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开门看了看,结果哇不得了,有个大男人,死命拉你家的房门!徐阿姨站在沙发边上,指着大门表情丰富,好在我儿子和女婿都在,我叫他们出来,那个男人就吓跑啦!
那个男人是狼?沈初抓着孟雨疏的手臂,心跳剧烈。
徐阿姨是人类,理应分不清动物种类,又怎么准确地知道那个男人就是狼?
是狼!我女婿说的,我女婿不是人哇,他说是狼!徐阿姨连忙道。
是狼,但是不一定就是当年那只。
沈初安慰着自己。
是他孟雨疏揪着沈初的衣服,女人的脸上还挂着泪,说话声音断断续续还发着抖,那张脸,我永远都记得
沈初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他却像是突然卸了担子,又放心了下来。
好在孟雨疏一向小心,一直都有挂门链的好习惯。
那匹狼这次也算是打草惊蛇,不仅没伤着人,还激起了沈初的防备心。
这地方不能呆了。沈初抬手抹掉孟雨疏的眼泪,你去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姥姥家。
那匹狼既然有了家里的地址,肯定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沈初不可能天天在家看着孟雨疏,再说他一旦和那匹狼发生摩擦,孟雨疏在家里也只能拖沈初的后腿。
可是,万一他跟过去孟雨疏担心道。
上次你出车祸估计也是他干的,沈初把五指握拳后又放开,你去姥姥家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来找你,估计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没关系,我先下去看看,打个车让司机多绕点路,他跟不上的。
孟雨疏看着高了自己一个多脑袋的儿子,突然有那么一些些安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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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发了一下午传单,这会儿陪着孟雨疏收拾完东西,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脑子里绷着根筋,拦车送孟雨疏去邻市的姥姥家,一路上晕车晕得厉害,却又强打着精神忍住没睡。
等到了地方,两位老人在车站还没安慰自己受了惊吓的女儿,反而把浑身冷汗的外孙给接了个满怀。
哎哟,小初这脸煞白煞白的,还出了一脑袋的汗,是不是又晕车了?
沈初嗯了一声,蹲在车站没缓一会儿就扶着广告牌站起身。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疲惫:回家吧,别在外面说话。
把孟雨疏安顿好之后,沈初闭上眼睛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沈初被姥姥轻轻摇醒:去房里和姥爷睡吧,被子都给你铺好了。
姥姥家的房子两室一厅,沈初就在这过夜就得和姥爷凑和睡一起。
沈初并不反感和老人家挤一张床,于是起身准备去厕所洗漱。
然而起身时手机掉在了沙发上,沈初下拿过来,习惯性点开锁屏,却看到了季泽的一串信息。
那一瞬间他突然特别想季泽。
那匹狼找上门来了。
有点怕他找来,又有点想让他找来。
沈初脸上冷得几乎要结霜。
怎么在这儿发愣?姥姥催促道,我给你包了个暖手宝,塞你被窝里啊!
我回家睡,沈初把手机装进自己的衣兜里,明天我再过来,姥姥您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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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不被搭理了一个下午的季泽终于在临睡前收到了沈初的回复。
沈初:我在你家车站,过来接我。
已经脱了衣服躺下的季泽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打字已经不能表达他的疑惑和震惊,季泽一个语音电话,直接打去了沈初手机。
你在车站?季泽按了免提,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上毛衣。
电话那头的沈初只是嗯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情绪不对。
不会为了给我过生日吧?季泽抓了条宽松的运动裤套上,随手扯了件大衣往肩上一披,拿起手机飞快地出了门。
经季泽这么一提醒,沈初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季泽生日,他不仅没给季泽买篮球鞋,就连水果糖也没带一颗。
沈初看看手机,都十二点二十七分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就是季泽的生日。
十月份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帮季泽过生日。结果今天忙晕了头脑,连生日快乐都没在第一时间跟季泽说。
生日快乐。沈初靠在车站牌下,声音发哽。
怎么了?季泽小跑着,声音有些喘。
沈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怕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哭。
他从初中后就没再掉过眼泪,被人欺负也好嘲笑也罢,总是冷着脸捱过去的。
如果没有季泽,沈初觉得自己也能硬撑过去。
大概是有人心疼,所以才会连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越来越娇气。
头晕。沈初仰头,把眼泪蓄在眸子里。他轻叹一声,吐出一团雾气:你快来吧。
沈初!不远处季泽的声音传来。
沈初吸了吸鼻子,往人行道上迈出一步。
季泽穿着棉拖,大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
他跑着过来,脸前呼出朵朵雾气,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
沈初迎着他走了几步,被季泽张开双臂一把抱住。
拥抱比任何语言都具有安抚性,沈初只觉得周身被季泽的气息包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十分安静平和的状态。
怎么了?季泽偏过脸去,嘴唇擦在他的耳侧。
季泽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耳侧,沈初把脸埋进他的肩头,眼睛酸涩。
乖宝?季泽揉揉沈初的头发,手顺着耳边摸到鬓角,触手一片冷汗。
他察觉有些不大对劲,握着沈初肩膀想把人拉开,却又被沈初摇头拒绝。
出什么事了?季泽有些心疼,亲亲大兔子的额角。
季泽,沈初把脸压在季泽肩上不愿抬起。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鼻音,生日快乐。
季泽勾起唇角,很快又自己压了下去:你这样我怎么快乐?给我看看怎么了?
我给你买了糖,还攒够了买礼物的钱,沈初一句一句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隐约带着哭腔,可是都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你来了就好,季泽笑着吻他,你把自己给我呗?
沈初想了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真把自己送给我啊?季泽打趣道。
季泽,沈初沉默片刻,哑声道,接住我。
季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手上却条件反射扣紧了沈初后腰。
下一秒,他的怀里一空。
紧接着,手上一重。
沈初空荡荡的衣服搭上季泽手臂,他的呼吸一滞,明白过来沈初的话。
季泽身子有些僵硬,抬臂缓缓蹲下。
他低头,隔着厚重的棉衣,格外小心地把手上的柔软往怀里拢了拢。
嗯接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rua兔子,嘿嘿嘿
70、是兔兔!
沈初自从自己父亲出事后, 就没有变回过本体。
或者换个说法, 他曾厌恶自己的本体到一种看都不想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