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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怕总裁发现我是卧底》TXT全集下载_16(1 / 2)

乌兰巴尔思述伦震惊了:“画白就算了,为什么鼻翼那里还要上深色,高中生都知道颜色上得太多会脏。”

裴航:“你一个混血你当然不懂,这是为了让鼻子更立体。”

乌兰巴尔思述伦说:“这叫变得立体?这明明是在鼻子上修了座长江大桥。”

乌兰巴尔思述伦又说:“那颧骨那里打阴影也是为了更立体吗,好像两条疤啊。”

裴航:“那是修容。”

肖珊珊开始贴假睫毛。

乌兰巴尔思述伦:“睫毛为什么也要贴,难道她没有睫毛吗?”

穆凌说:“那同理可得,她也没有眉毛。”

裴航说:“但这个假睫毛也太夸张了,隔着纳木错都能看清,我觉得这个睫毛已经可以主动打招呼了。”

肖珊珊拿出了眼影盘。

裴航:“呀,这个长得像我种草了很久的24色水彩颜料。”

穆凌:“哪个?我给你买。”

他俩脱战了,只剩乌兰巴尔思述伦孤独地继续在观察肖珊珊的化妆流程。

不过她的化妆也到了尾声。

他看了一会儿,不太明白为什么都有了假睫毛还要再刷一层睫毛膏,下眼睑还糊了一层东西,这有什么用吗——他思考了下,得出结论,会让她哭起来更丑。

*

他们在拉萨待了三天,在布达拉宫大昭寺等景点打了卡,包车前往其它景点。

他们的高原反应刚好一些的时候,经过一座山,海拔直接就上了五千米。

那已经不是头疼的问题了,就连肖珊珊也跑不起来,走得稍快一些心脏都受不了。

裴航看见穆凌的嘴唇已然带上紫色,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但或许是习惯了,也不感到十分难受。

就是这样的海拔也依然有小集市,绕着山顶一处景点的平地摆开。去的时候还下有小雪,这里的雪很特别,裴航从没见过沙砾状的雪,但这里也是真的非常冷,那是种和南方冬天的湿冷全然不同的凛冽的寒冷。

裴航买了一袋橘子,味道不够甜,但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得挑剔。他吃了三四个才有一个感觉还行,转身放进穆凌手心里。

穆凌到了这个地方,终于放弃了他的消消乐大业。

裴航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让我康康移动和电信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他看了一眼,得出结论:“五千米海拔线上,中国移不动了。”

穆凌笑都没力气笑,在他手心里轻轻划拉着。

肖珊珊努力了一下,说:“哈——哈——哈——”

他们冒着风雪下了车,牵着手沿着碎石小道慢慢走着,不能走得太快,平原上几分钟的路程这里要花数倍的时间,还比跑八百米累得多。

裴航走着走着便有点喘,问穆凌:“有什么感觉?”

穆凌老实地回答:“好冷。”

“还有呢?”

他眯着眼睛,透过纷飞的雪花看向对面金顶璀璨的雪山,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也不会化,风一吹又干干净净地带走了雪花。

他平静地说:“心脏跳得真快。”

裴航手指冻得僵冷,勾着穆凌的手,有没有握严实都感觉不到:“有多快?”

穆凌一本正经地看向了他:“这个地方你可不能亲我了,不然我的心真的会炸。”

裴航觉得,就算不亲,现在他的心也跳得快炸了。

*

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车里,司机是个牛批人,为了不耽搁他们游山玩水,总是大晚上的干活。

本来去过了西藏,就要沿着川藏线下来,往天府之国的方向边走边玩,乌兰巴尔思述伦突发奇想要去看梅里雪山的日出,于是一行人临时改变路线,从四川境内赶赴云南。

这一路真正让裴航见识到了老司机的可怕之处。

他们走的全是山路,而山路几乎没有护栏,要是运气不够好,还有可能遇上头顶落石,真可谓拿命赶路。

本身挑战性就已经够大了,而他们的司机——

乌兰巴尔思述伦严重怀疑司机从事长途车事业前在重庆开过公交车。

裴航给周湮吐槽:“这车在盘山公路上根本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你能想象吗?没灯没牌没护栏的山路,我们的老司机居然还敢大晚上超车,隔着两层玻璃我都能看见对面车里的手机屏幕,转头还能看见万丈深渊,卧槽!”

