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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2000年遇见你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2)

后来我听秦江羽说,坐在最后一排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浩大的场面,上课折,下课折,放学了还在折。他说女人要是联合起来,真的能占领地球。

我想大概是小猪的执着感动了我们班的女生,这些东西全是折给他去和刘艳表白的。虽然我知道并没有什么卵用。

谁的青春没疯狂过呢?小猪为了刘艳都快进精神病院了。

刘艳要走的前一天,小猪真跑对面教学楼拉横幅去了。高三的走廊里,小猪打开他家祖传的吆喝喇叭,调了几声他爸卖猪肉的录音。接下来就是他那段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臭还长的经典告白。

我和时强在一旁拉着“初三三班刘艳请你留下来”的横幅,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洗礼。除了庆幸自己还有半年多就可以离开这个学校,我真的想不到借口安慰自己。

脸是什么东西?它已经不要我了。

“你当初不是说要干死朱家俊嘛,现在又和我一起在这丢人?”

时强笑着朝我直摆手,“干不过干不过,这孙子实在太喜欢刘艳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是谁给你做的人工呼吸吗?”

“我知道,是刘艳。”

“NoNoNo。”我笑得一脸神秘,“是朱家俊,你记住,是朱家俊。”

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让小猪变成时强的救命恩人,就没人再纠结手绳是谁的,也不会再发生什么王子和灰姑娘的戏码,说不定小猪和刘艳结婚的时候,时强还能牵几百头猪来当贺礼呢。

可时强听我说完后,脸上表情瞬间僵住,在原地愣了会神拔腿就跑。我手里的横幅都差点掉楼下去,幸好被及时冒出来的掏粪侠给抓住。

“你们这些初三的,倒是比我们高三的戏还多。”他这次校服也没穿,像是刚从操场打完架回来,脸上又是青一块紫一块,但依旧笑得邪气,“教导主任已经在楼下了。”

我一听赶紧让小猪收拾收拾跑路,可他还哭着闹着说没念完呢。

“你现在念什么也没用!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大不了抢咯。”

小猪哪还听得进我说什么,一门心思就是要念完。

教导主任已经到楼梯口,再不走连我都要遭殃。

“让他念吧。”

掏粪侠丢下这句话就跑前面拦教导主任去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他的背影像个大侠。

“你脸怎么回事?又打架了?”

“你给我让开,等会再找你算账。”

“老师,我有几道题不会,您给我讲讲吧。”这借口我听了都觉得蹩脚。

“几道题不会?”教导主任一脸吃惊地望着他,“你难道还有会的题?”

【作者有话说】:群里有一章番外,有兴趣的可以看,比较剧透的一章

第99章 2001年12月11日 什么是爱情?

刘艳还是转学去了北方,小猪和我还是被教导主任给抓了个现行。

也不知是张斌和教导主任求了情,还是因为我们初三不想给学生太大压力,最后张斌从校长室出来只说要写检讨和全校通报批评,档案什么的不会有影响。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顶多算是个帮凶,可张斌却逮着我一个劲地教育。甚至连课都不上了,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来说去就是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否则天一这种学校我想都别想。

“你是不是觉得朱家俊真的喜欢刘艳,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懂什么是爱情吗?”

如果小猪不喜欢刘艳,那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张斌,你年轻的时候就没为了谁奋不顾身过吗?”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直呼他的名字,终于停下他那些碎碎念,愣了会才黯然道,“没有。”

“所以你现在只能娶朱维娜!”

张斌听到这是真的怒了,“王淼,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很照顾你,就可以对老师这么肆无忌惮!”

我知道自己说话太不知轻重,可一想起他和朱老师以后的那些事,就觉得他现在教育我的这些话实在太过讽刺。

当初他俩结婚的时候,都说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英语,一个理科一个文科,生出来的小孩那还不上天啊。可十几年了孩子呢?真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同学聚会的时候包打听还说,张斌和朱维娜早就是表面夫妻了,婚姻也是名存实亡。你看,这就是他所说的爱情!

如果不是苏泽突然闯进办公室,我可能还要呛他几句。真的,在爱情这件事上,张斌根本没有资格教育我和小猪。

“语文老师叫王淼回去考试。”苏泽指着我,面不改色。

张斌估计是气糊涂了,还真放我回教室了。

“这节不是数学课吗?”我奇怪。

“知道还问?”

