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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不成反被采》TXT全集下载_3(1 / 2)

映入眼帘的是沾着水滴的胸膛,白皙且结实,几滴水珠聚在锁骨边,顺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滑去……

乳首是粉褐色的。

啊——想什么呢你?!

骆初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背过身去,有些恼怒:“哪有人一大早沐浴的?”

耳边传来噗呲一声笑,接着有哗啦的水声。江墨冉随手捞了件衣裳披上,笑道:“先前还扮成小厮偷看我洗澡,现在给你看还不看?”

骆初眉头一皱,立即反驳:“谁偷看了?”

那能一样吗?当时他一心只想偷令牌,眼睛并没有乱看,乱看了也是马上收回来的,可今天这美人出浴图来得有点猝不及防,骆初觉得耳朵有点烫,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大惊小怪,一点儿都不像见过大风大浪的采花大盗。

于是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来,开门见山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赶紧的。”

“怎么了,你等不及了?”江墨冉衣带系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勾着唇调戏他:“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那刚刚怎么不进来一起洗呢?”

“……”骆初说不过他,索性闭嘴不语,等被带到晋王府大门前,两匹汗血宝马高昂着头颅立在哪儿,他眨了眨眼,不解地和身后人对视。

江墨冉道:“我用膳前习惯先结账,所以你也别发骚了,先去金家。”

金家已经发出了江湖追杀帖,要买骆初的性命,时间耽搁越久越不利,这几日他已把事情安置妥当,现在就去推波助澜逼幕后之人现身。

江墨冉出发前就换下了随意的宽袍,巴掌宽的腰带勾勒出优美的腰部线条,紫玉冠束着的青丝垂至腰间,削金如纸的宝剑斜垂在江墨冉身侧,他单手勒马,扳过骆初下巴严肃道:“跟紧我,别乱跑。”

千金的诱惑果然大,一路上的偷袭者不断,但都被夜阁的暗卫轻而易举给解决了,江墨冉甚至连剑都没有拔过一次。沿途的风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干涩的嗓子眼如钝刀割过一般,骆初一口干粮吃下去,只想干呕。

江墨冉拿着水壶过来,边喂他喝水,边把手放他肚子上,不怀好意地笑:“真怀了?”

骆初口中的水没忍住喷了他一脸,江墨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骆初忙不迭抬起袖子,捧着张黑下去的俊脸擦拭,“这不能怪我,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计较了。”

江墨冉冷哼,“本世子先给你记着。”

这么一段过后,骆初心情好了不少,等到了金家依旧没有半点儿被追杀的狼狈之感,气红眼的金家老家主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赶路多日,江墨冉非带他去客栈洗完澡换了衣服才慢悠悠现身,这可把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气的不轻,幸好有江墨冉护着,就算金家有将骆初千刀万剐之意,也无人敢轻举妄动。

有人迈入大殿,骆初望了一眼,却发现那人身材玲珑有致,是位面若桃李的美貌女子,行致老家主面前微微俯身行礼,吐气如兰,随后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风情万种一笑。

出于骨子里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骆初几乎下意识就用手肘捅江墨冉,与之分享道:“快看,那就是金如安的新婚夫人,怎么样,是不是标志的美人?”

对方却并不领情,头也不抬:“这就是你之前去偷她肚兜的理由?”

“……”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多看她几眼,当心引火烧身。”

十三、暗牢

金家财大势大,特意请了六扇门的人来调查此事,带头的主事大步流星走来,冲着江墨冉行了个礼,随后向堂内众人保证会秉公办理,但在找到确切证据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

有江墨冉的庇护,六扇门的人从中调和,骆初的项上人头暂时算是保住了。

静谧的山林间,只隐约响起几声鸟儿的叫声。自山林深处忽地响起一串脚步声,吓得飞鸟们四散飞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躺靠在粗壮树枝上的骆初眯着眼紧盯着一队金家的护卫。山林中多半为参天巨木,午后的灼目日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射下来落在脸上,他抬臂挡住日光,眯眼瞧了瞧他们的背影。就知道这个后山不同寻常,趁着大家中午休憩的时候来这儿,神神秘秘准没好事儿,想到这里他纵身一跃跳向对面,脚下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跟在后头。

果不其然,往深处走别有乾坤。

金家竟然打通了后山的石洞,建了个隐秘又宽敞的暗牢,骆初屏住呼吸躲在树上,亲眼见那些金家的人押着狼狈花月从石洞里出来,似乎要转移地方,估计是要送回山庄内便于六扇门的人审问。

花月是骆初母亲的好友,父母过世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顾骆初,既当师傅又当娘,开得了青楼,教得了轻功,花月若非遭了偷袭,怎可能被抓住。如今见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骆初放在树干上的五指不断收紧,双眼都要冒出火来。

不敢打草惊蛇,怕贸然行动反而害了花月,骆初只好回去找江墨冉商议。

走到江墨冉房间门口,发现里头传来女子的声音。

“世子,奴家方才说的都是亲耳所闻,也是趁那骆初不在才敢来找世子……”

骆初一愣,只听见里头传来江墨冉懒散的声音:“为何?金夫人与他之前可是旧相识?”

