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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离婚吧[ABO]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宋少夫人不知道不奇怪,”王冶神秘一笑,“若不是我一朋友地舅舅的表妹夫在秦家老宅当差,我也不知道。”

王冶又神秘莫测地道,“你们知道秦总回秦家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宋卿匮乏地想象力让他摇头不止,李瑜则脸色不佳地沉默不语。

“他强行标记了他大哥,”王冶极其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秦总是个狠人。”

“什么!”李瑜宋卿一起惊呼出声,李瑜脸色更是铁青到了极点。

这消息不亚于平地惊雷,炸得两人七荤八素,只觉大脑转不过弯来,根本消化不了王冶说出来的话。

王冶故作玄虚地晃着手指,“不止…”

“宋先生,请你准备了。”

医生拿着资料单从另道门走了进来,抬眼巡视三人,公事化的眼神定在宋卿身上,打断了他的话。

医生话音落地,宋卿当机的大脑陡然变得紧张,李瑜缓和脸色,温言安慰他,王冶识得现在不是能继续往下说的时机,默然地站至一旁。

“这种事知道了不见得是件好事,跟我们说说无所谓,别在往外传了。”宋卿好心提点道。

王冶识趣,连道,“这些事,也只敢在夫人你们面前说说。”他回过神来,暗叹自己大嘴巴爱吹嘘这个毛病,迟早有天能害死他。

李瑜不再理会王冶,忧心重重地跟着宋卿说着话。

宋卿状似无谓地说着没事,但心底已是惊涛骇浪,他即将换上一个新的腺体,伴随着的是诸多风险。

躺在冰冷地手术台上,双眼直视着纯白的天花板,鼻间充斥着消毒水味,其中隐隐约约掺杂着一缕广藿香,他抚摸过自己的腺体,心中五味陈杂,这里以后将散发出不属于他的信息素。

旁边的麻醉师做着准备工作,温柔地道,“手要拿下来了哦。”

宋卿微侧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麻醉师把针管里的麻醉剂缓缓推进滞留针中,手腕刺痛,他想皱眉,可他的眼睛越来越无力,他眨动地频率逐渐减少,漫而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他,掉入无声的沼泽,感官一同被淹没。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短暂而又清醒的梦。

那是天朗气清的一天,宋卿昏昏欲睡坐在教室里,讲台上的教师又在孜孜不倦地训着人,那一声一声地念叨堪比催眠曲,诱地宋卿直想打嗑睡。

同桌的声音悄息息地传过来,宋卿听不清,但他的大脑清晰地告诉他,同桌是在邀请他逃课,理由是学校里来了位颜正声好的年轻教授。

宋卿听着顿时来了精神,支支吾吾说着什么话,宋卿的脑子却分辨不出来,他的脚不受控制地跟着同桌猫着腰,往后门逃去。

只差最后一步就要踏出去了,他的脚猛地就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寸步难行。

同桌慌里慌张,害怕被老师发现,低声催促。

宋卿也想走,但他怎么都挪不开步子,同桌不敢再等,先一步跨了出去。

宋卿沮丧,他想放弃逃课的想法,随后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笑,声音低哑充满磁性,“小朋友,逃课呢?”

这句话竟然是解除魔咒地法术,他瞬间能动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迈出去,他想看看这位声音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余光瞟到了两道身影,一道是同桌,另一道斜倚在栏杆边,筋骨分明地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头缭缭飘着白雾,宋卿想一探究竟,他心痒难耐地把目光飞速往上挪,就要看到了,可…

“宋卿!你在干什么!”老师发现了他,他还想继续看,可老师像是会瞬间转移,转眼就到了他身后,把他拎了回来。

宋卿哀求着老师,他只想看一眼,就一眼。

可老师无情坚定地拒绝了他,力大无比地把他按在了坐位上。

他疯狂挣扎,“求求你老师,求求你!”

分明离得很远,可挣扎中的宋卿清晰地听到了声音主人,开始动脚步要离开这里了,他更着急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老师我求求你,我就看一眼!”

脚步声逐渐变小,就快要没了,宋卿依旧动不了,他绝望地听着没了音落,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哀求声音地主人,像是溺水地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别走,别走!”

“求求你!别走!!”

“求求你!”

