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却不太满意,皱着眉道:“给你派的人?不?喜欢,车也不喜欢?还要重新买。”
“那辆车太扎眼了,”季秋寒还是选了银色,“很多时候不方便。”
季秋寒在很多方面都洁癖又完美的要求品质,但却不喜欢太高调。这一点从他那套公寓里,随便拿一个不起眼的花瓶说不定就是北欧某个小众设计师的作品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开一辆上百万的S8去街头暗巷的蹲人合适么?
季秋寒准备刷卡,江湛是一万个没办法,抬手把他的卡抽走,:“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看中这辆了是吧,买。”
江湛掏出一张黑卡,直接全款付了,还顺带给车升成了全顶配。
他们两人身型英挺面容又惹眼,从一起进来选车的时候就吸引了展厅里大部分男男女女闪烁好奇又暧昧的目光。
“快看,那位霸道总裁刷卡了!我天!我没看错吧?!那是黑卡?!”
“你看他旁边那个小哥哥,长成这样就给买金山银山也愿意阿!”
“你俩小点声!一辆Lexus算什么,你看看人家门口停着的是什么车 ?”
“你做什么?我自己付。”
季秋寒拧眉不悦,他虽然没打算交全款,但是这点车贷对于他来说也实在谈不上什么负担,而且他也不需要江湛来替他买单。
可江湛已经示意人刷卡了
“我知道,”签下潇洒劲厉的字,后续的交给易谦,在周围接连几声激动地小声惊呼下,江湛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是我的嫉妒心比较重,不想让你赚的钱花在别的地方。”
这是什么烂理由?
江湛笑,他比季秋寒略高,低了低头,在他耳边昵:“嗯,就是以后你赚的钱,只能想怎么花在我身上。”
季秋寒:“……”
对于江湛有时根本没道理的占有欲他已经快习惯了,懒的再争执,总归是“让”他开车了,随他吧。
车当天提不了,江湛下飞机之后是直接开车过来的,易谦非常自觉地与方北进了后一辆。
这边,江湛眼见着季秋寒一点不客气地抬脚直接坐进了他那辆车的主驾驶位,
还朝他伸手:“车钥匙。”
江湛:“……”
他还记得是谁禁止他开车的么?
一路上,副驾上的男人没说话,要说江湛什么时候最让人害怕,那绝对是沉默的时候。沉默时的江湛周身有种令人不自觉地悸怕,至少对于季秋寒来说是。
开车超速撞车这件事,季秋寒自知是惹到了江湛的龙鳞,他能顺着他几天等人消消火气,但是今后都不准开车,无论是出于工作还是生活都不可能做得到。
转弯时,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季秋寒就是有一种,如果回去的这一路上开不好,那他这辈子就真的再难碰车的预感。
等安全到了榕台车库,他竟然还暗自松了口气。
江湛下车比他晚了一步,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在寂静的车库里尤为明显。
“站住。”
两个字让季秋寒身体下意识一凛,回头。
“你要干什么?”他警惕道。
江湛往前走:“我可以让你开车。”
话是这样,但季秋寒预感不妙地往后退,但也只是半步,下一秒,他就被江湛扯着手腕突然扳过肩膀,半个人直接给摁在了车上。
“你要做什么?!江湛!这里是车库!!”
“老实点!”被迫高高挺翘的屁股骤然挨了一掌,江湛俯身压着他,“你没发现么,他们都没跟过来。”
那一巴掌声音清脆,瞬间使得季秋寒脸红的快烧起来,以前江湛再怎么教训他也是关起门来,现在就算没人,但这里也是大白天开阔的车库!
“江湛!我们回去再说!你先放开我!”
可惜男人想要制他,那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
“不行,就在这里,在这里你才记得住,记得深刻。”
“记住什么?!混蛋!你给我放开!”
男人的话让他本能的不安与惊慌,季秋寒挣扎地更厉害,但却始终被江湛死死压制在车上。
侧脸贴在冰凉的车面,他余光间瞥见江湛一手抽下了皮带:“你!…不要…你说过这次不会…”
江湛知道他是怕了,低下头亲亲情人,安抚道:“乖,不抽你,说了这次不打就是不打。”
说完,男人把搁在旁边的黑盒子推到他面前。
“让你开车可以,但是该给你长的记性要长在前面。”
黑盒子被推到眼前,傻子也能猜到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安与未知被感官恐惧地放大,季秋寒爆发力好,他突然翻身,仰面抬腿朝男人袭去。
“哎!,你…找抽是吧?”
