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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6(1 / 2)

于是这些日子,盛鸣瑶出奇的安分,几乎无时无刻不再看书,硬生生把书上那些名称诡谲的方子全部背了下来。

什么《穿过你的头颅我的手》、什么《掀起你的天灵盖》、什么《肢体再生指南》……

这些药方子的名称要多诡谲有多诡谲,内容更是堪称惊奇。

不同于普通药方规规矩矩的罗列“忍冬 x两,金银花 x钱”,组成这些药方的更像是一个个小故事。

有蛇精恋上某落魄书生,最后表明身份步步高升的小甜文;有虎妖路见不平,最后与关中大侠不打不相识的封建主义兄弟情;也有狐妖为爱复仇,假扮人类混入皇宫,最后反杀人类的复仇爽文……

盛鸣瑶连连拍桌:哇哦,刺激!

这本小说……咳,这本药方会在每个故事最后,按照之前的线索罗列一遍正确的药方,于是也让盛鸣瑶之前的阅读如同解密一样有趣。

与其说盛鸣瑶将这东西当场药方子来学习,不如说盛鸣瑶根本把这些当做了故事绘来取乐。

在这期间,盛鸣瑶和滕当渊的感情到是愈加好了起来。

“这书……有这么好?”

滕当渊放低了声音,他从来没见盛鸣瑶对一件事如此热衷,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好奇。

盛鸣瑶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故事绘递了过去。

就这样,少年看书,她看少年。

滕当渊如今已经初具日后风华,面冠如玉、眉目锋利,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却也格外勾人——毕竟他这具皮囊实在好看,堪称赏心悦目。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面藏着太多东西,与少年的年龄相悖,更显得深邃迷人。

无论是何人看了都会赞一句“好一个俊俏儿郎!”

如今的滕当渊还不像日后那样,天天穿着纯戴剑宗统一的白色长袍,而是一身粗麻布衣,盛鸣瑶却不由觉得顺眼许多。

好好一少年,穿什么白呢!多晦气!

盛鸣瑶的视线愈加专注,几乎毫无顾忌地观察着滕当渊,心中默默计较他与后世剑尊的不同。

唔,衣服、性格、长相……

被打量的少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抓着书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明明眼睛还凝在书页上,然而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既然看不进,那就更得不到此种趣味。

滕当渊又翻到了的扉页,抿抿唇,蓦地开口:“师妹可曾怪过我?”

被打断的盛鸣瑶一愣,随即满头问号:“师兄何出此言?”

“师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门了。”

少年垂下眼眸,像是在心中思考着措辞,但怎么也无法将话语变的更温情委婉一些,终究不得要领,只能硬邦邦道:“我以为师妹在生气。”

盛鸣瑶又懵了一瞬:“我气什么?”

“之前我自作主张,不让师妹将那小狗带回来。”

滕当渊很少说这么长的话,更遑论是为自己辩解什么。

从小,在他还是滕家小少爷的时候,滕当渊就不喜与人过多交谈,而等滕家破败,他就变得更沉默寡言起来。

至于上了苍山后,田先生只给了他一本剑谱让滕当渊自己修炼,在他得了长大病后,更是再不允许他下山。

算起来,在滕当渊这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居然有一大半的话都是对盛鸣瑶说的。

“这又不算什么,师兄不必在意!”

盛鸣瑶忍俊不禁,掰着手指开始给滕当渊解释:“师兄那天是下山来找我的对吗?”

滕当渊:“是。”

“我和师兄在十岁时就认识了,师兄还教我读书、习剑、甚至教我学会写了自己的名字,对不对?”

滕当渊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盛鸣瑶的思路点头:“是。”

“师兄那日不是因为讨厌我才阻止我将小白——就是那只小狗带回来的,对吗?”

滕当渊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看上去冷漠又:“自然不是,我……”

“师兄若是不愿,可以不必勉强。”

盛鸣瑶心很大,笑眯眯地捧着脸开始为迷茫的少年解惑:“本来当日就是我的不对,是我自己冒失闯入了北苍山,又自己迷路害得师兄大晚上冒雨来找我。”

滕当渊皱眉:“这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责任。”盛鸣瑶道,“你看田老——”在对上滕当渊不赞成的目光后,盛鸣瑶瞬间改了口,“你看田先生就半点都没有想要来找我的意思。”

盛鸣瑶歪歪头,给滕当渊倒了杯茶:“旁人总是喜欢推卸责任,可师兄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师兄可以试着活的轻松一些。”

