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想着黑板报出完就出完了,凑合一下得了,没必要计较太多,就拿着那样的板报交了差。
于是,学习成绩年级第一的一班黑板报得了倒数第一,老师虽然没说,但两人也觉得这事蛮丢脸。
现在蒋义又把这事拿出来说,两人脸色不太好。
刘桓治阴阳怪气:让他画,他这种无非就是东施效颦,能画出来什么四不像。
王立庞附和:不自量力。
两个人刻意说得很大声,像是要刻意给蒋义听见似的,说完后各自回了座位上,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两个人步伐紊乱,全然没有刁难蒋义时那样盛气凌人。
邵炀插兜站在旁边看戏,把蒋义脸上的小表情全都观察仔细了,尤其是怼完别人之后那种隐隐的小骄傲,尤其可爱。
邵炀踱步过去,故意道:吵赢了这么开心?连直线的尾巴都是微微上翘的。
蒋义被戳中了心事,画线的手顿住了,笔头在同一个点上转了半圈,画出一个很大的顿点,耳根也很快变成了粉红色。
他瞪向邵炀。
邵炀举起双手,满脸无辜:不是我干的。
蒋义冷哼:你有空就去把标题写了,别在这游手好闲。
邵炀脸上笑眯眯,心里道:没空,忙着看你呢,你比板报有意思。
但邵炀没说出来,听话地拿着粉笔,搬凳子到黑板中间开始写标题。
晚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夏小鹿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对邵炀歉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吹头发来晚了。
邵炀闻到了空气里一股薰衣草香的味道,不自然,没有蒋义身上的奶香味儿好闻,便道:才刚上课,没事。
夏小鹿还想说什么,看邵炀似乎没工夫管他,就走到一边去看蒋义在干什么。
她一下子就被黑板右边的几根翠竹给吸引了过去,那几根翠竹是用颜料画上去的,枝节分明,每一节绿色都泛着油亮的光,枝节上面画着几片叶子,用白色的颜料勾出里面的细枝末节,远看竟有几分逼真。
夏小鹿诧异问蒋义道:你会画画呀?
蒋义:自己随便画的。
能画成这样还叫随便画的,搁谁谁都不信。
夏小鹿站在蒋义后面看了好一会儿,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蒋义一点侧颜,能看到蒋义一脸专注地在黑板上画竹子,白炽灯光照在蒋义脸上,显现出蒋义长长的睫毛,甚至有点微微卷翘,嘴唇彼时稍稍抿起,脸庞白净到有点反光,整个人像一副画一样。
夏小鹿看得有些痴迷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任务。她就看着蒋义时不时蘸点颜料,或者兑一点别的颜色挑个色,又几笔下去黑板右侧俨然多了一片竹林,上枝延伸到黑板上沿,右侧整个板块非常好看。
蒋义似乎是没注意,脸侧靠下巴处沾了一点绿色的颜料,等他又画完一片竹叶回身准备再挤点颜料的时候,就听见噗嗤一声,他顺着声源望过去,就看见夏小鹿在一旁掩着嘴看着他笑。
蒋义奇怪道:
怎么了?
你脸上,夏小鹿比划了下自己的脸给蒋义指出大概位置,这个地方沾了颜料。
蒋义在大概的位置上抹了抹:现在呢?
夏小鹿笑道:别抹了,你手上也是颜料,越抹越多了。
蒋义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小鹿回自己座位上拿了包湿纸巾过来,本来想递给蒋义,又觉得蒋义能不注意自己手上的颜料就去抹脸,有了湿纸巾肯定也擦不掉,权衡了下,问到:我帮你擦?
蒋义蹙眉,见夏小鹿已经抽了两张湿纸巾出来跃跃欲试的模样,点头同意了。
夏小鹿拿着湿纸巾去擦蒋义的下巴。
还没挨着,蒋义就被一股力量往后一拽,离开了夏小鹿的触及范围。
蒋义回头看到了一脸阴翳的邵炀,心沉了沉,心中叫糟。
他怎么给忘了正牌男主就在这呢,他让女主给他擦脸,简直是嫌死的不够惨。
蒋义往门口方向退了两步,想了想,又退了两步,后背都快贴到门板了才停住,规规矩矩地站在那,等待来自男主的狂风暴雨。
果然,邵炀朝他走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不太友善。
邵炀走到他面前,蒋义以为邵炀要骂他时,提前道:我刚刚没注意,她还是你的
蒋义还没说完,邵炀一只手越过他腰际,打开了蒋义身后的门,随即一把扣住蒋义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蒋义被迫跟在邵炀后面出了教室。
邵炀走得很快,一路上一直没松开蒋义的手,拖着蒋义一直往前走。
蒋义跟在后面,使劲扭动自己的手腕企图从邵炀手下挣脱出来,但是邵炀用的力气太大,他半天也没能抽出自己的手,便道:你他妈先松开。
邵炀没理他,还在大跨步往前走。
蒋义忍不住嘲讽道:打个架你他妈还得找地方打,有必要吗?
闭嘴。邵炀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这种语气蒋义只听过一次,就是他刚穿过来那天邵炀和他打架时的说话语气,带着森冷的怒意。
蒋义嗤道:都说了老子没注意,你要打就他妈在这打,老子怕你啊?!
蒋义刚说完,邵炀就已经拉着他走到了走廊镜头的厕所里。
这会儿还没下课,厕所现在就他们两个人,没人说话的话就安静到能听到没关紧的水龙头里有水滴落的声音。
蒋义环顾了圈四周环境,虽然有点脏,但安静,这会儿没人过来,把水龙头打开放水的话能盖住他们两打架的声音。
显然邵炀也想到一块去了,把一个水龙头开到最大,瞬间哗啦的水流声在空旷安静的空间中回荡。
蒋义跃跃欲试,反正看邵炀这样子是不打算原谅他了,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议。
结果蒋义手一动才发现他的手腕还被邵炀紧紧扣着,而邵炀另一只手从水龙头下接了一点水就往蒋义脸上抹,速度快且狠,几次下来简直恨不得把蒋义脸上一层皮给洗掉。
水冰凉的触感让懵逼的蒋义逐渐清醒,蒋义用力推开邵炀,终于把自己的手从邵炀手里救了出来。
蒋义喘着粗气,难以置信道:你刚才干什么?
帮你洗脸啊,邵炀面色阴沉,你脸上不是沾了颜料吗?
蒋义内心操蛋:关你什么事?
对,的确不关我的事,邵炀气得不清,努力维持脸上表情,然后你就能让夏小鹿帮你擦脸!
兜兜转转还是为了这件事。
蒋义忍不住扶额,哄道:行,都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动你女人,行了吧。
邵炀眯起眼睛:我女人?他嗓音低沉,听起来有点危险。
蒋义觉得邵炀大概不喜欢这个称呼,便解释,就是夏小鹿,我以后绝对离她远
她不是我女人。邵炀截断蒋义的话。
蒋义嗤笑。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都这个时候了邵炀居然还想藏。
但此时蒋义还是顺着邵炀话说:行,那我以后绝对不动夏小鹿,她是你的,她整个人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