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只见男主足尖轻点,身轻如燕。丁至味十分没形象地吊着男主的胳膊,这次不抓袖子改抓手臂了,不然衣服坏了掉下去咋整,摔不死也得残废半个月。
男主果然臂力惊人。丁至味自豪地看着男主提着他仍面不改色,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自豪个啥劲儿,这不是别人自己开的金手指嘛自己又没教什么,可毕竟也算自己名义上的徒弟,说出去脸上倍有面子。
“想跑,不可能,能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跑路的没有几个。”女子快速奔至丁至味飞起的地点,抬起头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纵身一跃腿部力量全部爆发开来。
如此信仰一跃,闪如疾风,轻盈似箭,女子特有的身形若燕,在空中形成一道凌厉之风,越过丁至味二人的头顶,巴掌盖地而来,掌风惊起残云弱影。
丁至味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女子身法如此了得,与男主二人抬起头同样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两只素手就这么‘山崩地裂’般打到二人一人一边的俊脸上,而女子也没想过要打那么重,万一打毁容了哎呀,这么好的两张脸,稀世珍宝就这么没了那简直是要可惜一辈子。
虽然下的力道不重,但非常幸运,pass!pass!两枚美男双双坠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落地一阵狂笑。
丁至味不禁想起现代某d站鬼畜视频,里面的黑摸仙就是这么笑的。这里竟然有同款笑声,原来那并不只存在于视频里啊!
第35章 两人三足
即使两个人吃了一嘴灰也丝毫不愿妥协,突然默契地互相扶持着站起身,正要继续开跑,低头陡然发现二人各自有一只脚踩进了鸡笼里,空间渺小到拔都拔不出来。
“两人三足玩儿过吗?”丁至味突然偏头问,邪魅狂狷地一笑,斗志昂扬。他以前跟觉民可没少一起玩儿过,速度可不是吹的。
“当然。”觉民唇角微勾,斗志也如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任人摆布?不可能的。更何况以前和丁至味小学初中高中运动会的时候,次次拿全省第一。虽然目前这个不能跟丁至味比,但跟丁至味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就是不知道跟自己的配合度怎么样了。
“我数一二三,你左我右!”丁至味交代完,对那名女子挑衅地抬了抬下巴:“追的上我们,算你赢。”
熟悉的开头,熟悉的配方。
觉民微微一愣,但立马又集中了注意力。
“呵!美男们,你们注定要成为我第101至102位夫君,谁都逃不过!”
丁至味可不管那么多,直接速喊。
“3!”
“2!”
“1!”
“唰”!二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契合完美,双腿美型地迈出第一步,紧接着就是第二步…第一百零一步……
丁至味明白,被女子追婚跑了足足101条街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知道两个明明实力强悍如斯的竞仙选手竟然这么落魄狼狈,传出去可以当一百零一年的笑话。
女子虽紧追不舍,可体力不支,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眼见马上就要甩掉女子,丁至味还是不敢松一口气,闹得满城风雨就算了……
可是这路上时不时泼过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鬼!!!!
二人在大街小巷里抱头逃窜。
本跳到一处碎瓦砾,头顶凉水倾泻而下,两个人纷纷来个透心凉。
“你们在干什么?找死吗?要是倒的热水是不是要烫死你们嘞!”居民怒喊。
“对不起!对不起!”丁至味连连道歉。
跑到两栋大房之间时,无数只鸟被惊吓到飞起,原来这里有人在晒谷子,被铺了满地。
‘额滴个娘!’丁至味吓到脸几近变形。
二人差点滑倒,犹如谷上芭蕾旋转跳跃,最后又互相你扶我,我托你的这才有惊无险。
谁料天上不知哪只胆大妄为的鸟,趁二人不注意,“啪”!“啪”!偷偷拉了两泡热粑粑分别在二人的衣领和衣背上。
犹如连弹落下准确无误。
‘woc他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脸都绿了。
“你们有病吗?我刚刚才晒的谷子!”女人冲出来大叫一声,丁至味左耳直接耳鸣。
路过饲料店时。
“你他妈把老子的闺女还给老子!”
丁至味:“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栅栏时不小心顺了一只母鸡抱在怀里。(他敢指认是鸡自己飞过来的)
路过零食店时。
“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良心啊!连小孩子的口水棒都抢!”
丁至味:“抱歉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里多了根小孩子的话梅棒棒糖,孩子嚎啕大哭人家爹妈直接拿着铲棍找出来了。
路过花店时。
“你个龟子!穷白货吗!泥巴罐子都偷!回家装尿吗?”
丁至味:“下次一定赔!!”唯一一只幸存的左脚居然不造咋的踩进了陶土罐里。
一路上道歉过来,比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还多了二十难。
那里不是误闯别人的院子差点没看个满园春色,被人家相公拿着烙铁赶出来的。这里就是从屋顶滑到地上踩破了恶犬的饭碗,被狗撵了整条街。
太他妈不容易了吧!
