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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系统后我被迫女装[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1 / 2)

他回了家,爸妈和老顾连番上阵,给他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在家的三天里顾教授抽着时间给他做营养餐,连李静茹同志都跃跃欲试,吓得顾家三剑客赶紧找事给她做分散了她的精力,不然顾西昭同学就能因为卧床不起而光荣地名落孙山了。

6月初,暑气渐浓,全城高考。

考完那天,余浮走出考场,考场的大门外人山人海,拥挤得水泄不通,除了翘首盼望自家孩子的家长,连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他刚出来还没看到来接自己的爸妈,就被一个拿着话筒不住抹汗的记者抓个正着。

“这位同学,我们能采访你一下吗?”

余浮回答着他的问题,目光不断地往人群中瞟,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对他招手的顾氏夫妻,开心地笑了起来,记者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睛,问题也不问了,夸到:“同学你长得真帅,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考完后就是等待成绩了,余浮一向不那么计较分数,只觉得一身轻松,他昏天黑地地蒙头睡了几天,又跟爷爷回老家避暑了小半月,这天正跟姑姑家的猫抢着玩具,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李静茹同志非常激动,一点也没她平时知识分子的稳重与端庄,劈头就是一句:“啊啊啊儿子你查分数了没有!”

余浮正把手里的兔子布偶往前扔,傻猫七喜立马跳起来像狗一样地用嘴接住,又晃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把兔子放他脚下,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再扔。

他虎摸了把猫头,换来七喜不满地啃咬,啃得一手都是口水,在猫毛上擦了擦手,把电话换到另一边没被震麻的耳朵:“还没,怎么了?”

“我刚刚收到了你的成绩,就前一分钟短信发过来的!”

余浮无端地被她的情绪带得期待了起来:“嗯?考得怎么样?”

李静茹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又震麻了他这边耳朵:“好!我儿子真是太棒了!”

*****

余浮考得不错,上S大完全没问题,S大在全国虽不是顶尖,但也排的上号,况且他爸妈都是学校的老师,家也在大学城里,会方便很多,又因着世界任务的要求,他也没打算过上其他学校,因此高考志愿填的并没有其他同学那么纠结。

填完志愿后他本想打电话问问许铭侑准备读哪,可不知道那人在忙什么,竟然一直没接电话,消息也不回,便作罢了,大佬的成绩,全国顶尖学府随便挑。

他这厢小日子过得潇洒,筹备着一个人的旅行,就等志愿结果出来后便出发,另一厢却愁云惨淡。

许铭侑看着床上的爷爷,明明是极瘦弱的老人,脸却病态地浮肿着,手背上扎着留置针,有干涸的血凝在胶管里,枯瘦的手上满是扎出的青紫针孔。

最近他的情况一直在恶化,医生说他肺部已经严重感染了,治愈的几率不大,只能尽量延长他的时间,不过可能也快到头了,劝他做好心理准备。

他很疲倦,捏了捏眉心,耳鸣又心悸,头疼的仿佛有人拿着锤子在头颅内部敲打着,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像是随时会停跳般,一动就觉得浑身使不上劲,从旁边的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刚喝下一口,床上的老人就急促地喘息起来。

破风箱般的声音从他的肺部传出来,喉中如同堵了一口浓痰,“呼哧”声透过氧气罩变得有些沉闷,许铭侑紧急中按下了床头的呼叫装置,没一会儿护士与医生大步赶来,围在病床前,将他隔离了在外。

他眸中浓墨沉沉,看着医生动作迅速地进行着急救,护士从他身边跑进跑出,在医生明显地松了口气后,眼里才漾出一星半点的光彩。

主治医师把他叫到了一边,摘下了口罩,眉头皱在一起:“暂时救过来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时间可能就在这两天了,看看老人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能解决就解决了,别让老人走得不安心。”

许铭侑回到了病房,愣愣地看着床上的老人,花白的鬓发很久没有打理了,有点凌乱,浮肿的面颊上长着褐色的老年斑,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是油尽灯枯的衰败,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将死之人的腐朽气息。

他抓住老人的手,小心地贴在脸上,轻声道:“爷爷,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老人迟钝地转过脸来,目光里有种难言的情绪,似是透过他看到了谁,一语未发,许铭侑却看懂了,心渐渐地冷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许铭侑拨通了许久没联系的号码,听筒传来那边人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下,道:“周叔,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马上要完了,他们终于要上大学了嘤嘤嘤

