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又问:“快说,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
这话一出,余敬之顿时明白了他铺垫这么多的原因,原来在这等他呢。
余敬之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呢?答对有奖。”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我可以选择不答啊,你亲都亲了,还留了牙印,总不能反悔吧。”余敬之挑眉。
粟烈一时语塞,没好气地嘀咕:“果然是得到手了就不珍惜,才第一天就这么敷衍,以后还不定得猖狂成什么样。”
“别乱说啊,我没敷衍更不会猖狂,别给你男朋友乱扣帽子。”余敬之说,“我自己说多没意思,你慢慢猜,猜对了给你奖励。”
“那你先说什么奖励,我考虑考虑。”粟烈帮他把后脑勺翘起的头发压下去。
余敬之回头,凑到他耳边嘀咕两句。
粟烈脸瞬间爆红,压着头发的手直接用力摁头,气势汹汹道:“你想得美!臭流氓!”
说完人就走了,头都不回。
余敬之整理完出来,粟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神都分一个。无奈地背包拉行李箱,他揽着粟烈肩头:“走了,流氓带你回家。”
到达桃城近九点,粟烈没让粟雪庆来接,和余敬之打车回家。
出发前还是两个单身汉,回来变成手拉手,一段惊奇的旅程让两人都不可思议。
蹂/躏着余敬之的手指头,粟烈不顾出租司机几次三番偷瞄后视镜,大方地靠在余敬之肩膀。
到达小区,一开车门,两人回归平常,连手都不碰一下,粟烈看着余敬之背着包拎着行李箱上楼,两手空空跟在身后不是滋味。
仿佛亲呢的时光随着旅程的结束一块消失不见。
离粟家还有一段楼梯,粟烈快走几步将人拦下,眼睛眨呀眨,垂头盯着地面说:“要不我们早点公开吧。”
“不行。”余敬之果断拒绝,“现在还不是时候,庆叔莲姨还没做好准备。”
“他们压根就没准备,什么时候都一样。”粟烈顶回去。
余敬之心平气和地问:“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粟烈不吭声,低头用脚尖踢楼梯,心里把昨晚答应要求的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就不该贪图美色,一个吻就被迷得七荤八素,没骨气。
“回家去。”余敬之把行李箱塞给他,还贴心地帮他找出了家门钥匙。见粟烈还不动,他说:“小树,听话。”
粟烈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过钥匙,手搭上行李箱把杆,努嘴低声说:“听话听话,我就是太听话了才一直被你拿捏。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快答应你了。”
第二天,粟烈退掉魔鬼教练的练车邀约,带着两盒特产负荆请罪。
挨了一顿暴揍和臭骂,吴龙的火气才稍微消停。他咬着茶饼诉苦:“你再不回来,老子的店都要垮了!”
“哪有这么夸张,”粟烈拼命给他顺毛,“我就去了两天,两天而已。”
“你是去玩了两天,当然觉得短。可我打了整整两天的鸡蛋!两天!”
粟烈揉揉耳朵,震惊吴龙的大嗓门怎么能随着年龄变大,要不是两人窝在休息室,顾客都要被吓跑了。
“谁让你不和莉莉她们轮换着来啊。”粟烈说,“非得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你能干勤劳,但身体会受不了的啊。”
“你少拍马屁。”吴龙翻个白眼,“你以为我傻啊,我换了,就是换了店才要垮!小丫头看着心灵手巧,打起蛋来蛋黄蛋清都分不匀……为了省钱省时,我只好自己上了。”
“那是你抠门小气,让莉莉多打几个蛋不就学会了。”粟烈边吐槽边躲避追杀,笑嘻嘻地跑去操作间报到。
烘培师叫李双林,店员随吴龙叫他李师傅,粟烈则恭敬地喊声李老师。
聊天中,李双林听说他在上杨平老师的烘培课很惊讶,开玩笑说应该以师兄弟相称才对。
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缘分,粟烈乐道:“我还没出师呢。现在顶多算是拜了大师兄当小师父,也得称老师。”
李双林逗笑了,说:“出师那是迟早的,你年纪这么小手艺就这么好,前途不可限量啊。”
粟烈被夸得脸红,打蛋都更卖力了。
聊着,李双林问道:“现在老师的课好难约吧?听说名额很少。”
“是,他现在一年只开一次课,AB班一起25人。”粟烈回。
“25个?”李双林有些震惊,“那多出的这一个人该多尴尬啊,连个搭档都没。”
这话说出粟烈的心声,他忙点头:“就是,每回到了双人合作,就让我和助教一组,我压力特别大。”
“多出来那个是你啊?”李双林挑眉,“能说动老师添名额,关系不浅啊。”
粟烈摇头:“没啊,是我男……是我一个朋友帮我报的名,没找关系。”
又核对几个细节,李双林笑道:“你朋友够贴心啊,费了这么多心思都没和你说,是怕你有负担吧。倒是我不好,把这事挑明了,你朋友知道该怨我了。”
“哪里的话。”粟烈有些心不在焉,“……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和您没关系。”
忙碌到下午,李双林准时下班,粟烈则留下来补偿前两天欠下的债。
也到了饭点,吴龙点了外卖和粟烈一块吃。
他拆第二盒饭时,发现粟烈第一盒饭才吃到一半,打个响指,问:“思春啊,吃饭都没心思。”
被踩中一半心思,粟烈气呼呼地踹一脚,插科打诨几句,粟烈正经问道:“你说,要是有人帮了你一个忙,对你很重要,他费了很多心思。但他却和你说很简单就搞定了,他是为什么啊?”
