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宫封尘了多年,他一来二去自是耗费了不少功夫,才爬了上来。
他在里头密闭的空间待得一阵血气翻涌,时而坠入冰窟,时而又怒发冲冠,极力压制着理智才没冲出去一剑捅穿了皇帝。
手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来,遮的密不透风的衣襟处莫名阻塞勒着十分不适,他拉扯着衣领子,轻解下一粒扣子,才缓缓吐出郁气。
温筠玉苦笑,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狼狈时候。
不过为着眼前这小东西都值得。
他修长的手抚上林茹阴噙着碎泪的眼眸,替她拂去忧愁。
她一双细嫩白皙的手紧攥着身下的被褥,用力的揪着,红唇吐着细碎的抽泣轻吟。
“我好难受。”林筎阴攀在他身下抽泣,一手无意识的拖拽他修长优雅的手。
温筠玉嗤笑,看着她馋得不行的样子逗弄的将大手伸在她面前,就看她如何自己摆弄了。
她不得劲的轻颤着身子,细长的脖颈微抬,红唇凑了上去“温筠玉。”
温筠玉哼笑,一边帮她舒缓一边将碍眼的皇帝踹下床。
“咚!”的一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煜烨一头栽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眼前一阵晃动,他眼里看到的世界模糊起来,似有仙女踏月而来与他共度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他重重的闷哼一声。
头上已经磕出一大块包,晕沉沉的他一下昏过去。
“皇上。”外头的太监紧张的捏着嗓子轻唤,没得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里面安静的外头几人心中一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就要闯进来。
“啊,皇上,不要呀”里面真真假假的声音直直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好哥哥。”又是一声低泣轻吟。
听得几人脸都臊红起来,接着继续在殿外假装充耳不闻的老神在在模样。
皇帝这次玩的有些激烈,嗯,琬妃娘娘也比别的宫妃更懂得其中乐趣些,叫的真是火热,别的都不如她受宠。
嘿,这皇帝受伤了还这么勇猛,可了不得。
他们口中的英勇皇帝此刻正被一脚踹在地上,嘴对着灰呢。
他左肩上受伤的地方有涓涓渗出鲜血,将整块白布条都染着血红。
转眼就暗沉发黑了去,上面有一只长蠕虫正在不断往伤口深处挤进去。
眨眼间整个虫身都没了进去。
是那黑色药丸。
林茹阴在最后那一刻,摸到了那滚落在床下的小圆粒,就童孩吃的糖丸大小,她捏着手中竟然顷刻融化成一小滩水。
她绝望中,似有东西在蠕动,她强忍着恶心收回手,心中竟然还有欢喜。
便见那长虫自己有意识般悄无声息的缠上煜烨的手臂,再钻进伤处。
这东西噬血,才不喜欢林茹阴呢!
接着,煜烨卸了力气突然栽倒在她的身上,沉的她胸口一窒,她眼神对视上皇帝痴傻的样子心一惊,老半天才移开身子。
温筠玉觉得她不专心,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凑近含着她泛红的耳垂轻咬。
“唔!”林茹阴一个激灵,皇帝他还在看着。
她脸上漫上绯红,双眼迷离着泛着水气,心里却还知羞耻,简直羞的恨不得找个洞躲进去。
林茹阴憋着一下涨红的脸,一边害怕的盯紧地上一点点爬过来的皇帝,煜烨嘿嘿傻笑着凑近,口水斜留下来沾湿了前襟“美人,你叫朕啊。”
“啊!”她吓得一缩,往温筠玉的怀抱里躲了躲。
皇帝这会还能动弹。
林茹阴吓得快哭出来了“皇上,皇上。”
煜烨正凑近着脑袋,趴在床沿旁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似乎疑惑她在做什么。
她正在被温筠玉喂着吃东西呢,那浑人动不动就轻笑出声,眼中盈满的细碎的繁星点点,那笑意仿佛倾泻而下,洒落在她周身。
真是坏死了。
温筠玉在她耳边轻咬“宝贝。”
这情毒非极致的享乐不能解,最是霸道。
她噙着眼泪胡乱点头,中了毒的身子轻颤。
温筠玉又凑过来吻住林茹阴的红唇,好看的眉眼具是温柔。
这真是极大的刺激,还有人在旁边瞧着,温筠玉还能淡然自若的再一脚将人踹在地上。
又是好响‘咚’的一声。
“嘿嘿,别走啊,仙女儿,朕心痛好闷得慌。”皇帝被一脚踹在心窝,倒在地上爬不起身,只能揉着胸口呼喊。
外头几人偷笑着一对眼,心道:这玩的有点大了啊。
为首的太监提着细长尖锐的声音,假意咳嗽几声“皇上,时候不早了。”
里头还是没动静,恩,一会再提醒皇上切不可纵.欲伤身啊。
林茹阴很是害怕被人瞧见皇帝此时不正常的样子,不然谋害皇帝可是大罪,她欲哭无泪的想着皇帝明儿早上还能不能清醒回正常人,又怕他记起今晚所发生的种种屈辱之事。
原来仙女儿就是朕的爱妃,煜烨满心满眼看到的确实另外一种光景,林茹阴的面容一点点从床幔里现出来。
