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你这还算好的,我第一次坐船还吐了呢”还是后来来来往往的坐的多习惯了。
“不过现在受苦,等到了京城你就高兴的来不及了”
“周小姐,那京城好玩吗?”青竹在一旁有些好奇的问道。
“自然好玩,等你们家小姐到了以后可以常常找我玩。”周钰笙笑的一脸狭促。
“那京城漂亮吗?”青竹一路就爱问一些京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京城是何模样,总觉得问的多了就多了解几分,不至于一去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当然,京城可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
润青笑着看周钰笙和丫鬟们胡说,也不在意,这一路上幸亏有她一天笑嘻嘻的才不至于这路上如此难熬。
“吱呀”一声,船们被推开。润青还没回头。
就听见青竹惊讶的声音“呀,怎么会有桃子”
润青回头便看见青语端过来的桃子,这个时节水果都快到收尾的季节了,虽然说有些钱还是能够买到,但是她们是在船上,上船的时候也想多带些瓜果,只是时间的原因,带的都是些能够放久一点的东西。所以也是有些奇怪,
所以开口问:“哪里来的桃子,这附近有船在买东西”
青语回道:“这是谢管家给的,听说是昨晚深夜的时候到了一个码头,谢侯爷采买了几大框听说是带回家给家人的,今日却送来了一筐,本来我要来请示小姐的,孙姨说没什么问题,我就洗了一些拿了进来”
周钰笙一脸疑问:“谢侯爷?谢管家?送桃子?”
青语回:“谢侯爷家的管家不就是叫谢管家了吗?”
周钰笙看了看青语然后又看了看程润青语气神秘说道:“我现在开始相信你说的话了”
程润青疑问:“什么话?”她可不记得她说过什么。
周钰笙瞟了她一眼说:“你不是说你见过谢侯爷两次他都盯着你看嘛?你忘性可真大。”
程润青对她翻了个白眼:“那都是好几月之前的事情了,再说了,你不是说谢侯彬彬有礼,哪些只是我的错觉来着。”
周钰笙无奈:“那是我没见到实际情况啊,误判误判。现在见到了我就忍不住怀疑”
“怀疑什么?”
周钰笙用眼睛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程润青说道“谢侯爷喜欢你啊,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见到貌美的女子果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程润青摇头没搭理她“你就不能想些正常的?”虽然先前程润青对人家印象不怎么好,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和三哥又是好友,现在受托送她们上京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周钰笙笑:“你不懂,话本上面都说,若是一个男子总对着一个女子做出不同于他习惯身份的事情,那说明这男子定是喜欢这个姑娘的”
程润青无奈摇头:“让你和逸然少看些话本你不听,整天情啊,爱的你都相信”
对于周钰笙说谢侯爷的事情程润青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她想,像谢侯爷如此谦谦君子的人,自当是没有别的心思,可能是想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多照顾些罢了,她还没有自恋到,才见过一两面的男子会对她有何想法。更何况,以谢家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陈润青不在意的摇摇头。
说道谢侯爷,就说道船的问题。
先前润青祖母不放新润青和周钰笙两个小姑娘回京城,就打算自己托个熟人将两人送回去,毕竟最近渝州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心点总是好的。
虽然说来来往往的商船很多,以赵家在渝州的关系,肯定很方便,但是商船一向都是土匪打劫的对象,老太太可不放心。
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谢侯爷任期已满,这几日正准备回京,又知道,赵泽安和人家相熟,便厚着脸让谢敬宣保护两个女子回京,先不说坐的是官船,就是谢侯爷家的护卫也是看起来训练有素。
用润青祖母的话说“看着谢侯爷温文尔雅的,定是个好孩子”
总之就是这样,两人就坐着官船上京了,当然虽然是官船也不仅仅就她们两人搭上了,什么回京的那家小姐夫人啊,王子王孙啊,任期已满要回京复命的人啊,总之船打人也多。
所以润青平日里都很少出去透气,怕不小心冲撞那家小姐夫人。
虽然坐船里比较枯燥,但是两人每日里说说话看看书,时间也是过得快的。
官船里,窗边,站了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朱红的官服,衬托得眉眼更加俊朗。可男子不说话时莫名有些严肃让人不敢靠近。
小厮过来禀报就看见自家侯爷在窗边吹凉风,禀到“同乘的梁大人说要见侯爷”
“不见,”谢敬卿转过身来坐在窗边的案几上。声音严肃。
