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是让人恼羞成怒的。
这种看穿,是一种冒犯。
看穿再说穿,就是找打了。
于念冰再三确认着后背上被宋时月画下的字迹,半惊半恼之下,小拳头捏了又捏
锁骨处,是骤然停顿了几次的呼吸。
也是一下子晕染开的滚烫湿意。
宋时月有些慌乱地停止了无声的写字安慰,手忙脚乱地拍着于念冰的背,完全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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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在上一章末尾,添加了宋时月出帐篷前穿上那啥的剧情(就几句话,可以不用回头看。怕先看的读者接不上后面剧情,在这里说一下。)
第九十九章
无法倒带的尴尬,无法诉说的委屈, 无处安放的悸动, 从心头,涌上眼中, 在那人的衣衫上晕染开来, 像是将一切就这般无言地传递了过去。
无言,却不尽然是无声。
攥紧了拳,抿紧了唇,被轻拍着背, 依然有无法完全抑制的细小哽咽。
轻微的动作下, 手与衣料,身体与被子的摩挲声,在她们都没睡觉, 声音未屏蔽下, 亦是可闻。
夜已深, 此时还能蹲守在星网直播窗口看马赛克,刷弹幕的观众,自是不会忽略掉这些微弱的动静。
是不是,有人在哭?
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抽泣了两下的声音, 很小很小。
???是谁!
那还用说么我宋姐长着像会哭的人吗?
说不定刚才宋时月去扔蝙蝠的时候是伪装的坚强, 现在扔完了回到帐篷了,就哭了来自一个拼死抵抗的小冰桶
哈哈哈, 前面的还不如说宋时月是反射弧长。
也可以, 就是反射弧长的宋时月在哭来自一个死不认输的小冰桶
行了小热水壶们, 就承认吧,是你们的小冰块化水了
可能还是被吓着了,感觉之前有几只都撞上于念冰那边的帐篷壁了。
心疼小冰块这个节目真的可怕!所以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么折磨人的节目!
说到帐篷壁,到底还有没有没睡着的大能来计算一下马赛克的覆盖面积和帐篷底的关系?我老觉得帐篷底那一小条空出来的缝隙有猫腻!可急死我了!
朋友们我可以弱弱地说一句吗?其实这个小声抽泣的声音吧,配上那些更轻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吧你们就不能想到一点儿有人在哭以外的可能吗?来自一个谨慎地准备把水表装到门外去的小月饼
???
!!!
等等!我刚磕了几天的CP这么快就开上车了?
前面的小月饼我和你说,你这样就算家里水表电表都没有,也是会被敲门的!
怎么办被前面的谨慎(其实并没有)的小月饼这么一说,我脑补了一下有点停不下来
真的刺激脑补得有些上头。不行,我要去喝点冷水。
作为一个资深小冰桶,刚才听到小冰块哭了,我的心很痛,但是现在更痛了。
痛并烫,甜并酸着的那种痛吗?(我懂嘤嘤嘤)
对
谁能看到谁的快乐。
谁又能把谁的不快乐妥帖收好。
这世上,相遇真的太难了。
而正确的相遇,就简直像是中乐透一样的幸运了。
作为一个力量型能力者,宋时月对力量的把控已是无比精妙。可偏生此时,拍在于念冰背后的那只手啊,却是忍不住地一轻再轻,轻到后来都不知该落在何处。
是对那群东西的害怕?是对刚才碰到自己那个的尴尬?还是其他什么?
宋时月绞尽脑汁,想得头都有点痛,还是不懂于念冰的泪点在哪儿,而此时,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大片。
偏生现在是二十四小时直播,收音还收着呢。宋时月不确定于念冰愿不愿意让观众们知道她哭了,大概是不愿意的吧。
有些话,不能问,不能说。
可写下来的安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于念冰好好感知到
宋时月心中困顿满盆,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努力一笔一划在于念冰背上写下的安慰,正是戳了于念冰泪点的最后一击。
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这黑夜已经延绵了许多个日夜。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而宋时月身上,从肩膀到胸前,已经湿了的大片,也从热转温,开始变得有些凉。
于念冰竟是就这么哭着哭着,哭睡着了。睡着了,手还抓着宋时月衣衫的下摆,脸也紧紧地贴在宋时月的锁骨那儿。
这衣服湿着吧,真的不太舒服。尤其是怀里这人还凑在衣服边呼吸,真是有点冷。
宋时月想着起来去外头的火堆那儿烤一下,塞几根细柴,随便凑近了烤烤,分分钟弄干的事儿。可刚一动,怀里的人就扭了一下,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再动一动,下面的衣摆就被拉了一下,差点被吊着宋时月的脖子。
果然睡着了就会很粘人啊
宋时月想着前一晚自己快被揉碎的衣摆,笑着摇了摇头。
走是走不掉了,但也不能一直这样,让怀里的家伙脸一直贴在湿布上。
宋时月看着怀里眼睛红红,眉头都皱起来的人儿,硬了心肠,一手环着人,一手支楞起身子,就这么带着人翻了个个儿。
这般强迫式的翻身,自是不舒服的。
于念冰皱着眉哼唧了一声,眼见着要醒的样子,却是被已经成功从靠帐篷门躺着翻到了靠里面躺着的宋时月像个熟练工一样,麻利地拨到了怀里。
抱抱,拍拍,于念冰扁了扁嘴,眉头渐渐松开,却是没有醒过来。
没人在湿衣服上吹气,宋时月总算是好过些了。
只是
宋时月的目光,从怀中那人红红的,都哭得有些肿的眉眼,一路向下看去
很快,宋时月微微抖了一下,飞快地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帐篷壁,手上更是有些欲盖弥彰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多带了带。
本侧卧着还带点儿仰的于念冰被这么一带,整个人往宋时月的怀里又滚了些,倒是变成了侧卧带俯的样子。
米白色真的很薄
便是宋时月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刚才因为翻身而再次敞开的被扯坏领口的T恤里,那件米白色的小衣,依旧在脑海中久久不去。
怎么能那么薄
总觉得都能看着点儿里面若隐若现的颜色。
是能看到吗?还是只是自己恍惚的脑补?
宋时月差点要低下头去再看,却是及时止住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