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可能猫也喜欢过你,可你爱的太热烈。你爱猫,猫喜欢爱而不得。]
所以那些妄图用自己的一腔赤城真心留住宓寻的人,全都失败了。
郁霁可时刻都记着宓寻的那些前任们的悲惨下场。
有时候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郁霁想,它给了一个人足以让大多数人都犯规的皮相,却又给了那个人顶顶恶劣的性子。
但郁霁转念一想,似乎宓寻又只对自己比较“恶劣”,比较“用心”,比较“主动”,比较“认真”,比较“执着”……但谁知道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保质期又有多久呢?
大多数的男孩子都爱车,爱名车豪车古董车,郁霁也不能免俗。首都的那个家里的车库中停着一水儿他提的限量款豪车,全都是郁霁买的,他也不开,就那么摆着。摆着,他干看着就高兴。
郁霁曾经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车跟血以外,再也没有能调动他心思,让他为之疯狂为之无法抵抗的了,直到他遇见宓寻。
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无理家伙,他明明有一千种一万种拉开二人距离的办法,或残忍或快速或无情的,可他却连一个也不忍心用到宓寻身上,便是最最温和,效率最低的“淡着人家”的办法,他也只用了几天便再一次偃旗息鼓了。
如果说,以前的郁霁是片死海,清澈见底,却没有活物,了无生机,那宓寻的出现,就像那些热衷于在死海里“游泳”的人类,平静的死海因他们有了波澜与生气,而他们呢……在上面“乘风破浪”!
“一起...去厕所啊。”宓寻嘟囔着,“比大小…你居然…比我小…嘿…”
郁霁:“……”:)
宓寻说完还砸吧了一下嘴,嘴角微弯,看着还亮晶晶的,像是流了口水。
郁霁看着来气,自己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的,人家倒好,睡的可香,在梦里都不忘记浪,还要比大小,男孩子之间除了那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比大小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宓寻到底是有多好奇!
还比自己大,大就开心到流口水了吗?!郁霁见班里同学都趴着睡觉,他们又是最后一排……于是,他恶向胆边生,没忍住伸出了他罪恶的手,揪了一下宓寻的脸。然后宓寻的脸上就起了一个红指印。
郁霁被唬了一跳!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他他他……他可没使劲儿啊!啊啊啊!
宓寻的脸也太嫩了吧!
午自习下课的时候,宓寻醒来,他先是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儿疼,刚想找隔壁女生借小镜子瞧一瞧,就见郁霁主动递给自己一张抽纸,宓寻受宠若惊。
谁能告诉他,这一个午自习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怎么他家郁美净都开始对自己主动献殷勤了?!
“你睡觉流口水了,快擦一擦吧。”郁霁冷淡着声音说出关心宠溺的话。
宓寻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流口水羞囧的还是猝不及防被喜欢的人关心宠爱给激动的。
擦完口水,宓寻想继续借小镜子,这时,郁霁又主动开口,“你脸上有红印子,校服压的,下次垫个软枕睡吧,那样还能舒服点儿。”
宓寻这次是真的受宠若惊了。
下了午自习,再上课就要开始装饰教室了,为晚上的联欢会做准备。
班里这时候闹腾得很。
宓寻之前在憋尿中醒来,后来又在憋尿中睡去,现在他觉得自己膀胱都要炸了,“郁霁,你去厕所吗?”
闻言,郁霁抬起头,神色不明的看着宓寻,说了句宓寻听不懂的话。
郁霁说的是:
“宓寻,你知道梦大多都是反的么?”
宓寻:“……?”
