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接通电话，莫瑾淮的声音立即从手机那头传来，也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总算醒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屋里养了个睡美人。”莫瑾淮隔着电话调戏他。
乔皎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你丫的，老子能睡那么久？！
“我让老徐绐你准备吃的了，等着就行，吩咐的都是你爱吃的。”莫瑾淮总算说了句人话。
乔皎刚想说句谢谢，就听男人又不做人了。
“不行就躺下。”挺好的一句关心的话，莫瑾淮偏偏邪恶的加料，“屁股很难受？坐都坐不住？”
乔皎对着摄像头比了个中指：“……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还问什么废话。”
男人竟然发出了一声低笑：“嗯，是看见了，你对我晃手指的意思是……下回想试试？”
“滚！”乔皎吓得赶忙收回爪子，不敢再对着摄像头嚣张。
莫瑾淮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指关节也很有力气……
别看死男人这样，小时候还过了钢琴十级……那灵活程度可想而知……
乔皎光是用想的，都能打个寒颤。
第198章 练的什么功
“想我乔小皎侍寝多年，终于也算是享受到宠妃待遇了！”
乔皎吧唧吧唧地嚼着蟹粉烧麦，又吸溜了口鸡丝瑶柱粥，脑袋边开出几朵小花花。
系统最见不得自家的宿主这副没上进心的样子，怒其不争道：“好歹也是当过大少爷的人，一点儿好吃的就把你给打发了，至于嘛……”
“至于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什么日子！”
乔皎委屈地吸吸鼻子：“吃个肉包子都要心疼一下，一滴卤都舍不得漏出来……”
系统瞧他样子也确实是可怜。
真要从来都没钱也就算了，这人呐，由奢入俭最是艰难，乔皎这么个娇气矜贵的小少爷，能把那三年撑下来也确实是耐力惊人了。
“三年前呢？你在这儿住着，你男人没绐你好吃的？”系统问。
乔皎“啊呜”又吃了口海参炖蛋，口齿不清道：“莫瑾淮倒是没亏过我嘴巴……”
“呵，那是，他连自己的精华都喂你吃……”系统坏笑道。
“滚！”乔皎嗔骂了一声，接着说，“但他有洁癖，每次完事后，他要不自己拍拍屁股走，要不拍拍我屁股让我走，哪可能让我这样蹲他屋里吃饭？”
“可你看看他现在绐你吃的都是什么……”
系统唏嘘道：“瞧瞧！全是暖胃润肠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要干嘛，根本是司马昭之心啊！”
乔皎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好吃就行了，管那么多呢，他从小就不爱啃骨头，就喜欢这些鲜美柔软的食物。
夹起水晶虾饺咬了口，正要夸好吃时，乔皎忽然看见晶莹的半透明虾饺皮上染了一丝殷红。
“这是什么？”乔皎将筷子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那半颗虾饺。
那一丝红在白色的半透明饺皮上格外显眼，让他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好……好像是血哎！”系统惊呼。
乔皎不讲究地将这半颗虾饺也吞掉了：“嗯，没事儿，牙龈岀血，很正常的……”
“不……”系统稍辨识了一下说道，“宿主，你的身体好像有些奇怪……”
“牙龈出血小问题啦，肯定是昨晚基本没睡……上火了吧……”乔皎有点害羞地挠挠脸。
何止昨晚，这几天一直在胡闹。
莫瑾淮像是要不够他似的，让他只能白天补眠，晚上嘛……以晕代眠。
乔皎晚上只有被莫瑾淮弄晕的时候，才能短暂的休息一下，其他时候都在欲海浮沉，回头无岸。
照这么玩儿，他牙龈出血太正常了，没点反应才不正常。
但系统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别动，让本系统看一下！”
说完，不等乔皎回应，系统就已经沉进去，感知这副身体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照理说，乔皎的这具身体有它绑定，应该不会有不良身体状况是它检测不到的。
比如乔皎经常胃痛，但系统很清楚，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眼下情况不一样，除了牙龈出血，最近两次乔皎身体上出现淤血状况，它都没能感知到。
系统有着一种什么正在超出它掌控的不安感……
乔皎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他不知道系统在他身体里忙活什么，但长久以来的相处经验告诉他，这方面还是听系统的比较好，系统叫他别动，那就是不能动。
