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了这雪白的肌肤,萧策瞬间就会血脉喷张,如今却半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他从未如此小心翼翼的做过一件事情,生怕弄得她有一丁点儿不舒服。
擦到腿部时,看到大腿内侧的肌肤磨破了好几块皮,刚刚结痂,萧策用干净的温水擦拭。
这是骑马磨破的,他们常年在马上的人都练就了经得住造的本事,可是女子娇嫩如何使得。
她娇嫩的如芍药花一般,这几处地方一定是磨破了还没长好就又破了,平日里他用力点都叫疼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萧策最后还是把琼枝二人喊了进来,给妻子穿上干净的寝衣,盖上薄被。
“本侯知你们都是忠心的,可是今后夫人说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你们不能一味纵着她,需得知道劝谏。”萧策认真的吩咐,不然这样不爱惜自己,下不为例,他可要生气的。
琼枝二人领命,心里想着却是主公您以后可别如此以身犯险了,她们已经听蒋将军说了,当时的情形实在太过危险,难怪夫人着急担心。
不过主公夫人都把对方时时刻刻放在心里,她们二人也确实高兴,不枉夫人这样辛苦赶过来。
二人退下后,正遇见前来探望崔妙之的程傲。
主公就是为了救这位女将军才受得伤,夫人知道后没说什么,不代表她们两个气顺了。
“程将军,这会子您不方便进去。”琼露守在门口把人拦住。
“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打扰到夫人休息的。”程傲解释。
哼,您不是来看夫人的,是来看主公的吧。二人默默吐槽。
“程将军,主公在给夫人擦身呢,您确实不方便这时候进去探望。”琼枝抿唇笑着回答。
果真看到这位高冷的女将军面上一僵,“你是说主公亲自替夫人擦身?”
“是啊,主公命我们守在这里。”二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程傲简直震惊了,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竟然这样伺候一个女人,不由得板起脸来训斥,“你们这些做侍女的偷懒倒去劳累主公不成!”
琼枝二人才不怕她,看似笑着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将军有所不知,是主公一定要亲力亲为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让我们外人插手。”
她们做贴身侍女的都是外人,你这个别人家的女儿自然外得不能更外了,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聪慧如程傲何尝听不出这两个小侍女话中的讥讽之意,这是在她凉洲的地界上,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一时半会儿她还的确奈何不了她们,不然在此时激怒萧策反而落得下乘。
自从萧策替她挡了希泽瀚一刀,又不顾危险折返回来救她,程傲心中就认准了她的夫君只能是萧策,这辈子她一定要成为萧策的夫人。
至于鸠占鹊巢的崔妙之,若是她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安,兴许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她,可是谁让她自己撞到了凉州来,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姐姐,这姓程的听说几年前就看上主公了,昨天简直一双眼睛都要长在主公身上了,真是不害臊。”琼露平日里话不多,但是这会子也忍不住刺了程傲几句。
若不是因为她,主公就不用受伤,夫人也不用不辞辛苦的跑来,如今人瘦了一圈不说还累的昏倒在床上。
崔妙之的确是累的,她身子本就娇弱,再加上又急又忧,本就靠着意志力撑着,看萧策醒了放松下来就撑不住了,睡了两天一夜后终于醒了过来。
这会子正歪在床上被萧策喂着吃粥。
“边塞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鸡肉菌菇熬的粥,不许剩都吃了。”
连点盐都不舍得放,崔妙之刚喝了一口就要吐出来,被萧策的眼神又吓了回去。
这人怎么好像她不吃饭,就要吃了她一样,真吓人。
还剩一口崔妙之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萧策怕浪费直接自己一口吞了,这味儿不对啊,他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好吃吗?”萧策问漱了口的妻子。
“不好吃。”崔妙之乖巧的摇摇头,“太淡了,城里是没有盐了吗?”
