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西方记者跑得快,力压大院第一痞帅。
骄阳烧不穿我的心脏,我只更爱他。
一段【腹黑偏执混血忠犬骚攻】努力掰弯【钢铁直男傲娇炸毛渣受】的幼驯染长跑。
我流大院竹马,顺便说一下有几对副CP,其中一对双子,注意避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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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陆安城抱着姑娘扭进家门时,大哥陆守国正在听部队里给自己打报告,一转头就看见安城急不可耐地边扒姑娘的衣服边找姑娘的小嘴来啵。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上楼行吗?”
陆守国真是没眼看,他堂堂军人一身正气,这让电话那头队里的人怎么想?免费听了老陆家一场活春/宫?
陆安城身下压着的小美人也不大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推推搡搡,揉着陆安城的脑袋各种哄他回房:“城哥,咱们还是上楼去吧!”真是千娇百媚柔情似水。陆安城只得停活,搂着姑娘上楼去了。虽然他脾气不太好,但总的来说还算听话,特别是大哥工作的时候,还是别把人惹急了。
但陆安城回房和姑娘亲热了还不到十分钟,刚热完身连洞都还没进,房门就被人连着啪啪狂拍,吓得他鸡儿都半软了。
陆念陞在外头大叫:“城哥!城哥——”
陆安城气得咬牙切齿,一边骂娘一边从姑娘身上下来,边走边喊:“你他妈敲个屁啊!谁赶上好日子死了要你来我这报丧啊!”
他一把拧开门,陆念陞就站在外头,看见陆安城裸着来给他看门,就知道坏了哥哥的好事,有些不知所措。但当下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城哥啊——”
“我不在这吗喊什么喊,谁死了慢点说。”
“不是啊我是说程哥!程谦阳下周要回来了!”
“什么?!不早说!”
陆安城听见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瞬间觉得哪儿一紧,连爱都没心思做了,赶紧打发了姑娘走人。得了,这下好,原来要死的是我。
念陞站在门口看二哥紧张地踱来踱去,又瞧了眼手上一堆习题,心里直抽自己嘴巴,不知为什么要管上这些破事。一定是刚才被白晏套路,脑子浆糊了。他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开口问:“哥,要不你出去……躲两天?”
陆安城停下脚步,过来踹了他一腿:“躲?他回来不要把整片区掀过来找我啊?我上谁地儿躲去?”
陆念陞想那要不就你从了给人操吧。但这话他哪敢说啊,二哥不得把他皮扒了。
“对对,这不成,你一走程哥肯定得找我,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陆安城见他身后还背着书包,稍稍冷静下来,点了一支烟,坐在床头揉眉心:“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就程家啊。”念陞老老实实答话:“我刚才回来,程爷爷就和我说,诶呀阿生啊,你程哥下周就要回来喽,我心里头这个高兴的啊,你回去叫上你大哥二哥,后天一块来家里吃团圆饭。”嗓子掐得还像模像样。
到底是做了大半辈子的老邻居。
陆安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静静吞云吐雾。
他只管低头抽烟,念陞拿不准他的心思,正纠结消息带到了能不能走,他忽然就抬了头:“我还是去避一避吧,低调行事,签个证就走。”
“要是程哥问起来呢?”
“就说我死了。”
……
坐在佛罗伦萨开往五渔村的生死出租车上时,陆安城回忆了一波和程谦阳的孽缘。他越想越不得劲儿,逮着司机险些把他滚下崖给鬼子鱼当饲料的机会用英文一顿骂,把意大利小伙子吓得不轻,觉得这个中国人不太好惹,停车时使劲赔礼道歉,还少算了些车费。
陆安城在韦尔纳扎的巷子里漫无目钻来钻去,他庆幸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不然这破地方的渔民可能得因为几杯洋啤和他杠起来。他是出来躲人不错,但也想借此机会散散心,没料想不光国内旅游业爱做虚假广告,这些外国佬也来这套。
陆安城顺着小道走,放眼就望见据说近七百年历史的小港口,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祥和。
他非常不屑,心想,这港口又小又破,也就咖啡馆和附近的葡萄园好些。他走得近了,站在鹅卵石路上,想凑近了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喊声。
那声音光听就知道是谁的。
陆安城一个哆嗦,暗骂了声娘。
人还是找来了,他现在不知道出国避难还有什么意义,只能在心里把那些知道他行踪的人挨个在心里剐一遍,然后转身面对现实。
不远处悬崖小屋的露台上就站着陆安城最不想看见的人。
他举着罐可口可乐,朝自己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卫衣的帽绳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一头微卷的棕金发更加凌乱。
程谦阳逆着光,笑容满面地在阳台上拿鸭舌帽招呼陆安城。
他问:“嘿,帅小伙儿谁呀?”
