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江瑾瑜知道容承想要做什么,她有些害怕,“这里……”
这可是在山里啊,容承竟然想要与她在这。
原本她还想着,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便是让他给她擦身,她也没觉什么,可此刻她再控住不住自己羞得脸红心跳。
容承也觉得这事很荒唐。
他从小读圣贤书,且做事向来循规蹈矩,毕竟皇宫那样的地方,他又是这样的身份,他如何敢放纵自己,让自己放肆。
可眼前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女子,也是吃了一次就再未吃到的女子。
他等不了,也不想等了。
“这里没人。”容承安慰着那小人儿,这话又何尝不是安慰他自己,“别怕。”
江瑾瑜上次喝醉了酒,对圆房之事毫无印象,唯一有印象的只是第二日一身的酸痛。
可好在她大婚的时候,钱嬷嬷给了她那压箱底的本小册子,她仔细的看过那册子上的每一页图画。
似懂非懂,可她觉得自己懂了。
“好。”她娇娇软软应了一声,还是有些怕,但她没有拒绝。
她想着,若是想要囡囡,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她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容承,他们两的孩子。
“我轻点。”见她答应,容承的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嗯。”身下的小人儿轻声回应,转瞬脸颊挂上两朵红晕。
石旁的小溪清澈婉转,树上的鸟儿高声吟唱。
容承对她做的事,与脑海中小册子上的画面一一重合。
只是她原以为那画是静止的,这事便也是静止的。
却不想是要冻的,一开始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不过比亲吻还要让她窒息的感觉,令她一瞬间仿若置身于云端,也再顾不得细想了。
一身的香汗淋漓,江瑾瑜躺在那石头上已是浑身瘫软,再动弹不得。
她从不知原来伺候夫君竟是这么费力气的活儿。
身上的疲惫之外,身体的另一处不适便更加明显,坐起身,试探了一下,她被吓坏了,哭出了声。
“怎么了?”容承听到身旁女子的哭泣声,他回过身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方才她明明很是满意的样子,见她的反应,竟是比汤池的那次更情动,可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他最见不得这女人哭了,她这一哭,他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江瑾瑜顶着一双泪眼汪汪的杏眼,哀怨的看着他。
江瑾瑜想说出她的感受,但是晋江不允许她把这感受说出来,她又想让容承知道,只只能用眼神告诉他。
容承收到了她眼神里想要表达的话,但他也不能说,说了又要被锁。
于是容承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拿来干净的衣服,帮她穿好。
上次小腹的疼痛感,这次又一次袭来,而且感觉还比上次更疼。
“真的好疼。”感受着小腹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夫妻之间的亲密事,容承所知道的都是从顾修那浪荡子那里听来的。
当初顾修说时,他还不屑去听,可如今他却后悔了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听一听,现在他脑子里努力思索着疼这个词。
他却发现自己毫无印象。
江瑾瑜梨花带雨的哭成了个泪人。
这么疼吗?容承的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他有些害怕了,害怕这小人儿因为这落了毛病。
他给江瑾瑜穿好后又自己穿了衣袍。
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马上。
“疼!”骑马对于现在的江瑾瑜来说,简直就谁跟她有仇才会这么做。
可眼下马车坏了,只能骑马。
容承跟着上了马,他尽量控制着缰绳,让马缓步前行,不至于太颠簸。
“别哭了,我带你去看郎中。”宽厚的胸膛贴着江瑾瑜的后背,耳侧是男人浑厚又带着一丝自责的声音。
容承正了脸色,像是发誓一般的与她说,“你放心,本王定不会让你有事。”
骑着马疼的厉害,江瑾瑜就侧着身子,双腿并拢坐在马背上,这样才觉舒服一点。
这马走的太慢了,比人走得还慢,当他们终于走到最近的镇子上时,江瑾瑜已经依偎在容承的怀里睡着了。
容承原本是想先带着小人儿去治病,可见她睡了,就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江瑾瑜醒来,是被一阵阵得药味叫醒的。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榻上,旁边容承正认真的煎药,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爷,这是什么呀。”睡了一觉,江瑾瑜已经不觉得那么钻心的疼了,她见容承面前放了两个小炉灶,分别放着两个药壶。
