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思虑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呀~
第37章 喝醉了
温言这便是答应了,卢大郎喜不自禁。
他媳妇儿身体不好,这样冷的天气便没让她跟着出门,要不然还能让她立马开心一下。
解决了这桩事,江舟才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个形状小巧做工精致的长命锁,江舟怕纯金的戴着累脊椎和脖子,便没打纯金的,用的镀金箔,在上头嵌了好些宝石——这些宝石还都是低价买的,这时候的人都不懂这些宝石的价值在哪里,都是当做玩意儿随手丢的,倒是让江舟捡个漏。
小孩子显然喜欢那些个红红绿绿的东西,见了这长命锁便伸手往自己那里拽,拿到手以后立马笑出了小米牙。
若撇出李婉那个冲突,小一的百日宴是办的圆满的,小孩子家的不懂什么,只晓得自己多了许多的新玩具,还有了个经常抱自己哄自己的干娘,也有了大名江忍冬。
若是自己的傻爹不总是抱着他哄他说话哄他叫爹就行了。
一脸傻笑的江忍冬如是想。
……
日子悄悄过去,江舟的关东煮生意日渐红火,学了鸡蛋糕的鲁项西的摊子也就放在他旁边,虽然是冬日里,镇上的人都不爱出门,但生意也没差多少。
转眼就到了年前。
过年对于他们这些地里刨土的人来说,是最隆重的节日,因此从年前半个月他们就开始准备了。
首先是杀猪。
这次江舟可没有野猪了,得到村长那里买猪。
小河村是养了猪的,镇上几乎每个村里都养了猪,但是这些个猪平日里是不杀的,得等到过年的时候才杀猪,因此也叫年猪。
村里杀了的年猪,每家每户都能分上几斤肉,虽然不多,也是个吉祥的意头。
依旧是刘三郎带人杀的猪。
江舟到的时候,他正擦着头上的汗:“江大来了,那些个猪下水都给你留着呢。”
从上回杀猪过后,刘三郎便知道江舟要这猪下水,因此这回特意给他留着,反正也是别人不要的,不会有人说什么。
江舟不料他还记着,便笑开了:“多谢了,回头来我这吃酒。”
分了肉,江舟提了猪下水和肋排回家去。
温言这几日都在他这里帮忙筹备过年的东西。
从集市上买的鱼肉和鸡肉一部分拿盐腌了,另一部分用火熏过,全都挂在了房梁之上风干。
年前除了筹备东西,还要祭祀作香,宴请祖宗亡魂回来享受香火。
一大早江舟就忙活起来了。
洗菜摘菜,他不舍得温言大冬天的泡冷水便赶他去压元宝,香火铺子里买的黄纸做的不大精细,但总比泡冷水泡的手指发抖好。
温言手也巧,压的元宝也比别人压的好看些,还有各式各样的花样在里头,元宝锭荷花锭手到擒来。
他一边坐在院子里压纸,一边同江舟说话:“菜都准备好了吗?”
江舟正在剪豆芽,闻言点头:“红烧扁鱼、炒豆芽、炒青菜,红烧肉,百叶豆腐,炒鸡蛋,外加两样冷菜,食材都准备好了。”
温言被黄纸磨了一下手,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这回你做菜?”
