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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教我出柜》TXT全集下载_9(1 / 2)

“真的假的?可从没听说你和哪位女生走的近啊,保密工作可以啊。”女生的同伴明显不信,有意诈他。

“成了请大家吃蛋糕。”

虽然没明说,但其中含义都听懂了。又闲聊两句,两个女生加快步伐,又剩余敬之一人镇守后方。

嗡一声,手机响了。

最先推送的是两个未接来电,余敬之直接划掉,点开有小红点的微信。

小树:回来时间定了没?我能买票不

经过粟烈千挑万选,元旦游的地点落在邻省的芦山。冬季的旅游宣传图是银装素裹、漫天飞雪,对于常年生活在鲜少下雪城市的粟烈来说,极具诱惑力和新鲜感。

余敬之归来时间不确定,粟烈是什么票都不敢买,一连几天都换着法子问行程。后天就是元旦了,他有些着急,不加掩饰地问。

余敬之手指在键盘处停了两秒,最后把打好的回复删了,拨个电话过去。

“喂?”粟烈有些惊讶,“你忙完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听筒里传来类似身体磕到栏杆的声响,还有隐隐的吸气声,余敬之嘴角浅浅勾起,“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

“没。”

粟烈好像钻进了被窝,声音突然变闷,含糊道:“是他们在打游戏,有点吵。”

“我给你发的图片你看了吗?”提及游玩,粟烈兴致勃勃,“如果你明天能回来,我们就按这个方案走。如果不能……那我去找你。听说杏城的山水也很不错。”

回复他的是猖狂的风声和隐约的呼唤声,余敬之应了句马上,发愁地说道:“可杏城只有狂风,没有飞雪。”

粟烈毫不在乎:“没事没事。旅游嘛,最重要的是心情,能一块出去玩我就满足了。”顿了两秒,他又补充,“工作重要,我都可以的。”

“那听我的?”余敬之好似憋着笑,隐约间粟烈竟然听出几分惬意和满足。

他傻傻地回:“当然。”

再次传来催促声,粟烈这回听清了,是石松学长。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余敬之走快些,还说别再撒狗粮,吃得人撑着慌。

粟烈有些懵,以至于没听清余敬之说的话,他急切地追问。

余敬之却不肯重复,他笑了笑,声线迷人:“明天晚上的票,记得收拾行李。等我回来。”

挂了电话,粟烈还沉迷于最后四个字。

将握得温热的手机捂在胸口,他兴奋地裹着被子打滚,陈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卡兹卡兹地响,也没拦住他的好心情。

异样的动静惊得冯阳阳摘下耳机瞧一眼,低声骂一句神经。

第二天起床,粟烈看到余敬之凌晨发的车票、酒店和景点门票截图,本来半桶水的好心情直接溢出来,眼角的细纹都多了两条。

下午没课,粟烈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回家。先把自己要带的衣物准备好,吃完晚饭,他拎着叮铃响的钥匙爬楼梯。

余敬之有轻微的强迫症,衣服都是有序摆放的,收拾起来很方便。

能二十分钟解决的事,粟烈偏偏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钥匙开门的声响,他赶忙把叠成摞的衣服一翻,随手捡起一件放在腿上,回头望道:“你回来啦?”

“嗯。”余敬之眉眼间带着浓厚的疲态,行李箱放玄关,手指勾着一份餐盒坐到粟烈身旁。

柔软的沙发凹下去一个坑,粟烈心跳有些快,探着身子去瞅餐盒,印着粥记,他问:“你还没吃饭?我妈烙了饼,给你留了两个在冰箱,我去拿——”

“我吃过了。”余敬之扯着衣服强迫他坐下,顺便抽走摊在他腿上的背心。两人靠的很近,他几乎是贴着粟烈的后背说的:“粥是给你带的,收拾行李辛苦了。”

说完他起身解开衣扣往浴室走,待门关上,粟烈才敢去碰脸。

温度比冒着热气的鱼肉粥还要高。

他总觉得圣诞过后余敬之变得有些不一样,可具体是哪儿不同,粟烈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察觉到自己脸红、游神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美色误人啊。

在叠衣服与吃宵夜之间,粟烈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鱼肉粥美味且烫舌,余敬之穿着浴袍出来,他才吃了三分之一。

余敬之眺望:“好香,我也想吃,给我留一点。”