“嗯,应该是吧,明日我让他们出去买。”萧策不动声色的回答,脸都没有红一下。
“是你忘记放盐了吧。”崔妙之嘻嘻笑着,毫不留情的戳穿他,脸皮真厚,还不承认呢。
萧策把人压在身下狠狠亲了一通解解相思之苦,直到身下人气喘吁吁才放开,“快点好起来,带你去看看大漠戈壁。”
解决了希泽瀚,匈奴人又分裂,剩下的大部分人又向西迁徙,剩下的已不足为惧。
大仇得报,这下萧策要腾出手来整改凉州军了,可是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欲速则不达,他也要找找机会徐徐图之。
当然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给妻子补补身子,过几天等她身子好些了,倒是可以考虑去趟敦煌郡,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要感受一下西域风情。
崔妙之知道萧策要带她去敦煌,没过两日就缠着他说自己好了,萧策才不上她当,屏退众人,把她寝衣剥了下来,大腿磨破的地方分明没好。
“可是难道不是坐车去吗?”崔妙之撇撇嘴,委屈巴巴的辩解。
抗议无效继续养着,因为年轻底子好,休息多日,又有萧策亲自盯着用膳,眼见着就又要珠圆玉润起来。
终于达到了萧策心中她可以出行的标准,底下人赶紧收拾行装。
“您要出城?”程傲拦住了探视伤员回来的萧策,她怎么事先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哦,内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去趟敦煌郡,亲自看看与各番邦最热闹的互市。”萧策解释,他想深入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
独孤辽没有在武威郡和居延塞,就是被他提前派往了敦煌郡,研究当地的经济贸易,看看后续和中原怎么更加密切的互通有无。
“那我与主公同行。”程傲拱手请命。
“不必了,程将军还是回武威郡吧,毕竟做为程家家主,你也不好离开太久。”萧策婉拒了。
“主公,您是在躲着我吧?”程傲拦住了即将离开的萧策,“还是怕你夫人多想?”
萧策闻言皱眉,自己坦坦荡荡的,对她无半分儿女私情,有什么躲不躲的,他清清白白的,鹄儿又怎么会多想。
实在不理解程傲在想些什么,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把她当做并肩作战的兄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崔妙之上了舒舒服服的马车,这里炎热,马车四周是用彩纱围着的,跑不快,就这样萧策还怕累着她,沿途就是走走停停。
“蒋将军,这样下去,只怕半个月也到不了敦煌郡啊。”程傲见这一路慢悠悠的就不耐烦,看崔妙之不时的找萧策撒娇腻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程将军是有急事赶着去敦煌呀,没关系的,您跟主公说一声,只管先走,不必就和我们。”蒋远嬉皮笑脸的四两拨千斤。
他又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公是在陪夫人游山玩水,他才不去当枪使呢。
再说慢悠悠的有什么不好,一点儿也不累,还能好好的看看风景吃吃喝喝,他还恨不得再慢些呢。
崔妙之真是被这里神秘古老又多元的文化迷住了,特别是他们的服饰,和中原人实在是不像,女子穿着还是,嗯,挺开放的,而且完全没有扭扭捏捏的。
有人看她们,她们就大大方方的看回去,不像中原的未婚女子一般都遮住脸,不喜欢陌生人看见自己容颜。
“琼枝,你去替我挑几件西域女子的衣裳和首饰来。”崔妙之吩咐,不知道自己按照这样的方式打扮会是何等模样,萧策看到后是什么反应呢,心里忍不住隐隐期待起来。
第83章 闺房之乐
一行人在敦煌官衙落脚, 早有独孤辽领着当地长官翘首以盼恭敬的迎接。
“许久不见,先生别来无恙啊!”萧策开心的与独孤辽寒暄。
独孤辽双手插袖, 不甚开心的冷哼, “主公, 不是我说, 你也太冲动了些,哪有这样以身犯险的,可把老夫吓得够呛。”
蒋远与他飞鸽传书说主公昏迷, 独孤辽急得不行, 立刻就要上路, 还没走出敦煌郡就来了消息说主公醒了,夫人已到居延塞,他也就放下心来, 自半道折返。
“夫人待主公一片真心,不辞辛苦,请受老夫一拜。”独孤辽说着就要冲崔妙之作揖。
刚下车的崔妙之闻言不觉得好笑, 这独孤老儿心里还是把她当外人啊。
“先生言重了,我与夫君夫妻一体,他受伤自然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最疼最急, 从长安赶来是分内之事,不足言道。”
言下之意, 我们夫妻才是最亲近的人,他受伤了我自然比你们更关心焦急,外人通通都靠边站。
萧策觉得甚有道理, 先生真是多此一举,夫妻之间用得着他谢,赶明儿妻子有孕了,他是不是还得谢人家肯替他生孩子。