江湛本想上脚踹,但最后没下去…两招之下又将人镇压回去,那条皮带也牢牢地将他的双手反捆在背后,屁股上还被狠狠甩了几巴掌。
“你乖一点!”江湛出声警告,他“善意”的给被压制住的人指了指头顶的监控:
“再动我就让他们把摄像头重新打开,把你接下来的样子都录下来,下次你再惹我火,就让你跪在墙边看着它放好不好?”
(咳咳,此处可上车,详见本章下方作者的话。年糕列车,车速一百八十迈,应该或许可以嗨起来。)
车库里的呻.吟混杂着抽泣。
江湛就是要让他一次长足记性,让他从今往后只要脚搁在油门上,都不敢再往下多踩一脚。
直到傍晚的时候,季秋寒才被江湛裹着毛毯抱出来,黄昏下的光泛着浅浅的金色,他累的昏睡过去,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江湛则抱着人上楼了。
第24章 归巢的兽
关于江湛的睡眠,季秋寒想好好谈谈很久了,可是俩人忙起来根本就打不着照面。
季秋寒因为局里的案子抽不开身,江湛又是真的忙,他手上握着多少财路势力,也就担着多少人的性命生死,江家这把椅子向来都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
江家的‘本宅’在A市,这也决定了江湛并不能长久的陪季秋寒待在S市。
有几次的深夜,季秋寒在卧室里正睡,听见门锁响,是江湛覆上来,带着刚下飞机的疲惫:“宝贝,回来了,让我抱一会。”
季秋寒那套公寓是为了去局里上下班方便买的,中环区是S市的繁华中心城区,离大北边的机场还隔着四五十公里,要赶上上下班高峰,堵上三四个小时是常事。
可江湛就是执意要过来,有时候只是来抱着他睡上一觉,用江湛的话来说是,他发现自己抱着季秋寒能睡的比较好。
姑且不管这话靠不靠谱,江湛很多时候到了都在后半夜,早上还要赶回A市开会,又因为堵车要起一个大早,一来二回,季秋寒都觉得太折腾,他却不辞辛苦。
江湛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他已经十几天都没抽出空来找季秋寒了,自然休息的也不好,一进门,“过来,先陪我睡会。”他揽着也是才进门的季秋寒,连澡也不洗了,拉着人就往床上躺。
江湛的五官更像江父,深邃,厉然,狠角色。
他似乎累极了,像归巢的兽,以浓烈依恋的姿态把头埋在季秋寒的颈侧。
呼出的热气弄得季秋寒有些痒,可他一偏头,江湛就故意凑的更近,牙齿咬上那一块最细嫩的皮肉,叼着磨咬,惩罚似的非要把人弄疼了不敢再动,才满意的罢休。
季秋寒不困,他陪着人躺了两个小时,听见身旁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小心地下床。
厨房,易谦正在准备晚餐。
“季哥,哥醒了?”
“还没有。”
“那就让哥多睡会吧,他也只有来季哥这儿才能睡得比较安稳。”
锅里的鱼汤炖的很香,而大厨就是眼前这个颇为亲和大男孩。
“季哥要先盛一碗尝尝么?”
“不了,等等他吧。”大理石台上准备下锅备炒的菜一盘盘搭配着码好,一眼望过去,四菜一汤,季秋寒从不下厨房,不禁感叹。
“上次牛排煎的不错,没想到你还会炒菜煲汤。成天跟着江湛那么忙,做菜是业务爱好?”
他们近来熟络一些。
“可不是业务爱好,”易谦手下把最后的青菜沥干净。
“以前在东南亚的时候,哥吃不惯那地方的菜,你知道他光睡不好就够恐怖了,再吃不好脾气就更差,他脾气一差,我可就倒霉了。”
易谦像个抱怨大家长的少年。
“所以应该是‘生活所迫’,‘活’命的活。”
季秋寒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很怕他?”
易谦尝汤的手一顿,“..…季哥,你不是哥派来套我话的吧?”
“嗯,看来他已经发展到让人敢怒不敢言了的地步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
“对了,下次江湛要回来你提前告诉我,我去榕台等他,那儿离机场更近,而且路上车少,别让他这么来回折腾了。”
易谦听闻很诧异:“季哥,你不是不喜欢在榕台住么?”
“嗯?”季秋寒眼眸疑惑。
易谦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他“呃…”了一下,
“…要不也当我没说?”
季秋寒拧着眉思索。
江湛以前确实跟他提过要不要搬去榕台,他拒绝了,后来江湛就在单位附近给他买了云间的别墅。
季秋寒当时拒绝的原因除了离单位远,还有一个就是: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跟另一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亲密生活。
“江湛以为我不喜欢住在榕台,所以他宁愿跑这么远也要来这里找我?”