闻言粟烈欲去厨房拿碗,被他驳回。

“不用拿碗,懒得洗。”余敬之进了房间,没留反对的时间。

话虽如此,粟烈还是去拿了碗,他想了想,拿了两个,还拿了把汤勺。谁单独用碗都奇怪,不如分着吃。

先把上面一层吃过的盛到自己碗里,粟烈才端起另一个碗。

刚舀第一勺,门铃响了。估摸着时间点,他猜测是粟雪庆来催他回去睡觉,高声回一句来了,没想到摁门铃直接换成砸门。

年事已高的防盗门哐当哐当地哀嚎。

粟烈忙不迭放下碗和汤勺,急匆匆地去开门。再锤两声,该把隔壁唠叨的老奶奶吵醒了。

有上回余先文的先例,粟烈养成开门先看猫眼的习惯。目光刚对上猫眼,门外的人跟装着雷达似的回望,隔着猫眼粟烈都能感受到怒气。

来人粟烈认识,但不太熟。是余敬之的妈妈。

她身着温柔的淡紫色连衣裙,拎着黑色包,板着脸,心情与裙子颜色完全相悖。

虽然她和余伯伯离婚了,但登门方式还是如出一辙。开门,掐上笑容,粟烈热情地说:“阿姨,是您啊。怎么这么晚才到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李美红无视粟烈的招呼,趾高气昂地环顾四周,问:“怎么是你在这?我儿子余敬之人呢?”

“他在房间,阿姨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不用——”李美红径直地往房间走,手刚搭上把手,门从里面开了。

余敬之穿了一身居家服,头发还淌着水,眉头微皱。

李美红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扯着他手腕走,“现在跟我回去,你不接电话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不去。”余敬之甩开禁锢,厉声拒绝。“我已经成年了,您没资格安排我。”

“成年了你也是我儿子!明天的相亲会你不去也得去!”李美红气得胀红了脸。

场面陷入僵持,粟烈还在回味两人的对话。

是余敬之拒绝了阿姨安排的相亲才吵起来的?

思忖片刻,粟烈决定当和事佬,耐着心情上前调和:“阿姨,鱼哥刚出差回来,现在需要休息。您肯定也累了吧?要不先去洗个澡,我去客房帮您铺床。”

“小树?”李美红眯着眼睛看他,满脸写着不善,粟烈依旧乐呵呵地点头。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吗?”

粟烈指着沙发说:“我来帮忙叠衣服的。”

相亲和游玩撞一块了,他可没傻到直说缘由。

目光顺着粟烈的手指望过去,沙发上确实一堆衣服,茶几上还有外卖和两份碗勺。

看了两秒,她突然上前,从杂乱的衣物中抽出一条内裤,她盯着粟烈问:“你和我儿子到底什么关系?要亲密到,帮忙叠内裤?”

“我……”粟烈顿时哑言,转头向余敬之求助。

倚靠着房门看闹剧的余敬之捏捏眉心,无奈道:“妈……您别闹了。小树你先回家,明天我再去找你。”

粟烈忧心他离开后母子两会不顾颜面地吵起来,挣扎着不想离去。余敬之态度坚决,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口袋里的钥匙顺势滑下。

粟烈立马蹲下,钥匙刚到手心,就被夺了。

李美红捏着仅一枚的钥匙来回翻看,看得她眼里带箭,唰一声射向想讨回钥匙的粟烈身上。

“阿姨,把钥匙还……”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掌风刮过,清脆一声,粟烈脸颊瞬间红透,带着手指印。

作者有话要说:粟烈:粥还没吃完,先吃了一巴掌?

☆、第 27 章

一巴掌下去,粟烈半边脸都麻了,没等他反应,余敬之赶忙把他护到身后,独自承受铺头盖脸的攻击。

把沙发上的衣服砸完,李美红气喘吁吁,精致的盘发散落大半,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余敬之把糊在脸上的衬衫拿开,面无表情地说:“您闹完了吗?没闹完那就道完歉回家闹去,我很累,需要休息。”

一天的学习与奔波,他脑袋晕乎乎的,洗完澡好不容易清醒一点,被她这么一闹,晕改成疼了,一阵阵的,直钻心。

“我闹?!”李美红手指着胸口,不可思议,“你说喜欢男人还带回家乱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闹!还想让我道歉?做梦!”

朝地面狠呸一声,李美红冲上前想分开两人,粟烈怕她又打人,双手紧握着余敬之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中间隔着死死挡住的余敬之,李美红不好动手,可余敬之越是护着,她就越生气,动作也就越凶蛮,余敬之压着怒气喊了好几次停,她都不为所动。

拉扯间,李美红找到个空挡,她想握住粟烈抓余敬之腰侧衣服的手把人扯出来。余敬之反射性地带着人躲,人没抓到,染着朱红的指甲在细嫩的手背划上长长的痕。

粟烈忍不住双手松开,嘶一声。

见状余敬之彻底怒了,吼道:“是不是要彻底断绝母子关系您才满意?!”

