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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元霄只觉得眼前一抹翠色一现,他脚下一转,就见一人堪堪摔在他方才站立的位子。他定睛一瞧,是个女人,还是个熟悉的女人摔得挺惨。

还好他躲得快,元霄想。

你没事吧。

他问。

连芳支起半个身子,抬头看了元霄一眼,方小声说:没事。她年方十八,一身明媚的翠色,为这素色的冬日添了抹亮彩,又面如新月柳如眉,看着眉清目秀楚楚可怜。

是个男人,恐怕都要生出怜惜的心。

元霄果然眼中露出一丝神采。连芳藏起嘴角的一丝笑,便听这位殿下道。

没事我就走了。

连芳:

她往前一倒,极其不小心地压住本来想要压住太子的衣裾然而他穿的衣服太短根本没有衣角可压,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压住对方的脚。啊。连芳叫了一声,饱含痛楚。我,我好像扭到脚了。

满面痛苦之色。

但元霄比她更甚。

他努力拔出自己的脚,这回倒是伸手扶人了。只是还没等连芳娇羞一下,便蹙着眉头道:你这么重,扭到自己的脚是挺疼的。

连芳:他姥姥的这个小兔崽子。温仪就算了,长着副花俏的脸心却如老僧入定,明撩暗撩都恍若未觉,她也不敢太过份。太子竟然也是这个货色,这些男人都有毛病吧!看不见她艳丽的脸吗?

然而。

比她更艳丽的太子殿下:这回你站稳了。别再压我脚。男女不能乱碰的。

一本正经。

连芳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被问候了十八代的太子恍若未觉。

手一松,提脚便走。

这可怎么行。连芳心里一惊。

要是此时让太子走了,她昨晚一夜没睡做的决定岂非白废了么?她千辛万苦进这温府,多的不谈,不就是想多认识些达官显贵,万一不小心和人睡一睡,混个小妾当当也是好的。终于熬到温翠不在,偏偏温仪房外夜夜有人守,根本摸不上他的床。可上天将最尊贵的太子送了来,万一与太子有些什么,她往后还能当个太子妃。

机会就在眼前,要是不抓紧,往后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想到此处,连芳脚下一转,更加无意去拉元霄。殿下!她刚一碰上元霄的肩,连话也未多说一句,手下就是一空。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人就往湖中栽去。

这可是刺骨的冰水!

方才是装得可怜,现下就是真的花容失色。连芳啊一声,略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只是没等到落水,身上就是一重,天旋地转间,陆地还在脚下,并未和她分离。

连芳惊魂未定地睁开眼,面前初具青年模样的太子脸色平静,瞧不出喜怒,只问她:没事吧。眼光比这湖水来的刺骨,倒叫连芳脖后出了一层汗。

没,没事。她说。

这会儿功夫,远方已有脚步声来,隐约唤着元霄的名字。

元霄见她确实无事,本欲要走,耳尖却一动。

等等。他倏忽往远处看了一眼,眼中一抹亮光便一闪而逝。

你的香囊掉了。元霄喊住正想借机走开的连芳,笑了一下,我帮你取。

作者有话要说:

霄霄:你当我十六年单身白单的吗!

第15章 就梳个头

温仪在花园中开拓过一片湖,湖中设有亭。亭外种了树。有棵树大约种的时候没弄好,长斜了,歪出一大半倚在水面上。夏日里上头都是藤蔓,远看像垂了一片绿帘,荡在湖面上,引锦鲤啄食,还挺好看,温仪就没差人修整。

元霄吊在最外头那根枝杆上,拿腿夹着受力,身子却荡下来,手往湖面上够。前些日子冷,靠岸近的地方冻了冰,来来去去总有人贪玩去凿浮冰玩。

温仪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他一说话,边上人才恍然发觉老爷回来了,连忙让开一条道。连芳上前一步说:是奴婢的香囊掉到湖里了,殿下心善,要替奴婢捞上来。

香囊?

温仪定睛一看,元霄伸手去够的地方,确实有一块浮冰,上头躺了个鹅黄色的香囊。

香囊掉了再做一个便是。温仪看了眼周围的人,太子是替你们做这些的?

温仪对下人向来和善,从不动粗,所以底下的人也敢与他说话,便有小些年纪的说:老爷不要生气,奴婢们原是拦过殿下的。可他一纵就跳了上去,便不敢大声劝阻,怕惊扰殿下,万一掉下来就不好。

温仪淡淡道:秦三呢。

有人道:三爷出去了。

温仪上前两步,走到湖边。元霄还伸着手要够那个香囊。但这并不是在平地,水是会动的。那块浮冰被风吹着便有些远,所以他才难以够到。元霄倒也没有蛮干,他脚略松了松,见手指尖碰不到,便解下头上簪子来,簪一松,头发便尽数松下,垂在水中。

就见他指尖用上三分力,簪子便入冰五分。有了固定的支撑物便好很多,很快那块冰就被勾了过来。元霄一手握紧香囊,一个倒翻堪堪上树,跳到岸上来,稳当当落地,便笑道:温仪,你这棵树倒不错,踩起来很有力。不比那些扶风弱柳空心包。

他如今打扮精干,发髻全松,倒也不觉得自己狼狈。温仪并不答话。

元霄走到连芳身前,将香囊递与她:既然是母亲绣的,就要藏藏好。下回若再掉进湖中,也不一定有我能帮你取。

连芳心里疑惑自己香囊何时是母亲绣的,但此时也不是反驳的时候,总不能告诉他们香囊为何会掉吧,众目睽睽下慌忙接过,应了是,谢过太子。

都看够了?

眼见这事有了着落,温仪才淡淡出言。

他向来喜色迎人,很少有动怒的时候,今日这句话,却叫熟悉他的听出了些火气。连芳服侍温仪的时间短,不知道他习性,但本能也知道此刻不该再掺和主子之间,且她先前那般作为,如今哪里敢多言,略一福就随着众人走了。

元霄看了看温仪,敏锐道:你生气了?

这话说得突兀。

不过温仪没有反驳,只顺水推舟:那么殿下不妨猜猜,臣在气什么?

我知道。在凉州时,府里总管也会说我。元霄满不在乎,他的头发仍旧散着,也只是随意捋了一把。金贵之躯不可轻易涉险。哈,这天下间谁能比谁金贵。依我的身手能将这香囊完好取来,若只凭那丫头,能么?姑娘家,难道不比男人金贵。

他如今身高比温仪要矮半个头,温仪垂眼看他:若往后殿下当了九五之尊,后宫妃子众多,每一个都掉一次香囊,殿下再回回捡一次?

元霄想了想,这并不是问题。

我只给皇后捡。

温国公眉一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