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二爷相比,栗二爷才是最精明的敌人,亦是对自己下得重手的狠辣之人。
当初,他为报复夺妻之恨,不惜诈死来诓骗所有人。诸葛弈和栗海棠助他掌控栗氏族权之后,他立即无情翻脸弃之不顾,甚至海棠几次陷入危境也躲避得远远的。
草包的莫二爷被莫容玖强行带离,留下来的栗二爷静待他们开口解释。总之,有利可图,他独自回去;无利可图,他誓要带走栗海棠。
管家一路小跑而来,禀告:“小东家,东偏院已收拾妥当。后厨房的膳食也做得差不多了,几时开宴?”
“现在。”
栗海棠邀请元煦、栗君珅和程澜作陪,三人欣然答应。她光明正大地牵着诸葛弈的大手往东偏院走,对孟虎说:“去寻寻莫大姑奶奶和莫二爷,请他们回来用膳。”
孟虎看向诸葛弈,见主人不语,抱拳道:“小主子放心,属下定寻回二位贵客。”
“他们不是贵客。”
栗海棠一本正经地纠正,斜睇栗二爷,说:“待我好的人,奉为贵;待我恶的人,视为敌。”
“那‘客’要如何算?”
“不好不恶、无善无恩,登门者为客。”
栗海棠牵着诸葛弈的大手,心中平静安定,应对狡诈的栗二爷全无畏缩。
栗二爷步步跟随,观她言行比昔日更加嚣张狂妄。幸好他毛遂自荐的来了,亲眼看到她的变化。
“你终究是奉先女,逃不脱命中注定的歹运,何必苦苦挣扎、作茧自缚呢。”
栗二爷放下傲气好言相劝,毕竟谷宅的神秘东家势力太强,谁知晓扶植栗海棠成为谷宅小东家的意欲为何?
栗海棠握紧诸葛弈的手,面对栗二爷的“善言”表现得疏离又平淡,道谢:“多谢栗二爷。可我不认命,也不敢认命。”
“不敢?还是不想?”
栗二爷皱眉,问的她,眼睛却盯着他。
诸葛弈垂眸宠溺地看她,说:“我只准栗二爷今日放肆一次,再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诸葛子伯,别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大商的心腹大掌柜就可以妄为。一条家养的狗罢了,随时可以丢掉。”
栗二爷愤愤看向海棠,厉喝道:“我也只准你一次,思量清楚吧。”
他撩袍进入东偏院,看到莫容玖和莫二爷站在院子里与两个身穿轻甲的护卫对峙,旁边的元煦、栗君珅和程澜静静的看着,根本没有上前劝阻或帮忙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栗海棠进院来,见孟虎和孟安已拔出长剑指向莫容玖和莫二爷,而莫氏兄妹俩手无寸铁却不失傲骨,挺胸昂首不畏威胁。
孟虎沉得住气,仅瞟了一眼诸葛弈和海棠。
孟安气得啐骂:“呸!什么东西!还莫氏族的二老爷呢,比良和城的痞赖还无耻下作!”
“你给我住嘴!”
莫容玖气得指着孟安的鼻子,说:“海棠,他们是你的护卫吧。竟敢以下犯上,对我们不敬。”
孟安嗤之以鼻,冷笑道:“呸!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该敬着你?这儿是谷宅,是小东家作主的地方。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小东家不高兴!”
“一个活祭的下贱胚子竟养了一群恶徒来对付我们,真真是苍天无眼。”莫二爷气得浑身哆嗦,忿懑喝道:“奉先女,你敢公然与八大氏族做对,难道不怕八大氏族的先祖们治你的罪吗?”
栗海棠鄙夷哼笑,放开诸葛弈的大手慢慢走向莫二爷,站在他的面前昂首道:“莫二爷有本事就挖出八大氏族先祖们的骨头出来,让他们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