李美红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气得后退两步,看余敬之捧着粟烈的手,又是吹气又是摩挲的,双眼瞪圆:“你为了这个小杂种,居然要和我断绝关系?!余敬之你忘了,当初我和你爸离婚,他为了项目不想要你的时候是我把你带走的!是我给了你优秀的教育和环境!你能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她指着粟烈泪眼婆娑,“我带着你被人嫌弃没人敢娶的时候都没想过不要你,你现在说这话,不怕遭雷劈吗!”

听她说完,余敬之扯着嘴角笑了,缓缓把粟烈的手放下,他转过身和她对视,笔直的腰背变得松塌,像是放弃挣扎,又像是无所畏惧地势必抗争到底。

“是,”余敬之轻声说,“我应该感谢您。感谢您因为高额的抚养费没有丢下我,感谢您再婚后把我送到寄宿学校学习,感谢您怀孕后把我送到养老院和爷爷作伴。”

他垂下脑袋,发丝贴着头皮,水珠残留在发端,遮住眼角的晶莹,如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汤鸡。

“要是被雷劈就能躲过那些被您像包袱一样扔来扔来去的日子就好了。”

余敬之抬头,泪珠与水滴一同滑落,他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宁愿当初被丢下。”

“哥……”粟烈低声喊他,手指去勾他掌心。

收紧手掌,余敬之攥着手指来回磨搓指甲盖,撇过头吸吸鼻子,他另只手往门口扬:“不想道歉,我替您道,您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啊,有了老婆忘了娘是吧?”李美红气得浑身发抖,来回张望也没找到泄气的出口,目光定在茶几的碗勺,她踩着高跟走过去打翻,瓷碗全碎了,浓稠的鱼粥溅到浅色沙发,留下一块明显又难消除的印记。

“我倒要看看,小杂种愿不愿意为了你和父母断绝关系。”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李美红拎上包摔门走了。

等了两分钟,余敬之还僵在原地,肩背佝偻着。

粟烈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在他记忆里,余敬之从来都是自信、张扬的。他能忍受枯燥的学习和实验,也能从容地游走各种场合。

“余敬之……”粟烈哽咽地叫他名字,在他回头那刻张开双手环住后背,脸颊贴着紧绷的肌肉,滚烫的泪水代替一切言语透过衣服去安慰。

“不会再有人把你当包袱了,我保证。”

客厅一片狼藉,粟烈抱着纸巾,看着余敬之收拾,他再次提出帮忙,正半跪在地板擦拭粥印子的余敬之抬头瞥他一眼。

“去浴室洗把脸,脸上有泪痕,要被莲姨看见肯定以为我欺负你了。”

“没这么夸张吧……”粟烈摸摸脸,凉凉的,倒是眼睛有点涩。又拿纸巾擦了擦,他还是不放心,跑进浴室处理。

他不爱哭,顶多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方才他抱着余敬之,清晰感受到他在轻微地颤抖和想挣脱时,泪腺陡然变得发达,衣服湿了一大块。

等他出来,客厅也收拾干净了。被当成砸人工具的衣物通通放进脏衣篮,粟烈望着,有些难过。

那些衣服,都是他精挑细选,从满柜子衣服里挑出他觉得余敬之穿着最帅最好看的,没想到它们连跟着去游玩的机会都没了。

他拉余敬之的衣角,忐忑地问:“我们……还能去玩吗?”

“能,票都买好了,哪有不去的道理。”余敬之揽住他肩头送他回家,“对不起,让你替我挨打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不用不用。小问题,补偿什么啊。”很快下到粟家门口,粟烈催他回去,“你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车。”

余敬之上了两节楼梯又下来,“你不是说给我留了饼,我饿了。”

“你真没吃饭啊。”粟烈又惊又气,连忙掏出钥匙开门,原以为昏暗的客厅灯火通明,粟雪庆和董慈莲穿着睡衣在沏茶切水果。

董慈莲见他进门,念叨道:“你可算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手机在充电。”粟烈指了指房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要来客人吗?这么晚了还切水果。”

“知道晚你还不早点回家。”董慈莲借机又说教他一句,看到他端出酸菜饼,问:“晚上没吃饱啊?这么晚了吃这个不好消化。”

粟烈坦荡道:“不是我吃,是余敬之。他出差回来,没吃晚饭。”

“小余回来了啊?”董慈莲惊道。粟烈点头,她又说:“我还以为他没回呢,你快去把人叫来。”

“余敬之,我妈叫你进来——”粟烈直接朝门外喊一声,打开柜子翻出一包豆浆粉。配上豆浆,饼应该更好消化吧,他心想。

余敬之敲了敲门进来,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也开了。

粟烈搅拌着豆浆,觉得奇怪,粟雪庆在客厅折腾他藏箱底的茶叶,董雪莲在旁边切水果,家里没人了啊。

还没来得及关门,余敬之与卫生间方向对视一眼,顿时怔愣了。粟烈扔下勺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