我觉得小猪那芝麻大点的胆子全都用来和刘艳表白了。

这天升旗仪式上,小猪带着悔意和哭腔念了他那八百字的检讨书。他说他错了,错在没在刘艳走之前留住她。全校几千个学生,那起哄声那口哨声,差点没把操场的天给掀了。

事后我问小猪,人都走了你还在这演给谁看呢,小猪笑得蜜汁自信,他说这么高调的表白总有人传到刘艳耳朵里。你瞧他这聪明的脑袋瓜,都快赶上我了。

我帮小猪拉横幅的事也没完,被学校罚扫了一个月的厕所。平时大扫除我顶多倒个垃圾,这又是屎又是尿的收拾起来不是要我老命嘛。好在这分配的厕所在东北角的小树林后面,去的人少自然也干净些。

苏泽对那场奥数复赛还没死心,放学的时候又想抓我去书店。我借口说要扫厕所,赶紧先遛为敬。可你猜怎么着,老子刷池子刷到一半,突然涌进来一群人排着队地尿尿。

我气得,指着周舟那玩意怒不可遏,“卧槽卧槽卧槽,你们TMD能不能射准一点,好歹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啊。”

“整栋楼的男厕所都堵了。”秦江羽象征性地拍拍我,以示安慰。

“去你的,手洗了吗?”

“sorry,sorry。”

“回家这点路都憋不住?膀胱是不是有问题啊?”

桃花顺笑得一副欠扁样,“我们就是怕膀胱憋出问题。”

我知道他们是组团来看我笑话的,但最可恶的是苏泽居然也来插一脚。所以趁他系裤腰带的时候我捉住了他的手。

“干嘛。”这小子还显得挺无辜。

那些人闹完也没把水龙头关上就走了,哗啦啦的水涌进我脑子里,躁动的心要从我嗓子里跳出来。

“你不是想让我去参加复赛吗?”我抓着苏泽的手往下移了几寸,“你让我摸几下我就去。”

苏泽的表情依旧是没有表情,只是条件反射般地甩开我,“好了,你不用去了。”

“哎哎哎,别这样啊,其实你还可以再哄哄我的。”

第100章 2002年2月4日 手折了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前几天刚拆完石膏,我的手才勉强能写一会字。明天就是期末考了,现在的我真真是喜忧参半。

手折不是意外,前两个月我已算到,这灾结结实实就是替老爹挡的。

当年老爹在煤厂摔断手,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生日那天,晚上老妈煮了碗长寿面和我等到半夜,最后等来的却是老爹摔下火车的消息。

早些年我家还没装电话,外面大多留的都是苏泽家的号码,所以那天晚上苏爸爸火急火燎地赶来通知,老妈一听就六神无主了,而我躲在角落里脑子发懵,眼里只剩下跟在后面的苏泽,他上来就抱住了我。

后来老爹的手就像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王家的秘制排骨是越做越不对味,而我似乎也忘了他曾经摔断手的事实,总抱怨老爹做的菜难吃。直到有一天再也吃不到了,才惊觉,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

所以当了不孝子这么多年,我总算抓着机会孝顺了一回,好歹也为了那口祖传的秘制排骨。

大概两个月前,日子算算也差不多能对上。我本想着让老爹错过这天也许就能错过这劫,于是前一天夜里就把老爹的车胎给戳破了,可就因为我晚起了一会,老爹就借苏爸爸的车去了煤厂。

在这一点上我的确考虑地不够谨慎,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说服老爹,除非我现在就能报出一组明天的双色球开奖号码。

于是我连早饭都顾不上吃,逃课去了老爹工作的地。没有直达的公交我就搭镇里的小巴,一路碾转颠簸了几个小时才赶到。

当初我说煤厂的能见度基本为零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漫天的黑色煤渣,即使烈日当空依旧是阴气沉沉。

我找到门卫的广播站,叫老大爷播了几次寻人启事没果。这可能是我直击事故现场最近的一次,而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老爹,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阻止这场事故。那种在强大历史面前的无力和渺小,顿时让我眼睛发酸,许是工地上吹起的灰实在太大。

满眼都是火车和集装箱,漫天都是煤粉和扬尘,而我还要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找一个黑得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的人。

我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太过鲁莽,但当时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

如果这天一定要有一个人从火车上摔下来,那这个人一定不能是老爹。有了这种想法的我,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攀上火车头的那个瞬间,我脑子里想的是苏泽,明天就是奥数比赛了,可我还什么都没摸到呢!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似乎都在做梦,梦里有个温柔的女声,吴侬软语好听极了,她说苏先生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吧。

我想她说的苏先生该是苏泽他爸,那我爸呢?不会还是出事了吧。

于是我被惊醒了。

然而床前坐着苏泽,他看到我醒过来愣了一会才不紧不慢说道,“你错过比赛了。”

全身都快散架的我郁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外是老爹和张老师的谈话声,一句句小赤佬兔崽子细棺材回荡在安静的走道里。听老爹讲话这么中气十足,我安心地闭上眼继续装睡。

苏泽冷笑,“你昨天去煤厂干嘛?”