“给你的药。”容承见她醒了,一边看着煎药的火候,一边回答她的话。
江瑾瑜想起来了,是在尚城时郎中给她开的管胃寒和调理的方子。
“可还觉疼?”容承想起这小人儿睡前的难受。
“没那么疼了。”她起身下了床,“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给你买了药,消肿的。”容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是芦荟胶,“你试试。”
江瑾瑜接过那小药瓶,攥在手心。
想了想,她跑到屏风后面自己去擦去了。
出来时汤药已经好了,旁边还周到的放了一碟蜜饯。
江瑾瑜很少吃药,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她是不怕吃药的,可这药一入口,那真实的苦涩却是让她皱紧了眉头。
“来,吃块蜜饯。”
药碗刚离嘴,容承就塞了一块蜜饯入她口中。
她嘟嘟着小嘴,苦涩消退,替换的是那蜜饯的甜味。
“甜不甜?”容承买的时候怕不甜还尝了尝,他觉得挺甜的。
江瑾瑜把蜜饯咬在口中,诚实回答:“甜。”
吃了蜜饯,容承便带着她去吃饭。
知道她胃寒,容承除了要了汤粥之外,还特意让厨子在菜里多放了些生姜来驱寒气。
一桌子丰盛的菜端上来,容承没吃几口,却一直在往江瑾瑜的碗里夹。
“这个对身体好,多吃点。”他加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中。
“这个对胃好,也要吃点。”他又夹了一个猴头菇放进她碗里。
就这样,江瑾瑜的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容承给她夹的她都吃不完,她自己也干脆不夹菜了,只吃碗里的。
“爷,你也要多吃点。”容承一直给她夹菜,却忽略了自己,江瑾瑜便是想给容承夹一块羊肉。
于是容承就看着那女人夹了那唯一的一块羊腰子放进他的碗里,“今儿辛苦了。”
(补字数)
第45章
“爷你今儿辛苦, 也该补补。”
江瑾瑜哪里认得那是腰子,都在这羊肉之中,她自然以为那也是羊肉。
一块羊腰子就这么落在了容承的碗里,容承放下筷子黑了脸。
“本王还不需要补。”
他才二十, 正是血气方刚不知疲惫的时候, 这小人儿给他夹腰子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只有体弱之人才吃,本王体弱吗?”
江瑾瑜想起他那般的不知疲惫, 摇摇头, “爷身体强健, 不弱。”
容承见那小女人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他的话, 这仿佛是对他的肯定, 他很满意的眼底染上一抹满意的笑。
“知道就好。”他宠溺的摸了摸那小人儿的脑袋。
他就是要让这小人儿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弱不禁风, 病弱的本根成不了事的男人,要以这种东西的滋补度日。
他不吃这东西依然能雄风不倒, 日日让这小人求饶。
江瑾瑜这一觉睡了个日夜颠倒,眼前夜色渐深,可她却毫无睡意。
容承又让她喝了另一碗汤药, 依旧是药才离口,蜜饯就塞进了嘴中。
然后她就躺在容承的腿上, 在幽幽的烛光照映下,看着这男人好看得脸庞。
容承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
他眉宇间带着英气,是身为帝王家的那种高傲和自持, 原本一双如寒霜般凌冽的眸子,却不知何时在与她相处的时候带了一股子温柔。
容承手指摩挲着这小人儿的脸颊,她的眉眼,鼻子, 软唇……
他看着她乖巧的躺在他的腿上,就像是个安静的小猫。
想起白日里她哭成了泪人儿。
“还疼吗?”他声音沙哑低沉,很是魅惑。
江瑾瑜目不转睛的用手指把玩着容承披散下来的发梢。
“那药膏很好用,已经不觉疼了。”
想起白日里他们做的荒唐事,江瑾瑜又是一阵娇羞,她倏得红了,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熟透了水灵灵的桃子。
在烛火的映衬下,这桃子便是格外的喜人,让人有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的冲动。
这小人儿太美,美得他想无时无刻不想要吃掉他。
可想着今日他已经弄哭了她一次,便是舍不得再惹她哭第二次。
他忽然发现,他这二十年的冷静和自持,在此刻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手掌抚摸着那江瑾瑜散落在床榻上如瀑般光滑的墨发,眸子落在她眼角下那可小小惹人的泪痣上。
他忽然发觉,和这女人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他竟有许久没有想起紫鸢了。
到底有多久?