他们停下来是因为前方塌方,巨大一个坑洞怼在路中央,花俩小时时间填了填,就从上边儿强行过去了。

裴航只感觉先是车头往地下转了六十度,然后缓慢地爬上去,再是车尾下来,艰难地爬上地面,然后继续起飞。

乌兰巴尔思述伦对肖珊珊说:“这下我们可以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肖珊珊截了张今日步数的图,发布朋友圈:“我一步未走,硬生生在车上被颠出了六千多步。”

十分钟后,坐在车尾的裴航在朋友圈亮出他的步数,两万。

这个世上,唯一能阻止老司机的,只有当地放养的土猪。

那猪通体黑色,漫山遍野地散养,经常就会跑到大路上来。

为了躲避它们,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紧急刹车。

裴航开始还会吓一跳,后面就麻木了,揽着穆凌看看风景睡睡觉,把命交给老天。

到达云南已是深夜,没几个小时就要日出,他们索性熬了个通宵。

入住的地方有观景台,肖珊珊上去了一趟,风景very good,就是太冷了。

裴航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了,卷着被子毫无偶像包袱地拉着穆凌爬上了观景台。

穆凌非常无语:“至于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裴航说:“那不一样。”

穆凌问哪里不一样。

裴航说上次只是确定了关系。

这次又怎么了,穆凌没来得及问出口,裴航便在日出之时向他求婚了。

第45章 闹鬼

多年以后穆凌回想起那个被求婚的早晨, 日出的朝阳和梅里雪山的美景都已记忆不清, 只记得自己被冻成了狗。

介于他们俩谁都不想在天台上交换戒指, 裴航直到站在电梯里才把戒指掏出来——掏到一半又收回去了,穆凌说好冷,还好饿,我刚才在天台上看见楼下有卖烤红薯的,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裴航说果然你懂我。

于是他俩收起订婚戒指, 手牵手买烤红薯去了。

电梯里其他人:“…………”

等闹完了日出,他们再回去川藏线上,裴航就抖开大衣把他合抱在怀里。

乌兰巴尔思述伦在车里被冻得直打哆嗦,看他们俩挤在一起,又温暖又亲近, 心里十分羡慕。

他把这种羡慕讲给肖珊珊听, 后者在车里稳稳地涂着吃小孩色口红,看了他一眼。

“你如果觉得冷,可以来爸爸胯|下汲取温暖。”

他们的旅途到某个魔幻8D城市时停下了。

肖珊珊在群里说:“这个地方好,我以后要定居此处。”

裴航跟她走失了, 问:“你在哪?”

肖珊珊让他左转右转来一套, 乌兰巴尔思述伦听得头晕眼花, 说:“能不能说东南西北。”

肖珊珊说:“对不起,我南方人,不分方向。”

裴航按照她的指示依然没找到人,开了位置共享发现,按道理, 他俩已经面对面了。

“我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吗?你在哪里啊?”

肖珊珊:“在你上面。”

裴航坐电梯到十一楼,出门看见车水马龙的大道,整个人都凌乱了。

乌兰巴尔思述伦说:“容我提醒,这里的梅雨季特别长,一年有366天都在下雨,还是北方好。”

肖珊珊说:“你老家到了冬天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几天在下雪,半斤八两。”

裴航把手搭在穆凌肩上,说:“我也挺喜欢这儿的,要不我们也定居这里吧。”

穆凌面无表情道:“这里没有共享单车。”

为什么没有?

裴航逛了一天,知道这不是共享单车的错,而是脚踏车这种东西,完全没法在这座城市存活下去,毕竟随随便便看见的一条街道,都可能有几十米的落差。

这么一对比,包邮区的地形和道路规划实在规矩得叫人感动。

裴航:“……还是换个城市吧。”

晚上住宿的时候,穆凌已经考虑起了退休之后去哪个城市安享晚年、不是,度蜜月。

晚上九点,肖珊珊来敲门,说:“我房间卫生间漏水,借你们的浴室一用。”

裴航把她让进来,穆凌也才洗完,披着睡袍,发梢滴水,肩膀上冒出热气。天寒地冻的,肖珊珊一进门就带进一阵冷意。裴航忙把门关上,又拿了一条毛巾去给穆凌擦头发。

肖珊珊很快地冲了个澡,出来看手机,奇道:“燕伦怎么还没回来?”

她说乌兰巴尔思述伦一小时前去买夜宵,她让他帮忙带一份红油抄手,按理讲现在买没买到都该给个消息,却半点音讯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

裴航:“你们吃宵夜居然不叫我?”

肖珊珊:“这不是重点。”

裴航与她对视三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是不是走错了高架,来了一趟市区一夜游?”

肖珊珊叹了口气,穿上大衣要出去找人,裴航看了看时间,把她拉住。

“要出去也是我们……”他对上穆凌“管他去死”的眼神,硬生生改口,“也是我去,你回房间休息。”

肖珊珊说:“算了吧,我那房间闹鬼,不如出去。”

裴航:“???”

