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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身娇体软的首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0(1 / 2)

要不是清欢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大长公主一定还要向当年一样点着她的额头训她。

“我那不是在闻玉面前刷好感嘛, 谁真傻愿意为他挨一刀,我有数的。”

清欢笑起来,有意引开了话题:“子敏先生呢,我这也有十来年没见他了,我还想问问他当初在我们家书教的好好的, 怎么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这些年让我们大长公主好找。”

大长公主的眸光微动, 随即笑道:“他这人闲云野鹤的怪性子, 我问他他都不肯说,你还问那些做什么,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

清欢道:“都是要当我姨夫的人了,刚才我从前厅里面过来,门庭若市的怎么没见他呢?”

“这不是被他的外甥穆云琛火急火燎的请到后面说话去了么,我跟他说了,待会他们聊完一起去前厅开宴,到时候你就见着了。”

大长公主说完拉住清欢的手道:“你跟我说实话,这次你回来,那穆云琛是不是看上你了?”

清欢略犹豫了一下,状似不经意的嗨了一声道:“我长得跟天仙似的,谁看上我不都正常嘛。”

“没个正经!”大长公主啐了一声道,“我是过来人,最知道有些感情很难藏得住。他总在我跟前提你,今儿来还带了一位他府上极好的大夫,说是你受伤了要好好给你瞧瞧。”

清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低低的“哦”了一声。

“要我说,诊脉是得好好诊,你受了伤我也不放心,但也用不着他的大夫,我这里有更好的,这就带来了,叫他给你看看。你放心不是太医,你这脉象也绝不会传到圣上的耳朵里。”

大长公主话音方落就已经喊人将门外候着的姜大夫叫了进来。

大夫来都来了,清欢也就没推辞,大大方方的亮了腕子道:“其实一点小伤而已,既然你们都这么关心,那就瞧吧。”

大长公主再要嘲她两句,身边的侍女便进来禀道:“殿下,前头宫里圣上和太妃赐的赏到了,请殿下去前头瞧瞧。”

盛装的艳唇的大长公主起身整整衣裳对清欢道:“事儿多,我前头瞧瞧去,你坐着看诊吧,待会我回来找你。”

大长公主走后清欢就难得老实的坐着让姜大夫给他把脉,把了一会山羊胡的姜大夫便点头道:“家主这脉象并不难解,实在是一件……”

姜大夫话说到一半,清欢却听到雕花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扰了家主实是不该,但是近日难得来姑姑的宴,不趁机见见家主谢过救命之恩,可实在说不过去了。”

靛青长衣,青龙潘秀比甲的潇洒男子手持一柄坠了明黄玛瑙流苏坠的山水画扇,明珠金带双龙抹额,一双韵味十足的丹凤眼更是透出十成十的贵不可言,不是微服出宫的李闻玉还能是谁。

清欢起身细细的弦月眉微扬:“圣……”

“嘘——”闻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薄唇勾笑,抬手打帘闲适入内,看着起身的姜大夫道:“这位诊脉的先生可否借步,让我与郡主说两句谢过救命之恩的话。”

雕花门关上后闻玉站在清欢面前,微微一笑道:“家主,为着前些时日的救命之恩,朕今日是来向你妥协的。”

两人叙话片刻之后清欢抬起了桃花眸,她别有深意的看着闻玉道:“所以,只要我在京中嫁人,圣上的条件我就算应了。”

“是呀,十万西南军和宇文家在西南的全部利益,再加上靖西侯的爵位,就换家主一场盛大的婚礼。而且满朝文武,京中才俊,朕都随家主挑呢。”

清欢笑了,越笑越冷,她斜睨闻玉道:“万一我选的人不是圣上看好的那一个,有待如何?”

闻玉扇着扇子一幅优雅君子的姿态,只是丹凤眸中带着更深的光亮:“这有什么难的呢,选错了,说不定那人就是个短命的,人死茶凉,家主再另选一个便是。不过朕相信宇文家主是聪明人,不必朕多说也知道该怎么选才不辜负朕捧到家主面前的诚意。”

“圣上该知道,没有人能做我宇文清欢的主。”

闻玉起身道:“朕当然知道,朕也没有要为家主做主的意思,只是家主心里清楚这比交易划不划算,家主若是想清楚了随时到宫中见朕,朕等着家主。”

闻玉说着轻声笑了,折扇一打,指捏兰花,别有深意的念了一句戏腔:“凭他项羽力拔山兮,然这江山还是朕的刘季的江山啊~~~”

