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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绮桑哭得直抽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就是忍不住,见越初寒出言安慰,便一头扑进她怀里,嚎得更凶了。

越初寒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只好将她抱住,抬手轻抚绮桑的背:好了,没事的。

绮桑泪眼朦胧地仰脸看着她,自己都觉得离谱:我到底在哭什么啊?!

越初寒无语凝噎道:这得问你自己

绮桑红着眼睛,抽抽搭搭: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别哭了。

可是我忍不住!

白皙的脸蛋泪痕不断,黑白分明的小鹿眼含着一汪晶莹的泪花,委屈极了的样子。

越初寒垂下眼睫,静静看着她,眸中忽地弥生出一丝笑意,不知怎么的,那点笑意在绮桑的哭泣声中竟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不等她自己及时察觉,唇边扬起的弧度已然分外明显起来,脸上清冷不再,唯有笑意。

绮桑胡乱抹了把眼泪,再度抬头时,便见得越初寒正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她,素日里极少显露情绪的面孔,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罕见的温柔笑容。

仿佛冰雪初融时天地间迎来的第一缕春风,那笑容浅浅的,淡淡的,如水的眸中也噙着明显的笑意,看的绮桑一怔。

她竟然在笑?意识到这一点,绮桑顿时哭不出来了,只愣愣看着她道:你、你笑什么?

越初寒微微顿住,脸上笑意转瞬即逝:没笑。

绮桑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明明就笑了! 还笑得那么好看!

越初寒别过脸去:你看错了。

绮桑将脑袋伸到她眼底,拧着眉毛道:你就是笑了!她控诉道,我哭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越初寒仿佛有些尴尬:并非如此。

那你笑什么?

没笑的

绮桑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阵,虽然明知她是在说谎,但方才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真真是太过亮眼,便也没心思指责她,反倒十分欢喜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笑一个?

越初寒不说话,但耳朵却悄悄地红了几分。

绮桑黏着她,眼里有狡黠神色:叫你笑一个而已,怎么这样也要害羞?

越初寒飞快瞥了她一眼,毫无波澜道:没害羞。

耳朵都红透了还没害羞!绮桑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刚才根本没哭过似的,她伸出手抬着越初寒的下巴,十足的霸气道:来!给小爷笑一个看看!

由于性子冷淡稳重,自小便无人敢轻易靠近,更别提被人挑着下巴调戏,此等轻浮之举,直接让越初寒当场愣住了。

许久,她才难为情地推开绮桑,哑然道:别闹

仙女看着高冷,其实很纯情呐!绮桑基本将越初寒的脾性摸透了,见状便不依不饶地缠着她,笑嘻嘻道:好姐姐,你就再笑一下嘛,我喜欢看你笑。

越初寒看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裴陆,面有羞赫:不准胡言乱语!

绮桑退而求其次,厚着脸皮道:那好吧,不笑也行,我还难受着呢,你再抱抱我。

对比了一番前后这两个要求,自然是后者更容易令人接受,越初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绮桑抱了起来。

这副场景看的裴陆啧啧称奇,不由肃然起敬道:小庄主果然深藏不露,原来这么会哄姑娘?改天可要好生教教我。

越初寒匀了个冷淡的眼神给他:我何时会哄姑娘了。

裴陆竖起大拇指:您可千万别谦虚,我还没见过谁仅凭一个笑就能把人哄得喜笑颜开的,虽然绮桑妹妹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也是一绝,不过还是您会哄,在下佩服。

越初寒无言以对,垂眸间正巧与绮桑对视上,绮桑露齿一笑,仿佛有天大的好事一般红光满面的看着她。

真拿她没办法越初寒默默想。

第45章

分湖底下藏着腐尸一事着实令人震惊,待休憩一番后众人便又相继去了别的分湖察看,竟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埋有腐尸在湖底,虽然此事实在太过离奇,但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莫大的线索出来,勉强称得上好消息。

当日,北斗堂便派出大批人马清理分湖,顺便将主库堆积多年的泥沙也一并整顿了一番,费了不少时日,那些腐尸不知来由,但也能猜到必是西境所为,污水含有剧毒,如何能浇灌庄稼?也难怪南地耕种会如此困难。

水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待兴师动众清理完水库后,赵愁眠也自青云山赶来,巡查一番良田后便也找出了土壤的问题所在,南地农耕一事也就变得愈发明朗起来。

这日众人齐聚驿站大厅,赵愁眠立于桌边,陈述道:这些土里除了含有污水的毒素外,还有另一样东西。她说着,自药箱内取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些白色粉末出来,此乃万枯荣,一种不太常见的毒药,人若食之会导致腹泻呕吐,倒不算剧毒,及时医治清除毒素方可无碍,但若是施于土壤,便会使其产生毒变,无法耕种,直接涂在庄稼上就更快了,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糜烂而死。

言毕,她便动手将那药粉抖在了一盆四季青上,正如她方才所言,那四季青很快便枯黄衰败,当即就死了。

众人诧异之时,便听颜不淳怒气腾腾道:该死的西境,老夫真想把他们八代祖坟通通给挖了!

吃土事迹在绮桑的宣扬下已经人尽皆知,众人虽与他一般气愤,大骂西境手段狠毒,但见颜不淳面容仍是苍白消瘦,便又有些好笑。

赵愁眠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闻言便道:颜掌教只要按时服药,身子很快便会痊愈如初,吃土这种事,往后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颜不淳一张老脸臊得不行:是是是,赵姑娘说得是

众人终是没忍住,纷纷笑出了声。

虽然找出了问题所在,但如何应对却还是不知,越初寒脸上半点笑意也无,只问道:此毒可解?

赵愁眠道:可解,但十分繁琐,且需要反复试验,更重要的是,还得看看解毒后的土壤能否再次耕种,这一过程会花费多少时日,我暂时还说不准。

张堂主眉头紧锁道: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本就不指望能很快解决这事,就算眼下就能播种,收稻也得等到秋天去,但听赵姑娘这话,即便那土里的毒清了,也还不能确定那土还能用不用,是这个意思么?

赵愁眠道:不错,需要制出解药广而撒之,再将土壤翻新,工程十分浩大,虽说可以砍伐山林重新造田,但已有的耕地却不能放任不管,不过倒是可以双管齐下,共同行之,所以愁眠给出的办法是,我这边先尝试解毒,诸位则可以先找出几片山林进行开垦,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

经她这么一提,裴陆才恍然道:是啊,那些耕地既然不能用了,为何早些时候没有重新造田?

张堂主面露难色:张某何尝没有试过开垦田地呢?可怪就怪在每开出一片新田,就会惹上虫害,庄稼被毁后就再也无法耕种,问题根源不解,开再多新田也只是浪费土地资源罢了。

裴陆冷笑一声:看来是有人随时在暗中盯着南地动静,伺机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