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果断点,别拖泥带水就行。”
颜洲想了下,输了会儿字,然后又把手机扔了回来。
“谢遥”:抱歉,他有对象了。
谢遥看着“他”这个字愣了好一会儿,心说不应该发“抱歉,我有对象了”么?
然后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谢遥刷新了对颜洲的认识:“哥,你好心机哦!”
陈凝消息一发过去,就忐忐忑忑地抱着手机在另一头等着谢遥回消息了,她看到框上从“正在输入”转为到什么状态都没有的时候,心就凉了一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发了这条消息过去。
也许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谢遥知道她的心意的同时能够有所回应。
毕竟这条是个祝福的消息,对面即使拒绝应该也会很委婉。
结果她没想到的却是这么一条内容含量极其丰富的信息。
他有对象了,生日的时候和对象在一起,而且还是对象直接帮他回复的消息。
陈凝心里一下子就空荡茫然了起来,她抖着手回复了条:好的,对不起呜呜呜。
回复完消息,她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赶紧给十班班长打了个电话过去诉说自己悲惨身世,十班班长叹
了口气:“乖啊,没事儿,别吊死在这一棵树上,等下我把我们班班草介绍给你……”
陈凝:“好。”
她独自嘤嘤嘤了一会儿,补充道:“而且你知道嘛!班长他有女朋友了!”
十班班长一愣,不敢相信道:“怎么会呢?”
陈凝把聊天记录发给她:“你看,他女朋友好霸气、好强硬啊!呜呜呜你看我就不行,我秒怂。原来班长喜欢这种的啊……”
谢遥看到陈凝回复的消息,体味到了那么一丝委屈和伤感,对颜洲道:“你看,人家感觉都快哭了。”
颜洲淡淡道:“不是她哭就是我哭,你选一个吧。”
谢遥后颈一凉:“……”
谢遥:“那还是她哭吧。”
谢遥说完后,忽然想到个事情:“我有个小问题。”
颜洲:“嗯?”
谢遥:“为什么我是嫂子?”
颜洲:“……”
颜洲想不出跟他委婉解释的方式,只好道:“你知道咱们CP楼的名字么?”
谢遥疑惑了下:“好久没去看了,怎么了?”
颜洲:“我名字的谐音在前面,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谢遥懵懂道:“嗯?”
于是着手搜索“CP名字在前面”,才刚打完这几个字,后面搜索栏就自动跳出一句完整的“CP名字在前面的是攻”。
谢遥:“……”
颜洲:“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他妈谁受得住。
他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而已,并没有真正地具体地想过这种事情。
缺少正经功课的谢遥选择逃避,于是从沙发上起身就要走:“告辞。”
颜洲伸手拉了他一把,谢遥一个没站稳,顺势往沙发上一栽,颜洲把他朝自己这儿揽了揽,低声道:“等下,我的礼物还没给你。”
颜洲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首饰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黑曜石的耳钉。
他伸手摩挲了下谢遥左耳的耳洞:“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怕你不喜欢张扬,就买了比较低调的。一开始我都没发现你还有耳洞。”
谢遥只觉得左耳被这么一摩挲,隐隐留下些热意:“以前随便打着玩的。年轻的时候比较叛逆,觉得生活太平淡了,那次打完耳洞回来差点被我爸揍一顿。”
他捻起那枚耳钉
,发现背面细致而精巧地镶嵌着银色的纹路,颜洲道:“背面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找了家手工店。”
谢遥看了会儿,笑道:“你手也太巧了吧。”
颜洲:“还行吗?”
谢遥扬了扬眉,垂着头把那枚耳钉给戴上了:“可太行了哥。”
颜洲背朝后仰了仰,远着瞧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怎么感觉你戴上气质都不一样了呢?”
谢遥:“气质怎么了?更高贵了么?”
颜洲:“不。”
颜洲眨眨眼:“有种说不出的……骚。”
谢遥无情地伸手去卡男朋友的脖子,威胁道:“你迟早要毁在这张嘴上。”
颜洲摁在谢遥的颈侧,把他往这里带了带。
谢遥被颜洲的气息所覆盖住。
一会儿后,唇齿分离。
颜洲:“这样还毁么”
谢遥“啧”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颜洲抬手挡了下谢遥的眼睛:“别用这种眼神。”
谢遥:“什么意思?”
