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玉院,位于闫氏中正府与闫氏南府之间的跨院,曾是闫族长和闫二爷(三清道人)年少时居住的院子,而今是闫礼的院子。
此院与前院有一条狭长筒子道,筒子道的两侧分别是闫族长现居小偏院,和南府的前院茶房。
贤玉院也算作筒子道尽头隔出来,若追溯到百年前的闫氏中正府,这狭长筒子道贯通南北,本是闫氏中正府的一部分,专供后厨送菜给各院主子们之用。
闫族长很少来贤玉院,每每踏入院中会不由自主的忆起往事。身为兄长,他对唯一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他上私塾回家,路过果饯铺子的时候总会想想弟弟爱吃的蜜饯。
“族长老爷,房里似乎有……有姑娘。”
老管家凑到闫族长身后小声禀告,踮起脚溜到窗根儿下偷听房里年轻男女的嬉笑。他老脸羞得一阵红一阵白,悄悄退回闫族长身后。
“哼!混账东西,他今年才多大?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闫族长东张西望,果然在院墙下寻到一根晒被子时敲打的木棒,怒冲冲走到房门外,一脚踹开房门,闯进东边的卧房。
床幔遮声声,情语软绵绵。公子多怜悯,俏奴暖寒衾。正是两情相好盼长守,不为日月妒红颜。鸳鸯醉卧金锦绣,蝴蝶栖落牡丹花。
闫礼寻遍镇子终于见到一位和竹姬有七分像的女子,立即带回家中软语温存,谁知闫族长一脚踹开门,吓得他浑身颤竟然……
“是谁?给我滚进来!”
美事被扰,闫礼慌忙套上一件亵裤,从床幔中恼气地出来,叉腰对着屋门大骂。
闫族长提着木棒站在中堂,吩咐老管家,“去,把他给我押出来。”
老管家畏惧地后退半步,谨小慎微地对东卧房里的人,劝说:“祖宗哟快出来吧,族长老爷来啦!祖宗快别玩啦,族长老爷正在气头儿上呢。赶快穿好衣服出来请罪!”
“呵呵,孽子,看我不打死你!”
闫族长挥挥木棒,脑子里已浮现出十几种打死闫礼的招式。
东卧房里,闫礼听到闫族长的吼声反而不急着出去了。他站到床前撩开幔帐,对女子说:“等会儿你从那边的小门离开,自会有人领你出府。”
“公子何时再来找奴家?”
女子掀开被子,软弱无骨的玲珑娇躯扑在闫礼的怀里,情意绵绵地叮咛:“公子定要来找奴家呀,奴家已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可不能抛弃奴家。”
“放心吧美人,我会去找你的。”
闫礼勾住她的下巴轻轻一吻,抓过放在床边小几的衣袍,边往屋外走边穿。
床上的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闫礼掀门帘出去,美目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她快速穿好衣服,站在屋中央仰望屋顶。片刻之后,几片瓦揭开,钻进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下毒了吗?”
“当然。走吧,小主子还等着呢。”
女子身轻如燕,跃上屋梁随男人钻出狭小的洞,再将瓦片一一恢复。
正房的中堂,势如水火对阵的闫族长和闫礼没有察觉东卧房里的女子已悄无声息地离去。见闫礼无半点愧疚悔过的样子,闫族长怒极挥棒,朝着闫礼的额头便是一记狠打。
闫礼机敏歪头躲过,但他的身子终究慢了一些,木棒子狠狠打在他的肩坎,颈侧和胳膊同时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