“夫人说得极是,先生,这有什么好谢的。”他们夫妻间自己谢可以,哪有外人替他谢的。
敦煌是大月氏与汉人共同居住的土地,曾经也被匈奴人占领过,不过与希泽瀚的部族不同,这里的匈奴人学习汉文化,不再像游牧民族般生活,在此处安居乐业。
这一路走来有官道,但是崔妙之最想去看的却是月牙泉和鸣沙山,去见识大漠和绿洲。
不过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当务之急是她得弄清楚,这程傲将军看起来对自己夫君不太一般啊。
可是这里人员单一,都是些将士,也找不到人可以打听。
“夫人您看,这几种颜色款式的料子不错,我就都买来了。”琼露拎着个包袱回来,她方才在铺子里出手阔绰,把那掌柜的都惊着了。
崔妙之十分好奇,迫不及待的就想试穿,年轻的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新鲜事物的,尤其是衣衫首饰等物。
可是这衫裙款式是新颖,只是颜色有些俗艳,料子也不好,做工粗糙。
连琼枝都犯了难,这衣裳不就是几片纱啊,只怕比寝衣的料子还少呢,夫人肌肤娇嫩,怎么能穿这样的料子。
可是的确是此处比较好的料子了,要是她们扬州的织锦能过来,只怕就要被哄抢了。
二人服侍崔妙之换上一件蓝色的衣裳,这衣服与她们汉人的完全不同,上衣紧紧裹在胸部,露出整个腹部,肚脐以下是又薄又宽的裤子,在脚踝处收紧,肩膀胳膊完全露在外面,只有一层飘逸近乎透明的薄纱。
“你确定没有少买一件?”琼枝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琼露。
“真的没有,我跟那掌柜的反复确认过。”琼露保证。
三人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不过好像外面的女子也是这么穿的。
“夫人,头发也要重新梳呢。”
二人把崔妙之原本的发髻打散,编了一圈辫子,她们也没带什么首饰,就把项链固定在顶心,红宝石的坠子正好垂在眉心。
“夫人可真美。”琼枝由衷的赞叹,可真是仙女一般,不同于从前收敛的美,现在美得十分张扬浓烈。
“我去把主公请来。”琼露放下梳子,她们女子看的都目不转睛,更何况主公了。
崔妙之来不及阻止,琼露都一溜烟的跑了,这丫头以前看着十分稳重,一出来也算是撒了欢儿了。
萧策正在独孤辽与程傲的陪同下和当地官员交流,就听见夫人请他过去。
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萧策眉心一皱,拔腿就走,留下一干人等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独孤辽笑道,想必是长安有要紧事,夫人一向深明大义,不会随便打扰主公公事的,大家也就散了。
萧策推开门,却没有见到妻子在房中,心里一惊,人呢?
此时却看见帐子后一个西域女子犹犹豫豫的探出身子来。
好啊,这些当地官员都在想什么呢,他夫人都在就想进献美女,真是大胆!
“来人!”萧策刚刚喊出声,又定眼一看,不对啊,这不就是自己夫人啊。
旋即又一脚踢上门,挑眉笑道,“这是哪家小娘子可是走错了屋子?”
他平日里严肃惯了,现在一不正经倒是有些长安贵族公子闲雅风流。
崔妙之被他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又发现他故意与自己调笑,也乐得与他演戏,反正她平日里也没少看话本子。
“公子,妾是从长安千里迢迢来寻夫的,不想走错了屋子,这就离开。”
崔妙之似笑非笑的抬眼,虽然有面纱遮着只能看见眼睛,萧策却觉得身子都紧绷得发疼。
“娘子既然找不到夫君,不如就随我回家去吧。”萧策抬手拦住作势要走的崔妙之,弯腰勾起她的膝盖,轻而易举的就把人打横抱起。
“啊!”崔妙之惊呼一声,“公子,妾是有夫婿的。”
还演呢,萧策抱着人就往床榻上去。
他们也数月没有亲近过了,最近情况特殊,又是只能看不能碰,心里头不知憋了多少火,今晚可是要连本带利慢慢讨回来。
“主公!”就在此时几个侍卫大喊着踢开大门蜂蛹而入。
原来方才有人巡逻时听见萧策喊人,凑巧琼枝琼露看萧策进来知道二人肯定是要云雨的,便去抬水,房门口无人守着,一行人就踢门闯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主公抱着一个女人,看样子他们好像打搅了主公的好事。
一队人面面相觑,“属下无状,请主公责罚!”
呼啦啦的五六个人也不知道避出去,还跪下请罪。
“还不赶紧退下!”萧策忍不住大喝,在人进来的那一瞬间赶紧闪进内室,虽有他挡着,可是自己娘子如此金贵,决不能让人看见一分一毫。
等人都出去后,吓得把脑袋紧紧埋在他怀里的崔妙之可怜巴巴的哭诉,“丢死人了,我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那些人最好把她想成是外面的女人,千万别以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