江舟思考了一下:“你做吧。”
不是他不心疼媳妇,他们这的习俗就是家里的女主人准备饭菜,男主人则燃香请客,温言虽是个男哥儿,到底也是归在了女主人那里。
温言点点头:“我好久没上灶了,估计要生疏了。”
江舟倏尔又心疼了:“若是不想动手就算了,想来老祖宗也不会介意,你身体底子一向虚的厉害,怕是没养好。”
“哪就有那么虚弱。”温言哭笑不得,“况且你这几个月回来以后每天都弄一堆东西给我着补,我都快补过头了。”
“那必须宠着我媳妇儿啊。”江舟得意洋洋,“我媳妇儿这么可爱,一定要好好宠,好好补。”
温言白了他一眼,只是嘴唇上的笑意一直没下来过。
其实说是让温言掌灶,江舟把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菜洗好切好,灶火也烧上了,就差连调料都放好,只让温言翻炒一下盛起来了。
温言被他这一通操作弄的十分无奈:“我没那么娇气,小时咱们也是摸滚打爬惯了的,替家里烧了多少的火呢。”
对此,江舟只是笑笑。
外头又飘起了小雪,江舟将祭祀的酒菜都端出来摆上,燃了蜡烛,点了香在门外请了祖宗才插进了香炉里。
中途又磕了头燃了纸钱,过了两个时辰才完成。
祭祀完了还要给家里做大扫除,温言也怕江舟累着,不顾他的阻拦硬是帮他分担了一部分。
这屋子空间不大,灰倒是攒了不少,江舟趁机把屋子收拾了,该丢的,该清理的全都扔了,又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和铺盖被褥。
他倒也没添太多,因为准备年后就换房子住的,只是暂时没找到合心意的,预备找卢大郎介绍一个。
转眼就是除夕夜。
这一日倒没让温言做饭,江舟一个人把年夜饭都承包了。
因着高兴,他还多喝了两杯酒。
然而就是这两杯酒出了问题。
江舟是不太能喝酒的,虽说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他喝了酒脸不红心不跳的,其实整个人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全靠着本能行事。
于是在温言伸手去扶他的时候,他本能的就把温言的手拉住了。
烛光摇曳,江舟隔着那淡色熏红的光芒看向了温言,从他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扫,扫到了两人牵着的手:“媳妇儿。”
温言知道他的脾性习惯,轻轻应了一声。
江舟开始撒娇:“媳妇儿抱。”
一边思忖着他这喝醉了就撒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温言一边拖着凳子朝他靠近了一点。
甫一靠近,温言就被拖进了带着酒气的怀里,江舟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里,带起一阵的鸡皮疙瘩。
江舟犹自嘟囔着:“媳妇儿,我回来啦,让你等我这么久,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
烛火“哔啵”一声炸裂,让江舟清醒了一秒,只是来不及反应,他的意识又归于混沌,条件反射地在温言额头上亲了一口:“媳妇儿睡觉觉。”
一片寂静里,温言抬头看了一下江舟亮晶晶醉醺醺的眼睛,抿着嘴笑了一下。
“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睡觉(?)
我努力存活一下
不行就丢wb
本来准备卡昨天的,奈何我失策了,唉
第38章 睡觉
温言这一声带着纵容的“好”让江舟忍不住地想要放肆一回。
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自己醉了呀,再过分温言也舍不得责怪他的。
不过他的过分也只限于变着法拐着弯地“欺负”一下温言罢了。
他仗着温言的喜欢与纵容,将浓烈的爱与思念都倾覆在唇齿之上,与之纠缠厮磨。
温言被他圈在怀里,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酒气,以及他习惯了多年的山间青松的气息。
外头雪落的深了,小河村的众人都窝在屋里,连后山的动物也都龟缩在洞窟里,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夜里,落雪扑簌簌的声音便格外明显,偶尔有轻微一声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江舟不满足地在温言嘴唇上舔了一下,靠着尖利的牙齿咬了一口温言的嘴唇——说是咬,也不过是轻微含住,用齿尖顶了一下。
温言顺从地张开了口,下一秒就被江舟入侵了。
江舟的吻像他的人一样,温和却又透着坚定,然而平日里的吻都是温软又克制的,这回却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强势与放肆。
