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亮起,各种器材映入眼帘。还有一条毛毯搭在椅背上,形态相当不规矩。在没有阎毅约束的地方,洛曦川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个邋遢鬼。
阎毅叼着烟,单手插兜。搜寻的目光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想什么呢?嘴角自嘲地牵动。
香烟燃烧的雾气在眼前丝丝缕缕地升起,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在黑白琴键上。
片刻后,旋律自这只弹琴的手下流淌而出,不一会儿便停了。这是阎毅在幼时曾学过的旋律。
阎毅把香烟夹在手中,稍作思索后,另一只空闲的手放在琴键上,弹出了另一段旋律。
这是洛曦川写的歌。
阎毅还记得这首歌是怎么诞生的。那是几年前一个春天的午后,柳絮四处飘扬,洛曦川又不知羞地缠了上来。阎毅不知道他这些莫名其妙的欲念都是从哪里来的,也搞不懂是哪一句话或者哪一个动作让他会错了意,误把它当做是性的暗示。
难道不知道有多惹人厌烦吗?
发泄一般,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却在他抽泣时,不自觉变得轻缓。这样的不自觉,在意识到后,更加加重了厌烦的心情。就像是窗外乱飘的柳絮,不仅毫无用处,还留下了一地需要清扫的垃圾。
做完后,阎毅再不想多看洛曦川一眼。他点燃了一支烟。
一支烟还没抽完,阎毅却感到身旁一轻。洛曦川潦草地套上了他那件过大的白T恤,愈发显得他脖颈纤细,仿佛单手就能折断。
洛曦川踏着焦急的步伐跑下了楼,甚至都没有穿裤子和拖鞋。
后来,阎毅才知道他是跑去写歌了。按洛曦川的话来说,灵感稍纵即逝,他唯恐它会跑掉。
洛曦川献宝似的把这首歌拿给阎毅听。虽说灵感来源于那个午后,可这首歌却听不出什么情色的意味。一如既往是洛曦川式的明朗和清爽,邀请听者进入男孩的故事。
洛曦川看起来很快乐。
香烟的火星燃到了手指,那一瞬的灼热让阎毅刹那间清醒。
一晚上没睡好,被闹钟吵醒后的十分钟里,洛曦川打了三个哈欠。
早餐是酒店的三明治,最简单的培根生菜番茄。面包足足有一张脸那么大。
导游Jacob问洛曦川是不是没睡好,洛曦川说没有的事,就是哈欠多。Jacob说,今天行程不多,如果需要休息可以早些到酒店落脚。
第一个行程是去参观这一带最出名的葡萄酒酒庄。
洛曦川有些神思不属,一路听着介绍,如同听讲一般左耳进右耳出。只茫然地抓取了几个关键词,减少硫成分之类的专业术语。洛曦川烟酒不沾,对烟酒也不感兴趣。
直到顺着阶梯而下,进入地下酒窖。
天花板上的小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规则排列的橡木桶。
葡萄发酵散发的香气,让洛曦川顷刻间被唤醒。
……熟悉的味道。
第33章
空气中甜与涩的味道交织,浓郁的香气让洛曦川的心脏剧烈地跃动。
阎毅说过,洛曦川是猜不出他的信息素的味道的。洛曦川只当是阎毅小瞧了他,原来并不是这样。
洛曦川为了保护嗓子,不抽烟不喝酒。不知道酒的味道,又怎么能够在感知到信息素后联想到酒呢?
说得通了。都说得通了。
得到了寻觅已久的答案,喜悦的心情在胸腔膨胀,驱使着他脚下生风,想要奔向阎毅的身边。
短暂的旅行在第三天宣告结束。
大型综合性公立医院在F市落成。由于是政府与社会资本的合作项目,作为资方代表的阎毅参与了剪彩仪式。
秋天的F市风和日丽,湛蓝的晴空深而远,云朵向着无限远处延伸。是一个剪彩的好天气。
礼花纷飞的时候,气氛达到了高潮。
正在阎毅同众人一道鼓掌的时候,一个身穿棕熊玩偶服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同李秘书讲了几句。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这样您都能认出来?”
洛曦川坐在医院对面公园角落的木椅上,怀里还抱着玩偶服的熊脑袋。长时间闷在玩偶服中,脸颊都被熏红了。
“医院的剪彩活动不会需要穿这种蠢衣服的人。身高相差不多,又会做蠢事的人,只有你一个。”
洛曦川一边听一面点头,假装没有听到后面半句,“您说的还真没错,我这是管超市卖场借的衣服。”
“把衣服脱下来还回去。”
“您不生我气了?”