他哭得渐渐没了力,声音一点点嘶哑,直至嗓子冒了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人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周遭变得静默,按着他的老师不见了,窃窃私语地同学不见了。

“你回来…”宋卿赤红着双眸,指甲在挣扎中掰断了,鲜红色血液从伤口汩汩涌出,他仿若察觉不到疼痛,指尖无意识地在课桌上划动,“沈屿观,你回来…”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就想看你一眼…”

第二十三章

黑暗又一次笼罩,他沉浸在冰冷的淤泥,粘稠泥腻的触感包裹住他,他动一动身体,却沉得更快更深。

忽然,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自远处展露出一丝微弱地光芒,宋卿仿佛看见了曙光,用尽浑身解数去追逐,而淤泥缠得他越发僵硬。

光亮逐渐变得广阔,照清了他的周边,他才发现,缠住他的竟不是淤泥,是无数个他,无数个喜怒哀乐为沈屿观而触动的他,化为阻碍紧紧地捆绑住了他。

他惊恐地逃离,身后无数个他在追赶,嘴里无一例外都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逃不了的!”

“你爱他!你舍得抛弃他吗?”

“回来吧宋卿,这里才是你的归属!”

“回来吧!回来!”

“不!”宋卿甩开粘在身体的无数只手脚,拼命地朝光亮处跑,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停下来,他不能留在这里。

他跑得气喘吁吁,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而光亮出越来越近了,唯差一步之遥,马上就要触碰到了,衣角倏忽被一道细弱的力道扯住了,身后传来稚嫩年轻的声音,是十八岁的他。

那道声音卑微恳求道,“宋卿,别把我丢在这,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

宋卿的血液凝固了,刺骨的寒意自四肢百骸蔓延,数不清的血管崩裂,他迈不出步伐了。

他转过身,无数个他不再追赶,停留在原地,面无表情却隐含期许地站在远处,静默等着他的回答。

所有的他,包括那个十八岁的他,都在坚信,宋卿会回来的。

宋卿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沈屿观呢?

果不其然,宋卿停住了脚步,如他们所料般,宋卿温柔地拥抱住了十八岁的他,众他欣喜,无数只手就要涌向宋卿,要将他拖回黑泥沼泽。

可下一秒意外发生了,宋卿掰开了那只属于稚嫩的手,果断且坚定,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那只手的主人先是不敢相信,而后惊恐地想要扑向宋卿,但宋卿身前不知在何时竖起了一块块无形的玻璃墙壁,任他怎么敲打,都越不过去。

宋卿默然地望住他,继而抚住自己的胸膛,声音飘缈空荡,“我不要爱了,这里太痛了。”

他看着无数的他,涌到玻璃墙壁前嘶声哀嚎,有愤怒的,有绝望的,有哀求的,独独没有为他欣喜的。

他不在停留,纵身一跃,跳进了无边白光中。

宋卿是被一阵刺痛唤醒的,昏黄的日光透过飘窗照耀进来,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想抬手挡住阳光,但手臂宛如被泥沙掩埋,沉重无力。

过了好一会,他适应了刺目的阳光,看清了他现在所在的房间。

是病房,鼻间消毒水味久经不散,掺着股清甜的苹果香气,引诱得宋卿一天都未进食的肚子‘咕咕’响。

他仰起沉重的脑袋四处张望,但苹果未寻见,就这么轻微一动,脖间泛起密密麻麻的咬痛感,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饿了?”耳侧响起一道低哑性感的声音。

宋卿忍痛闻声望去,沈屿观随意地靠坐在沙发里,逆光瞧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宋卿匆匆瞟了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沈屿观又问道。

声音的语调分明与平时并无区别,可听在宋卿耳朵里,却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诡异,宋卿昏沉的脑子直观的给出了这个答案。

但麻醉剂的余韵未散,让他感觉不出来是那里不对劲,晕晕然中他又想睡过去。

宋卿发现自他醒过来,就没有看到李瑜的人影,不由问道,“李瑜呢?”

沈屿观随意道,“找医生去了。”

李瑜见到沈屿观恨不得脱下高跟鞋,往他脸上招呼,若不是王冶在一旁拼死拼活挡拦,沈屿观的俊脸上指不定已经鼻青脸肿了。

李瑜气这碍眼玩意不走人,见宋卿手术结束了,又委实不想看到沈屿观,蹬着高跟鞋,哐哐响地去找主刀医师询问情况了。

宋卿闻言安心地点头,困乏地半瞌着眼,空气中那股清甜的苹果香气越发浓郁,萦绕在他的鼻尖,呼吸吐气间尽数都是,他无声地咂巴嘴,朦胧间道,“想吃苹果。”