他说:“哟,这不是我们家安安吗。”
第1章 躲还不行吗
陆安城自认为和程谦阳小的时候就是普通的邻居,普通的朋友,普通的玩伴,而已。
对于发小这种说法,陆安城认为必须从喝奶就开始算。而那种打光屁股起就特别铁的哥们他有一大把,里头没有程谦阳。程谦阳是后来的。
所以当程谦阳和别人说他俩是竹马之交时,陆安城就说,听他放屁。
陆安城是在院里长大的,老陆家有三个孩子,全是儿子。陆安城上头有个大自己七岁的大哥,下面又有个小自己十岁的弟弟。都说夹在中间最不得宠,他从小就深得体会。
不过老三好像也不怎么样,估计是儿子生多了,陆家大家长也觉得没意思,一心想要女儿,结果老三生出来还是个带把的,老陆就特别郁闷,收拾收拾回部队去了。陆妈也是关爱文工团的花朵儿胜过三个小子,所以除了大哥,安城和弟弟基本疏于管教。
他从小就给弟弟洗脑:“哎呀,你要当初生出来是个姑娘,爹妈不就疼死你了吗。”导致弟弟念陞一直规规矩矩特别听话。
最后真正野的只有陆安城一个人。
陆安城的记忆里有程谦阳,是从幼儿园最后一个暮春时节开始的。
五月份某个上学的早晨,孩子王城哥发现班上多了位新同学。他长得特别小,矮了其他男孩快一个头,还有一头看上去营养不良的黄毛。但又生得特别好看,不是斯斯文文娘里娘气的那种,倒像个奶娃娃似的,圆脸大眼睛,水水嫩嫩,很洋气很水灵。他的眼眶还盈着泪,估计不习惯新环境,刚哭过。
陆安城当时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跟王燚良说:“他长得真好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王燚良挠着头问他:“谁还不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呢?”陆安城意识到自己的形容好像不太对,但又想不出别的词儿,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扯扯衣角不再说了。
老师说,这位要和大家在最后一个多月好好相处的新同学,叫做程谦阳。
陆安城摇摇头。
这个名字太男孩了,不适合这种像女娃娃一样好看又灵气的人。
出于对新同学的好奇,陆安城决定观察观察他。可这个男孩并不如他表面上那样充满灵性活泼开朗。整一天,他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个特大号的水壶抽抽搭搭。他不挪窝,也不撒开了哭,就守着自己座位前后一平方米左右的小地盘暗自神伤。
陆安城觉得大人嘴里“出不了远门儿”的小孩就是这种。可后来,出不了远门的反而是他,无法接受改变的也是他。这都是后话了。
这天陆安城还是照例在大院附近耍到傍晚,等大哥放了学来揪他回家。
王燚良和沈博裕都住靠大院口,陆安城和他们道了别,跟着陆守国一路往里走。经过大院正中的老国槐时,他发现树边停了辆没见过车牌的轿车。陆守国说大概是来了外人,安城点点头,没做他想。
等晚上陆妈忙完团里的排练回家给哥俩做饭时,她在饭桌上对陆安城说:“咱们院里要添个新孩子了,和你一样大,只可惜又是个男孩。”语气里满是遗憾。
陆守国问:“妈,是谁家的孩子这时候才住进来啊,不会是……”要真是私生子,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秘密了。
“嘁,别瞎说!”陆妈打了大儿子一筷子,“是你们程爷爷的外孙。程老的小女儿和女婿都是战地记者,牺牲了。哎,真是苦了这么个孩子,年纪还这么小……”
陆安城不知道什么是记者,更不知道战地记者。但他还是能听懂牺牲的意思。陆爸偶有在家喝多了酒,就爱唏嘘谁家的谁谁谁牺牲了,然后抱着陆妈大哭。陆安城问陆妈什么是牺牲,陆妈说牺牲就是把命给国家了。
所以陆安城很小就知道,牺牲就是死了,而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那真是太可怕了。他顿时有点同情程爷爷家的那个孩子,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改日得去看看程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怪叫人心疼的。”
“妈,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啊,让阿城带他玩儿呗,反正咱阿城自来熟。”陆守国瞥了眼自己的弟弟,陆安城还在想着“死”这件事,盯着桌子发呆。“想什么呢,数桌上掉了多少粒米啊?”
