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个人喝酒，显得有点无聊，但怎么说也是佟阳西的一片心意嘛。
要知道他只是跟颜容提了一下，佟阳西就记在了心里，还刻意去帮他买酒，实在是让他有些感动的，不过事后还是要教育一下他，喝酒这个事，重要的是氛围，是一起喝酒聊天的人，而不是酒本身。
而且二锅头和莫吉托，咱成功人士应该学会选择。
不得不说二锅头实在是够味。
一杯下肚，饶是付心寒这社会人练就出来的酒量，也有些脸涨红了。
佟阳西二话不说，又给满上一杯。
付心寒也是有些喝嗨了，也没拒绝，抱起杯子继续豪饮。
开玩笑，佟阳西心头美滋滋地笑着，真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白莲花吗？他其实就是故意在付心寒面前装乖而已。
回国都几个月了，出来第一天那个夜晚，机缘巧合下跟付心寒滚了床单，后面的进展可几乎都是负的了。
佟阳西虽然不拒绝他的示好，但对他的靠近却一直十分警惕。
似乎一直想要纠正他的心思一般，装模作样，故意以一副哥哥照顾弟弟的做派，想要感化佟阳西。
这做法要是放在他们一开始认识，可能真的会有用，也许他们真的就能成为正常的兄弟俩。
但现在，很抱歉，不存在的。
佟阳西很确认他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付心寒，不是亲情的喜欢，是想要把这个人压在床上、摁在身下，狠狠欺负、狠狠疼爱的那种喜欢，是想要跟他拥抱，亲吻，是想要跟他交换戒指，一起领红本子的喜欢。
所以付心寒最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无用功而已。
不过佟阳西的梦想，似乎也很遥远。
从回来到现在，先是颜容，再是肖华，煽情，一个个的似乎都跟付心寒不清不楚。
肖华就算了，没什么威胁。
煽情是付心寒的前男友，感情又很深，当初是他耍了一点小心机，才终于让两个人断了干净，但现在误会解除了，谁也不能肯定两个人是否一定不会旧情复燃。
至于颜容，最让佟阳西忌讳的人，表面看上去就是付心寒的朋友，但对方可是个Omega，还是个颇有心机的Omega，跟付心寒的关系也最好，你看，这不，付心寒一有事情就约颜容去酒吧喝酒吗？
好吧，佟阳西承认，他吃醋了。
所以才故意买了白酒，把付心寒灌醉。
本想循序渐进，不想惹得付哥哥生气，才一直按捺不动，但现在看着，这条路子似乎走窄了啊！
啧。再不讨点福利，他就要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啊，双十一的快递终于都到了，开心
第二十三章 意识
佟阳西尽可能动作放得十分轻柔。
既不想吵醒睡着的付心寒，也不舍得让付心寒有一丁点难受。
事前准备做的十分充足，其实上一次他也做足了前面戏的，只是付心寒“挣扎”的太过厉害，自己弄伤了自己。
当然，佟阳西这次也学乖了，把自个儿的信息素收敛得严严实实，甚至怕激动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还去买了专门的信息素抑制贴，贴在了脖子背后的腺体上，虽然有些难受，但比起信息素不受控制得压迫付心寒，让付心寒对他的抗拒更加深，要好得多。
不过即便如此，当他进入付心寒的时候，付心寒依然疼的闷哼了一声，双手无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
佟阳西当然不可能就范，搂住了付心寒结实的腰肢，轻轻动作了起来。
……
付心寒做了一个昂长的梦。
梦中，有一双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上不断煽风点火，是不是略过让他浑身颤抖的点，被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热发烧。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发泄欲望的时候。
一只手，握住了它。
而某个私密的地方，也传来一阵清凉。
再接着，有一根手指探进了……
……
窗帘迎着风飘扬，有一缕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了床上的人的脸上。
付心寒被风吹在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身上的被子。
缓缓睁开了眼睛。
外面已经大亮，太阳悬挂青空之上。
昨晚的窗户竟然没关，清风呼呼作响，穿过窗沿，冷冷得打在正对着的大床上。
付心寒捏了捏有点胀痛的脑袋。完全回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喝多了二锅头，倒在桌上就睡着了？
付心寒动了动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嘶！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熟悉又难以言喻，从屁股根部往上蔓延的钝痛，仿佛被一辆大卡车碾压了一整个晚上。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跟几个月前，那个早上，他从大梦中醒来，也是这样的感受。