闻玉去后清欢深深的蹙起眉心,胸中似有一团邪火烧了起来,令她满腔暴躁。

“宇文家主。”

清欢独子愠怒时门外的姜大夫走了进来,在她身前一礼道:“家主的脉象老夫尚未禀明,还请家主听老夫一言。”

清欢一声煞气,冷幽幽的桃花眸抬起道:“说。”

被她这般看了一眼,姜大夫只觉得脖子后面跟扎了冰溜子一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幸亏他要说的是个天大的喜事。

“恭喜家主,家主的脉象是喜脉。作为医者老夫多一句嘴,望家主往后还是不要待人这般凌厉,以免煞气太重影响了腹中胎儿,心境还是平和些的好。”

清欢一心想的都是闻玉方才与他所说的交易,此时冷不丁的听了姜大夫的话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起身道:“你说什么?”

“老夫说,家主还是心绪平和些好。”

“不是这句。”清欢怔怔的看着姜大夫。

姜大夫想了想开窍道:“家主大概一时高兴过头了,没错,您的脉象是喜脉绝不会错,恭喜家主有孕。”

第115章 我不要了

清欢听了姜大夫的话怔愣的回头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兮姌, 忽然笑了。

看吧, 兮姌什么时候有过这掉价的吃惊表情, 肯定也被这个胡说八道的姜大夫吓着了。

她宇文清欢自从六年前去了西南到如今就没碰过一个男人, 怀屁孕啊!

清欢凉声笑道:“你胡扯什么, 本家主有女六岁,她有多大我就……”

清欢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霍然起身一把拉住姜大夫的衣领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姜大夫也没见过怀孕之后翻脸这么快的, 眼睛瞪得老大, 结结巴巴的说道:“家,家主,家主确实有孕将近两月了……”

两月……

清欢神情复杂红唇微张, 才渐渐想起她好像确实有段日子未见月信了。

当年她生下灵俏损了大半元气,之后月信不准偶有不来已不是什么新鲜, 可如果真的是因为……那……

清欢忽然放手用力将姜大夫甩开,银牙紧咬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宴会前厅此刻正热闹非凡, 世家权贵名流云集,箫管笙歌谈笑不断。

清欢一眼就看到了在几位家主身边气度高华进退得宜的穆云琛,他正与人含笑叙话,周围一片恭维之声。

清欢站在廊柱下,反手从坠着珠串的腰链上扥下一颗珍珠, 指上用力一弹便打在上菜的小厮腿上。

只听那小厮哎呦一声平地跌倒, 盘中佳肴悉数向一旁脱手, 好巧不巧正落在穆云琛空青缂丝绣兰竹文的曲裾上。

那小厮吓得不轻, 周围的贵戚也都一片呵斥,但穆云琛为人比较随和只说算了,让那小厮带路去公主府更衣的厢房,由司南取一件他旁备的外衣来换。

清欢见他离了正厅转身也便跟了出去。

“你出去吧,待司南来了让他进来便是。”

穆云琛换衣向来不必旁人服侍,他让那带路的小厮出去,自己转到屏风后面解开腰封将落了一身油污的曲裾脱下搭在衣架上。

七月盛夏穆云琛外衣里也只着了一件月白的丝衬中衣,此刻亦被油污印脏了。他是极爱洁的人自然忍不了,松了衣带将有污渍的地方折起来,衣衫落拓的坐在一边等司南将一整套的洁净衣物取来。

“啊,您不能进,哎——”

“滚出去!”

穆云琛才听得一声熟悉的暴喝,转眼就透过苏绣的屏风见清欢将守门的小厮扔了出去。

“郡主……”

穆云琛眼看着一身红裙的清欢出现在屏风前,连忙站起身下意识将衣带扣住,抬头时有点惊疑不定的涩然,那双极美的水杏眼一时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清欢见他遮衣心中便冷笑,只觉穆云琛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当真虚伪的紧。

她一句话都不多说,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穆云琛的手腕。

“郡主做什么?”

穆云琛惊讶的看着清欢,正觉不对,方才匆忙系上的中衣便被清欢于肩膀处一把拉下。

后肩之处,清晰而熟悉的烙印立刻出现在清欢眼前。

清欢只觉他肩上那“清欢”二字烫眼的很,一种被戏耍欺骗的愤怒一瞬间让她血气上涌,压都压不住,反手给了穆云琛一个响亮的耳光。

清欢用了十成的力气,穆云琛白皙的脸颊瞬间被打的偏过去。若不是清欢受伤用不了太多内力,她非要把穆云琛的脸打出血来,可见是气到了何种地步。

“卑鄙。”

清欢丢下二字转身就走,被回过神的穆云琛夺步追出。

“清欢!”