吃一堑长一智,易谦对于这类问题极度敏感,用词十分斟酌。
“这个,大概…可能…是吧?”
季秋寒终于明白过来,这大概在江湛眼里又是一件‘小事’。——所有只要不触及到江湛给他划的底线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自然也都能无条件的顺着季秋寒,不用问,也不用说。
于是,当隔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江湛在榕台看见季秋寒时,眼底除了一片欣喜还有惊讶。
“宝贝,怎么来这儿了?”
季秋寒刚下班,全身上下就拿了一个文件夹,开口就一句让易谦惊掉了下巴。
“嗯,我搬过来住。”
晚上,季秋寒端着养胃茶进江湛的书房,桌案后的人眉毛拧成一团。
“我也要喝?”
“提前给你适应适应,魏老的方子。”季秋寒面不改色地把满满一大杯放下,“魏老那边约好了么?明天我请假,陪你一起去。”
他说的自然是给江湛调理睡眠的事。
江湛无奈地摇摇头,把手里的报表放下,将人拉在腿上坐。
“可轮到你治我了是不是,”
他喝了一半,把另一半喂到情人嘴边:“喝了。”
季秋寒闻着就胃里就翻涌,一手推开,一点不买账,江湛难得好脾气的不强迫他。
“怎么突然想搬到榕台来,是易谦那小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朝易谦发火,”
他见过一次江湛教训易谦,那直接上脚都不带招呼的。“我问了,他没说,真是怕你怕的不行虞雕。”
“他不怕我还得了?”
江湛抱着他,手下批着文件:“也就是你,你去问问易谦从小到大敢不敢跟我说半个不字。”
真三句之内就能暴露法西斯本性…
“这儿离你单位太远了,我也不是天天能回来,我去找你没事,路上也能休息。”
“那易谦开车就不累了?”季秋寒长腿长脚的这样坐实在别扭,他下来:“上次跟方北走了几回广山高速,最多也就是早起十几分钟。而且这里饭菜可比单位好太多。”
其实江湛也更希望季秋寒能住在榕台,他胃不好,家里又不开火,有时候加班到深夜要么是不吃,要么随意对付两口,江湛又没法子天天盯人。而在榕台,季秋寒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光是吃饭这一条他就能少操多少心。
“好吧,你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只一条,不许吃的太辣了。”
“哦…”季秋寒顿一下,问:“就交代这么多?”
“嗯?那你想听什么?”
“我还以为江总最起码会说什么,一日三餐我都让厨房给你安排好了,然后天天轮着净是些寡淡无味的清粥小菜。”
江湛哪能听不出情人的揶揄:“我就这么虐待你?”
他摸摸下巴:“不过你提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季秋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桌面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鼠标滑动间是今天交上来的案情分析报告。
榕台的夜很安静,
没人敢在深夜打扰江湛,
除了...
第25章 江舟
红荔音乐节。
造型华丽的烟花璀璨盛放,将夜空映照上音潮狂欢的氛围。
现场舞台上正在做压轴表演的,是最近在新生代音乐节目上崭露头角的乐队SnowHeart,四位俊男美女在闪烁斑斓的灯光下,有种迷幻的魅力。
“啊啊啊啊果然白色心脏的现场就是嗨炸啊!不过那个贝斯手新加入的么?长得也太帅了吧!”
“三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甄队才是我真爱!不管了不管了!一会结束去要签名!”
表演进行到高.潮,同时有四组烟花冲上天际,溢彩流光,引得人群中欢呼声犹如热浪。
“啊啊啊———!!”
“SnowHeart!!!”
震耳欲聋的音乐还在继续,略显杂乱的后台,乐队四人表演结束回来休息,一个秃头经纪人大笑着走过来。
“不愧是第一赛季的黑马!”这个中年男人忍不住鼓掌:“看看外面那些小姑娘,有一半都是冲你们来的,按照这个劲头,第二赛季的通行证你们已经拿到手了!”
主唱是个漂亮精致的女孩,“怎么样平哥,赶紧签下我们吧阿。”
“哈哈我跟公司说提上议程!”
甄海潮是队长,就在A市念大三,他们这支乐队都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寸头的男生耍了两下鼓棒,朝角落里的‘贝斯手’走去。
“怎么样小舟?我看你这两场融的都不错。”
江舟是他三个月前偶然间在一个音乐论坛上认识的,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无论是技术还是对音乐的敏感度没得说,现在不过跟了两场live,就已经隐隐可以带动场上的律.动与节奏,实在大大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