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什么证据。
姜念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她感觉腰上环上一双手,紧接着, 身子一个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扔在床上了。
头顶的灯光被那张英俊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姜念终于回过神觉出些不对来, 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没撒谎?
什么逻辑??
晏铭洲单手慢悠悠地抚着她的耳廓。
他指尖干燥带了点热,不轻不重地从她耳垂摩挲到脖子的位置,同时俯身下来, 薄唇离她侧脸极近的位置,目光慢条斯理地巡视,好似在观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被他触碰的皮肤又酥又痒, 姜念躲了躲,试图淡定:“录完节目我请你吃饭。”
不是不信她不肯赴约嘛?
那就换她来请。
晏铭洲看向抵住胸膛的纤细手指,乌眸里分明有几分翻滚的欲望。
他喉结上下滑动, 附在她耳边,嗓音又哑又沉,“如果我想要别的呢?”
姜念听完,耳朵红了一小半,转头抗议:“你起来,闷死了。”
上方阴影晃了晃,随着衣料摩挲的声音,视野逐渐变得开阔, 一直压着她的人居然真的离开了, 姜念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晏铭洲长指扣上衣领的纽扣, 薄唇轻启:“今天先欠着。”顿了顿又说:“以后一起还。”
姜念脑子一抽, 小声嘀咕:“哪有饿一顿吃两次的道理。”
听完这话,晏铭洲手上的动作停了,环顾一周,嗓音低缓:“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一顿一顿吃。”
“……”姜念连忙摇头。
她介意。
把男人送出去之后,姜念终于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过早上她是被吓醒的。
梦里晏铭洲半强迫地带她去餐厅吃饭,点了十几道菜,凶巴巴地按住她,不吃完不能下桌。
吃得肚皮都要炸了,她跑去和徐孟抱怨,结果原本天真善良的小闺蜜却站在了晏铭洲那边,一脸语重心长:没事,念念你就安安心心吃,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吃不完打包昂。
打什么包!她才不要打包。
姜念气的睁开眼,才发现厚重的窗帘外已隐约透露了点光进来。
她一边平复心情,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倒了杯水。
水杯旁边的药盒一半露在外面,姜念不小心碰了一下,盒子瞬间就掉到了地毯上。
姜念拾起可怜兮兮地药盒,思索几秒,拆开来,吃了一颗。
*
节目组包了辆大巴车。
目的地小坊村坐落在海市地界边缘的山区里。
听说那里的孩子从山里走出来都要花一两个小时。
前些年因为缺乏正确的指引,还发生过一起事故。有两个孩子误把农药当饮料,喝完半个多小时后才被人发现,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这次他们不仅拉了一批物资过去,天使基金会也打算在今年年底为他们修路,尽量能让他们交通便利一点。
天使慈善救援基金会是铭振前些年建立起来专门负责儿童慈善相关的,分为生存救助,医疗救助,心理救助还有技能成长救助等。这次的活动归类为微小型生存救助。
今天不算太好的天气从昨天晚上的乌云中已初见端倪。
山区里不比市中心植被少,这里湿气重,树枝摇摇晃晃,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小坊村就隐在稀稀落落的树林中,黄土寒风,格外萧肃寂静。
村里的学校建筑只有一套破败不已的平房,三四间教室。
据节目组介绍,周一到周五,孩子家里没什么农活就会到这里上课。
往日走在城市的大道上,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从不会想起除自己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生活在贫苦的山区里,生活拮据,吃穿不好。
姜念心底生出些许感慨。
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这些孩子最美好的一天。
昨天晚上大家商量了一下,她的任务是负责教孩子们简单的英语单词。
村里难得来新朋友,孩子们都显得格外兴奋。
面对讲台下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姜念还是紧张了下。
所有人都很认真地在学,除了一个坐在窗边八九岁的小男孩。
他皮肤有点黑,胳膊细瘦,长的不高,坐在第四排。
别的孩子视线的方向是一致看向黑板的,他走神看着窗外的大树,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姜念没有立即提醒他,略看了一两眼,继续带孩子读句子。
等到课间休息,她才走到小男孩旁边,轻声细语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姜念长的漂亮,小男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一时红了脸,含含糊糊地说:“郑小文。”
“小文,你能告诉老师,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吗?”姜念极尽温柔,专注地看着他,“是不是老师上的课不好?”
郑小文连连摇头,小声说:“不是。”
他又看了眼窗外,把头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