洛曦川拽着阎毅的衣角,笑嘻嘻地望着他。
那天,洛曦川从距酒庄最近的机场起飞,向李秘书询问了阎毅的行程后,便急匆匆地赶到了F市。到了地方,即将见到阎毅的时候才近乡情怯,这才借了玩偶服。
阎毅一扬下巴,“把衣服脱了。这么穿着傻不傻?”
那就是不生气了。洛曦川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阎毅的电话。
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阎毅露出了不可理喻的表情。
“快接呀。”
明明是面对面,洛曦川却拼命怂恿阎毅接电话。
手指滑向了接通键,阎毅对着手机道:“U国的海水把你的脑袋冲坏了吗?”
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但是这一回,洛曦川看到阎毅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坐上车后,洛曦川又开始盯着阎毅看个没完没了。分开后的每一次重逢,总是洛曦川最粘人的时候。偏要把阎毅从头到脚地打量上一遍,仿佛是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阎毅对洛曦川的视线早已见怪不怪。双臂叠在一起,索性闭上眼,宛如冥想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猜到了信息素的缘故,即使知道按照法规,Alpha禁止在任何公共场所散发信息素,洛曦川也想得寸进尺地闻一闻。像小动物嗅食物的味道一般,洛曦川也将鼻尖更凑近了阎毅一些,果然什么气味也没有。洛曦川有些失望。
“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的行李呢?”
阎毅突然开口,洛曦川一个激灵地坐回了位置。他答道:“啊,我赶上了飞机,托运的行李没赶上,估计还在下一班飞机上呢。”
“小李,给洛曦川买一套睡衣和便服。”
然后,洛曦川就听着阎毅精准无误地讲出了自己衣服的尺寸,并在阎毅提到内裤尺码的时候,不争气地红了脸。他在阎毅面前怎样没节操都可以,可在外人面前说起私密的事就害臊。
预约的酒店房间是位于最顶层的套房。顶层的套房可以将F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双卧室套房显然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洗漱后,洛曦川裹着浴巾就钻进了阎毅的被子里,半张脸被被子遮盖,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看着阎毅。
“回你的房间去。”
洛曦川不走。
阎毅斜他一眼,洛曦川变本加厉地贴了上去,抱住了阎毅的腰。
身体的紧贴让阎毅感觉到了什么,眉心一蹙。洛曦川正以考拉抱树的姿势,一丝不挂地在他的身上胡乱地蹭。
“穿上睡衣。”
不老实的手开始在阎毅的身上游走。阎毅攥住了洛曦川的手指。
“至少把内裤穿上。”
“可是我想做爱。”
洛曦川小声嘟哝。
攥住洛曦川的手加重了力道,“穿上。”
“我想做爱!”
洛曦川如同小孩要糖似的,委屈巴巴地嚷嚷,然后钻进被窝,以脸颊磨蹭起腿间那处,吐出舌头试探地舔舐。
不到十秒钟,阎毅就抓住洛曦川的头发把他从被子里扯了出来。
洛曦川像是一头被主人骑惯了的小马驹,将他贯穿的那具身体他无比熟悉,摆着臀一次次顶上男人的腰胯。
站立的姿势最折磨人,不一会儿便感到腿软,痉挛似的打颤。这时,虚拢在腰际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而另一只手覆上了胸口,拇指与食指玩弄起乳头。
“叫得太夸张。”
“我没有……”
快而狠的抽送令洛曦川站立不稳,一只手臂捞住了他,使他不至于跌到。身体随着鞭挞摇晃,撞击声响而密集,耳朵听到了声音都发起烫。洛曦川看着眼前属于自己的硬邦邦的棍状物,在性事的节奏中上下摇摆,顿时感到羞耻不已。而更令他羞耻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想……我想尿尿……”
