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宠娇》TXT全集下载_18(1 / 2)

他们去伐李晗,再被荆州反水,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整件事情都是荆州益州在联合演戏,目的就是把他们拖下水。

“我自然是按照夫人说的给了他们模棱两可的答案,想骗我北方的大军,也不看看我家夫人何等冰雪聪明。”萧策洋洋得意,这几条都被媳妇猜中,他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男子,自然是高兴的。

崔妙之笑着啐了萧策一口,反问难道夫君好糊弄。

心里却在想着,上辈子这个时候好像平帝的确有派使者前往北方,但是容藻并没有亲自出访,他因为被怀疑和自己有私情而被禁足幽禁。

而且李姝行刺这件事情也着实奇怪,是有些地方顺势改变了,还是有人有心为之呢。

作者有话要说:萧策:刚刚是谁在夸本侯?

容藻:你听错了。

第51章 鹄儿

当夜, 长安城如期飘起了雪珠子。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山, 各殿早已经点了烛火, 烧起炭盆。

司膳局的宫人正是最忙的时候, 宫人们有序的将今日的菜品一一送入各宫。

最近天气逐渐冷了, 萧策特意吩咐晚上要吃锅子,点名要最最上好的后腿肉。

这会子北方霸主正卷起袖子,亲自给爱妻涮着片好的牛羊肉。

这肉片极薄, 在早就熬过多时的鸡汤中一涮, 立刻变了颜色, 沾点酱汁儿,在冬日里吃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筷子的肉自然是在崔妙之碗中,涮肉醇香不膻, 鲜美可口。

“夫人多吃些,这羊肉益气补虚,又能解热毒润皮肤, 女子食用最好不过。”

萧策从没有什么必须要她伺候着布菜的规矩,相反,他更愿意自己动手来照顾别人。

“下次用大骨汤, 一定多放些姜片既去腥又暖胃。”萧策吩咐。

虽然他对于吃食不讲究,大多数时候填饱肚子即可, 可是妻子娇娇弱弱的,一顿饭吃不了他十分之一,更得用最好的才行。

二人正兴高采烈的说着话, 忽然就听南边陪嫁来的一个小侍女在殿外惊呼,“天呐,下雪了。”

崔妙之闻言往窗外看去,果真盼了一整年的雪如今漫天飞舞,如绒花般纷纷扬扬。

“快吃,吃完带你出去看。”萧策看向妻子如白玉般的面颊笑道,因为锅子热气腾腾的,这会子白玉面上浮起红晕,更如桃花般艳丽。

“人家都说雪水煮茶最有情调,一会子一定要好好收集几坛子,来年咱们斗茶。”

崔妙之如小孩子般兴奋,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过鹅毛大雪,怎么能不惊讶。

萧策失笑,这要在幽州,雪山连绵不绝一望无际,多少坛也不够装的。

“那夫君什么时候带鹄儿去幽州啊?”崔妙之娇嗔,自从上次霍姿提到后她就念念不忘,可是萧策却一时半会儿腾不出空来。

“这会子不能动身了,天越来越冷,万一遇上大雪封路,咱们就只能明年春天再回来了。”萧策安慰,明年一定带她回去。

“殿下,下雪了。”南平王虽然胡子都花白了,也是激动万分,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

披着鹤氅的男子长身玉立,丰神俊秀,仰头望着夜空,雪珠子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寒意直达心底。

“皇叔,孤愿人人如雪珠子般品性高洁,可是孤自诩甚高,出来一看却是人外有人。”

容藻没头没脑的感叹,意有所指。

南平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反劝,做到北方霸主这个位子上,那个能是干净的,没有手段,可坐不稳当。

前段时间萧策荣养了郭茂幼子,又收复了其旧部,但是焉知他私下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孤想去会会那位拒婚的夫人崔氏,听闻当时崔刺史是愿意的,但是崔女不同意,何等有远见,孤该向她好好学学。”

容藻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南平王一直是他有力的盟友,当时还上书建议将崔氏女聘为太子妃,只不过被平帝驳斥了。

平帝深知自己年老体弱,太子却年富力强,更多的人愿意将宝押在容藻身上,万一他再娶了扬州刺史的女儿,哪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于是一意孤行,执意要聘崔氏女为皇后,结果被明晃晃的打脸,在不少宗室及大臣眼中成了笑柄。

南平王知道他乃是意难平,可是见人家夫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皇叔不必担心,替孤准备个凤凰风筝便是。”

崔妙之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雪,心满意足的睡了,萧策说过明日一早整个宫殿都将被大雪覆盖,他们可以去登高台赏雪景。