温言的手被江舟握在手里,双腿也被夹住,通红着脸,迷离着眼睛,整个人都是任君采撷的模样。
明明处于被动的是温言,然而眼角发红仓促又迫不及待的却是江舟,只是他虽急切,却不想伤到温言,喝了酒的脑子又发懵,只能一边亲温言,一边又时不时停下来哀哀地叫温言的名字。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温言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愿意给。
江舟不说,但温言知道,即便回来了这么久,他内心依旧有惶惑不安,时常在半夜里惊醒,只有碰到自己的时候才会重新安心地睡去。
他能明白。
失去江舟的最开始的近三个月里,他也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失眠与惊醒,在深夜里难以入眠。
温言哆嗦着手,揪着江舟的衣领,在他的嘴上印了一个吻:“舟哥……我在……”
回应他的是猛然僵住的江舟,以及接下来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拥抱。
他惊呼一声,目光落在了一旁燃的通红的炭火盆上,紧紧拽住了江舟:“火盆……”
江舟将他放在床上,伸手去脱他的衣裳:“没事,燃着吧,不然脱了衣服冷。”
肌肤相亲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亲热了无数次的身体自动为对方绽放。
昔日的亲近里,温言一直是被动的那一个,然而或许是一年的时间隔的太久,在两人拥抱到的那一刻,温言也略微有点儿急促。
温言的皮肤白,是偏浅淡的冷白色,这会儿却泛着浅淡的红,一部分是羞的,一部分是被江舟揉弄出来的红色,他紧闭着眼,任由江舟施为,身躯微微颤抖着,透着紧张和羞涩,嘴唇却主动去追寻江舟的。
江舟虽醉的迷迷糊糊的,却依然为他的乖顺和主动而惊喜,手上一边动作着,一边忍不住嘬了温言一口,引得他一片通红:“真乖。”
江舟是轻车熟路,温言是欲拒还迎。
两个契合最深的身体紧紧挨靠在一起,就如两个人的心,即便分离这么久,再相见的时候,它们依旧为彼此激烈跳动。
炭火跳动,原来的小雪终于落成了大雪,大地上白皑皑的一片,看不见一丁点儿杂色。
山间松枝上,积雪沉沉,枝桠被压的半弯低垂,风刮过的时候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声。
……
翌日,温言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软,莫名酸疼,比从前每一次醒来都累。
江舟一脸餍足躺在边上,手紧紧扣着他的腰。
温言低垂着眼睛看着江舟,心里诡异地冒出来一句话——他这是憋了一整年啊,所以拼了命地折腾他。
怎么就像是吃不饱似的呢?
然而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内秀,即便昨天被弄狠了也只是蹙着眉泪眼汪汪地拥着江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因此这会儿也只能腹诽一下。
他身上黏哒哒的难受,想起来收拾一下,然而还没动弹就被一双铁臂箍了回去。
江舟半醒着打了个哈欠,把温言又搂进怀里,亲了他一口:“媳妇儿乖,再睡会儿。”
一句话说完,他已经又睡了过去。
温言简直哭笑不得,然而他被箍得紧动不了,只能又挨蹭着江舟胡思乱想。
地上的火盆半夜的时候熄灭了,被江舟又添了几根柴,这会儿还有点在燃烧,带来丝丝暖意,烘的温言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的时候,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来着,只是大脑实在昏沉,他只能蜷缩在江舟怀里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头是放轻了的“吱呀”声,他披了衣裳去外头看,鲁项西正在外头的棚子里打鸡蛋。
棚子是江舟临时搭出来的“工作间”,他这屋子统共就这么点儿大,里头睡了人自然不好再叫人进去,因此前几日就拿木头稻草搭了棚子,棚子里头烧了炭,也不怕冷。
鲁项西听见动静停了手上动作:“师娘起了?”
温言拢了拢衣裳:“起了,怎么年初一还干活呢?”
“前几日有几家订了过年的鸡蛋糕,左右我闲着也不过是在家烤火闲聊,还不如出来干活呢。”
温言点点头:“你师父呢?”
鲁项西道:“说是去村长那里商量什么事儿去了,叫我看见你醒了就说那炉子上坐着水,让你先洗漱了歇会儿,片刻他就回来了。”
温言点点头,又转回去洗了脸换了衣裳才出来,手上捏着一个小香包递给了鲁项西:“给。”
鲁项西捏了捏香包,里头塞了个棱角分明的硬东西,他扯开来一瞧,是半角银粿粿。
“这怎么使得?”他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