她笑着柔声对自己说“皇上,臣妾好生喜欢你。”
皇帝嘿嘿笑起来,一脸的痴傻,“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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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取标题的名字越来越废了~emmmm
嘤嘤嘤,就是和狗皇帝斗智斗勇啊,然后有个温美人救命,叹气,评审的各位绕了我吧,我能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第73章 心有猛虎
林筎阴清醒了些伏在温筠玉的怀里轻缓气息, 那小脑袋轻蹭,一双软嫩细滑的玉臂轻环在他脖颈。
药效已经过了, 人还是浑身酸软不得劲,唯有泛着水光的杏眼能骨碌转悠。
她看了地上的皇帝一眼, 说话都喘不匀气“他没事吧, 我们。。。”我们会不会有事。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 林筎阴担心的紧盯着温筠玉清冷的眉眼。
“好的很。”温筠玉将她揽紧了,弧度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的发心摩挲, 幽深的眼眸更加晦涩。
虽然得了他的保证, 林筎阴还是睡不着, 就这样乖巧的窝在温筠玉的怀里一整宿。
期间, 皇帝醒过来一次, 还没瞧仔细,就给一道掌风彻底打昏过去。
早朝都在天不亮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们提早一步就该起了,还要把里面布置好令人看不出破绽。
林筎阴红着脸穿好轻衣,用锦被遮盖好往床里边躲。
“没胆的小东西。”温筠玉一身紫袍齐整,站在床边斜睨她一眼,哼笑的抽出埋进被子里的白色手绢, 再划破了指头溅上了几道血红。
他还细致的用内力催发了些, 使得那血色变得更加暗沉干涸。
林筎阴就看着他做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他将整个屋子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连地上污渍的地方都细细用白色绢帕抹干净。
曾经的一国太子, 现在就俯下身在地上用他那双处理国事优雅的手在替她做着这些。
他蹲在地上眉眼淡然的样子瞧的林筎阴一阵热泪翻涌, 几欲要溢出发红的眼角。
“怎的了。”他微微抬眸,认真的眼神凝在她噙着泪的面容。
“没有,瞧你好看。”她微微摇头,声音闷闷的。
温筠玉轻笑“都是你的。”
他微微抬起手想摸摸林茹阴的发心,又笑着收回修长优雅的手,“手脏,晚点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又将地上的皇帝拽着衣襟拎起来扔到床上去。
“再过会,便到了上朝的时候,你只管睡,别的都不用想”他站在床前眉眼认真的细细叮嘱,就怕他心头的宝贝有半点忧愁。
林茹阴哭笑不得“知道了,你去吧,我这就躺下了。”
当一个男人捧你为掌心宝时,便事事都为你挂心哪怕这人是阴鸷恣睢心狠手辣的大奸臣。
她乖顺的闭上眼,即使煜烨躺在她身旁都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她在脑海中想着温筠玉临走时的样子,他阴沉着脸从怀中摸出了白色的绢帕细细擦拭着指头,薄唇紧抿着,让人想狠狠抱着他的脑袋亲上一口。
林茹阴闭眼偷笑着,嘴边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
她一整晚都没合眼,确实困的疲懒,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等着温筠玉说的一会了,这样她就可以跟着起身回明宣宫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这时辰并没有很难熬,想着温筠玉清冷的面容便能过的快些。
她晃神中,听到外头的太监总管在唤着“皇上,该起了,早朝时候到了。”
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身旁也空了,那热度随着人起身而消散去。她侧耳倾听着动静,皇帝真如温筠玉所说的一切如常,没有半点不适。
“别扰了琬妃歇息,别的都退出去吧。”煜烨带笑的声音低低响起,他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销魂美妙。
他由着人帮着穿好龙袍,视线扫过床榻边的白色绢帕上有一抹暗红,心情更加愉悦。
旁边的太监懂规矩的将东西封存好带了下去。
林茹阴等人都退了出去,才悠悠的睁开眼,一双清透的杏眼看着阖上的殿门,看了好半响才唤着人进来。
“娘娘。”随侍的女官上前恭敬的听候差遣。
不一会就依着她的要求,将华贵的宫装用木托子叠好捧上来与她。林茹阴换好后匆匆就回明宣宫了,对女官劝她再歇会都一概不理。