可是一觉醒来,地上湿漉漉的,哪里有半分白雪皑皑的盛景。

“雪呢?”崔妙之惊呆了,难道连夜被宫人们清扫了不成。

萧策搔搔后脑勺,他忘了初雪少有留得住的,昨晚看妻子兴奋不睡觉,只是顺口哄她开心而已。

如今地上还不够冷,各宫又烧炭火,一夜也就都化了,连忙解释,“再下两场,绝对不会化了,到时候咱们打雪仗,再给你堆个大雪人。”

崔妙之深深叹息,罢了,化了就化了吧,以后再看就是。

萧策今日要见独孤辽等人,安慰了两句也不得不急匆匆的走了。

梳妆打扮后,崔妙之也得前往永寿永宁两殿去请安。

经过葛氏一事后,豫章公主与安夫人之间略有些隔阂,有段时间并不来往,还是崔妙之从中斡旋,如今才又慢慢热络起来。

“嫂子,听说南平王身边有个特别俊俏的郎君。”霍姿兴冲冲的挽着崔妙之的胳膊,她早听人说了,但是无缘得见。

昨日凑巧遇见萧赞,向他打听一二,结果人一甩袖子哼了一声,把她丢在原地,自顾自走了。

“二公子定是不忿有人压过他的姿容。”侍女悄悄的跟自家娘子咬起了耳朵。

但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一个藉藉无名的小侍卫,也没什么好比的,霍姿如是想。

“说什么呢,不过是略清秀些罢了。”崔妙之亲昵的点了点霍姿的小鼻子。

这小丫头踮起脚快和她一样高了,近日好像突然懂事了不少,开始帮她分担一些事务,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小姿的及笄礼就要到了,可想好了请什么人?”

一提起这事儿,豫章公主既是不舍又是欣慰。

按她的意思是热热闹闹的庆祝,但是霍姿却不愿意。

自从协助崔妙之管家后,她也知道了柴米油盐到底多贵,想要节省着些,毕竟前线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呢,她日常已经锦衣玉食,现在能省则省,也算为将士们出一份力。

“小姿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崔妙之感叹,近期事务繁多,又说了会子话便告辞了。

今日她小日子在,地上湿寒,萧策知她要出门,吩咐一定要乘坐肩舆,不然再着了凉肚子疼。

他可不管。

崔妙之自然不会却他好意,她还想着早点有个小宝宝呢,自然不能受了寒。

“夫人,快看,真是奇了,竟然有人在放风筝。”

琼桃眼尖,老远就看出来是个凤凰样式的,迎风飞舞,那金色的凤羽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跟真的一样。

“去看看是谁在放风筝?”崔妙之也好奇,好像在记忆中也曾有人给她送过凤凰风筝,不过时间久远了,她也记不清了。

琼桃提起裙子,一路小跑着往那个方向去了,一行人继续往宣德殿。

连口茶都没喝上呢,琼桃就拎这个半人高的大风筝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娘娘,是南平王身边的那个侍卫。”这丫头兴奋得不行,如今见到了真人还说上了话,不光人好看声音更好听。

“这是他敬献给夫人的,说夫人如凤凰般高贵,自然不是如家雀样的咸阳夫人等可比拟,还说若是白羽的,那更衬夫人。”

琼桃叽叽喳喳的,也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是赞美夫人的好话,高兴的回禀。

众人虽也不明白,但是也认同自家夫人自然无人能及,丝毫没有发现崔妙之端着茶盏的手却顿住了。

前朝太史令曾曰: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

她闺名鹄儿,乃是天鹅之意,知道人不多,可是容藻是她在襄阳宫最好的朋友,他是知道的。

她想起来了,曾经容藻给自己送过一只风筝,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他也说过虽然白色更符合她,但是金色的在天空中更好看,希望她虽困在深宫,心却能如这凤凰般自由飞翔。

难道容藻也回来了?崔妙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所以他亲自北上,是要来见她的。

李晗攻打荆州的第八年,平帝带着他们退守到了距离边界不足百里的小城。

父亲已经率军在扬州边界迎战,接他们入城,可是就在此时追兵也到了。

襄阳一行人惊慌失措,一向注重打扮的咸阳夫人早就蓬头垢面,只知道日日啼哭,一听追兵来了,吓得扶着平帝钻进马车赶紧要跑。

崔妙之所乘马车因为年久失修不堪重负,突然硌到石头轮子坏了,眼见就要被益州的士兵追上。

太子容藻一直护卫在平帝身侧,此时却勒马调头与追兵纠缠起来。

她才有机会和琼枝换了别的车驾逃离,但是容藻自己却再也没有追上来。

在扬州苦撑的三年里,她无数次登上城楼往往西边看,希望那白衣青年可以策马而来,她要对他说一声多谢,但是每次终究失望而归。

思及往事,崔妙之不禁热泪盈眶,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可是一切又不同了。

此次李姝的事情是否是他的手笔呢?