“你说什么?”宋卿的声音细微含糊,沈屿观听不清楚,只好踱步缓行至他床前,倾身靠近问道。

被单被他不小心蹭落了,他抬手捏住散开的被角,往上拢了拢,而宋卿身上被被子掩盖住的信息素味,猛然间散发出来,随着被子的松动扑面而来。

坐在沙发上时,信息素味不甚明显,只是让他觉得舒服,可离近了才发现这清甜的信息素,犹如甘露施于沙漠中旅行数日,未曾进水的游人,沈屿观难以遏制地吸引过去,他的手轻轻捧住宋卿微凉的脸颊,垂头意欲一亲芳泽,动作间甚至在懊恼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过来。

“先生…”宋卿迷迷糊糊中看到沈屿观越来越近的脸,他无力地抬起手,按在沈屿观的胸前,迷惑不解地唤出声。

这嘶哑的轻唤仿若当头棒喝,瞬间把沈屿观敲回神了。

沈屿观脸色刹时变得难看无比,他蹙紧眉头,倒退三四步回到沙发边缘,逃离浓郁的信息素圈,直到周遭的信息素味淡了,他紧绷的胸膛才略微缓和下来。

不对,他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竟然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宋卿,想把眼前的这个人融于骨血。

沈屿观对契合度的认知告诉他,75%的契合度不该如此。

他面对85%的契合度都未曾有过这般不受控制的行为。

宋卿仍在无意识的轻唤,一声接着一声的呓语,宛如魔鬼的诱惑,勾住他的手脚,往悬崖边缘行去。

沈屿观用尽全力勉强克制住了这难以消平的燥热感,可不经意间瞟到宋卿咂嘴惹出的绯红,仿若一味***,他浑身血液沸腾到了顶点,双眸通红,几乎要化身为兽扑上去,将宋卿拆骨吞腹。

幸好他最后一丝神智拦住了他,他落荒而逃般的逃出这间病房。

第二十四章

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宋卿丝毫不知,在药效的加持下,他一觉睡到天明。

坐在李瑜的超跑里,他精神算不得好,蔫蔫地隔窗望着瞬息万变的景色。

“昨天…”宋卿脑海里零碎闪过一些画面,朦胧不真切,恍惚似一场深梦,“沈屿观来过?”

他做了太多梦,以至于都分不清那个是现实,那个是虚幻。

李瑜没好气地嗯了声,指尖敲打方向盘哐哐响动,她余光瞧见宋卿苍白没一点血色的脸,又一次劝说道:“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宋尽他爹生日宴来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

“亲儿子和旁人还是有区别的,”他拔弄着信息素抑制贴,脖子凑到李瑜身旁,不放心地问道,“还能闻到那股苹果味吗?”

人工腺体的信息素是清甜余甘的苹果香气,与他本来的信息素天差地别,腺体移植这件事,宋家的人除了李瑜,宋卿谁都不想告诉。

所以他特意贴上了信息素抑制贴,还找了款气味相近的香水喷了好几遍,生怕掩盖不住。

“不能了不能了。”李瑜空出一只手,边嫌弃地推开他,边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是嫌命长。”

办完出院手续的李瑜推开病房,就见宋卿呲牙咧嘴地抱着胳膊痛苦地在病床上翻腾,她吓的一步三蹦窜到宋卿面前,唯恐是他出了什么事。

结果宋卿强忍痛意,露出一口白牙,对她傻笑,“没事,我就贴个东西。”

她这才看到,宋卿脖子上多了个信息素抑制贴,边缘渗出血迹,她只觉脑子嗡鸣作响,抬手就想扯下来,宋卿眼疾手快地躲开,嘴里讨饶,“别别,你真撕下来,我这条命就交待在这了。”

她觉得迟早有一天是被宋卿气死的。

李瑜车技高超,年轻时候参加过赛车激速赛,名次不错,可惜因一纸婚书,嫁入宋家后,做起了深闺妇太,就再没碰过。

平常偶尔开一两次车,都恨不得旋转飘移,秀上几段车技,但今天却开得慢然悠哉,跟老年人兜风似的,活生生开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宋宅。

宋夫人喜好欧式风格,故宋宅建得宛如低配版的欧洲皇宫尖字顶。

宋卿踏上熟悉的地方,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底蔓延,脸色难看了好几个度。

管家说宋夫人和宋老爷不在主宅,宋卿省得去打招呼,跟李瑜分道扬镳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强撑的背骨瞬间弯了下来,冷汗淌湿了额前碎发,他脚步不稳颠簸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避开手术刀口,躺进柔软的床铺中。

顷刻间,周身被浓郁的桔花香包裹住。

“这么多年了,连叔怎么还记得我喜欢桔花香啊。”宋卿喃喃自语道。

宋卿再醒过来,天色已近黄昏,女佣敲门请宋卿下去,道贵宾们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