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
林执漠然地听完她的一堆歪理,倒也没真的打断她化妆,提步转身回会所,打发掉还想看热闹的人,一个人回包间沉默地等着江允。
二十分钟过去。
他想,这妆化得够久的。
半个小时过去。
林执喝完了一瓶酒。
四十五分钟……
他垂眸,把玩着酒杯想,她莫不是去整容了?
终于,包间的门被推开,江允一路小跑地进来,穿着粉嫩的小毛衣,长发在披着和扎起之间徘徊了很久,才决定垂在耳后,用红色的发圈邦两个低马尾。
她直奔到林执身边,带着些许的轻喘:“哥哥,我一接到电话就赶紧过来了,可是路上太堵了……”
林执:“……”
怕他不信,江允又将自己的脸特地近距离地凑上去,“你看,我跑过来脸都红了。”
他抬手,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蹭,腮红的印记沾在了指腹上,林执难以言喻地望着她,晦涩的眸子里情绪难辨。
江允只当他是醉了,很快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上,默默地蹭掉他手指上的粉,拉起他,“我们回去吧。”
这是两人从齐霜的生日宴结束后的头回碰面。
江允在车上,见他闭着眼静默的样子,联想到上回他喝醉后就沉沉睡着的状态,更加肯定他醉了。
这几天,齐霜和林庭带着林昕去日本滑雪,御府华城的林宅是没有人的,江允便让司机直接开回家里。
拉着他回到房间里,江允找了条热毛巾替他擦脸,半跪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勉强能和他平视,被他用漆黑的眸子盯着有些不自在。
她索性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地盖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
这一下,注意力全都在他的唇上了。
唇色极淡,手不经意间碰到时,柔软得不行。她鬼迷心窍地打量了数秒,慢慢地微侧头,紧张又笨拙地含住了他的下唇。
浅浅的酒味和他惯有的冷杉气息汇合在一块,江允初尝一口,脑子就有些发懵,察觉到他的身子凝住,她才骤然清醒,慌张地要松开他。
下一秒,唇齿被用力地抵开了,一道陌生,滚烫的力道席卷进来,重重地吮吸着她的舌尖。
江允瞪大眼睛,腿都快软了,差点摔进他怀里。
毛巾被拿开,他淡声提醒:“我没醉。”
江允不信,没醉的他更像朵高岭之花,旁人碰都不碰得,怎么会回应她?况且,喝醉的人不也经常说自己没醉?
她便随意敷衍:“我这不是……好奇吗?我都要嫁给你了,可我都没验过货,万一婚后,我不满意怎么办?”
“……”
林执沉吟着,唇腔内甜甜的桃子味清香还在,很有迷惑性地放大每一寸感官,酒精的三分作用下,他很清晰的知道。
面前的人不是邻家妹妹,是他的未婚妻。
这个想法像火般开始一路撩烧。
他蓦地扯下她的手臂,和她换了个位置。
江允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将领带摘下,再一颗颗地往下快速解开扣子,将上衣脱掉,丢在椅背上,哑着声道:“验验?”
她脸烧开来,没想到他能面不改色地做得如此直接,这一回不用果汁腮红特意点缀,也能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心跳得毫不安宁。
明知道他是醉了,她的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沿着他的脸朝下注视着。
腰线一路收紧,没有多余的赘肉,腰肢为了让她看得清楚而微弯,落下一道充满诱惑力的弧度。renyu线线条硬朗,最后一截隐藏在了裤子里。
非常成熟的,男人的身体。
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
江允脑袋嗡嗡地直响。
但对他来说,这种程度不过只是一个纯情的开端,够不上“验货”的标准,他拉起她的手,让她仔细地触碰。
硬,摸起来有些硌手。
和自己软软的身体,是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她被他一路牵引着,接着,碰到了凉凉的金属扣。在静谧的黑夜中,搭扣被解开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将她脆弱的防线彻底推倒。
皮带被抽开后,光是想象往下会看到什么,江允就不由地发抖,好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他,张开唇后却在紧绷起来的情绪中,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
“想去哪里验?”