第44章 隔壁班的暴躁学霸(二十一)

许铭侑看着面前的许建城,只不过半年不见, 他却变得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脸颊塌了下去, 眼袋大得仿佛脸上挂了两个大号黑色垃圾袋,形销骨立,如同一具被蜘蛛精吸干了精气的干尸。

他扑在病床边,泪流不止,一边诉说着小时候父亲如何对他好, 一边悔恨自己不争气,犯下了如此大错。

“爸,小时候有次我发烧,你硬是从外地赶回来, 高速路封了你就开山路, 车打滑差点翻了车, 回来的时候头都磕破了,还抱着我走了一夜,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还有那次我……”

“可是我不成器啊, ”许建城边说边扇自己耳光,“我好赌还不懂生意,家里这样都是被我害的, 我还染上了毒,但是我都改了,我真的都在改了!”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许铭侑怕他伤到爷爷, 在一边小心的守着,老人的目光一直停驻在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儿子身上,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他抬起手,许建城眼里亮得不行,把头凑了过去,“爸,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改的…”

就在此时,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时间到了。”

许建城听到这声音,身体剧烈地抖了下,他一直往床边缩,嘴里念念有词:“不,不要,我不回去…”

他拉住许铭侑,神态已濒临崩溃,祈求道:“铭侑,你快帮我,我不想回去,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许铭侑冷眼看着,掰开他的手,那两人上来拉许建城,引来他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不回去,放开我!”

许建城被带着往外走,见再无转圜之境,脸顿时狰狞起来,离开前他一把抱住房门,任凭警察怎么扯都不放手,瞪着老人的眼里满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怨怼地诅咒起来:“老东西,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活该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一条死狗有什么区别?”

床上的老人不住地喘息着,喉中发出“嗬嗬”声,像一个漏气了的气球,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许铭侑赶紧按下紧急呼救的开关,转脸愤怒地看着许建城,却见他疯狂地笑了起来,被警察拖出去时阴森地看了他一眼,寒凉的声音传了过来:“狗杂种,你就等着吧,今天你不帮我,我以后不会让你好过的哈哈哈哈……”

****

余浮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查到了录取信息,同时脑海里系统声音响起:“恭喜宿主达成【金榜题名】成就,成就奖励+10。”

他美滋滋的,坐在电脑前跟系统聊天:“系统,我有事跟你商量。”

系统:“什么?”

余浮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蹙着眉头:“如果我在不久后就会死的话,是不是就应该早点让家里人知道我的病,让他们有些心理准备,我才好循序渐进地完成任务。”

系统:“唔,可以,不过现在的医学是诊断不了的。”

余浮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不然和你商量什么?我想用积分来兑换能让他们知道我病情的道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到时候给我安排一下。”

系统没出声,余浮还以为他是又断开联系了,喂了好几声,才听到他拖着声音慢悠悠地回道:“我去查资料了,方法有是有,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知道?”

余浮想起这段时间来顾家人的开心与欣慰,有点不忍,沉吟道:“等他们再开心一段时间吧。”

他把被录取了的消息告诉了家人,家里这段时间就跟过年一样,在他告诉他们想要一个人去旅行的时候,他们也欣然同意了,只不过让他注意安全,每到一个地方就报一次平安。

余浮的机票订在了明天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翻出了一副画,手指在妖魔安详的脸上摩挲着,闭上眼,脑中又出现了那漫无边际的红莲业火……

他笑了笑,这是那次画展后他匿名买的,买自己画的感觉还真是奇妙,不过差点就忘了,这画还没送出去呢。

最近那许铭侑就跟闭关了似的,不知道躲那个角落练葵花宝典,怎么也联系不到,余浮也没抱多大希望,电话打了过去,意料之中的没人接,他叹息了一声,过了那么久了人家还不冷不热的,世风日下啊,这年头交个朋友真是不容易,怀恋当初魅力无边的自己,就算和人打架都能打成朋友的。

他叹完气,想把电话挂了,却有一道十分沙哑的声音穿过话筒传了过来:“喂?”

这声音简直嘶哑得不像话,活像是嗓子在沙子上搓衣服似的滚了三旬,听到耳朵里都有那种耳膜被砂纸摩擦过的粗粝感,平白地添上了无尽的沧桑,余浮不禁心里也跟着紧了紧:“你…怎么了?”