时间久到就连他都不记得,似是在生辰后他就已经很少在想起她。
他看着她已经不再是在看影子了,容承在心里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女人真是个会勾人心魄的小猫,可他却是心甘情愿的让她勾去的。
江瑾瑜阖着眼,感受着那只宽厚温热的宽厚大手的抚摸,一下又一下。
她就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儿躺在容承的腿上,享受着男人的温柔。
“爷。”她轻唤一声。
“嗯。”容承答应一声。
再然后,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容承等了许久,没等到那小人儿下面的话,只听到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容承低头一瞧,这女人竟是又睡着了。
他眼底闪过笑意,把她累坏了。
把这小人儿放到床上,容承缓着动作也躺下身,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不多时他也睡下了。
第二日的清晨,江瑾瑜是被容承的吻和那似梦般迷离之感叫醒的。
在半睡半醒间,她又被容承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虚脱的瘫软在床上,直到有了些力气才坐起身,容承打湿了帕子想要给她擦干净。
江瑾瑜顶着通红的脸,拿了帕子和小药瓶,自己跑到屏风后面擦洗上药。
其实这次她已经不觉得有那么的难受了,想起昨日她将这疼全部都怪罪到容承的头上。
现在仔细一想似乎是有些不讲理了,因为她当时也没觉得疼呀。
当江瑾瑜穿戴整齐,整理好了再出来日,容承已经自身墨色衣袍整整齐齐了。
容承让店家给他重新备了一辆马车,两人用了早饭就继续出发了。
其实尚城离淮安只有一日的距离,他们之所以用了两日的时间,便是因为发生了那临时的荒唐事才被耽误。
虽然江瑾瑜在小册子里也看到过不同场景的变换,她甚至还看到了在秋千上,可当这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江瑾瑜仍旧觉得脸红心跳,不敢相信那竟是她和容承做出的事。
她不由得偷偷去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在心里啧啧,真瞧不出爷还是这样的人。
不过心跳归心跳,紧张归紧张,如今想起那般的感受,却也叫她忍不住回味。
日落黄昏之时,马车行驶进了淮安地界,江瑾瑜引着车夫指路,去了那条她住了十六年,偏僻简陋的小巷子。
这里住得都是穷人,平日里除了出苦力用的手推车外,别说是马车,就连马都没有,更何况是这般华丽的马车。
小孩子们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灰头土脸的围着那马车,高兴的跑来跑去,就仿佛是发生了天大的新鲜事。
街坊邻居们上次见到这样场景时,还是在江瑾瑜决定替嫁之时。
淮安王府那顶裹着鲜艳颜色锦缎的小轿,那顶小轿已经够她们议论个几个月了,更何况是这足矣换好几个小轿子的马车,只怕是一年的话题都有了。
马车停在那院落门前,容承告诉她,秦氏虽然在京师答应将她母亲接入王府,给她名分。
但母亲拒绝了,她并没有回王府,还依旧还住在这座院子里,不过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按着王府里姨娘的标准给她送来。
江瑾瑜觉得这样也好,王府里姬妾众多,母亲过去也未必是好事,她一个人生活惯了,只要在这里不受苦,不遭罪就也过得安静。
她下了马车,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急忙跑过去。
隔壁的刘婆子闻声探出头,她认出了这一身衣着华丽的女子,“诶呀,这可是卖胭脂的瑾瑜?”
她虽从没见过穿女装的江瑾瑜,可她和吴氏较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在看到她眼角上的泪痣后,她更是确定。
“刘婆婆。”江瑾瑜含笑点头。
“真的是瑾瑜啊。”刘婆子喜上眉梢,听说这姑娘家了个好厉害的人家,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如今一看还真是如此。
刘婆子的反应,就好像是她闺女回来了一样,她笑道:“你娘天天念叨你,她可想你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江瑾瑜身边容承的身上,忍不住“诶呦。”的惊叹一声。
她没读过书,自是没什么华丽的词句来形容眼前这男人,只觉得这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就是这淮安都装不下的人。
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刘婆子暗叹,好看得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啊,就是这冷着一张脸,叫人害怕的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