江允手心都是汗,对于未知的探索,她胆子小,本能地害怕,又想到对象是他,更带了种隐秘的期待,不想拒绝。
他耐心不多,没给她多少心理准备的时间,把她小小只地抱起来,走向屋内的大床。
江允挂在他身上,注意到他身上的反应,直观地用身体触碰到远比视觉上来得强烈,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没出息地带着哭腔,低声在他耳边道:“哥哥,我怕疼……”
“怕疼就不要在床上叫哥哥。”
他把她平放着躺下,手撑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纯黑色的眼眸里有种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林执对着她,没有任何的一层包袱,只剩下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最原始的,最简单的渴望。
江允紧张得几乎要蜷缩起来,他摸着她的头发,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份安抚,寡声道:“别怕,不让你疼。”
那时那刻的她,才不信他说的话。在她的认知里,初次总是会痛的,身边也有早就初尝禁果的人,用经验告诉她,男人在上床时做的保证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可面前亲吻她的人是林执。
是轻易不会给她承诺,一旦承诺了就不会让她失望,是她愿意百分百相信的人。
所以,就算会很痛很痛,那为了他,她也愿意忍一忍。
想象中的场面却没有到来,他的每一步都像慢刀钝肉,不管是亲吻还是抚摸,都是判断着她能接受后再往下。
没有停过的亲吻濡湿了她的唇角,再到下巴和耳后,湿漉漉的,她尝试着回应了一下,耳边的粗气喘得更重了。
是极力的克制与忍耐,才没让自己疏忽地在她还未足够包容他时伤到她。
江允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向来清冷的一个人,此刻皮肤发烫,好像表面下的血液都化成岩浆,她见不得他如此隐忍,仰起头:没关系,你直接来。
他没有动摇,意志力坚定得可怕。
她才终于意识到,他没有醉,他的理智真的没有随着酒精蒸发掉,就算到这一步,也顾念着她的感受,不想给她留下太过糟糕的印象。
到最后,江允除了酸涩的胀感,几乎没感受到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痛楚感,为数不多的几丝不适,都被他用亲吻给转走了注意力。
数不清的愉悦像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脑中的白光褪去后,江允依赖地抱住他的腰,体力被耗费太多,娇气地只有无力疲惫,潜意识里还在想着一件事。
他这么酷的一个人,竟然能在床上对她温柔到要命。
等天亮,江允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袍,身下的床单也是新的,摸了摸脸……好像也被卸掉了?
她瞟了枕边人一眼,回想起昨晚的初次验货感受,非常真诚地想给他一个五星好评。
回忆的细节一旦被打开,江允有些食不知味,最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她胆子也变大了点,紧紧地黏在他怀里,手在被子下,试探性地戳来戳去。
他眼皮一动,抬手按住她的骚扰,不甚清明的眼睛凝望着她。
江允顿时有种从一夜欢梦回到了现实,对着他,想到的面红耳赤的画面,结结巴巴道:“……你,昨晚……喝醉了……”
喝醉了还能帮她卸妆?
林执知道她又开始在进行没必要的害羞,淡淡地嗯了一声,默认了她的说法。
江允还来不及放松,又听他闲散地问:“那我昨晚做了什么?”
“!!!”
江允几乎要原地死亡,她眨眨眼,介于昨晚的体验真得很不错,甚至有了还想再来一次的冲动,她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小声地汇报了进程。
末了,还拉住了他的手。
成功将林执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情绪重新撩起,太过熟悉的人,光是看她的小动作就能知道她想要什么。
昨晚怕她撑不住,也没有百分百尽兴。
雾蒙蒙的清晨,微弱的日光将现未显。
林执微抬起身子,拽下她脑后的抱枕,让她坐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也不似昨晚那般柔和。
她一瞬间怂了,刚要往后退,就被他抓住了手臂,朝自己强硬地扯了过来,不容抗拒,悬殊的力道她只能被迫投降。
他眼皮掀下,不容抗拒地望着她,冷声道:
“跪好。”
……
……
温柔都是假的,初尝禁果之后,只有不知疲倦地尝试,肆无忌惮被磨了两天一夜后,江允觉得自己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被严重使用过度。
床上,地毯,长桌。
怎么做都不够。
等她精疲力尽地喝完粥后,再又一个即将来临的深夜里,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沉沉地趴在他身上,沉沉地睡去。
新的一天到来之时,楼下隐约有了声音。
林昕在大门处下车,齐霜陪着林庭去公司开会,只让她先拿着行李回家,人生中第一次滑雪的经历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跟人分享。
于是,她快速地跑到隔壁江宅里,去敲江允的门,“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
左等右等,没有等到。
李姨出来告诉她,岁岁没有不在。
她只好回家,遇到披着睡袍下楼来的林执,“哥哥,你知道岁岁姐姐去哪了吗?”