“实不相瞒,他……纠缠我许久,还偷了……”车碧蓉话说了一半,似乎难以启齿,红着脸道:“那奴家就先退下了,改日……再和世子详谈。”

门吱呀一开,门里门外两人猝不及防对上。

骆初错愕过后,回想起方才那些话已是愠怒,再看眼前车碧蓉这刻意打扮过的脸,想到江墨冉居然允她进门促膝长谈,心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儿。

这人腰扎白带,头戴白花,可行为举止一点儿都不想个守孝的寡妇,双颊红润,楚楚可怜,丈夫刚死没多久就涂脂抹粉跑到其他男人房里来,到底是何居心?

不管金如安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反正骆初是憋不住了,他黑着一张俊脸,语气很冲,道:“我什么时候纠缠你了?偷你肚兜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还入的了眼,小爷我对你这个人可半点兴趣没有。”

江墨冉迈出房门时,将他后半句话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停下,深邃的双眸意味不明。

骆初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质问车碧蓉:“莫不是趁在下不在就开始信口开河?金夫人表里不一污我名声,金四公子还尸骨未寒,你跑这儿来不合适吧?”

“奴家可没有胡说……”车碧蓉柔柔弱弱往江墨冉身后躲去,就差哭个梨花带雨,纤纤玉手还搭在他手臂上,“世子,你明察秋毫。”

骆初见他竟然不甩开,眼睛快要在江墨冉袖子上瞪出个窟窿来,他可是记得,江墨冉不喜欢别人碰他,连府中的丫鬟都近不了身。

好不容易见到对方蹙眉,以为要发作,结果却是对着他道:“不管金夫人所言是否属实,你也不该如此说她。”

也没想到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功夫,江墨冉就被金家的美人计收买,竟帮起外人来了。

思及此,骆初冷脸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家的山庄豪华气派,当真是三步一楼,金碧辉煌,繁花似锦。骆初走了几圈,一时之间胸闷气短,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那个车碧蓉哪里好看了?长得很一般嘛。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

都已经过了晚膳时间,骆初自诩有骨气不想回去,辗转至山庄偏僻的地牢附近,突然升起念头,横竖不如靠自己,救了师父直接跑路算了,以后躲这些人远远的。

他摸出怀里的迷药,弄晕了门口的守卫,却只看见空空的牢房以及大开的牢门,地上的金锁短作两截,锋利的短剑还留在原地……

不对!事有蹊跷,赶紧走!

骆初脸色一白,转身急欲离开,被嘈杂的脚步声堵住。

大门涌进来一大批人,有六扇门的人,金家的护卫,以及最前方的金家大哥金如枫和金家二小姐金如花。

“骆家打着采花世家的旗号,实则就是邪魔外道!”

有人高喝——

“人证物证俱在,去请江世子来!”

十四、陷害

被关进金家的地牢,面对众人的控诉和门口两具守卫的尸体,骆初只坚持一点,自己一进来里面就已经是这幅场景了,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不知?那两个守卫明显是中了骆家的迷烟,还遭了你的毒手!”金如花疾言厉色道:“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只怕你早已经逃走了。”

金如花嗓门大,金家大哥金如枫倒是还讲些理,皱着粗眉沉声打断她,只说若把花月逃匿之处告知,尚可留骆初一命。

“不,我是想救我师父来自,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你们就进来了,而且门口的那俩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放了迷烟……”骆初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话时的目光一直停在江墨冉的身上,但今天的他却反常地面无表情,爱笑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骆初心里也忐忑不定,暂时就把二人刚吵完架的事儿忘了,焦急地叫他名字,说:“江墨冉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

身为采花贼,他突然悲惨地意识到自己在江墨冉哪儿还真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见骆初百口莫辩,站在江墨冉身边的车碧蓉开口了,她说:“世子, 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而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来他就有共犯之嫌疑,如今又多了两条命案在身,如果再不处置只怕难以服众。”

真是最毒妇人心,骆初嘴巴张了张,眼睛不眨地望着人群中央的身影,他以为会听到江墨冉帮他说两句话,但没有。

就连金如枫命人将他关起来,江墨冉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地下牢房里晦暗不清的光交织在他那张五官俊美的脸上,构成一副陌生的图景。

骆初隔着牢笼的根根铁柱,不死心地问道:“江墨冉你说句话啊,你真觉得人是我杀的?”

