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划上自己几刀能换来他的一颗心,又何必爱而不得这么久。
息旸躺在他身边,双手把他拥在怀里,轻唤:阿期。
恬期太累了,根本睡得像只猪。
息旸便搂着他,也安静了下来。
雪扑簌簌的下了一夜,恬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铺天盖地的白,息旸则去了早朝。
他独自用了早膳,忽闻相府送来消息,说晏相病了,如今看着太上皇的模样,恬期就不能听到父母生病,当下就急急忙忙就披着衣服往外走,身边的小太监凑过来,道:皇后不必着急,陛下已经为您备好马车。
恬期点点头,钻入车内,一路到了相府,便急忙往里走。
晏恒伊一眼看到他,忙喊:桃桃!
爹爹怎么样了?
无碍,就是染了风寒。
他这个年纪,风寒也不能掉以轻心。话虽这么说,恬期的心却着实放了回去,他进了父母的卧室,却见父亲正靠在床头看书,他顿时没好气:都病了还看什么书?你这个时候要好好休息才对。
他把书夺过来,晏相轻轻咳了咳,恬期伸手抓起他的手来把脉,忽然一愣,眉头皱起,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晏相看了一眼伺候的管家,后者便走出去关上了门,他拢了拢袖子,道:年纪大了,天气转凉,难免会冻着。
我看您好得很,一点儿炎症都没有。
晏相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一旁,晏夫人也走了过来,给恬期端了热茶,道:你爹称病,也是担心你的情况,喊你回来说说话。
想我回来,跟陛下说一声就行了。
他行事如此霸道,回门时都不许你在家住,你爹也是担心再被拒绝。
恬期好气又好笑,还是解释道: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都说开了。
晏相立刻道:什么叫说开了?
就是恬期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他知道我的事了。
他见父亲脸色大变,不敢大喘气儿,忙又道:不过他不怪我,他说不在乎我是男是女还有他也没有心情不好,更不会治我们欺君之罪,父亲母亲就放宽心吧。
晏相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在我面前,一嘴未提。
是我不让他说的。恬期解释,道: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我喜欢他。
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还是有些不安,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就是,就是反正,他接受了我,然后,我也不排斥他
这才几日。晏夫人忙道:玉颗儿,你莫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给一个疯子迷住?
那古人不都说,情不知所起么,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关跟他成亲几日有什么干系?发觉母亲一脸不赞同,他又来看父亲,道:父亲不是说过么,他是明君,是君子,我是稳住他的一颗药,如今已经这样了父亲,难道果真想过,拿我男扮女装被拆穿一事,刺激他发疯么?
晏恒伊也来看晏相,后者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也是命,我晏家,注定无后。
恬期不敢跟他说这一点,就是唯恐他会说出无后之事,他当即一撩斗篷,跪在了父亲的床头,却又给晏夫人一把拉了起来:你爹在床上躺着,你跪他多不吉利!
恬期只能站好,看向父亲,后者似乎也有被他气到,让晏夫人先带恒伊出去,道:先坐下。
恬期乖乖坐好,眼睛看着父亲,还没开口,就听他道:你可知,你失忆,就是因为他犯病伤了你?
恬期琢磨着给他的意思,然后道:那我都不记得了,您上下嘴皮子一碰,不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晏相又一次被气到: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没。恬期说:可我喜欢他。
有多喜欢?
有恬期想了一会儿,张开手臂,道:这么,不他又张开一点,在晏相冷漠的眼神里,把手臂张到最大,才道:大概有这么喜欢。
玉颗儿。晏相十分头疼:他是个疯子。
他不会伤我。
跪下。
娘说您在床上,我跪不吉利,要不他搬了个椅子放床边,道:您坐这儿我再跪?
晏相盯着他:你不要气我老人家。
娘说的。恬期也很为难:又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桃:委屈巴巴·jpg
羊:抱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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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晏相吹了吹胡子, 闭上了眼睛。
恬期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在床边坐下:爹。
你生气了么?恬期揪着手指,又问了一句:你让我嫁给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惹他发疯么?
晏相沉默了很久, 才道:君尧这个字,还是我给他起的, 大雅君子, 承尧之德,若非疯毒,他当配得上此字。
恬期立刻道:如今也配得上。
晏相强调:他疯了。
所以你真的在利用我刺激他?恬期的脸色微微变了, 晏相眉头一跳, 伸手按住他的手, 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我晏家唯一的孩子,爹怎么会让你去送死?当时也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对你感情与别人不同, 我当时也想着, 你若当真能做稳住他的一颗药,也算是百姓之福了。
恬期抿嘴, 他知道父亲没有撒谎, 心里的膈应稍微去了一点,道:那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现在他这几日心情不佳,颇有几分逼着百官上奏请你陪他听政的意思。晏相躺回去,合目道:他真的疯了,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息君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