只有回到明宣宫,她的一颗心才是真正归回原处,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用,她入了侧殿的浴池中细致的泡了个澡,就着半湿半干的乌黑长发陷入沉睡。
也正是今天起,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储寒当晚就回了落华宫,得了皇上的允许,他能夜宿在里主位最近的厢房中,以便近身照顾怀孕的荣妃。
这无疑是把恶狼放在自己婆娘身边。
这匹狼乘着月色而归,皎月的霜华落在他身上洒下一身的清冷,他踏进了沈赫荣的寝殿,就看到倚靠在床榻上的穿着宽松衣着的华贵美人。
沈赫荣听到动静心一惊,猛地坐直身子往后瑟缩。
储寒却一改之前的凶相,人也越发温柔起来“今儿可睡得好。”
此话一出,非但没让她提着的心落下来,反而窒息的更闷了,他前些日子的凶横的作态深刻入骨,她连做梦都不会忘记。
她梗着僵硬的声音,冷冰冰道“我睡得好不好,你心里不清楚吗。”
自从那日起,储寒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一晚落下,夜夜笙歌,做的狠了她第二日酸软的都下不了床,睁眼又是晚上。
没日没夜的折磨几乎要将她的棱角消磨殆尽,人也逐日消瘦,衣带渐宽。
储寒略一思索,又用轻虚的声音笑着安抚道“微臣那有良药,包治娘娘百病。”
此话当真,沈赫荣却怕了,再也不敢信,只拿他当仇人看。
以为他又是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拿话威胁她。
沈赫荣不敢激怒他,蜷缩着身子护着肚子,隔得远远的警惕又防备的盯着他。
真真可怜的样子,哪有之前作弄林茹阴时候的威风。
储寒抬袖擦着额头冒着的细汗,坐在床榻边哄着她伸手“微臣替你瞧一瞧孩子如何了,你就算不信我,却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心中算计着何时才能将他除去,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递出去。
“娘娘的手生的真美。”储寒赞道,面红齿白的书生样瞧着谦逊有礼。
他将那软嫩细白的手握在手中,可知其中的销魂滋味,指腹一搭脉,整个人都认真严肃起来,态度不再玩味。
“娘娘,这小子长的极好,劳您放心。”储寒如此说道。
今晚的他格外不同,人也舒朗起来,说话温声细语。沈赫荣微蹙眉,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前些日子不是还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又亲昵起来,真是令人惶恐不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更甚至她瞪大眼睛,视线落在她小腹上那只微凉的大手,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而储寒微笑着和里面的人儿说着什么。
一切都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储寒抱着她亲力亲为的帮她梳洗,那温和的眼眸更加耐心起来,一遍遍的拧干帕子轻柔的在她身上擦拭。
等两人都洗漱好后,将她安稳的放在床的里侧,再也未动她分毫。
沈赫荣一双明艳的眼眸不确定的看了几次躺在身边的人,储寒已经闭上清澈的眼,正当她以为身侧之人真的已经熟睡,撑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跨过他。
一只脚还没触到地上,储寒的眼就对上她的,吓得她僵住不敢动弹。
“想去哪。”
“喝水。”沈赫荣咽了咽口水,犹豫道。
储寒“嗯”了一声,将她拖抱回床,自己翻身下地,去给她取水来。
真当一杯子的水托在储寒的手上放在她面前,沈赫荣连心神都恍惚起来,怔愣了一下才抖着手接过,下一秒又气恼的摔在地上。
储寒的脸阴了一瞬。
沈赫荣轻颤着身子往后缩,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哪知他又笑起来,温声道“既然不喝,就睡吧。”
也不去理地上的碎瓷片,上前揽紧沈赫荣微微发抖的身子躺下,叹息一声,又帮她轻柔的盖好薄被。
竟然一夜相安无事。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皇帝每次心心念念的要见林茹阴,在见到人后却突然又失了和她共度春宵的兴致,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每晚都招别的宫妃侍寝才能缓解心中的燥热。
他身子里的长虫蛰伏着,平日里看着都正常极了,那次的痴傻样子好像做梦般过去了,再也没出现。
就连御医都来请示过几次也看不出毛病,只能劝着煜烨万不能过了度,这样下去久了身子会被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