“有女生给你献殷勤了啊?”吴龙至始至终都不知道粟烈出柜的事,直言道,“爱是不求回报的,懂不懂?人家就不想你因为感动答应在一起呗。不过这女生真不错,这么细心,你可以考虑考虑。”
粟烈能坦荡地和室友坦白性取向,但对从小一块长大的吴龙,却不知道从哪开口,特别是在他既没有说性取向的事,又还和余敬之交往了,他特别特别心虚,头埋得很低。
吴龙只当他是思考方才的问题,没再多言。
饭快吃完时,余敬之突然来了,提了一盒炸带鱼。他说是董慈莲特意给吴龙炸的,感谢他给粟烈上岗的机会。
吴龙吃得嘴角流油,粟烈偷偷扯余敬之的手指,让他坐下聊会天。
余敬之不动声色地抽手:“医院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小树,莲姨让你别忙这么晚,早点回家。我先走了,拜拜。”
粟烈不舍地送他出门,一回头就撞上在点单台的骆清湖。
骆清湖捏着手机说:“早知道余学长这么好追我就去追他了,气死白杨那个傻逼去。”
粟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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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和影帝传绯闻》
深夜,娱乐论坛突现飘红帖子。
【影帝李林是同性恋!!!他和周家少爷接吻被拍了!楼下放图】
帖子一阵暴动——
1L:卧槽,有正脸,粉丝甭想洗了。ps:李林偷拍还这么帅,真?娱乐圈颜值扛把子!
2L:是上娱乐周报比明星还勤快的那个周家公子吗,没想到他居然男女通吃……
3L:抛开周天的情史不管,光看脸两人还是挺配的(颜狗一条)
4L:李林这是被包养了?都影帝了还不满足?
5L:楼上真好笑,好资源谁嫌多啊,也不看看周家的涉猎有多宽
……
666L:禁欲影帝迷上花心少爷,我突然可以了!
当事人看完帖子——
李林擦擦嘴角,漫不经心地说:男女通吃的花心少爷,吻技这么烂?
☆、第 37 章
再返回饭桌,满盒的炸带鱼少了一半,吴龙吃饱喝足,给粟烈留了两块,把剩下的递给店员分享。
抽张纸巾,吴龙边插嘴边说道:“莲姨的手艺是真好!等我有女朋友了,一定要让莲姨传授经验。”
“求人不如求己,”粟烈夹一块莲藕,“你要是想学,我妈肯定倾囊相授。”
“我倒是想啊,可我没那个天分。”吴龙嘿嘿笑,“要是我是女的,我肯定嫁到你家去。莲姨厨艺好,你烘培好,主食零食都齐活,下馆子去蛋糕店的钱都能省下。”
“谢谢夸张,”粟烈咧嘴笑笑,“你嫁不进来,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
吴龙无语地翻个白眼,说:“是,我是做梦,不仅做梦,我还嫉妒,嫉妒嫁进你家,能天天吃莲姨做的饭的姑娘。”他烦躁地用筷子戳泡沫饭盒,“我只能悲惨地吃外卖,或者回家吃我妈的黑暗料理。”
粟烈不厚道地笑笑,纠正道:“不一定是羡慕姑娘啊。再说了,你相亲的时候说明希望对方厨艺好不就行了。”
“相亲?!老子还用相亲吗?”吴龙成功地抓错重点,咋咋呼呼道,“要相亲你自己去,老子打死都不去相亲。”
“我也不用去啊。”粟烈淡定地吃饭,抬眼看他,“而且你不能因为一次相亲失败就抗拒啊,又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受不了你看电影就睡觉的臭毛病。”
冷不丁被提起往事,吴龙没了打趣他的兴致,病恹恹地靠着椅背。
又硬塞了四分之一,粟烈实在没了胃口,把最后一块带鱼塞嘴里,他收拾好餐盒去扔。
餐盒占地大,他扔到店门外的垃圾桶,回去时,看到外面一个身影在马路对面来回踱步。粟烈轻微近视,加上夜晚昏黑,他只看到对方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羽绒衣。
穿着羽绒衣在寒风天压马路,有情调,想让人忽略都难。
把烘焙间的活干完,粟烈到前台帮忙点单,把单子递给做小食的店员,门又被推开,他反射性地抬头:“你好,要喝点什么?”