——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郁霁:意思就是以后还是我来太阳你。
宓寻:……
第34章 元旦联欢会
教室被同学们装饰的很漂亮,屋顶上是贴的整齐有规律的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你挤我我挤你,同学们跑动带起的风,使得它们微微颤动摇摆着。
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也被同学们打乱了,围绕成了圈,中间的教室空地就是一会儿同学们的表演场地。桌椅任意排布,玩儿的好的人的桌椅都被紧紧摆在一处,甚至有大胆的同学将自己的桌椅同自己暗恋的人或者男女朋友放在一起。
郁霁的旁边自然是宓寻了。
下午五点,环海元旦联欢晚会正式开始。校长在广播里演讲的时候,班里还是很吵闹,大家还在热火朝天的布置着,压根儿没注意广播。
声音太吵,班主任喊了好几声才招呼大家都坐好。
入座的时候,好戏就来了,那些同自己好哥儿们好姐们儿坐在一起的同学倒是没什么,可那些男女成双的就尤其显眼了。
同学们都“吁吁”的起哄,拍桌子吹口哨的,声音可谓是此起彼伏,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教室再次变得吵闹起来。不时有劲儿使大了的哥们儿DuangDuang拍桌面,连摆在桌子上的矿泉水饮料瓶都给震掉到了地上去。那些瓶子咕噜咕噜滚远,大家就又起哄的让班里那几对儿出来帮大家捡起来。
那几对儿,不管男女统统都红了脸。
班主任假做不知,也跟着掺和,揶揄的挑起一对儿“小情侣”来帮大家捡东西。
青春,一个被广大电影电视剧拍烂了演透了写烦了念叨腻了的词儿,一个被嚼烂了却又永远能被大家接受的话题,是足以让我们如数家珍的存在。
学生时代的感情,真的很纯粹很简单。
是但凡班上有情侣的,都会被大家起哄的存在;是上课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时,大家却起哄般的叫出另一个人的名字,直把那个回答问题的同学给叫得羞红了脸的存在;是女生压马路逛操场说悄悄话时只敢用字母代替的存在;是男生打球被哥儿们挤眉弄眼提示后,全力以赴彰显自己英俊身姿的存在;是每一个只敢暗恋的人找准机会将二者的作业本放到一处的存在……
一个人的暗恋,最后倒成了全班皆知的事儿了。
失恋了,闹矛盾了,吵架了,表白失败了,这些时候,绝对会有人跳出来,自封情感专家为你答疑解惑。
但凡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他们的感情就更受同学们关注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些人脱个单,小半个年级都能传遍了!
那时的我们心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她惊艳了你的青春,是渐行渐远的时光中,磨不去消不尽的回忆,是时隔多年后的再相见,仍旧能让你心动的少年模样。
*
班长大黄进班的时候,一看这闹腾的阵势就都明白了。
他手里提着用班费刚刚买回来的巧克力,心里思考着怎么捉弄班级里的“狗.男女”。
本来联欢会的零食在上午的时候就被买好了,水果,膨化食品,可乐雪碧果粒橙……但直到发的时候,大黄才发现,好吃的里面居然没有糖果,他便又出去买。
宓寻是广播站的,今天他自然也去广播室帮忙,在帮校长主任调试好话筒后,他便回来了,今天可不是他值班,算是幸运的,他走的时候,广播室里还有个值班的女孩子,哭丧着一张小脸儿,可怜极了。
等宓寻进了班,正赶上大黄在发巧克力,他寻思着自己过去帮个忙呗,但大黄没让,还轰宓寻,“快滚!别打扰我的快乐!”
发巧克力的时候,每到了那几对儿情侣,大黄就会故意以一种来参加婚礼的语气,先是嬉皮笑脸的跟人家道上句“新婚快乐,白头到老呀”,然后再将巧克力像发喜糖一样,把两人份的巧克都扔给女孩子。
“新娘子”脸红的能滴血,手忙脚乱的去接巧克力,“新郎”在一旁笑着,并站起身欲捶大黄。
“滚犊子!不许欺负我对象!”男孩子道。
宓寻自然是将这一切看进了眼里,他翻着白眼儿对恶趣味的大黄道了句“毛病”,然后坐去了郁霁的身边。
等大黄发到郁霁跟宓寻的时候,因为郁霁另一边就是一对儿情侣,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余光一扫见郁霁身边似乎也坐了个短发女孩子,张嘴便来了句一样的话:
“新婚快乐,白头到老呀!”
说完,大黄便将巧克力扔给郁霁身旁的“女孩子”。
“女孩子”一时愣住了,巧克力砸到校服上,又落到腿跟地上。
大黄也愣住了,但他脑子快,决定祸水东引,先发制人道,“宓寻你今天涂口红干什么!害的我都看错人!”
宓寻:“……?”
因为一会儿宓寻要跟郁霁上演《恶龙与骑士》的绝美爱情(?)童话剧,托环海牛13贴吧的福,广播室里的那个女孩子也知道了宓寻一会儿要扮演的角色,死活非要给宓寻化妆,宓寻自然是一万个拒绝的。
宓寻不习惯同人接触,但他自己又不会化妆,最后双方共同妥协,女孩子提议,“不化妆了,你就自己随随便便涂个唇膏得了。”
然后宓寻就随随便便自己给自己涂了个颜色最浅的芭比粉的口红。
女孩子:“……!”
宓寻皮肤细腻白皙还透亮,脸上干净完美的没有一点儿瑕疵,比女孩子用雅诗兰黛涂出来的哑光奶油机都要自然好看。
广播室里的那个女孩子眼睛发亮的问宓寻的保养秘笈。
宓寻想了想,很严肃的告诉那个女孩子,“洗完脸后一定要涂东西的,不然这大冬天的,脸容易皴!你看你脸多糙啊!”