车碧蓉以帕掩面,叹息一声,“世子护着你,原本让六扇门先提花月过去审问的,如今却……”

江墨冉没出声,骆初知道他在生气,因为他身上的森冷的气息像是从每个毛孔里渗出来一样,压得连空气都变得浓稠。骆初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想起以前江湖人说的,但凡在江墨冉面前耍手段的邪魔外道,都没有好下场。

但很快他就收敛下那股骇人的气势,嘴角一弯,牵出个颠倒众生的熟悉笑容,上前两步道:“你过来点,让我看看。”

骆初稍微挪过去,靠近铁栅栏,江墨冉的手穿过栅栏,然后一收,逼得他整个人紧紧贴在了栅栏上,然后骆初就感觉嘴唇一凉,是江墨冉忽然低头吻了下来。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骆初瞪大了眼,完全不知所措。

很快就会没事了,江墨冉离开的时候如此保证。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帮他说话,但江世子这一吻却是摆明了态度。骆初抵死不认罪,金家轻易不敢动他,最后也只能遵从六扇门的处理,在事情水落石前先暂时关着嫌犯。

骆初在牢房里胆战心惊地待了几天,自从第一天江墨冉来过,就再也没出现。

金家倒是不敢虐待他,每天好酒好肉伺候,送来什么骆初就吃什么,装出一副心宽淡定的模样。那天送饭的家丁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说:“我还是第一次见犯人像你这么冷静的,不过你放心,你啊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骆初笑了笑,“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对方诧异了一下:“江世子没跟你说过吗?花月已经被夜阁的暗卫抓回来了,并且世子已经让她认罪伏法,杀四公子,杀守卫,这些事儿都是她干的,自然不会连累到你。”

骆初坚定地认为这是一种审讯的手法,心理攻坚战呢,一定是那些人在江墨冉那踢到了铁板,才对症下药派人来和我说这些话。

骆初拼命安慰自己,可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曾经他在和晋王下棋时走到了进退两难的死胡同,无奈之余下意识向身后人眼神求助。江墨冉理了理衣摆起身,过来扫了几眼,执起白子只用了一招“弃车保帅”就扭转了局势,和骆初步步保守的下棋方式全然不同。

心事重重的人度日如年,到底是真是假,骆初迫切想知道答案。

然后他铤而走险,悄悄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十五、中药

骆家的人对开锁用药都甚为熟稔,金家这种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骆初掐算过巡逻守卫的交接时间,午夜是个极好的空档,他小心翼翼避开灯火,以轻功跃到江墨冉的房间上。骆初打定主意,一旦把事情问清楚就马上回去,可不能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意外的是,三更半夜,江墨冉的房里不仅有说话声,而且还是女人在说话。

他听见车碧蓉娇滴滴的声音,“世子,您杀了花月,可是想保那骆初?”

骆初匍匐在房顶,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江墨冉挺无所谓地说:“我杀个逃犯,哪儿需要什么理由,你别多想。”

车碧蓉说:“那奴家不多想了,世子答应过要带碧蓉回京,不知可否作数?”

“自然。”

后面的话骆初已经听不清了,只是这些对话都变成了淬毒的利刃,劈得他大脑四分五裂,浑浑噩噩老半天回不过神。犹记得踏入金家大门前,江墨冉还说定护他周全,如今那些话还清晰在脑,但世事却已无常。

骆初惆怅趴在房顶,等底下传来的暧昧娇喘声时,终于忍不住要捂耳离去,屈膝挪动半步,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

好像里头还揉杂着不同寻常的幽香。

察觉到不对,骆初立刻强撑起来飞身离去,但夜晚的院落寂静无人,他只动了几步就面容涨红,大汗涔涔,连抬脚都显得格外无力。

神志几乎被全部剥夺,一股热浪快灼烧到丹田,骆初跑到池塘边,四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扎进水中,他踉跄着往水池的深处走,快要着火的心脏叫嚣着需要冰凉的东西,骆初整个浸在水中,只露出脑袋,双手四处摸寻,终于摸到了一处带着凉意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