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次想到这里都会以一声叹息结尾.
单临溪的身影消失后,傅以恒才迟迟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头,道:走吧。
助理看了一眼后视镜,无声叹口气,傅以恒现在每天下班都会过来看看,就这么远远看着。有时候人在还好点,至少能解相思之苦,很多时候看不到人,傅以恒也会看上许久,连那人站过的地方都眷恋不已。
至今也没能说上话,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了,明明他看到的时候还好好的。
单临溪下了山,骑上他的电动车,负责人和工人看着惊奇不已,他们餐厅老板连单氏董事长的投资都拒绝了,却还骑着电动车,而且看着还像二手的。
咱们老板真的很有想法。
负责人道:你们懂什么,有钱人就是爱折腾,吃惯了山珍海味反而喜欢粗茶淡饭,人家就觉得这样很有格调。
大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如果让他们选的话,那当时是大鱼大肉,豪车别墅,谁会巴巴跑到小村子里住着。
单临溪一路开进了海边的小村子里,在一栋木屋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锁,推着电动车进了门。前天刚下过雨,院子里还有点湿,单临溪晒在外面的衬衫被风吹落在地上,沾了很多泥,又被他拿进屋洗了洗,重新给晒好。
午饭还没做。
他不饿,但是肚子里的小的可不行,早上的时候吐过一回,中午就会好很多,晚上又会恶心,但是半夜就不会,这是他总结出来的规律。
最近喜欢吃豆芽,昨天还有点剩下的鸡汤,把豆芽放进去慢慢煨着。把胡萝卜和香菇切成丁,加点腊肉焖上,中午想吃点清淡的,炒肉不行,但是焖好的就可以,最后烤两条黄花鱼,炒个菜芯,就差不多了。
饭做到一半,后街大婶找上门来,看到他在做饭,亲切道:小单怎么不叫我来做饭了,我家那口子最近不在家,我时间宽裕的很。
不了婶子。单临溪笑笑:我还是自己来吧,也不能总麻烦你。
大婶心虚的附和一声,出了门往后街走去,在一辆车前停住,车窗降下,露出单承简的脸来,怎么?他不肯吃你做的饭了吗?
大婶无奈道:昨天早上还好好的,晚上之后给我结了钱,就让我不用来了。
单承简蹙眉,难道是被发现了?可是昨天他没有过来啊。
大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送到单承简面前,这是您给我的菜单,昨天落在小单家,幸好我给找到了。
单承简叹气,他就说为什么会被发现,原来是这样,也罢,不行的话,等过两天再重新找一个。
他收起菜单,让人把车开走了,单临溪站在窗前,看着一辆黑色轿车开上马路,不一会消失在街角。
他收回眼神,从炭火里扒拉出两块红薯,剥掉焦糊的外皮,端上桌,在烤黄花鱼的香气里,开始吃午饭。
你放心,餐厅开业前一个星期,我们就开始给你宣传,先把熟人都拉过来,谁不来谁是孙子!宋明哲戴着墨镜,双手插兜,牛气哄哄的道。
他看完觉得挺不错,自己也兴起了干餐饮的想法,被方维一通嘲笑:你有临溪的设计能力吗?原先这里可是一块荒地,瞧瞧现在样子,堪称化腐朽为神奇,势必会成为北升新的网红打卡圣地。
单临溪道:你们叫了多少人了?
戴着墨镜的宋明哲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都叫了。
但是肯定不会全来,现在全都在传单临溪被单家踢出家门,彻底成为弃子。一个没权没势的弃子,早被北升上流圈子嫌弃了,肯来捧场的恐怕连一半都不到。
方维道:你放心,肯定把排面给你安排上。
单临溪笑笑,有些事他心里自然清楚,道:不过第一天我得请村里人吃饭。
啊?干嘛请他们吃饭?宋明哲摘下墨镜,你可别乱当好人,开业第一天还是先紧着回头客要紧。
开工这些天,村里乡亲帮了我不少忙,怎么说也得请人家吃个饭才行,至于回头客,以后会有的。
宋明哲有些无奈,不过单临溪一向有主意,比他们厉害多了。说实话,他不是很明白单承简的心思,放着单临溪这样有商业头脑的儿子不要,逼到这里开餐厅,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想问问,又怕单临溪伤心,索性装作不知道。
宋明哲道:今天就别回你那小木屋了,方维过生日,约了好多人去唱歌喝酒,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好友生日,单临溪说什么也得到场,便答应着:我就把电动车锁在这,回来时,正好骑回去。
方维和宋明哲无语的看了一眼他的电动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没说什么。
傅以恒目光冷然的盯着和单临溪有说有笑的方维和宋明哲,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助理道:是单先生的朋友。
只是说话应该没什么,正这么想着,再看去其中一个竟然搂住单临溪肩膀!我的天,助理赶紧去看傅以恒。
傅以恒面上不显,目光已经能吃人了。
助理害怕极了,希望那人赶紧松开,不然傅以恒真有要去干架的势头。他正祈祷着,下一秒傅以恒就下了车,助理寻思着完了,这场架怕是跑不了了。却见傅以恒转身进了副驾驶,狠狠地摁了喇叭。
嘟
三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去看,只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
助理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单临溪口型,好像在说:有病啊。
傅以恒:
今天方维过生日,包了三个大包间唱歌,单临溪去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大家见到这位被家里除名的大少爷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忌着过生日主角在没有八卦,但是眼神一点都不客气。
单临溪毫不在意坐着,任他们看着,他不能喝酒,点了一杯果汁。大家初时还算清醒,过了一会喝多了后,都开始疯癫起来。
他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蹭吃蹭喝的,喝了两口果汁,有些饿了,点了意大利面,于是边吃边听方维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唱歌。
周围吵吵闹闹,他坐在一群人里,大家时不时的喝口酒,说说笑笑,只有他一个人慢慢吃着意大利面。只是没吃几口,一阵恶心劲涌上来,跑到卫生间吐了,等出来的时候,包间几乎空了,寿星下去跳舞去了。
舞池里都是人,单临溪可不敢下去,自己坐在包间里看电视。
看了没一会功夫,突然进来几个人,嚷嚷着要他出去,打头一个小少爷看着他,嗤了一声:我当是谁,这不是流落在外的单大少爷吗?
单临溪没搭理他,那人冷哼:怎么不说话?自己也觉得丢人是不是?
单临溪冷漠的看着他: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八卦有人给你颁奖状是怎么着?
那人本来想嘲笑单临溪,没想到被单临溪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不轻,咬牙: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跟我叫板?
我就叫了怎么样?单临溪看着他:你还敢打我吗?
打你还怕脏了我的手呢。那人是没想到单临溪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敢给他脸色看,当着好友的面有些下不来台,硬着头皮道:赶紧给我出去,这里我们包了,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方维通宵包得包间,可没有半路给别人的道理,单临溪不动弹:谁说包给你了?这里经理呢?
叫个屁经理!又有人道:老子想要哪间要哪间,你赶紧麻溜的给我滚!
单临溪不紧不慢的道:该滚的是你。
你他妈的!
发生这么大事,经理哪能不知道,不一会就来了,可里里外外都是少爷,他本想趁着这里的寿星回来之前解决,可是看样子一时半会不能完,顿时急得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