这是第一次有人没有追问他原因,没有刻意挖苦,没有高高在上的指点,而是以一个平和轻松的口吻对他说“你可以试着活的轻松一些”。

纵使如今的滕当渊尚未意识到这份“特殊”究竟有多么珍贵,甚至珍贵到“世无其二”时,他亦觉得这个体验很新奇。

只是,如今还元远不到他能放松的时刻。

滕当渊将书递还给了盛鸣瑶,摇摇头,却没反驳,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如果我以后不再是田先生的弟子了,你……”

滕当渊顿住,却没有再说下去。

患得患失。

他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精准的形容。

明知自己此刻报仇雪恨,调查出当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然而自己总是浪费时间思考这些无用的东西。

无论是如今、还是未入幻梦之前被称为“剑道第一人”的滕当渊,他们都没意识到一件事——

感情如覆水难收,强行抑制也不过饮鸩止渴。

而对这样的人来说,动情刹那即为心碎。

至于这是盛鸣瑶,她在听见滕当渊这话时,第一个反应:这是什么鬼问题?

然后——

哦,我的老伙计,剑道第一人小时候这么多愁善感吗?

盛鸣瑶如往常一样,十分自然地拍了拍滕当渊的肩膀,没有注意到对方这次不自觉绷紧的下颚,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我师兄的话,就对我换个称呼呗!正好我也不怎么喜欢被人叫‘师妹’。”

“阿鸣,瑶瑶,盛鸣瑶——这几个称呼你随便选。”

盛鸣瑶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只是别叫我‘阿瑶’,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滕当渊低低应了一声表示记下,礼尚往来地想要回答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滕当渊。”

盛鸣瑶笑出声,眉眼弯弯,晃得滕当渊在一瞬间乱了心神。

已经十五岁的盛鸣瑶已初现日后风华。她的脸庞本就完美至极,挑不出一丝毛病,更无一处瑕疵,在稍稍褪去一丝婴儿肥后,更显得娇憨动人,如桃花微绽,灼灼其华。

滕当渊没见过许多异性,他敢肯定,自己师妹这般容貌,何止世间少有。

“师兄怎么连个小名都没有?”盛鸣瑶玩笑道,“我看师兄真的和你手中的剑一样了。”

听了这话,滕当渊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目光。

在滕当渊刻意敛去自己的情绪时,纵使是盛鸣瑶也很难把握一二。

啧,真是越长大越难捉摸。

就在盛鸣瑶心下嘀咕时,滕当渊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那师妹,不妨给我的剑取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都是大郎自己立下的flag

甜的部分结束了

剩下的全是flag反噬(bushi

(小声bb:其实大郎的性格很有问题

☆、那倘若,是我在师兄的剑前呢

“那师妹不妨给我的剑取个名字。”

就连盛鸣瑶都被这话惊了一瞬。

一把剑对于一个以剑道为众生追求的人来说,重要程度甚至胜于他的半身!

以前总有人笑称“剑修不需要结婚,剑就是他们的老婆”,这虽然听着好笑,但也充分说明了一把剑对于一个剑修的重要意义。

所以滕当渊现在的行为=让自己的师妹给自己的老婆取个名字。

盛鸣瑶着实被自己的联想恶心了一把,立刻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师兄何必开我玩笑——”

“不算玩笑。”

滕当渊:“我说了让你取名,就没有食言的道理。”

草,搞真的!

盛鸣瑶顿时摩拳擦掌,能给未来剑尊的剑取名!

即使是在幻梦里,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脑子里瞬间转过了“祖安”、“皮卡丘”、“美羊羊”等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头后,盛鸣瑶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算了,万一滕当渊日后略微想起一些幻梦中的记忆,恐怕要策马扬鞭追杀自己到山路十八弯。

“大名就算了,毕竟师兄你才是他的主人。”盛鸣瑶道,“但是小名我还是可以取的!”

她绕着滕当渊和他的剑转了一圈,煞有介事的模样惹得少年抿唇微微一笑,难得柔和了嗓音:“那师妹想好了吗?”

少年人本就低沉暗哑的嗓音像是春日里拂过柳叶面的那阵风,没来由的让人心痒。

情劫幻梦,盛鸣瑶心中默念,情劫幻梦——

“就叫阿鸣吧。”

盛鸣瑶道:“不是名扬天下的‘名’,不是‘铭感五内’,而是‘一鸣惊人’的鸣。”

她翘起食指指了指自己,将一句动听的情话说得像是玩笑:“也是我盛鸣瑶的‘鸣’!”

滕当渊的脸倏地一下红透了,一时竟觉得手中的剑十分烫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们两个又折腾什么呢?”