付心寒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他坐在床上缓了缓，等到适应了一些后，才从一旁抓起了衣服。
——衣服整整齐齐得叠放在床边。
从内衣到外套，从内裤到袜子。每一件都被叠放的整整齐齐。付心寒面无表情地穿好了衣服，当然因为身体不舒服，穿的慢条斯理。
推开卧室的大门，客厅的场景映入眼帘。
——干净而亮堂。
餐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垢，昨晚的剩饭都被放进冰箱了，用过的碗筷盘子也都洗干净放进了消毒柜里。两瓶二锅头的瓶子摆在茶几上，一瓶还没打开，另一瓶还剩一小半。
地面似乎也被人扫过了，沙发上也很整齐。
记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大梦。——如果不是他隐隐作痛的尾根处在不断地提醒着他。
这不是梦。
呵。
他睡觉前，从来没有叠衣服的习惯，昨晚上喝的烂醉，碗筷也肯定不是他洗的，记忆中沙发上被他吐得乱七八糟，自然也是有其他人给整理收拾干净的。
“佟！阳！西！”
虽然嗓子有些许嘶哑，但付心寒说话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
等了半晌，隔壁客卧的房门才发出一声声响，把手扭动，大门被推开，露出一个还睡眼朦胧的脑袋。
“早……”
回应某人的是一个巨大的沙发靠垫。
正中脑门。
——
——
客厅之中。
付心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那个飞出去的垫子这会儿正垫在他的腰上。
而某个犯了死刑的男人，正跪在茶几前。
“对不起，我错了。”佟阳西已经完全清醒了，十分乖巧地跪在付心寒面前，主动承认了错误。当然如果不是他悄悄在膝盖下面放了一张软垫的话，会显得更加诚恳。
付心寒这会儿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怎么就莫名其妙喝醉了，怎么就莫名其妙又被某人上了？
“佟阳西！你……你是个alpha！”付心寒本想发个脾气，凶一顿，但看着佟阳西委屈巴巴的脸，又突然发作不起来了。
付心寒指着自己：“我也是个alpha。”
“alpha就该跟Omega在一起，你要实在不喜欢被信息素左右的感觉，你找个beta也行。但不管怎么说，alpha是不能跟alpha在一起的。这就跟Omega不能跟Omega在一起是一个道理。”
付心寒用尽量简单的语言说道。
佟阳西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什么。
“西西，你是我弟弟，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很重要的亲人，你明白吗？”付心寒眼神温柔地道。
佟阳西闻言，默然抬头：“六年前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付心寒：“……”
六年前的事，能和现在一样吗！在佟阳西十八岁以前，他承认他一直是把佟阳西当做是媳妇儿在照顾，有些时候说话可能过火了点。但当佟阳西分化成了alpha后，他就在没想过这个了，同为alpha的佟阳西，只能是他的弟弟，不能是他的媳妇。
但佟阳西似乎一直都不是这么想的。
六年了。
在M国留学了六年，六年不见，六年没有联系。他都快忘了佟阳西和当初的黑历史了，但佟阳西回来了，带着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目的。
他承认，他对当初误导了佟阳西的性向有愧疚，也对背着佟阳西填报对方的志愿有愧疚。
所以他可以对佟阳西报以最大的宽容和耐心。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错误示范，那场不该有的约炮，他可以在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和对方谈笑风生，可以在爸妈一个短信，佟阳西一个请求后，就利落地收拾好房间，收留下佟阳西，又干脆地帮佟阳西办理好了入职手续。
甚至他明知道佟阳西的心思后，他还故意装出一副大哥哥的做派，想要用亲情温暖佟阳西的内心，想要纠正佟阳西的思想。
但统统在昨晚过后。
化作了烟消云散。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佟阳西的决心比他想象的，要深刻得多。
【作者有话说】：春梦了无痕，但如果不是春梦呢~
第二十四章 教育
似乎从一开始，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付心寒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alpha为什么就不能跟alpha在一起？五十年前的人权革命，明确表示了，第二性别都是平等的，不管是alpha、Omega、或者是beta，都拥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十年前的最新宪法，也已经同意了AA、OO在一起后，可以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佟阳西依旧跪坐在茶几后面，不管语气却有条不紊，看向付心寒的眼神也坚定地让某人心惊胆战。
