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先发制人的速度远比栗海棠预料的快,前一天她撒娇卖乖终于得到诸葛弈的应允,率领元煦、莫容玖、司明堂等人先行江南城,留下她、元俏、程澜、栗君珅、莫晟桓留在闲花城与苏家斗一斗。
司明堂与诸葛弈商议过后决定留下来,身为最年长的大哥希望成为弟弟妹妹们的定心丸,即使他初来江南、即使他无势无权。
诸葛弈叮嘱海棠三思而行、遇事不慌,多与阿伯商量。苏家有他安插的细作,可随时差遣打探苏宅的消息。
栗海棠仔细听训,牢记心中。对诸葛弈先行江南城亦多有担忧,怕她惩罚沈瑾惹沈老家主不悦,给诸葛弈添麻烦。
诸葛弈笑而不语,未将自己对江南四大商族重新排序的计划告诉她。留下阿伯陪着海棠对付苏家,阿伯感激不尽。
清晨,诸葛弈、元煦和莫容玖乘马车,带着十几名护卫浩浩荡荡的离开闲花城,先行赶往江南城。
守在棠府和楼外楼的苏家探子们立即回去禀告,苏老家主听闻此事高兴的早膳多吃一碗粥。
第二日,以苏老家主为首,苏氏全族的大小商人皆发起挑衅,全力截断谷宅收集商业秘密的各路人马,迫使闲花城的谷宅暂失掌控新商脉的好时机。
谷宅的掌管商脉的第一管事得到消息,立即向栗海棠禀告,以求应对方法。
此时,栗海棠悠哉的在花园里摘花瓣,准备和元俏一起制胭脂。
阿伯看她没有一丝焦躁,安抚身边的第一管事,说:“于管事稍安勿躁,没瞧见小东家摘花呢。”
于管事急得搓手,说:“大管家,不是我急,是苏家欺人太甚。今儿天不亮就传来消息,闲花城的各路人马全部被截在城外不准入城,苏家扬言谁敢卖消息给谷宅就是与苏家作对,苏家必使之付出代价。”
“一个小小的苏家也值得于管事吓得这副模样?”刘二娘提着一个空竹篮从于管事身边走过,不屑一瞥,说:“看来于管事年纪大了,越老越胆小如鼠。”
“你懂什么?如今的苏家再不是当年的苏家。闲花城没了庄楼主的镇着,苏家怕是要反天啦。”
于管事越说越激动,看到摘花瓣的海棠仿若无事人一般,与元俏在花海中嬉笑追打。他气得又是叹气又是跺脚,推推阿伯说:“你在小东家面前说得上话,你快去催催。”
阿伯后退半步,甩开于管事的手,怨怼道:“要去你去,谷宅又不归我管。你是谷宅商脉的第一管事,挨刀子也该你身先士卒。”
于管事欲哭无泪,指着阿伯鼻尖愤愤不平:“真是交友不慎,我怎和你这老东西做朋友呢。”
阿伯乐了,拍掉于管事的手,骄傲地说:“谁让我和你一样粗皮肉厚不要脸呢。”
于管事气得咬牙,握紧拳头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威武大吼:“去就去,她一个小娃娃还敢吃了我不成。”
阿伯呵呵一笑,小声嘀咕:“嗯,她确实不敢吃人,可她敢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老朋友,祝你好运吧。”
在花海里追打嬉笑的栗海棠和元俏累得瘫坐在鹅卵石小路上,两个姑娘的脸蛋红润润的,额头微微浸出细小的汗珠。
刘二娘提着空竹篮走来,递来两块湿帕子,说:“掌管商脉的第一管事来了,小主子不见见吗?”
“等他过来寻我。”
栗海棠接来湿帕子擦擦额上的细汗,问:“冷大哥和花哥哥回来没有?”
“没回呢。”
刘二娘将两个布袋子里的花瓣倒进竹篮子里,说:“苏家的公子赶去青州拜见花间楼主,小主子为何没有阻止?”
“苏妙清会让苏木春活着到达青州吗?”
栗海棠将布袋子叠好丢进竹篮里,看到于管家气势汹汹的大步走来,对元俏说:“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去逛闲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