第34章
手指抚弄着胸口的敏感带,身后的男人十分坏心眼地要让他受一会儿折磨,“就在这里尿。”
洛曦川呜咽着,单手去推阎毅的腰胯。嵌入身体的硬物带来强烈的失禁感,把他折磨得疯狂,就快要憋不住……
“像小狗随地撒尿一样……我不要……”
“好。”
洛曦川以为阎毅姑且放过了他,没想到阎毅却一路顶着他走到了浴室。因为走路的缘故,阴茎变化着插入的角度,短短的路程却让洛曦川走得相当吃力。差点因为腿软滑倒的时候,又被阎毅捞起来继续走。他求饶了几回,阎毅也不肯放过他。
走到马桶边,洛曦川扶着水箱尿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时,从插入起便没有停止的肉体撞击却在这时停止了。阎毅是故意的。
阎毅总是喜欢在性爱时折磨他欺负他。使用的姿势总是多变的,爱把把洛曦川折成各种羞耻的模样,令他又痛又爽。直到洛曦川哼哼唧唧撒娇求他。
可这时洛曦川做什么的力气也没有了,软趴趴地倚靠着挺拔结实的躯体,哼哼着求阎毅,“叔叔,动一动嘛。”
性器缓慢摩擦起内壁,如同隔靴止痒,并不强烈的刺激却让洛曦川一激灵,倒向了一旁淋浴的玻璃门。
滑出窄穴的性器又重新挤开柔嫩的肉壁,再次楔入。阎毅压着洛曦川的身体肏他,乳头在猛烈的撞击中一次又一次地触到玻璃门,在磨蹭中愈发敏感发硬。
发泄过一次后,洛曦川仍然不知餍足地黏在阎毅身上索吻,不一会儿,熟悉的形状自后方撑开内壁。穴内湿软,方才射进去的精液充作润滑,洛曦川的身体便更加为阎毅打开。
小家伙的肉体是绝佳的性爱容器,每一寸肉身都由男人摸塑而成。腰腹纤细却有力,屁股圆润而紧实,自然而然地配合起性器的抽插,塌腰拱臀。
有些上瘾了。
扶在腰侧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下体也更加凶狠地一次次贯穿,可怜的两片臀肉都被撞得通红。
洛曦川突然伸手去推阎毅的小腹,不仅去推,还挣扎着往前爬。
中途被打断让阎毅感到不快,“你怎么了?”
洛曦川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倚着床头,胸脯微微起伏。他的一只手伸到腿间,遮住合不拢的穴口,两条腿仍是大开着,左右摇晃。
洛曦川眨了眨眼,特别认真地说:“我想把今天的额度均匀地分给往后的每一天。”
这就是在含蓄地提出要求,可不可以每天都做爱。
单手握住一只脚腕,略一施力把讨价还价的人拽向自己。阎毅不屑地道:“想得美。”
吃了瘪,洛曦川也不放弃讨价还价,“那面对面好不好?我想看着脸做。”
“嗯。”
阎毅潦草地答应下来,来回搓几下性器,就要把它往柔软温暖的内脏里面捅。
洛曦川迟迟不肯把遮挡窄穴的手撤走。
阎毅咂舌,“你在做什么?”
穴口可以被手捂住,但被灌入穴道内的精液却不能。说几句话的功夫,白浊涌了出来。两根手指刮起,手指伸入穴道深处,把流出的精液回归原处。
眯起了两弯月牙儿似的笑眼,洛曦川说:“我还给用它怀小朋友呢。”
那么珍惜精液的模样,倒确实像是一心受孕。
“又讲蠢话。”
眼看阎毅又要扇他屁股,洛曦川忙用手挡。性器便趁此时钻进了暴露的穴口。
迅疾的抽插使得性事如同野兽交媾。压制洛曦川的男人所展现的是压倒性的绝对强势,眼眸中闪动的则是顶级捕猎者的精光,但洛曦川却一点也不感到恐惧。他有些痴迷地凑了上去,咬住男人的嘴唇嘬,男人也回以带有血腥味道的吻。
洛曦川有一瞬间想到,即使就这样被拆食入腹也心甘情愿。
他无比渴望融为阎毅的骨血。
结束后,洛曦川伏在阎毅的两腿间为他口交。柔软的舌细细扫过阴茎,将残留的精水都放进嘴里尝。阎毅的手掌拢在洛曦川的发顶之上,手指插入发间,轻轻按压。男人垂眼看着腿间这个吃得吧嗒响的小东西,另一只手上还夹着一支烟,燃烧的烟雾袅袅升起。
阎毅吸一口烟,半是嘲弄地问:“尝出什么了?”
令阎毅感到意外的是,洛曦川一反常态,既不懊恼也不赌气,嘴角牵出一个演出时让小姑娘们十分着迷的坏笑,嘴巴啄一口性器顶端。
“是葡萄酒,对吧?”
半支烟被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