“对啊,那孩子好像也进了阿城他们幼儿园吧,都是我们院里的几个小子,就带着他玩吧。”陆妈点点头,“我听他大舅,就你们程伯伯,管他叫阳阳。”
“啊,我知道了!”陆安城把陆妈嘴里的信息串了起来,脑袋瓜里的小灯泡噌地一亮,“一定是叫程谦阳!他今天来我们班上课了。”安城想了想,又补充道:“他长得很好看。”
陆妈很欣慰安城这么快就认得程老家的孩子,一定能带他玩得很好。
陆安城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大院里的孩子都和他熟,幼儿园里的小孩不分年级也基本知道他。能和他这么出名的人一块玩儿,程谦阳还不得美滋滋啊。
然而第二天,陆安城就没在幼儿园见到程谦阳了。
他生了水痘,被隔离了起来。
院里的大人们怕孩子染上也都叮嘱他们这一个月别和程谦阳玩。不过程谦阳自己也没有从程家出来过。他被送进程家的那天起,活动范围就一直仅限于家中和自家的小花园,即使是离程家最近且出门必须路过程家的陆安城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一个月后幼儿园放假,程谦阳都没再去了,而整个暑假,他也没在孩子堆里出现过。
陆安城想,那个个子小小的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儿真的住在大院里吗?
但小孩都是健忘的,一般大的孩子们凑一堆撒欢,疯了一整个暑假,哪里还记着新来的呢?陆安城很快忘了要带程谦阳玩儿这件事。
大院里头这么多孩子陪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他也并不很在乎。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野到小学开学,陆安城才同程谦阳又见了面。
程谦阳还是没长个,他不抱水壶了,穿着小短裤和小皮鞋,抓着肩膀上的双肩包带走进班里,大圆眼睛嘀哩咕噜转。大院里的孩子又都上了同一个小学,但没想他俩这么巧进了同一个班。
此时陆安城正热火朝天和分去隔壁班的王燚良聊昨晚动画片里的内容,程谦阳非常礼貌地没有中途插入,等沈博裕拉着王燚良去小卖部买零嘴,他才走过去对消停下来的陆安城说:“你好呀,我叫程谦阳。”
陆安城听他说话像南方口音,偏过头看,程谦阳正在笑。他笑起来时眼睛下面有块不知道叫什么的鼓鼓的东西,把他的眼睛顶得像个弯弯的月亮。后来陆安城才知道这东西叫“卧蚕”。
陆安城说:“我是陆安城。”
这是他们时隔三个多月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对话。
然而他们明明在同一个大院里,甚至是不到百米距离的两套房子中生活了一整个夏天。
……
陆安城不觉得自己哪里看起来像卖屁股的男人,也不觉得自己身上哪点能吸引程谦阳一有空就可劲想往自个儿身体里捅。但这些都是事实。他非常郁闷,并为此感到羞耻。很多年。
太阳在海平面上冒了头,陆安城掐了手上的烟,拉开落地窗慢慢踱回室内。他后边还有些疼,酸酸涩涩,走路不是很方便。但他睡不着,又不想待在房里看着程谦阳的睡脸给心里添堵。
陆安城回到房里的时候程谦阳也醒了,整个人呈大字瘫在床上,看见自己进来就揉了把大眼睛,喊了声“安安”,又伸腿夹紧被子翻了个身。他抱着被子露出半个脑袋,眼巴巴盯着陆安城,一双圆眼睛扑闪扑闪。
“喝酒吗?”陆安城给自己开了听啤酒,压着火气一股脑狂灌。他就是随口问,程谦阳要也没得喝。而程谦阳就这样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腿儿翘起来一晃一晃的,笑眼眯眯。
“安安你慢些喝,要伤喉咙的。”
陆安城不听程谦阳的劝,把酒喝光了捏扁易拉罐,一气呵成。
他花了些力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床边,一步步都很艰难,他居高临下望着滚作一团的程谦阳,皱着眉头咬了咬下唇,相当温柔地说:“咱们真的别这样了吧。”
程谦阳露出个圆脑袋嬉皮笑脸:“命由天定,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能多做一次是一次呀。”陆安城火了,伸腿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大声问他:“这样好玩吗?”
程谦阳一把从被子里翻出来,裸着就去搂陆安城的腰,他背着窗,但裸露的肌肤能够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他的脑袋蹭着陆安城的肚子,半站起来的鸡儿也戳着安城的腿,笑嘻嘻地回说:“好玩啊。”
陆安城脸一下就黑了,正想把人脑袋推开,程谦阳突然加重力道收紧了手臂,脑袋也随之安分下来。他就这样静静贴着陆安城,感受他的体温,低声感叹:
“不对,你不爱我,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