裴航斟酌了一下,对闹鬼比较感兴趣,跟她一块出来了。

肖珊珊说电梯也邪门,我们走楼梯。

电梯怎么邪门,每层楼都会停靠开门,外头却空无一人。

肖珊珊义正言辞说:“这个样子真的很浪费时间。”

裴航跟她一起爬楼梯。

这座酒店高度惊人,或许说这个城市的楼层都高得惊人,他们四个人分布在三层楼,各自隔了十几层,楼梯爬得要发飙。

肖珊珊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一边是电梯,一边是空房,而她被吵了一晚上。

裴航搜索了下酒店传说,告诉她:“恭喜你,你隔壁的电梯出过事,从十八楼掉下去,死了一个女人。”

肖珊珊说难怪一直听到有女人在哭。

裴航说这种事得跟前台沟通一下,看给你换个房间还是怎样。

在肖珊珊的房间里,裴航拨通了前台的电话,说明来意。

前台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有女人哭,亲亲您半夜看恐怖电影需要爆米花服务吗。

裴航说那你们这儿是死过人的吧。

前台说没有的事,都是大家以讹传讹,并拒绝了他的换房申请。

肖珊珊抢过电话:“我只有一个问题。”

她认真地问:“你们这里闹鬼有规律吗,是闹一宿还是几个小时,我熬夜比较厉害,可以配合它们的作息时间。”

前台挂了电话。

裴航说:“你还是换一个房间吧。”

肖珊珊:“跟你换?”

裴航说:“跟燕伦换。”

那么在那之前,他们要找到乌兰巴尔思述伦本人。

而在那之前,他们要离开酒店。

裴航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还是要走楼梯。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二十五分。

他们从走廊尽头的房间出来,路过出过事的电梯,进入黑幽幽的楼梯,开始往下走。

裴航:“我还是把穆凌叫出来吧。”

肖珊珊:“别折腾他一把老骨头了,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我打头,你断后。”

裴航想哭,两个人还分什么打头和断后。

肖珊珊走到一半,对他说:“我突然想起来,住酒店好像不能住尽头的房间。”

裴航哆哆嗦嗦问为啥。

他一开口就后悔了。

肖珊珊给他科普了各类酒店禁忌,手机的灯光自下而上打在她面无表情的面孔上,惊悚效果MAX,听得他恨不得立马退房找家二十四小四营业的便利店度过漫漫长夜。

肖珊珊忽然停了,说:“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裴航:“求你了别再讲鬼故事了。”

肖珊珊一本正经:“我没有说鬼故事,我真的听到了,好像还是高跟鞋的声音。”

裴航:“……………”

他给穆凌打电话,没打通。

那边肖珊珊还在分析:“不对,酒店走廊都有地毯,不会有脚步声,说明走路的这东西就在楼梯里。”

裴航瑟瑟发抖:“也许就是普通的人路过呢?”

肖珊珊说:“穿高跟鞋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都不方便,如果电梯正常运行,谁会想不开爬楼梯,除非………”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是沉默的气氛实在太可怕,裴航还是问了:“除非什么?”

肖珊珊带着手电光转向了他,脑袋被灯光一打,仿佛孤零零地浮在半空。

“除非她知道电梯会出事。”她说,“你说除了咱俩这种没事搜索酒店事故的人,还有谁会知道电梯出过故障?”

裴航叫都叫不出来,疯狂打电话给穆凌,一边把她拖出了楼梯间。

站在走廊的灯光下,虽然还是空无一人,但裴航终于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我们千万不要走散。”他强撑着说,“不然再遇到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肖珊珊明明白白地正视了他,说:“那你又怎么能肯定,你从黑暗的楼梯间里拉出来的我,就是本来的我?”

裴航:“…………………”

*

穆凌找到他们的一瞬间,裴航就扑在他怀里,汪汪大哭。

穆凌在他背上一摸:“怎么了,大冷天的还出了一身汗?”

肖珊珊:“那是他吓出来的冷汗。”

穆凌神色沉下来:“你吓他?”

肖珊珊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说:“我吓唬他做什么,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他害怕什么?”

穆凌拿她也没办法,肖珊珊天生情感缺失,不懂喜欢,更不懂恐惧,好无情一女的。

他问了经过,打开手电,拉着裴航说:“我陪你走一趟,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裴航惨叫一声:“还来?”

穆凌说:“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是面对恐惧,你今天不搞定它,来日患上楼梯恐惧症就不好了。”

他硬拖着裴航往楼梯走,裴航绝望地叫:“老板,总裁,亲爱的,你好歹放点音乐给我打打气吧。”

穆凌放起了《小白船》。

裴航:“能整点阳间的音乐不?”

穆凌说氛围。

裴航汪汪大哭:“楼梯间的高跟鞋还不够给你氛围?”

穆凌说就你事多,还是切了音乐,婚礼进行曲的韵律回荡在整个楼梯间。

裴航一下就不怕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