以换多少亮晶晶的东西啊!
大小联盟中各有一个生死台,各自联盟的人若要旁观另一联盟的比赛,就需要交付入场费,大联盟到小联盟价格还要多少一些。
所以你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没在比赛上,巫深觉同意地点点头,我也觉得看着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怎么也得便宜咱们五十。
道童无不赞同地点头,您真是个英明睿智的主人。
巫,那真是对不起,我可是很嫌弃有个二百五的仆人。
景琛丢完九枚石棋,九九绝杀阵已成,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任何悬念。
只是李心媚死去的方式太过惨烈,全身上下都是她自己划出来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儿完整皮肉,台上一时沾满了她的血。
这一局。执律长老宣布最后结果,由景琛获胜。
却没有欢呼声响起,良久才有稀稀落落的掌声。
不,更多人其实是对景琛方才的战斗方式不解。
从战斗一开始,就没人想到会是这样收场,也让一些人对阵道灵印拥有者的看法大为改观。
想法从阵道灵印还能怎么用?的旁观态度,变成了阵道灵印居然还可以这么用!的惊悚。
这样的手段,一旦阵成,岂不是杀人于无形!
那究竟是个什么阵法?有人低语,将方才刻录在影印水晶中的影像传给了宗门或是长辈。
诶,若是能进到台上一观就好了,可惜生死台有规则之力掌控,没有允许旁人无法入内,也只有看着眼热。
啊啊啊!我的钱岂不是全输光了?!有人惨叫。
全场一静,接连响起一片哀嚎声,这些显然也是输了钱的。
景琛手一招,散落在圆台上的九枚棋子仿若受到感应般飞了回来,九九绝杀阵结出的空间骤然消失。
战斗既结束,感应到签下生死状的两人有一方死亡,笼罩在圆台周边的柔和光幕从顶端往边缘消散,场外喧闹声猛得传入耳际。
不理会台上遍布的血迹,以及此时倒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李心媚,景琛瞥了旁边面无表情的执律长老一眼,缓缓走下台去。
执律长老,那小眼神是几个意思,就算你没有把这阵撤掉我也不会中招的好吗?!
好吧,大概不会吧突然有种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哀肿么破。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景琛刚到场下,便被莫于飞勾住肩膀狠狠拍了两下,然后果断被抛弃,后者投奔元澈怀抱,老大,我们发了,终于不用到处蹭饭了!
景琛有些忧伤,感情他就是张长期饭票,以及现在荣升为可以赢钱的饭票,真是可喜可贺。
咳咳。比起莫于飞,元澈还是要点脸的,对景琛道,同喜。
同喜你妹啊!景琛恨恨转头,看向正在打算盘的玉流卿,这玩意儿哪来的?
符文小世界可没有这东西,看到算盘,景琛想到了穿越前的地球。
淘来的。一阵噼里啪啦声,玉流卿小手指拨得还挺熟练,综合市场里,各个小世界的东西都有。
我怎么不知道!景琛转头就对凌奕吼,我也要去!
作为广大妻管严群众之一的凌奕自然不会反对,恩,去,等会就去。
苏源,看你现在答得这么干脆,其实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吧,有本事等会儿不要来问我。
好吧,凌奕也确实没有来问苏源,因为这种事明显叫玉流卿带路快些。
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除去苏源等人外,其余人通过中央浮塔的传送阵回了小世界浮塔。
而由于小世界浮塔上有各自规则存在,外人无法进入,就算有想要拦住景琛询问的人也只好作罢,等再寻机会。
你算了一路,求出什么来没?景琛手按在玉流卿手中算盘上,听一路真是够了。
容宝贝赞同地晃着脑袋,感觉脑子里都是这个声音。
其他人也同时露出颇为谴责的表情。
玉流卿将算盘一拨拉,收好,淡淡道,哦,只是觉得比定式方便,忍不住想拨两下,你们应该早点提醒我的。
众人,好吧,你赢了。
回到小世界后,一众人在传送阵处便分道扬镳,随行有几个同是新人,但并不交好,也叫不上名字,这次比斗有所感悟,便打过招呼兀自离开了。
林瀚宇、邹睿以及还处在发蒙状态的三长老,要去找镇守浮塔的其他几位长老说明情况,也纷纷告辞。
走走走,我们收钱去。莫于飞拉上元澈欲走。
景琛眼睛一亮,看向玉流卿,我们的钱怎么拿?
更正一下,是我的钱。玉流卿抬眼,又拿出算盘拨两下,半柱香内就到。
景琛,这家伙什么时候改行算命了?
半柱香来得及去下注的地方?莫于飞用手肘顶了顶玉流卿,你是哪个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