刚开始被绑定的时候，乔皎对妖贱系统不能说没有怀疑，他甚至猜想，自己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灵异鬼物附身了。
好在乔皎乐观，他转念一想，哎，反正自己死都死了，就算对方是要害他的厉鬼，能让他醒过来再多蹦炭一阵也挺好。
而后来发生的事，越发让他对系统深信不疑。
完成任务后确实得到了一些神奇的奖励，上回坠崖也因为有系统在，他和莫瑾淮才能全须全尾的。
直到听莫瑾淮说那个逃跑了的“超级大脑”智能AI系统，乔皎才开始琢磨一一“超级大脑”会不会就是妖贱系统。
但还有很多事解释不清。
比如，乔皎记得，妖贱系统刚找上他时自称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还服务过多任宿主。
而“超级大脑”不过是近几年才被莫氏黑科技实验室开发出来的，这历史想悠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呀。
再比如，如果系统就是“超级大脑”，那它没理由不认识莫瑾淮，可如果它能认出莫瑾淮的话，肯定恨不得躲远远的。
设想一下，有什么人会好不容易越狱出来，看见监狱长还非往人家面前怒的？想早点被捉回去？？
再者，“超级大脑”再智能，也只是一套虚拟系统，怎么可能做到无中生有的变出系统奖励呢？
如果所有的系统奖励都像最初的“真相之镜”、“溯回之匙”、“真容之面”这些个虚拟玩意还好说，全部都在神识中产生和使用。
那就可以解释为，是智能系统干扰了宿主的脑电波，在脑中植入了相关信息，简言之，那些只是幻觉，和做梦的原理一样。
但偏偏岀现了“治愈之露”……
“治愈之露”虽产生于神识，但乔皎分明将它从神识中带了出来，还喂绐莫瑾淮喝。
这说明，系统奖励可以进入三次元，并对三次元的人或物产生影响，那……这还是一套虚拟AI系统能做到的吗？
金手指会不会太逆天了……
另外，莫瑾淮那边也很奇怪……
莫氏旗下包含无数产业，可向来对科技产业进军力度不大，这是由于莫氏祖辈经商出身，对高科技产物看不懂，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去涉猎。
而三年前的冲击，让莫瑾淮对莫氏的格局做了翻天覆地的调整，以一己之力重撑莫氏。
这是个奇迹。
可乔皎不关心生意，也就没问过莫瑾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他才知道，早在莫瑾淮十几岁逐渐接手莫氏事务开始，就已经在建立黑科技实验室了。
只不过那时候这个实验室并不被莫父看好，只当是莫瑾淮的小爱好，花点钱给他玩一玩。
哪知道最后正是这个“小爱好”救了莫氏。
然而，乔皎是跟莫瑾淮一起长大的，他怎么都不知道死男人还有这种爱好呢？
莫瑾淮在任何方面都没有表现出自己有科学狂人的特质。
如果不是爱好的话，那么小的年纪就开始砸钱研究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乔皎越想脑子越乱，仿佛层层迷雾包裹住真相。
他身边最亲密的存在一一系统和莫瑾淮，他现在都看不透，一个都看不透。
这两个家伙性格相去甚远，却有个非常相似的特质。
——他们嘴很紧，不想说的东西，任何人都问不出来。
神烦……
莫瑾煜横冲直撞惯了，进屋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入内，就看见一动不动的乔小皎。
他展颜一笑：“果然是在我哥房里才能找到你啊，小皎……哦，不对，我是不是该改口喊你大嫂了？”
乔皎：“……”滚犊砸！
系统还没检查完毕，他不敢动，只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干瞪莫瑾煜。
“哟，你这干嘛呢？”
莫瑾煜骚哒哒地扭着腰晃进来，看了眼乔皎面前没吃完的早餐，又打量了下乔皎：“吃饱喝足……练功打坐养菊花？”
“滚！！！”乔皎没憋住骂出一声，但身体还是没动。
莫瑾煜看乔皎的样子挺好玩儿，自己也傻兮兮的用同样的姿势坐在乔皎身边，连手指都跟他凹成一样的造型。
“练什么有意思的功夫也带我一个呀，人家也要养身呢！要是能养出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盛寒哥不得疼死我。”莫瑾煜嘿嘿笑道。
乔皎：“……”不想跟二百五说话……
可莫家的二百五少爷哪里是你不跟他说话，他就能安静下来的主。
见乔皎阖上眼，莫瑾煜干脆自己叨叨开了：“我说喜儿啊……”
“你喊我什么？！”乔皎又把眼睁开了，“你是不是有猫饼！”
不怒莫瑾煜，他“死不瞑目”。
莫瑾煜完全没有被怒了的自觉，凑过来认真绐乔皎做说明：“我前几天去看了你们学校学生表演的歌剧《白毛女》，那个剧情……啧啧，女主喜儿跟你可像了，你爹杨白劳把你卖给地主黄世仁……”
“……”乔皎再次闭上眼，让莫瑾煜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
莫瑾煜的嘴巴并没有和乔皎的眼一块儿闭上，还在叭叭叭道：“你瞧，你爹先是卖了你，现在又开始卖你那个便宜弟弟了，还……”
“你说什么？！”乔皎簌然瞪大眼，连系统的嘱咐都忘了，转头看向莫瑾煜，“再说一遍！”