看清来人,他惊了,是白杨,他正好穿着长款的羽绒衣。
他也认出了粟烈,挑眉道:“你怎么在这?”
有骆清湖横在中间,粟烈就没指望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挤出笑容,粟烈官方地问:“喝点什么?”
“一杯珍珠奶茶,去冰,三分糖。”
“好,”粟烈边说边按屏幕,“是打包吗?”
手指停在外带的按键上,没想到对方顿了顿回答:“在这喝。”
按下堂食,粟烈操作的同时用余光瞥了一眼,白杨在大厅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夹杂在两桌人之间,说不显眼也不,但在熟悉的恋人面前……粟烈觉得他是在自我曝光。
粟烈好奇,便多留出几分心思观察。
白杨主要在干两件事,第一是玩手机,第二是打量一圈找人,时间比例是五比一,找人的心情应该比玩手机迫切多了。
奶茶好了,粟烈去送,在白杨道谢时,他低声提醒:“骆清湖在仓库搬货,要等等才能忙完。”
白杨一顿,别扭地移动位置,磕巴地说:“我、我没想找他……”
“哦,那是我多管闲事了。”粟烈端着盘子走人,懒得理会这两人的神奇脑回路。
一个脸皮厚,一个刀子嘴,绝配。
过了半小时,桌上的奶茶过半,白杨环顾一周,又买了最后一份芒果千层。
这回粟烈没多嘴,心想着他到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没等来白杨骆清湖的情感纠葛大戏,先把余敬之等来了。
“还没忙完?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余敬之问。
“好啊,那我去和吴龙说一声。”进到小仓库,绕过成箱的货物,粟烈在里面找到吴龙,骆清湖也在。
粟烈瞥了一眼,朝吴龙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行,保鲜盒洗干净放在休息室了。你回去问问你妈,她最近有没有炸藕盒的想法。”吴龙两眼放光。
比个OK,粟烈进了休息室,换好衣服,拿上保鲜盒,刚踏出房间,就看见骆清湖追着白杨出门。
粟烈纳闷,问余敬之:“他们干嘛呢?”
余敬之摇头,说:“你前室友一露面,那人抬腿就跑,他就追上去了。”
见粟烈充满好奇,他问:“他们两什么关系?”
“前男朋友。”粟烈拉好羽绒衣拉链,“骆清湖想追回白杨。”
余敬之挑挑眉,紧抿的嘴角松弛两分。
出了乌云朵朵,没走两步就遇上在吵架的白杨和骆清湖。
骆清湖只穿着薄毛衣和工作围裙就追出来了,寒风吹得他打颤。他气冲冲地嚷道:“还要我说几遍,我和他们没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
白杨低声回了一句,声音太小没听清。
情侣吵架,多听无益。特别是在他刚谈恋爱,还认识吵架情侣的双重前提下。
粟烈拉着余敬之绕远路离开,刚走两步,骆清湖又吼上了。
“你是猪啊!我之前天天和你在一起,有没有猫腻你看不出来吗?!”骆清湖气炸了,原地跺脚,抬头便看见粟烈拉着余敬之要走。他突然指着粟烈说:“不信你问他——我和周默李沐他们在学校有没有见面!”
周默和李沐都是骆清湖的前男友,也是他广为流传的情史里比较出名的两人。
粟烈点头又摇头,弱弱道:“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行,不熟。”骆清湖边说边点头,又问,“那你说,你拒绝我后我找过你吗?老子吃过回头草吗?!”
两双视线齐刷刷地射过来,粟烈不禁打个颤:“……没有。”
白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吃回头草,所以求复合都是假的。”
“……”
气氛当即凝固了,粟烈瞥了骆清湖一眼,这人嘴巴微张,完全被这句话惊呆了。
倏地,突然传来笑声,余敬之清清嗓子:“抱歉,实在没忍住。”
他看看白杨再看看骆清湖,诚心诚意说:“你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