“是,侯爷”小厮回答到。
小厮走后,
谢常问道“我们这一路北来,都不知遇见了几拨人了,也不知他们是哪里听来的消息,”自从渝州乱,侯爷回京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波人试探了。
“无论谁来,我们都已经无路可退了,皇上将我逼迫成他的利剑,自然是处在风口浪尖”谢敬卿迷了眯眼。自从他被派来渝州那一日起他就知道了,他舒坦的日子已经没有了。
谢候爷的身份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一切还得靠他自己。若是谢家接收慢慢衰弱任人宰割的日子,他还是他潇洒的侯爷,若是他以不平,想要扶摇直上只能宁辟蹊径,他知,这渝州州这块硬骨头不好肯,他还是来了。圣上让他暗中查事情,现在账本已经到手,渝州的水也混了,他也暴露了,就不知道这最后能不能平安到京了。
“程家小姐最近可好”谢敬卿端着桌几上面地茶喝了一口似是不经意问到。
谢常心里憋笑,嘴上一本正经说道“挺好的,能吃吃,能睡睡,刚才按照侯爷的吩咐。让她小丫鬟拎了些桃子过去”谢意给他说侯爷有喜欢的人他还不敢相信,现在却问人家事情。
谢常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自家侯爷的脑子怎么想的。明明喜欢人家姑娘喜欢得要死,也不去多露露面,也不告诉人家姑娘。要他说,若是女子都没有见过你几次,又怎么会喜欢你。
“若她喜欢,便多送些过去”’
谢意说话一顿“就是,,,,,”
“就是如何?”谢敬卿突然声音严肃。
“就是不怎么出来透气,除了周家小姐也不见与其他人交谈”
“吩咐厨房做些清凉的糕点送去”
谢敬卿有些走神,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做梦总会梦见程润青,有时候很开心,有的时候很难受,零零散散记不清楚,他一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但这次奇迹般的不怎么反感。
谢常又见自己侯爷走神,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试探的说到:“属下不明白,侯爷明明喜欢程家小姐。为何。。。为何却不说。。。一直就。。”一直就没行动。看着自家侯爷的眼色不太对劲,后半句话谢意没敢说出口。
从三月见过程家小姐起侯爷就让他打听了程家小姐的所有情况,他还以为果然是少年啊,终于动情了,谢意还和他打赌他们很快就要添少夫人了,可现在一看,除了照顾人家小姐还不让人家小姐知道就没什么行动了。
谢敬宣看了谢常一眼,吓的谢常的话都没有说完。谢敬宣看着外面的河水兀自的出神。江浪翻滚,一浪高过一浪,从他选择来江南的哪一天起他就没有资格在喜欢谁的权利了。他是天家的棋子,同时也是其他人眼中的沙子,不除不快,天家需要的是一把利剑一把没有缺点的利剑,有用时用,无用时弃,摆脱掌控时除掉便好。而除开天家之外又有多少人盯着他呢?都在找他的弱点,若他稍微漏出一点破绽,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更何况他与程家姑娘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遇险
夜晚,
其中一个船舱里。
谢敬宣闭眼坐着听谢常汇报近几日的情况。
“说吧”
“近几日有好几波人来探查情况,也有出手的,不过都被我们打发走了,其余的还有几波人,没看见动手,估计都想在背后坐收渔利”谢常眉头紧锁,他们虽然打发走了一些人,可暗处盯着的人更多,只是在观望还未出手,可也就这两日的事情了,再拖就到京城了。
虽然谢家的护卫各个都训练有素,但大多都在京都,侯爷身边就带了十几个人,若是来人太多也是个麻烦事。
谢敬宣睁眼:“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处于劣势,只要平安到京就好,我倒要看看这背后是谁”
“是”谢常回答。
“你怎么还不走”谢敬宣问道,往日谢常回答完就出去了今日怎么一动不动。
“刚才进门的时候,谢意说让我说一下程姑娘在船外边吹风,最近有点危险......问要不要去把程姑娘请回去”谢常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谢意原话不是这么说的,谢意说,那程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快通知侯爷,给他创造一下见面的机会。不过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谢敬宣一听就知道这消息是谁放过来的,也不深究,让谢常去办事之后,就自己去船边上。
在船上已经十几天了,钰笙说再过个两三日就会到京城了。
耳边很安静只能听见细微的船划过水的声音。
程润青睡不着,不知道是待了十几天在船上的缘故,还是要到京的缘故。心底有些不安,有时候醒来她总会恍然。自己还在渝州赵家。
润青轻轻穿上外衫开门往船外的甲板上面去通通风,船上的人不多,可也不少,除了她们还有一些官员及官员的家属,白天外面都有人,润青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很少出来。