田老头子今天难得下厨,端上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外披烤得金黄,令人垂涎不已。

就在盛鸣瑶看着烤鸡思索着从那块下口时,田老头子开口问道:“等明年开春,阿鸣也有十五岁了吧?”

盛鸣瑶淡定点头,脸都没抬:“是十六岁。说了我和师兄只差一岁,您怎么总是记不住?”

田老头但笑不语,将视线挪到了滕当渊脸上,又道:“那么等明年,当渊也该十七了。”

滕当渊不明所以的点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碗放下,直直地看向了田先生。

“我当初与你父亲约定教养你到十六岁。”

田先生抚须长叹了一口气:“当日你父亲说也不拘你学什么,只盼望你有一技之长,能顶天立地,不堕了滕家名声即可。”

他看着沉默的滕当渊,问道:“你还记得你们家的祖训是什么吗?”

滕当渊静默良久,久到盛鸣瑶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忘记祖训的时候,才用发涩的声音答道:“进则悬壶济世,退则恩救万民。”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很好。”田先生伸手拍了拍滕当渊的肩膀,“老夫之前去了临安谢府,你的舅舅也曾向我问起你来,等你明年回去,记得好好和家人相处。”

说到了家人,盛鸣瑶明显感受到了滕当渊的神色流露出了一丝向往。

……等一下,这个剧本怎么有几分熟悉?

盛鸣瑶眼神诡异地看向了滕当渊,这种对家庭分外执着的设定,很容易让她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这种诡异感持续到了早餐结束。今日轮到滕当渊刷碗,盛鸣瑶难得没有捧着本书在旁苦读,而是开始在后院思考起了自己以后的路。

情劫幻梦……

盛鸣瑶看着走向后院练剑的少年发愁。

她如今满心只想解决完滕当渊的劫数后,去给剩下的两个狗男人种下心魔。

这是盛鸣瑶长久以来的心愿,也几乎要成为了她的心魔。

“……嘶!”

盛鸣瑶想得实在太入神,手不知何时在一旁的农具上蹭了一下,顿时红肿,血珠点点沁在皮肤上,到是显得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伤口不大,再过一会儿可以自动愈合那种。

滕当渊几乎是在盛鸣瑶惊呼的同时就停下了动作,但他看了一眼后,像是被骇住,愣了好半晌脸色难看极了。

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滕当渊选择继续练剑。

盛鸣瑶:早上还和我煽情让我给你老婆取名,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不愧是剑修!

盛鸣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师兄你怕血!”

这次少年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不是!”

盛鸣瑶心下挑眉,默默记下,见少年脸色都寒了三分,终是没有追问。

“师兄?滕师兄?滕当渊?”

盛鸣瑶锲而不舍道:“可爱帅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滕……”

滕当渊终于不堪其扰,停下了手中的剑,冷漠的神情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你叫我做什么?”

盛鸣瑶耍起了无赖:“我都受伤了,出血了,你还在练剑?都不关心一下师妹?”

她瞥了一眼被滕当渊视若珍宝的铁剑,继续吐槽道:“……而且心无旁骛到连剑锋都只有半存偏移!”

滕当渊略有惊讶,霍然抬头:“师妹好眼力!居然看出我的剑锋偏了半寸!”

自己的师妹平日里看着不学无术,居然能看得出自己的剑道。

盛鸣瑶:“……”

也就随口一说,竟然准了?

她艰难开口:“偏移半寸很多吗?”

“当然。”滕当渊道,“我对剑很熟悉,第一次用剑时就觉得仿佛刻入骨血,一招一式,都很少出差错。”

滕当渊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困惑:“甚至田先生给我的一些剑法的变式作为考验,我也只看一遍就会用了。可我以前分明没碰过剑。”

傻孩子,因为你现在在做梦,梦醒后你会更牛逼。

盛鸣瑶明知地选择不继续这个话题,玩笑道:“师兄之剑所向披靡,如行云流水,清溪奔快,委实好看极了。”

滕当渊看着手中的剑,冷峻的面容有片刻柔和:“世人常说‘笔扫千军快’,这和习剑是一样的。”

“如若心中有剑意,则笔走龙蛇,显露于宣纸之上。”

盛鸣瑶:“谁挡在师兄面前都是这个结局吗?”

滕当渊颔首:“自然。”

盛鸣瑶不喜欢这个回答。

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前世,滕当渊为了朝婉清毫不留情在大庭广众之下释放的剑意。

事情原委盛鸣瑶已记不清,大概是自己挑衅在先?也许出口不逊?但终归罪不至死。

然而那剑意却险些要了当时盛鸣瑶的命,也让她彻底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