我答非所问,“你今天不是比赛吗?”

“不差那个奖。”

他也太自信了,我俩一时无话。

张斌来看我的时候,我和他道了歉,为这次逃课也为上次顶撞。人家毕竟是老师,就算小我几岁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张老师虽然平时严肃刻板,但对学生真的很宽容,还帮我和老爹求了情,说人没事就好,学习方面可以让苏泽多帮我看着点。

老爹也质问了我几次事故的缘由,我当然没敢说是自己要去爬火车头的,否则他可能把我另一只手打断。

直到前几天拆完石膏,我所有的笔记和作业都是苏泽牌代抄。通常我念他写,不对的地方他会默默改完了让我看,这样下来我的学习倒也一点没落下。

这天我又让苏泽帮我写语文,他把作业甩我面前,“明天就是期末考,你别名字都不会写了。”

我拿出之前在小猪桌里偷的满满一瓶折纸,讨好他,“送给你。”

“占地方。”

“那我给你放床底下。”

苏泽嘴上嫌弃却在柜子里腾了块地方出来,那瓶粉红色爱心在各种金灿灿的奖杯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拿起我的作业,“学而不思则罔,下一句什么?”

我想我这手折得,倒也值了。

第101章 2002年2月11日 春梦了无痕

老妈早年十分欢喜麻将,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五岁那年因为这个原因差点被人贩子给抱走,老爹为了这事还和老妈闹过离婚,之后她才有所收敛。其实没有哪个人的家庭是完美的,俗话也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可守年嘛,难得通宵打牌也就图个热闹,我家一桌苏家一桌,院子里都能听到他们搓麻将的声音。

傻姑娘嫁人了,家里人怕她在外受欺负所以是招的女婿,于是村里放烟花的时候又多了个傻大个。

傻大个人傻但极疼媳妇,往年也就苏泽给傻姑娘点个烟花棒玩玩,今年傻大个把村口小店里的烟花炮竹全给包了,孩子们都围着他俩讨鞭炮玩。我自然也不例外,拉上苏泽去讨,傻姑娘乐得给了许多。

看这两人现在幸福的样子,我实在不敢去想以后的事。都说傻人有傻福,却也不全是。我最后一次听老妈说起以前村里人的事,就是傻大个意外过世的消息。当时傻姑娘还怀着孕,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我下意识地牵住一旁的苏泽,把手塞进他口袋里。

“干嘛。”

我吸了吸鼻子,“冷。”

“你妈早上又骂你不穿线裤。”

“哎哟,她那裤子织的,能扎死人。”

苏泽骂我活该。

我使坏把另一只手塞进他脖子里,他可能是顾及我受伤的手,竟然也没躲。

傻姑娘也学我把手塞进他老公的脖子里,笑起来两边的麻花辫一跳一跳的贼可爱。傻大个冻得直哆嗦,口齿不清地念着谁的名字,听不懂,许是傻姑娘的真名吧。

老妈因为嫁的远,平时亲戚走动自然少些,今年我那几个舅舅阿姨大老远的全来了还能不留下过夜嘛,所以我被打发到苏泽家睡了。把我兴奋地,恨不得他们住到明年去。

上楼的时候经过牌桌,老爹头也没抬,嘴里念着杠还不忘提醒我要睡在地上。这冷的天睡地上哪成啊,我才不理他。

没想到苏泽真在房间里铺被子,垫了好几床快有我小腿高了。

“别铺了,睡地上冷不冷啊。”我赶紧给他收起来。

“我睡。”

“你睡也不行啊,万一睡出个肺结核关节炎腰间盘突出的,多闹心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他扔了个枕头给我,“那你睡。”说完就抱着衣服下楼了。

我知道他又要去洗澡,“天天洗天天洗,你就不能为国家省点水啊。”

苏泽讽刺我说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水,倒是我,应该多为国家省点粮食。气得我把他家办的年货都给拆了,光瓜子花生桂圆开心果我就剥了半宿。

灯都关了我还在那悉悉索索地嗑瓜子,苏泽烦地一脚把我踢下床,“你属老鼠的吧,吃这么多也不怕上火。”

他这么一说我嗓子还真有些不舒服,赶紧去水龙头接了好几口生水喝才凉快些。我这直肠子吃完就想拉,半夜跑了几趟厕所,困得稀里糊涂就爬上了苏泽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