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凉托着腮看她:“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喜欢女生?”
阮暖霎时不自然地低下头,嘟囔:“我这不是怕吗?”
“怕什么,怕我喜欢你?”
“……”
闵凉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不可能的,我只是拿你当妹妹看。照顾弱小不是人的天性吗?”
阮暖手指甲掐进橘子里,笑容僵硬。
“你怎么老想当我姐。”
“是姐姐。”闵凉纠正。
“那你怎么老想当别人姐姐?”
闵凉思虑片刻,认真道:“可能是以前小学留级了两年,所以我比一般女生都要大。偶尔会照顾一下那些困难的小孩,她们就喜欢围在我周围叫姐姐,我也习惯了。”
阮暖嘴里的橘子也没那么甜了,阴阳怪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贾宝玉呢,姐姐妹妹叫得真是顺口。”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清莞小朋友的评论,好甜。
我不能直接复制过来,奇怪。
某凉:答应我一个条件。叫我姐姐/做我女朋友。
阮妹:叫姐姐想也别想!做女朋友嘛……倒是可以。
作者: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读者:撒花~
31、烟花和摩托车
“做什么?”
时雨趴在桌上玩着手机,听见这几日以来都念念不忘的声音, 连忙抬起头。
“哎, 景央,你来啦?”她伸手想拉女孩的手, 但是被躲开了。
邱景央冷冷的目光逼视着她, 看得时雨无奈地摸摸脑袋。“嘛,约你出来玩玩嘛, 都学习了一个星期了, 当然要放松一下。”
邱景央扭头就走,时雨眼疾手快拉住对方的手。“别走呀,来都来了, 吃顿饭先呗。”
她把邱景央按在座位上, 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她可是提前好几天订的这家餐厅, 包了个能看见城市夜色风光的好地方。车子也停在楼下, 准备吃完再带她去兜兜风呢。
人好不容易骗来了,绝对不能放跑了。
邱景央被按在座位上,只问道:“你认识闵凉?”
“哼, 我初中同学, 好朋友。”时雨骄傲地点点头。
邱景央不说话了, 戴着厚重眼镜框的她如同穿上一层厚厚的盔甲,难以从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
时雨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手一点点圈住她的细腰。
手臂内侧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嫩肉钳住就是拧,时雨“嗷”的一声就叫出来了。
还好这定的包间, 没人听见时雨丢人的叫声。
邱景央坐到一边,时雨眼泪花花地摸着自己被揪红胳膊,别处一个高难度的动作,翘起嘴巴去吹。
邱景央冷着脸,但嘴角却往上翘了翘。
夏天的夜色降临得要早些,红酒蜡烛什么的也都摆上了,落地玻璃窗外,城市的灯光逐渐璀璨。听着拉小提琴的乐声,时雨装模作样地伸手请邱景央跳舞。
“我不会跳。”邱景央冷淡道。
时雨咧开嘴,笑得很狡诈。“没事,我来教你嘛。”
她绕过桌子,弯腰伸手,邀请今晚最喜欢的女生共舞。邱景央别过去脸,掩饰脸上的渐渐熏红,蜷缩在掌心的手指也慢慢舒展开,搭在时雨的手上。
时雨脸上的笑容终于无法遮掩,一伸手,将她她与自己的距离拉近。
“这样不就好了。
毕竟,夜色如此美好。”
闵凉抬头看着黑下来的天空,阮暖吃饱喝足,外加学习了一下午,内心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
“今天就到这里啦,谢谢你呀,讲得很好。我们各回各家吧。”收获颇丰的阮暖心情很好,说话也娇俏可爱。
“等等,我送你。”闵凉拉住她的手。
“我家很近的,你家倒是很远,还跟我家还方向相反,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闵凉还是坚持:“我送你。毕竟你出门少,奶奶又担心你,我可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阮暖小声说:“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能有什么啊。”
“走吧,天色不早了。”
“嗯。”阮暖抬头望着天空,“啊,今晚的夜色好美呀。还有星星呢。”
“是啊。”
“可能是人的心情好了,因此看到的世界也要更美丽一点。”
“也许是的。”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爽朗的呼声传过大街小巷,轰鸣的摩托飞驰而过,吹得路边的两人头发乱飞。
阮暖疑惑地问:“我怎么好像看见了时雨,听见了她的声音?”