颜洲:“我容易有反应。”
谢遥愣了一下,然后抬脚踹了颜洲一眼,低骂道:“你混蛋。”
颜洲笑了笑,抬手摩挲了下谢遥的耳垂:“生日快乐,男朋友。以后每一个生日都要快乐。”
谢遥:“废话,肯定要快乐啊。”
颜洲:“我有话想跟你说。”
谢遥:“嗯?”
颜洲:“其实是很想谢谢你,我真的很感谢你。”
谢遥看着他:“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颜洲揽了揽谢遥:“先听我说。”
颜洲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觉得你特别好,给了我特别好的一段关系、感情。很多时候都很开心,偶尔会惶恐忐忑一下,感觉现在的日子跟假的一样不可思议。”
谢遥静静地听他讲着。
颜洲继续道:“但我无比确定一件事情,就是以后的路我想要陪你一起,虽然不知道有多长,但你走多远我就会陪你走多远。”
颜洲:“我会心无旁骛地喜欢你,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遥愣了一下。
颜洲见他沉默着,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醒醒男朋友,我讲完了。”
谢遥眨眨眼:“你说这么矫情,害我背后鸡皮疙瘩听得都起来了。”
颜洲:“……”
颜洲:“行吧,那你忘了当我没说。”
谢遥摇头:“那不行,我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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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颜洲掐了把他的腰:“当真了就好。”
因为明天刚好周一, 谢遥上课的东西都还放在家里, 没法留在颜洲这边过夜,颜洲就把他一直送到出租车上。
谢遥折腾一天累坏了, 回去洗了个澡本想倒头就睡, 睡前抓起手机看了眼, 发现陈凝几分钟前又发了条消息给他。
陈凝:班长要和女朋友好好的!(我不会告诉班主任的放心)
谢遥:爱心.[JPG]
谢遥:女朋友醋劲比较大, 刚刚抱歉了。
陈凝:没事没事。
回完消息,他截了个屏发给了颜洲。
颜洲看到界面上“女朋友”三个字,皱了皱眉。
颜洲:你胆子挺肥啊?
谢遥:毕竟我要报今天的嫂子之仇!
颜洲:……
颜洲:敢问幼稚的您今年贵庚?
谢遥兀自笑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之前颜洲说的那档子事儿, 于是有些心慌慌地上网开始做功课。
他换了好几个搜索词后, 从乱七八糟的答案里拼凑出一个真相, 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搞清楚了。然而, 把他和颜洲代入进去, 谢遥又开始茫然了。
他为什么就被安排成下边那个了呢?
下边那个未免也太难了……
要不他还是跟男朋友换换吧, 按照颜洲一贯纵容他的性格,说不定能成……
他正想给颜洲发条消息问问他愿不愿意为爱作零, 突然意识到刚成年就问这个事儿会显得他很饥渴,非常可能会被颜洲嘲笑。
成年人不能平白留下被别人嘲笑的机会。
谢遥退出了微信界面, 心说走到那一步再说吧。
俗话说的好——顺其自然,让上下之分如瓜熟蒂落般、自然而然地有结论。
谢遥满意地盖上小被子,给颜洲发了句晚安后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他们去明辉取车,刚好又碰到无聊得晃到这边来的袁志高。
袁志高用微妙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 然后把颜洲拉到一边:“哥,昨晚情况顺利吗?”
颜洲一愣:“嗯?什么情况?”
袁志高锤了他肩膀一下:“哥你别装傻,就那个情况啊!还能是什么情况!”
颜洲:“送礼物吗?耳钉他挺喜欢的。”
袁志高放弃了,
直截了当道:“我像是会问这种无聊问题的人吗?我是说……那个,我不是留了一抽屉好东西给你么?”