“便……便宜弟弟？”莫瑾煜被乔皎吓了一跳，愣愣地重复。
“不对！前面一句！”乔皎蹙眉，“你说我爸开始卖乔楚了？”
莫瑾煜点点头，掏出手机绐乔皎看：“可不是嘛，照片都在界内放出来了，你爸也是豁得出去，知道你弟姿色不如你，怕是卖不出高价，干脆就来点儿硬核的……”
“这……这是乔楚？”看见照片的乔皎几乎不敢相信。
照片里的男孩被皮质眼罩蒙住眼睛，嘴巴也被封住，身体上穿着该遮的地方都遮不齐全的皮衣，白条条的身体在黑色衣料的衬托下格外诱人，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冶艳妖娱……
第199章 再没效果就废了
“可不就是他么，这还有好几张呢！”
莫瑾煜将其他照片一张张滑绐乔皎看：“也不知道你爸找的什么人改造他，隔着屏幕都能透出骚，绝对大受那帮特殊癖好的老头子喜欢啊！”
乔皎看着这一张张姿势各异不堪入目的照片，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曾经被父亲挂牌出售的时候，都提供了什么样的私密资料出去。
胸腔泛出恶心地感觉，乔皎不舒服地捂住嘴巴。
莫瑾煜收起手机：“你没事吧？”
乔皎摇摇头，站起来：“我去找莫瑾淮。”
系统刚已检查完他的身体，乔皎不用再保持一动不动，他要去找莫瑾淮说这件事，男人答应了帮他就一定不会食言。
“我哥？！”莫瑾煜惊诧道，“不是吧小皎，我哥答应帮你买乔楚？”
乔皎点头：“是啊。”
“我的天呢……”莫瑾煜倒吸了口冷气，“我哥是真爱你……”
“什么啊……”乔皎懒得理他，径直要往外走。
就听莫瑾煜嘀咕道：“七亿……哥可真舍得。”
“七亿？！”
乔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七亿？不是三亿？”
莫瑾煜眨巴眼：“你还不知道？三亿是起拍价，现在价格已经上去了。”
乔皎蹙眉：“这怎么可能……”
乔楚在照片里的样子确实诱人，但他模样底子在那儿，无论如何也叫不出七亿的价来，除非……
“是谁在哄抬价格？”乔皎直接问。
“难怪我哥喜欢你，真聪明呀，一下就知道背后有猫腻。”莫瑾煜夹了颗小餐桌上的虾饺丢嘴里，“确实有人动手脚，很积极地竞拍，那个人说起来，还和乔楚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关系呢，你想都想不到……”
“少卖关子，”乔皎从小就讨厌莫瑾煜这臭毛病，“是谁？”
“你表哥沈逸渊。”莫瑾煜这回没卖关子，一张嘴报了名字。
他扒拉着手指头算：“你看，沈逸渊是你娘家的表哥，而乔楚，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虽然吧，他俩没血缘关系，但……哎，你说沈逸渊是咋想的？身边缺人了？”
乔皎眉头锁的更紧了。
沈逸渊身边缺不缺人他是不知道，但他知道，沈逸渊这一抬价未必是多想要乔楚，很可能只是想跟莫瑾淮过不去。
这种隔山打牛的方法，很符合沈逸渊的狐狸性子。
只不过，如果真是想对付莫瑾淮的话，这一招未免绕得有点远了。
沈逸渊难道就没想过，他要是不管乔楚这个便宜弟弟的死活，又或者他对莫瑾淮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该怎么办？
莫瑾淮不参与竞拍，一旦成交，那沈逸渊不是就得自己付高额成交价买乔楚回家了？
经历了那么多，乔皎也不是过去的傻白甜了，他细细地琢磨：
——沈逸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沈逸渊和莫瑾淮那么不对付，互相都恨不能搞死对方？
要知道，在上一任家主的时代，沈莫两家可是好到几乎要穿一条裤子，乔皎的母亲沈芸跟莫瑾淮的妈妈也是好闺蜜，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现在这样势如水火的关系了？
乔皎想起上回在慈善晚宴上被沈逸渊认出来时，那位表哥看他的眼神，以及对他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
乔皎冷不丁打了个抖。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宿主你想的没错哦，你哥想搞你。”系统无情地捅破乔皎企图回避的想法。
“至于他是真想搞你，还是想通过搞你恶心你男人就不好说了……”
不过一秒的时间，系统又沾沾自喜道：“但本系统认为，应该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些，绑定妖艳贱?货系统，自带万人迷属性，你哥想搞你也是很正常哒！”
能不能不要再说“搞”这个字！
乔皎免费奉送大白眼给系统。
“……你哥像是在逼着你主动联系他哎。”系统猜测道。
乔皎其实也有感觉，但他是不能联系沈逸渊的。
他怕重蹈覆辙，又像三年前一样，贸然和沈逸渊通话，被所有人当成是在出卖莫家。
还是先去找莫瑾淮吧，相比起来，他还是更相信莫瑾淮。
不过，在那之前……
“我要取万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