林执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拧开盖子,倦倦地靠在墙边,语气有些少见的懒,“在我房间。”
林昕刚想问一大早的,姐姐过来干什么,猛地看见自家哥哥的脖颈上,有一小截发红的印记……她瞬间明白过来,惊得站在原地,“哥哥你……”
呜呜呜为什么趁她不在就欺负岁岁!
“小声点,”他警告道:“别吵你嫂子睡觉。”
“……”
*
江允恢复了镇定,抬手捂住脸上的红晕,点了点头,默认了问题。
直接震惊了全场。
【???允妹这么漂亮还要这么主动,所以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努力的!】
【什么待遇,初次直接就做全了?啊啊啊,杀情敌,夺允妹!】
【呜呜呜女鹅是有多喜欢他啊?】
【一个初吻就全交了,你对得起你这张漂亮脸蛋吗!】
【为什么漂亮妹妹总是对自己的定位不准确?你可是个大美人!到底凭什么要你主动!】
【笨蛋美女!!!我要有一半的美貌,一定要看一堆男人为我争风吃醋!】
陆雯收了收语气,坦白:“其实,我的本意只是想问,初次——约会。”
“?”
“但是既然king敢问这么大,我就没有打断的理由,”陆雯看着江允道:“如果你想重新补充我的问题,也可以。”
江允:“……”
这个坑真是巨大。
不过,初次约会?
她眉头皱起,她和林执有这种东西吗?认认真真搜肠刮肚地想了一圈,比起被陆雯阴了一把真心话,江允更是生出了些许的怒气。
貌似没有!!他在医院忙,两人最多会约时间碰面吃饭,什么看电影逛街去海边吹风……这种俗套的情节,真就没一个发生在她身上。
到底为什么能除了吃饭没一起做过其它事?
他们!又不是!饭友!
江允气呼呼地道:“我不回答了!”
众人只以为她是在生气被人坑了问题,没往深处想,张导推了一个小型娃娃机上来,里面都是写满任务的彩色小球球,“来,阿允,开始抽你们今晚的晚餐要做什么。”
江允愿赌服输,夹出了一个紫色的,打开来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你们是故意整我的吧?土窑鸡?!”
张导:“里面还有简单的烤地瓜,玉米,你自己手气不好……”
顾念到江允是个生活白痴,节目组好心地将制作方法告知了她,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感觉貌似挺简单的,就开始动手。
把码好料的鸡放进锡纸里再埋起来,江允笨手笨脚地抱着窑鸡来到后院的围墙,选择了围墙边的沙地上,在指导中将鸡埋下去。
接着就是生火,陆雯提醒她,可以拿后院囤积的木柴用,江允的经验只存在于看电视剧中,没多想,让任裕拖了一整车的过来,随手丢了几根进去,见火势并没有旺起来的趋势,犹豫地看了下四周。
无良节目组显然不会插手帮忙,其他三个人借此空隙分流回去洗澡了,剩下她一个人。
江允沉思了一下,抱起木柴,一根接一根地往下丢,心想,总有等它旺起来的一刻。
不知不觉中,丢完一整车的木柴。
火势终于明朗,江允坐到屋檐下的木椅上,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
眼皮即将粘起来的瞬间,她闻到了一丝烧焦的味道,江允迷茫地睁开眼,忽然想起来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急忙忙地往围墙边走。
随行导演赶忙带着镜头跟上。
整个土炉上的火已经被烧灭了,江允刚想走过去,看一眼窑鸡成品,倏然听到了有石块滚落的动静。
导演也觉察到了,赶紧拉住她。
然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视线下,大家眼睁睁围墙上的砖块层层滚落下来,几秒钟的时间里,最中央的地方就塌陷了下来。
江允:“我这是,把人家的围墙弄塌了?”
编导:“好像……不止。”
围墙遇重热塌陷,砖块不断滚落下来,砸到了一墙之隔的鸡窝,引起阵阵鸡鸣,吓得一群尖叫鸡快速地挥动翅膀,鸡毛抖得满天都是,邻居家的土狗也被大动静吵醒,对着混乱的鸡群狂吠。
“……”
鸡叫和狗叫相互对着融合在一块,江允不知道是该先捂住眼睛不看这糟糕的场面,还是该捂住被吵得发疼的耳朵。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主人家老婆婆摸着老花眼镜走出来,差点没当场被送走。
“……作孽啊!!!”
“谁把我家墙给搞塌了?!!!”
洗完澡下楼的其他人,表情同款风云莫测。
【??牛逼!!什么倒霉体质能把墙弄塌?】
【真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闻鸡起舞?】
【哈哈哈哈这他妈是现实版的捅鸡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