颜洲明白过来了,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就叫皇上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袁志高:“屁……”
袁志高:“行吧,算我白操心了。”
袁志高吐槽道:“不对,你俩怎么磨磨唧唧的,搞个恋爱都跟开拖拉机似的,半天才朝前面走一步。”
颜洲在他后脑勺上轻轻甩了一巴掌,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把嘴关严点儿,少在谢遥面前说这些花里胡哨的。”
袁志高一挑眉,不服气道:“我说的花里胡哨?你既然知道花里胡哨,肯定是自己偷偷想过,说不定比这过分多了?哥你敢不敢当着小谢的面说出来?”
颜洲抬腿踹了他一脚:“滚去找李均吧。”
袁志高笑嘻嘻道:“诶呦,他急了他急了,某人心虚了。”
颜洲冲他比了个中指,然后心说他还真不敢。
老袁这混账玩意儿居然猜对了。
这一阵子教导主任徐奋进突然开始抓起早恋来了,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消息,把年级里公认的几对小情侣都请去办公室喝茶,顺带着还请来了他们的家长。
前面几对软硬皆施之下拆散得都毫不费力,到了九班一对情侣那儿,徐奋进却吃了个大瘪。
那对情侣坦坦荡荡地站在老徐办公室里,然后沉稳地在老徐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喝了杯养生茶,任凭老徐怎么说都不为所动,颇有一些情比金坚的意思。
老徐无奈,最后拿出了杀手锏,把两人的家长请了过来。
结果,他发现了症结所在。
两方家长在老徐办公室里热情地打招呼,并且直呼对方为“亲家”,活活把老徐办公室当成了沟通两家感情的场所,白喝了老徐好几盅养生茶。
老徐这才明白过来——得了,看来早就见了家长了。
这事儿传播得还特别广,主要是他们很少见到老徐翻车的事情,好多隐蔽的小情侣直呼这对情侣操作太骚。
老杨上课的时候,还特地抽出评讲试卷的一点时间给他们灌溉了“早恋如洪水猛兽万万不可取”的思想,还说学生的第一要务是学习,搞得谢遥有点
心虚地看了颜洲一眼。
谢遥小声道:“哥,我们算不算顶风作案?”
颜洲淡然道:“我们已经上了年纪了,不算早恋。”
谢遥:“……”
好有道理?
谢遥:“行吧,好一个上了年纪,没毛病。”
谢遥说完,颜洲为了证明没什么毛病,还放肆地在桌子下面勾了勾他的手指。
这时陈凝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朝他挑了挑眉。
谢遥立即明白过意思来,朝她拱拱手。
颜洲眼睁睁看着这两人隔空互动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爽,但好像也不能怎么样,毕竟他就是陈凝以为的那个“班长的女朋友”。
省赛的成绩比初赛出得还要慢一些,谢遥虽然不着急,但是侯俊杰快急死了。
他特别重视自主招生,经常忍不住缠着谢遥一起回忆下竞赛题目,今天想起一道,明天又想起一道,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来戳谢遥。
然而谢遥是试卷做完就让它随风飘去型的选手,过了一天就把题目忘得差不多了,只好“嗯嗯嗯嗯”地敷衍他,恨不得给他发一句“你说得都对”。
决赛成绩出的前一天,他们之前晚上一起上课的一帮人找了节自习课,偷偷摸摸溜进一间空教室,买了一堆零食和饮料,打算纪念一下持续了快两个学习的悲惨的备赛时光。
六班一个同学疑惑道:“咦,我们人是不是没聚全?”
十班班长巡视了一眼:“全了吧,不就咱们这些人么?”
六班的同学:“颜洲同学呢?他怎么没来。”
谢遥一愣,哭笑不得道:“他没参加竞赛啊?”
六班的同学一拍脑子才想起来:“害,我都搞忘了,可能是当时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洲哥,潜意识里把洲哥当成咱们竞赛的成员了。”
谢遥:“……”
旁边有人笑道:“哈哈哈,洲哥是咱们学神的亲友团代表,咱们比赛那天都看到了洲哥不是?”
有人赞同,对谢遥道:“学神你老实说,洲哥是不是你的——”
说话的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好掏出手机看了眼。
谢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说真的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