“穆相好心机。”清欢回头,桃花眸内满是强制忍住的出离愤怒。

到了这一步穆云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着要走的清欢已经不知该如何解释,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自己并没什么能够开脱的。

从始至终,都是他忍不住要见她、要爱她、想要她,他才用明知一错再错的用梦境哄骗她与自己在一起。

可她难道不爱他吗,难道不想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不,那她在她自以为的梦境中亲口说出的那么多话,那么多思念那么多爱意又算什么,她心底分明就是爱他的!

穆云琛一步挡住清欢,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道:“事已至此,郡主有什么惩罚我尽管受了,郡主不走可好?”

“滚!”此刻怒极的清欢看都不愿多看穆云琛一眼,绕过他就要走。

穆云琛拦腰抱住清欢不准她走,却不想清欢使出了全力,不顾肩上伤口崩开了也要将他推向一边。

“都说了让你滚!穆云琛你从来都这么爱死缠烂打算计别人,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不是很有意思!看我白日对你不理不睬,晚间对你投怀送抱是不是觉得满心得意!”清欢捂着肩上的伤大怒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

穆云琛实在想象不到清欢这样看他,他是千错万错不该骗她,可他实在连清欢的气话也承受不了。

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用那种方式得到她的爱,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那时的清欢肯听他说一句话吗?她只管熟视无睹折磨他泄恨,就算他跪下来求她都未必得她一个眼神,他能怎么办呢?

穆云琛深沉的眸子逐渐晕了水色,变得益发偏执起来:“我想见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见你,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穆云琛一时语塞,半晌道:“无论对错,郡主,那你看清我的心了吗?我对你,对灵俏……”

清欢听也不听直接往外走。

“宇文清欢!”

既然爱他为什么又要走,他认打认罚随她怎么处置,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她爱他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跟他划清界限呢。

穆云琛再次挡住清欢,喉间堵得难受,他看着清欢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了轻微的鼻音:“好,你要走,我不敢拦你,我只问一句,郡主昨晚所言可还作数?”

清欢脸上满是厌恶之色,那种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还敢提起昨晚。

穆云琛见不得她那种眼神,好似当年她说什么都要抛下他的目光。

他豁出去了,偏执而又阴鸷拉住清欢道:“郡主答应嫁我不可以食言!”

“放屁!”清欢猛地甩开穆云琛的手。

真是讽刺,真是眼瞎了!方才闻玉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换她嫁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宇文家的利益而是昨晚荒唐的梦中应了穆九郎等他三月!

一个梦境她都愿意心甘情愿的等,就算知道只是做梦,就算知道没有结果,她也愿意信他真的要娶她,她这么珍重这段心底的感情,可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场骗局,让那个始作俑者看了她几个月笑话白占她便宜的骗局!

若是没有腹中的这个意外他待要把戏演到何时?三个月娶她?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三十年他也不可能娶她!

他穆云琛那么爱权力,亲口说过不会放弃权力,那娶她不过就是张口就来不负责任的戏言,耍着她玩罢了!不然他当李闻玉是死的吗!

穆云琛和李闻玉啊,一个骗他戏弄她,一个逼她威胁她,很好,好得很,真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君臣!

想起闻玉用她的亲事做条件清欢就出离的愤怒和膈应。

她望向穆云琛道:“凭你用尽九流手段还想娶我?你肩上也配烙我的名字?别让我恶心了穆云琛!”

人在气头上的话尤其伤人,清欢这一句确实深深的刺伤了穆云琛,引得他勃然大怒,有生以来第一次跟清欢大吼道:“当初是你骗我消了烙印!可那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烙回来!”

“疯了!”

清欢不想再跟穆云琛多说,但她走出一步又顿住脚步道:“既然在这里遇见穆相,那便请穆相为我带个话给圣上。”

清欢缓缓回过头,眼中满是冷傲决绝:“承蒙圣上恩典让我京都选婿换取留存十万西南军的军权,可我宇文清欢实在是桀骜不驯不识抬举,我不稀罕他给的什么爵位,要男人,我西南三省更多得数不胜数。他李闻玉给的东西就让他留着吧,这谈判我看也不必了,我明日便回昆明,二十万西南军不会裁撤一兵一卒,并且终此一生我也不会再入京半步!我宇文清欢乐得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西南王’!”

清欢的这番话将穆云琛彻底震住,等她走到了门外才见回过神的穆云琛追出:“等等,你要离京是什么意思?”

穆云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后慌不择路的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灵俏,你不要灵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