那边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冷淡地道:“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余浮想这不对啊,大佬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他作为一个自作多情的朋友,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下,而且他其实一直都觉得许铭侑莫名的熟悉,套用一哥们的话说就是这个兄弟我曾见过的,但他又确定以前的世界没遇到过许铭侑这样的人,但这熟悉的感觉却一直荒谬地存在着,还他妈存在感贼几把强!

他觉得口有些干,舔了下嘴唇,问:“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半晌道:“北荩巷,观景台。”

这个地方余浮来过,就是第一次和许铭侑一起打架还把脚崴了的那里,位置有点偏,余浮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说是观景台,其实也就是个建的很高的类似瞭望台的地方,这几年在进行城市规划,周围一圈的老房子墙上都写着“拆”字,已经没人住了,也很少有人会过来。

余浮踏着锈迹斑斑的楼梯爬到了最顶端,一上来就被一阵随风而来的烟味熏得差点失足掉下去,愉快地自由落体再摔个四分五裂,他把手上的东西换了只手抱,看了眼一地的烟头,对着那个背对自己坐着的背影道:“嚯,你这是在干嘛?抽烟自杀吗?”

许铭侑回头看他,余浮一惊,怎么颓成这样?这小脸黯淡无光的,胡子拉渣,眼尾也耷拉着,整个一厌世脸,可为什么还是帅的啊我靠!

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许铭侑垂着眸,手里夹着一根快燃烬了的眼,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将烟头扔到了一边。

也许是抽得太急了,许铭侑弓着背咳了几声,咳完后声音更哑了,对余浮道:“你来干什么?”

余浮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喏,毕业礼物。”

许铭侑抬眸看他,少年清澈的眼中倒映出此刻自己的狼狈,他有些不自在,避开他的视线把东西接过来,四四方方,包的很细致,还有些沉,轻轻说了句谢谢。

两人再度无言,夏夜的傍晚,夕阳从高楼林立的地面上掩去身影,明艳的云氤霞光渲染出一大片绯丽天空,晚风中仍旧带着白日的余热,扫在皮肤上温温的,撩的人心潮浮沉。

余浮不知道许铭侑发生了什么,但他身上透出来的无一不是痛苦悲戚的气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在收敛了,可就算只是眨个眼,那些无法排遣的情绪都会从眉梢眼角泄露出来,他无处可劝,只能陪着他就这样静默地坐着,从夕阳西沉坐到了灯火阑珊。

不知坐了多久,久到余浮的觉得腿麻得就快从身上单飞了,就听到黑暗中,被风送来的一句叹息般的低语:“我爷爷走了。”

余浮呼吸顿了顿,听他继续道:“走的那天明明人已经不清醒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就这么看着我…怎么也闭不上…”

“医生说他这病活着会很痛苦,走了算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里许铭侑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该高兴不是吗……”

余浮听着他说,明明他说话的语气平静地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他却无端地觉得难过要死,心里就像是堵着团棉花,郁郁的,又透不过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调柔和的开口:“我给你讲个俗套的故事吧。”

许铭侑:“嗯?”

余浮清了清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教小和尚念经,可是小和尚每天都睡着,但老和尚每次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睡,有一次小和尚又睡着了,老和尚破天荒地在他头上敲了一敲,像这样…”

他屈起二指敲了敲许铭侑的头,“然后小和尚就跟老和尚说,‘师父我困啊,你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

“老和尚就问他‘你想看星星吗?’”

“小和尚说想,他好久没看到星星了,说完他就睡着了,可是醒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老和尚了,他找啊找,老和尚就像消失了一样,他急了就开始哭,可哭着哭着,眼泪就慢慢升上了天空,化为了星星,最后融入了天上的漫天星河。”

许铭侑等了半天没听他继续说,遂问道:“没了?”

余浮:“没了。”

许铭侑挑了下眉:“你是想跟我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余浮摇头:“不,我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要么哭一场要么睡一觉。”

许铭侑:“……”

余浮的声音轻轻的,仿佛诱哄般:“选吧,正好今夜也没有星星,而我就在这里。”

许铭侑:“……”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夏夜幽宁,不知从哪处墙角草丛传来聒噪虫鸣,一方天地,两道身影,尽在不言。

多年后的许铭侑,回想起当年,依然记得少年当时眉眼温柔,陪他坐在暗无星光的夜幕下,渡过了最难熬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有没有把你们无聊的睡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