话虽如此，但AA和OO在一起的案例总归还是少数人，因为生理上决定了这种感情的脆弱和不现实。
况且，虽然已经出台了AA和OO的特别结婚许可。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依然是非常规的“异类”。
就像他和颜容站在一起，哪怕举止再相敬如宾，旁人也会觉得他们之间有猫腻；而他和佟阳西站子啊一起，就算他们举止在暧昧不休，旁人也只当他们兄弟情深，不会往深处去想。
这就是现实。
付心寒是一个现实的人。
而且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
所以他很清楚他跟佟阳西之间的不可能。
上过两次床又如何，他一个alpha男人，还非得哭着求着别人负责不成？他又不是娇滴滴的Omega，被人标记后就离不开对方，也不可能怀疑，他压根儿就没这种功能。
大不了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两口，就当是走楼梯不稳摔了一跤，过两天就好了。
大家都是alpha，也不会因为彼此的一点信息素就腿软头晕目眩相扑进对方怀里嘤嘤嘤。恰恰相反，正因为他和佟阳西都是alpha，他们的信息素是相斥的，别说是闻到味道后产生发情的欲望，就算有感觉，恐怕也只会是想要打人的冲动。
付心寒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他这么想是一回事，怎么让佟阳西理解并接受改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动粗，他是肯定打不过佟阳西的，对方怎么说都是一个比他高级的alpha，信息素一放出来，他估计就要腿软了。劝说，对方又似乎偏执的过分，死认歪理，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西西，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过了18岁，分化了第二性别的成年人。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学过生理课，alpha和alpha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付心寒叹了口气，看着跪在那头的佟阳西，总归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他一开始以为佟阳西不会分化成alpha，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勾搭他，才会让佟阳西造成如今这样的错误的性向，都是他的错啊！
“发情期，易感期，这些生理期且不说，信息素冲突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大家都是alpha，总会有些时候不可避免的放出信息素，就像是在家，在佟阳西搬进来一起，付心寒平常下班一回到家，肯定就懒得继续收敛信息素了，毕竟是在自个儿家里，谁管他信息素扩散影响旁人？又没有旁人在咯。
所以一般alpha或者Omega，是很少会邀请其他alpha或者Omega到家里做客的，尤其是卧室更是禁地。
如果是异性，这个举动太过暧昧，而且很可能会因为过于浓密的信息素而导致对方发情期、易感期的提前到来。
而如果是同性。同性相斥，会烦的想揍人。
“我可以贴信息素抑制贴，不会让信息素的流露出来的，而且我不在乎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佟阳西低了低头，露出脖子上一块胶布似的东西。
付心寒看了一眼，哑然，似乎有些没想到佟阳西竟然一直贴着这东西，难怪他似乎没怎么闻到过佟阳西身上的味。
不过转瞬，他就又摇了摇头，道：“这东西贴久了对身体不好，你以后也别一直贴。我说怎么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呢，你就抑制用这个东西的吗？你没阻隔剂吗？”
“之前的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而且……”他觉得还是抑制贴好用，之前的阻隔剂喷了跟没喷差不多，信息素分泌出来的时候，该闻到的人还是闻得到。
“不准再用抑制贴了，等周末我陪你去买点阻隔剂，这两天你可以先用我的。”
“嗯。”
佟阳西低着头没说话了，信息素抑制贴是用物理+化学的科学方式，抑制信息素的散发。贴在腺体上，从根源处杜绝信息素的味道。
但信息素的分泌其实是人体自然的功能，适当的信息素分泌，有助于人体的健康，更别说还有易感期和发情期的特殊时期，信息素在那时的分泌速率会突然加大，还会影响到身体的其他感觉。
所以信息素抑制贴，贴久了是十分难受的，严重了甚至会导致信息素紊乱，生病也是常有的。
佟阳西又不是铁人，自然也会因为贴着抑制贴而感到难受，激动的时候甚至会有些呼吸困难的并发症状。
但如果是为了让付心寒不产生反感和抗拒，他还是可以接受这点不适的。
其实比起Omega而言，alpha需要用到阻隔剂的地方要少得多，但总归是要备着几瓶的。
“所以你听明白了没？”付心寒没好气地问道。
“什么？”
“alpha和alpha在一起，是没好结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