崔妙之不禁有些疑问,她知道,容藻心怀高远,一直有恢复平室往昔荣耀的夙愿,但是内外掣肘,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次联手说不定也是他的主意,毕竟李晗与她们有深仇大恨。

上辈子欠容藻的人情在一直心中不能忘却,如今人家有求于她,只是如今昔日好友不再同一个立场上,再见面又有什么好说的,她们都不再是曾经的样子,是否还有必要相见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朝太史令曾曰: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

来自百度百科

第52章 见面

“你且去找他, 跟他说多谢,这个风筝甚合我意, 再问他要不要什么回礼?”

左思右想后, 崔妙之仍是决定不见, 她一个当家主母, 屈尊降贵去见一个外臣侍卫,于理不合。

琼桃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说, “这小郎君说自己殿下想要去未央宫看看, 容氏百年未有人回来过长安, 希望夫人开恩,让他们一偿夙愿。”

原来是这个要求,在襄阳宫时他们都曾想到长安看看, 特别是容藻。

记得当时容藻拿着地图宫殿设计图翻来覆去的看,连平帝都想按照未央宫原貌重修宫殿,奈何国库空虚, 不得不作罢。

“就说我允了,你去告诉他明日自然有人接他们去未央宫。”崔妙之点头答应了。

“在下认为不妥,如今咱们在扬州布兵, 听闻不少将士不擅水性,加上长途跋涉水土不服, 也就八成兵力尚可作战。”

“此时咱们刚刚平定珊瑚草原,当一鼓作气,将匈奴王庭拿下, 不能分散兵力。”

盘子铺展得太大,如今不好掌控,打仗可不比管家能暂且拆东墙补西墙,万一北方边界有了破绽,匈奴人破釜沉舟,他们背腹受敌,可就胜负难定了。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此时不易轻举妄动。

萧策与独孤辽及诸位将军商议后,仍然认为此事不妥,这虎符又不是传国玉玺,哪里值得他们兴师动众,商定了以粮草人手不足为由,推拒了便是。

晚膳时,崔妙之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人家远道而来,参观一下也是无妨。”

萧策没有反驳,说到底三宫名义上还是容氏的,人家想回家看看,他也不会拦着。

次日,果真有小内侍前来接南平王容藻二人前往未央宫,“夫人说了,主公已经答应,二位贵人若是想参观建章宫,今日便也可以一并去。”

“这位内官,请问可否引路前往宣室殿?”南平王客气的冲小内侍询问。

“贵人叫奴谷中便是。”小内侍低头回答,南平王不禁细细打量,瘦瘦小小的,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于是问了几个家在哪里,为何入宫的问题。

“奴是五年前郭茂强征宫人时进来的,家就在长安,入宫时还不到八岁,后来掌事看奴干活勤快,时常提携。”谷中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可想家?”

“想,怎么不想,还好主公打了进来,如今允许我们每三月可在西安门见一次亲人。”

“上月爹娘弟妹都来过,主公夫人待下人极好,这不夫人正张罗着给大家每人多做两身冬衣,听司织局的人说,夫人特意吩咐,棉花一定要多多的絮在里面,大家暖暖和和的过年呢。”

谷中一提起崔妙之,那就像个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赞颂起来。

“今年中秋前后,有几个郡县收成不好,夫人听闻拿了自己嫁妆在数个州县设立了粥棚救济灾民。”

“又请扬州的匠人教大家种植水稻,以前我们的粳稻好吃是好吃,但是一年只能收一次,可是南边热,籼稻一年竟能收两三次,人家自然饿不着了。”

“如今我们也开始尝试种不同的种子,希望来年多收几成。”

“对了,还有,自从夫人嫁过来,膳食局每日还给大家伙儿增加了一次点心,是大家连见都没见过的式样。”

“郭茂时期奴们衣穿不暖饭吃不饱,还动辄被打骂,夫人可不准随意动用私刑,实在是奴们的大恩人。”

“这样的日子哪里敢想啊。”

二人静静的听着,听这谷中的语气好像不是骗人,萧策夫妇的确当得起仁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