闵凉点头:“是她。”
“她在开摩托车?而且,后座好像还有个女生。带着头盔,看不清楚。”
闵凉回想刚才一闪而过的黑色眼镜框,已然猜出那人是谁了。但想着她们谈恋爱这种事属于别人的隐私,也就没告诉阮暖。
那时的她,也没想到错过了一个向阮暖解释的机会,因为她根本没料到阮暖阴差阳错误会她喜欢邱景央。
阮暖羡慕时雨的无拘无束和畅快自由,不由得感叹:“哎,我也想在晚上的凉风中骑摩托车穿过大街小巷。”
闵凉微笑,摸摸她软软的头发。“会有机会的。”
时雨也没料到一封情书牵扯出别的误会,她载着邱景央,斗志激昂地驶向潜凌学校后面的莲花山。那座山还很高,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她们初中的时候经常半夜不睡觉去爬山玩。
“我还没在夜晚来过莲花山。”邱景央摘下头盔,深呼吸了一口山顶的空气。
“现在你来咯,怎么样,我开车的技术不错吧。”时雨并肩站在她身边。
邱景央点点头:“是很不错,很爽。”
“以后周末有时间我都可以带你出来兜风啊。”时雨笑道,“我的摩托车买了都没怎么用,你还是第一个坐在我车子后座的女生呢。”
“是吗?我很荣幸。”邱景央镜框下的眼泪有夜色幽幽的阴影,某种暗流在无限涌动。
时雨喉结一滚,色胆包天地去牵她的手。
牵住了!柔软的小手,冰冰凉凉的。
“你喜欢我吗?”邱景央露齿一笑。
“喜欢啊。不喜欢的人我才不让她坐我宝贝车的后座呢。”
“我们之前才见过一面吧。”
“那就是一见钟情。”
“难道不是见色起意?”
“你现在刘海都遮过去了半张脸,眼镜框都挡到看不见眼睛。我还能怎么见色起意,现在应该是真情实意。”
邱景央被她狡辩的话逗笑了,笑了两声,脸色重归淡漠。
时雨从摩托车后的车厢里拿出一束红色的玫瑰,眼睛亮亮地送到邱景央面前。
山下的城市灯火璀璨,夜风凉爽,拂过女孩们的发丝。
时雨将玫瑰花塞给她,忽然一笑:“给你变个魔术要不要看?”
邱景央挑挑眉:“什么魔术?”
“三、二、一——”
“轰隆——”
天边绽开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幕中爆裂成五光十色的光点,洒落在整个城市的上空。一朵接一朵,爆裂出璀璨的光华。
邱景央目光出神了片刻,嗤笑了一声:“俗不可耐。”
时雨摸摸下巴:“我是怕再热烈的你接受不了哦。”
要知道就这点烟花,她可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呢。
“切。”邱景央依旧没什么好语气,但脸色却柔软了很多。黑黝黝的眸子里是亮晶晶的烟花,漂亮而又吸引人。
时雨舔舔嘴巴,少有的踌躇。“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邱景央。”
邱景央:“……不要。”
虽然是拒绝,但前面的沉默让时雨明白,她有机会。
“谁说谈恋爱一定会耽误学习的。”时雨撇嘴,“那是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才会说的,我不会耽误你学习的。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让对方的人生更加饱满,更重要的是让对方逐渐变得越来越好吧。”
邱景央凝视着手里这束火红的玫瑰,没有说话。
“我是打篮球的,可能对于学习没那么有天分,但篮球还能稍微眷恋我。我有能力,也有机会可以跟你走上一样的高度。”
时雨略微自嘲地笑笑,“大家好像都认为体育生是肌肉白痴,但我曾见过朋友的母亲,啊,就是闵凉的妈妈,她的妈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运动员,优秀到让人忍不住被她的光芒灼伤一样的存在。”
“我啊,志向不小,也不算大。我想成为一名为国争光的运动员,我想在属于我的赛场上发光发热,做一个让人仰望崇拜的人。我想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到灯光之下。可以吗?”
