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李将军在找什么?”
瞧见李将军“怒拔”佩刀却摸个空,一副恨天恨地恨仇敌的神情,栗海棠笑得花枝乱颤。若没有栲栳样椅圈儿护着,她定笑倒在诸葛弈的怀里或者摔下地。
李将军容忍不了被嘲讽的耻辱,握紧拳头怒冲冲上前。
“兄长,万万不可!”
李知府双手反绑,用身体阻拦在李将军前,苦口劝说:“王爷在此,不可放肆!”
“王爷?他拒了先帝的圣旨便抗旨不尊。我等拿朝廷奉禄,当忠君爱国。此大逆贼子怎敢忝居亲王之位?”
李将军咄咄相逼,抬高自己乃忠主良臣,贬低诸葛弈为大逆不道的贼子。
“说得好!”
诸葛弈喝彩称赞,惊呆住在场的众人。
李知府大惊失色,瘫跪在地上结巴道:“王,王爷,你,你,你这是,这是……哎哟!要了亲命哟!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
“别嚎了!”
栗海棠听得心烦,挖挖耳朵,说:“李将军,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镇守良和、良平、安丰此三城该有耳闻才是。我们在霞彩镇和安丰城闹得风风雨雨,连吴家和江南苏家亦探听到消息,你和李知府怎会消息闭塞呢?”
“哼!若谷宅东家亲自驾临霞彩镇和安丰城,定会引起我的注意。偏偏是一个丑陋又年轻的女娃娃,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李将军霸蛮的大声道,对海棠的鄙蔑态度引起在座的众人不满。
莫容玖气得欲斥骂,被栗海棠抢了先。
栗海棠笑道:“看来李将军瞧不起我呢?”
李将军不屑地别开脸,说:“你凭什么让我瞧得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娃,狐假虎威罢了。”
“好!”栗海棠鼓掌称赞,扶椅站起,来到李将军面前,说:“李将军,我若能令你心服口服,你可愿认罪伏法?”
“可!”
李将军气势霸蛮,仗着高大魁梧的身材施予压迫感。其实,在见到诸葛弈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在劫难逃。倔强着不肯认败,只因败在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娃的手里,他不甘心呀。
栗海棠原地旋转,与每一位客人颌首行礼,谦虚地说:“等会儿海棠将李将军、李知府的谋划讲出,还请诸位贵客莫要打断。至于李将军、李知府的罪名,当由王爷审判!”
“好。你若说得出,我这条命全凭王爷处置!”
李将军双手叉腰、昂首挺立,他到要看看她如何揭穿他们谋划多年的“生意”。且他此次的谋划,连堂弟李知府亦隐瞒。
得到众人的承诺,栗海棠回到太师椅里坐好,饮口茶润润喉咙。
“李将军、李知府勾结小匪贼偷盗残伤战马已多年,之所以无人问津、朝廷亦放任不管,原因有二。”
她竖起两根纤指,说:“一是战马残伤,再不能披甲上战场。养在兵营亦是消耗,与其留着不如卖给马帮和商队,获取的钱财可以充为军饷。当然,李将军初心是好的,最先的两年确实大公无私、恩泽兵士。每每卖掉战马,兵营的膳食和过年一样丰盛。”
“二是李知府。别人或许不知,但师……王爷知道,李知府曾是京城九贤王的门生。”她环视在座的众人,说:“京城的九贤王是谁,想来不必我细说了。”
元煦和莫容玖齐看向李知府,很难相信李知府竟与名震天下的九贤王牵扯上关系。
程澜一声嗤笑,压低声在栗君珅耳边说:“恐怕九贤王都忘了自家还有一个姓李的门生。”
栗君珅斜睇一眼,示意他别出声,免得惹恼海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