晚上就要安静些了。官船守卫森严,润青自然放心外出。
已经十月了,尽管披上了外衫还是能够感受到凉意,一路向北来,最大的感受还是天气,若是在渝州还用不上这么厚的外衫。
程润青看着江上的水流不停的翻滚,思绪飘得很远,她想,真是奇怪,才短短的几日,她就快到京城了,离渝州太远了,有些不可思议和怅然若失。
世间之事太过于复杂,小时候她想要是她像逸然一样也有父亲母亲在身边就好了,能够多得些疼爱。再大些时候她明白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的。
她不奢望有父亲母亲,她有祖母对她好,舅舅也会对她好。后来她就希望能长长久久的呆在渝州不长大就好。可这世间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事。
她有些难过,她身为一个女子,她明白世道对她们是多么艰难,就算是祖母这样强硬的人对于她,也不能强留在身边。那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夜深了,程姑娘还是早些歇息”
程润青正兀自的望着江面出神呢,根本没想到有人打扰,还是男子的说话声,突然的就吓了她一跳。
可她一向假装冷静习惯了,尽管心里惊涛骇浪,表面还是淡定的说道。
“多谢侯爷关心”
可是程润青不知道,虽然她的反应极快,她那突然回头眼神间的慌乱是掩饰不了的。
懵懂的少女突然回头,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眼里带着慌乱,却又怕露怯,谢敬宣有几分歉意吓着她了。
“打扰程姑娘,夜间危险,虽然是官船,夜晚一个人出来不□□全”谢敬宣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原本他是在看书,谢意嘀嘀咕咕说程姑娘一个人还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不知怎么的,他就出来了,出来看见少女在发呆不好打扰,便一直站在一旁。
夜晚很凉,过了一会儿少女也不见动,船上若感染风寒很麻烦,他只好出言打扰。
这船上本来就不安全,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在盯着,虽然迟迟没有动手,这离京越来越近这暗处的人有可能就安耐不住的动手了。
他担心她的安危,就出来了。
“多谢侯爷知会,”程润青行了一礼谢到。
程润青抬头,有一瞬间的心跳,似乎每次见他都是不同的印象。今日的谢敬宣穿了一身绛紫色的常服,显得身姿挺拔,本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更何况谢敬宣自小习武一举一动都与润青接触的少年不太一样。他人长得好看,在月光之衬托下莫名的柔和了,有一种如玉般的气质。
程润青有点慌乱的将眼睛错开。
空间有一瞬间的安静。
“不必客气”谢敬宣温和的说道,他很少单独与女子相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不是陆凉那种花言巧语的人,只能客客气气的说话。
“那,小女就......先告辞了”程润青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张敬宣抱了个满怀,吓得她眼睛瞪得老大,都有些呆呆楞楞的了,一阵旋转程润青才在谢敬宣的怀里面站稳。
她定神看了一下周围,准确的是船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群黑衣人围着她们,月光撒在刀面,冷得有些刺人。
刚才估计是有人在她背后,谢敬宣为了保护她才跑过来将她抱走。
“没事吧”头顶传来谢敬宣的声音。
“没事”程润青假装冷静的回答道。她一向这样,遇见再害怕的事情也不会表露出来的。可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却出卖了她。她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什么刀光剑影,杀人什么的就只在话本里面见过,但是她不想自己太废物,才假装没事。
身体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谢敬宣感受到了,明明怕得要死还嘴硬,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得将她护的更好。
说是这么久,可是才不过片刻而已,黑衣人向他们冲了过来,谢敬宣有佩剑,可是平时见面的都是文人雅士,一向不带在身上。这下可吃了没带剑的亏几乎不能还手,只能躲着。
谢敬宣喊了一声:“谢意”谢敬宣之前就预料到这些人这几日就要动手,一切都已经安排下去了,让谢意准备好伺机而动。
一声下去,周围多了十几个黑衣护卫,只不过没有蒙脸,谢常也来了,他的职责是保护侯爷。
见人来了,谢敬宣放开了怀里的程润青,但是依旧站的很近一防万一。
之前偷袭的人见来了援兵,不见惧怕反而更加的凶猛。
谢敬宣与谢常对视一眼“死士”两人明白了这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