邱景央直直地望着她:“你确定吗?你凭什么这个肯定?你不知道同性恋会受到多少外界的打击和歧视?你就见过我一面,是因为我在床上的表现足够好,才让你以为我是个很好骗的小孩子。”
时雨有点烫嘴似的搓搓嘴巴,叹气道:“我的感情是认真的,喜欢也是认真的。既然开始,那就要有玩到底的心理准备。”
她丢下玫瑰,一把掐住对方的腰,拉进自己的怀里,与她的唇咫尺之遥。“喂,既然是你先出手的,那就要负责人啊。”
“如果我不想负责任,我只想随便玩玩呢?”邱景央问。
时雨于是脸上浮现一种蛊惑般的笑容,口气亲昵:“那就来玩吧。世界这么大,人生有无限可能。有时候不把握好机会,就意味着永远的错过。你不想试试樱桃味可食用口红的滋味吗?”
“哼。”邱景央忽地一笑,揪住了她的领子,手指摩挲在她细腻的锁骨处。“我真的想试试,樱桃味可食用口红的滋味。”
热烈的焰火之下,璀璨的城市灯光之上,重叠的人物剪影,交杂着的吐息。
邱景央松开勒住时雨领子的手,淡色的嘴唇上一抹嫣红。她摘下眼镜,眼镜下的一双眼瞳风流妖冶,□□裸地袒露眸中情绪。
“樱桃味的口红,的确很好吃。”她笑着,用拇指擦去唇边残留的口红印。
“呼。”
时雨被勒住了脖子,喘息得困难,唇上的口红也被吃掉了不少,眼睛水汪汪的。明明她是个攻,怎么在邱景央面前毫无攻的气势呢?
“仅仅就这样吗?”邱景央略微挑衅地笑。
“喂,别勾引我啊。”时雨苦恼似的摸摸被咬肿的嘴巴。
女孩只是用手按在自己的唇上,红色舌尖倏忽而出,舔了舔手指。眉眼飞扬,包裹住她的枷锁终于全都脱落,纯粹的她在烟花下绽放独特魅力。
时雨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她按在旁边的树干上,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地吻了上去。
“是你先撩我的。”喘息间,邱景央说,“我这个人,比你想象的还要难缠哦。”
时雨笑:“尽管来吧。”
“是你说的。”
“轰隆……”烟花绽开得越发耀眼,光芒之极的璀璨,人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阮暖到了小区面前,纳罕地回头去看城市后方升起的烟花。“怎么突然有人放烟花了。”
闵凉想到时雨,道:“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吧。比如,告白之类的。”
“是吗?”
“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时雨:我们见的第二面就告白了。你们呢?现在发展到哪种地步了?
闵凉(沉默半晌):我们牵手了。
时雨狂笑。
闵凉幽幽说:秀恩爱,分……
时雨(捂住她的嘴):好好好不秀不秀了。
32、把柄
虽然闵凉总喜欢逗弄她,但讲课补习方面却也从未松懈。
阮暖一想偷懒, 闵凉就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让她不敢再造次。
在物理数学的题海里折磨了一中午,阮暖蔫儿吧唧地趴在桌上。闵凉看她实在有些累了, 就让她休息一下。下午还有课, 现在恢复一下精力。
“啊咧,你们这是在讲课么。”中午来得最早的居然是周琳琳, 她手上还抱着一本新买的资料书。
闵凉点头, 周琳琳说:“闵凉你怕她倒数拖我们小组后腿才给她讲课的吗?”
阮暖抿紧嘴,这个女人又是存心来挑拨离间的。她冷冷道:“怎么同学之间教做题,补补课还得要你同意?”
“那倒不是, 只是之前不知道是谁把闵凉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别人讲题的时候嘲讽别人, 还说别人坏话……”
阮暖争辩:“我才没说别人坏话!”
周琳琳惊讶道:“难道你没跟汪小悦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