女孩子:“……”:)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宓渣男脸是真的好看的份儿上,她绝对抬手给他来一个大嘴巴子!
“那你涂什么呢?”女孩子压着气问。
“大宝啊!”宓寻美滋滋的,“还便宜,19.9一瓶,还送一袋郁美净,我用郁美净搽手,可香了!”
“滚。”女孩子指着广播室大门,“赶紧滚!”
然后乖乖滚回教室的宓寻就被大黄看成了个女孩子!
大黄推卸干净责任后,作为补偿还多给了宓寻几块巧克力,然后他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徒留宓寻一人在原地气成河豚。
反观郁霁,他一派淡定,甚至还自觉的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巧克力,然后都给了宓寻,“别生气了,都是你的。”
说完,他便淡淡看着宓寻,等待宓寻接过巧克力。
宓寻涂了口红的嘴巴粉粉的,但郁霁还是更喜欢宓寻原本的唇色,娇艳欲滴,晶亮的像是果冻,郁霁很偶尔很偶尔的会幻想,他想,宓寻的嘴巴亲上去会不会也像果冻似的,QQ弹弹,冰凉凉,甜滋滋的……
没节目的大家吃吃喝喝,有节目的就去准备,去表演,有预选出的同学在一边拿着相机拍照录像,而更多的人则是在看节目之余拿手机,进行小姐妹间的自拍活动。
郁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些节目,在周围同学起哄叫好的时候,也会跟着鼓掌。
“咔擦”
被闪光灯闪到,郁霁偏头去瞧宓寻。
教室的灯已经关上了,只留着讲台上的两盏亮着,教室里的照明大多是靠那些缠得哪里都是的小彩灯。
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变换着颜色,再加上有同学正在教室中间自弹自唱,同学们挥舞着事先发好的荧光棒,教室的环境氛围十分像微型演唱会现场。
兴许是情绪氛围都到了,郁霁难得表情柔软,被宓寻偷拍也没恼,反而嘴角挑得更明显了,他凑近宓寻,“不气了?”
宓寻因为长相的缘故,最讨厌被人当成女孩子,他喜欢别人夸他好看,可那不代表他被人认成女孩子还得乐呵呵的。
先前宓寻气呼呼的,一直气不顺,这会儿反倒主动拍起了照片,也不怪郁霁笑问一句。
耳朵应该是很多人的敏感点,宓寻被郁霁凑近讲话的热气给熏红了耳朵,他不自在的打了个哈哈,转而去拍正在唱歌的同学。
那是个短发的女生,英语很好,叫蔡晴,人和名字一样,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孩子,会很多种乐器,郁霁知道她,是因为她先前曾追求宓寻,在宓寻刚刚同齐朝阳分手的时候,追的轰轰烈烈。但被宓寻拒绝了。
蔡晴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名字叫《All Falls Down》。
是首电音,除了放着的伴奏,蔡晴自己也在弹着吉他。
郁霁看着同学们表演的节目,由衷觉得这些人厉害。
之前,有的表演唱歌,有的表演魔术,有的来了段脱口秀,有的是跳街舞,还有一对情侣跳的是拉丁!
两相对比之下,郁霁觉得自己太普通了,除了学习还不错外,他一无是处。当初宓寻要要和他一起报名,郁霁之所以不同意,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唱歌跑调,肢体还不协调。
以前,他为了让自己成长为合格的继承人,不给父亲和已逝的母亲丢人,逼着自己看不喜欢的书,逼着自己学习各种礼仪,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个合格继承人的形象,像个精密的机器——沉着冷静,矜持有礼,别人家孩子。
以至于当郁霁突然换了环境,才发觉,自己最大的错误便是抑制了自己孩提时的天性。
他才不喜欢那些正经刻板的东西,也不喜欢那些文字与条条框框,更不想以后做什么上市公司大集团的领导人。
比起那些,他更想毕业后做个厨师,用自己的一双手,做出世间美味,调出酸甜苦辣咸。
空灵的女声骤然高亢,唱着那句“If we just ain’t right,and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若一切就是怎么也不对,那就是时候止损告别。”
歌词写得像极了爱情。
蔡晴歌曲选的很好,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去看宓寻,却见宓寻正偏头和郁霁说着什么。
“下下下个就是咱们了。”宓寻凑近郁霁耳边大声喊着,“咱们先去搬道具,然后还得换衣服呢!”
教室里都是音响跟歌声,还有大家讲话与欢呼的声音,总之挺乱的,说话不靠喊得压根儿听不清。
宓寻刚吃过巧克力,好几块儿,他一说话,便有一股子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朝郁霁鼻子里钻。
郁霁点头说“好”,然后率先站起身,拉开二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