第36章 找那个丢失的小破孩
刚刚把一只戴了假发的乌龟还给了它的主人后,丁至味和觉民这才有时间把腿上的这怪硌人的东西给取下来。
取下来后皆如释重负地大大呼了一口气。
你看,这不就逃过了吗?
丁至味觉得自己吸取经验教训了,下次遇到这种‘揭开神秘面纱’的事情,还是要犯!顶多当心点找个机会开跑就成。
男主似乎料到他还会继续执迷不悟,淡笑道:“还是别想了,人的命就够你一次挥霍涉险。”
同一时间两人均是笑容僵在脸上。
除了分别觉得这句话是那样的熟悉,还…
丁至味想起自己好像并不是啥手术都没做过,怎么把喝醉酒摔破脑袋的事情给忘了。那次术后觉民坐在他病床旁,低下头时明明眼里还有痛苦,抬起头又强扯出一抹笑,假装轻松地说出同样的话:“你以为命是大白菜吗?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别再这样了。”
其实他是知道的,觉民总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觉民以为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一直深陷悔意里。他错过了许多次想要告诉觉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要自责了,也不要给自己套上重重的枷锁,可是现在想提起只剩嘴唇轻轻一张,话到口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身边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两人各自心事重重,好一会儿才想到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倾稞年纪还小,不找万一丢了成乞丐了。”丁至味深思熟虑一番后才认真地说道。
“嗯。”男主深深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我们身上还粘着鸟…粪都快干了,就这么出去怪丢人的。”想直接说鸟屎,可还顾忌著作为师尊唯一一点威严形象,虽然两个词意思一样,但‘鸟粪’听起来顺耳了不少。
“嗯。”男主再次表示赞同。
“所以等会再去找人吧,先去百里楼换衣服。”
“好。”
可怜巴巴的倾稞,现在正独自游荡在陌生的街道,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样,对着糕点店里的美味垂涎欲滴,翻翻唯一的口袋空空如也。
“你要吃吗?这个东西,喏,给,很甜的,是最近的新品,我看你好像站在这里很久了,没有吃饭吧?”
女孩低头分散一个塑料袋递给倾稞。
倾稞提着它,沉甸甸的。
“别看它颜色不好看,其实很美味的,我爹爹说等我十岁生辰宴会给我买一大桌子,任我吃一两个月。”
女孩伸手从剩下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块绿油油的软糕,偏头瞅着倾稞迟迟不肯下嘴,忍不住低笑一声,然后把手里的软糕递到他的嘴边,略有一丝引导的意思:“喏,张口,啊,全部吃进去。”
倾稞脸颊微红,乖乖张嘴含了进去,面前的女孩子是他从小到大第二个对他好的人,第一个是卿辰哥哥。
“你闻闻它的味道,有股草木的清香。”
倾稞看着女孩子眼里高度的期望,点点头,动作迟缓地拿出一块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
女孩眼里霎时布满了星星,咧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香吗?”
世界像是暂停了一般,倾稞盯着眼前的女孩呆愣住了,身体深处的那颗幼小的心脏,头一次跳动的轻微紊乱,像是触电,亦像是第一次拥有。
这种感觉,倾稞猜测,应是喜欢。
第37章 老不火和革命友谊
丁至味和男主同一时间擦着头发。
头发太长了不是件什么好事。很难打理,在现代当了那么多年的锅盖头,现在要让他去搞黑长飘有点难度啊。
束发带也不知道怎么用,捏个决可以速干头发,可绑不了头发啊。
他平时也没个女朋友需要让他帮忙梳头的,典型的手残分子。
我真的太难了。
丁至味只能趁没人的时候把一个女服务员儿(女店小二)拉进没人的角落,然后就着没人的环境让小二帮他弄个头发。
“梳头发吗?为什么选中的是我?如果一定要有个原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把我当成了女人。”小二严肃地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被丁至味轻轻碰到的衣领也顺带理了理,俨然一副一丝不苟的古板模样。
丁至味差点炸毛。
怎么是个男的?这这这就长的有点好看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能不能还是麻烦你帮我梳一下?”
“可以。”
“多谢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小二动作干净利落,丁至味老规矩,从荷包里摸出银锭子。
“我拒绝,客官请你把它收回去。如果一定要有个原因的话,我不喜欢钱。”
“……是…是吗?那抱歉了…”丁至味尴尬地把钱收了回去。原来老爹说的钱不是万能的就是这么个回事。
“每个人的脾性不同。”似乎感受到了丁至味的窘迫,小二安慰道:“就像有的人可以贯彻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有的人也可以视金钱于粪土。如果一定要有个原因的话,这和我小时候的故事有关系,客官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个不同罢了。”
丁至味点点头,叹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老不火,这个姓的人很少见。至于为什么我叫这个名字,如果一定要有个原因的话,我可以解释为我写小说总是不火。这是我第二个名字,我自十六岁起便开始写小说,直到现在一边做店小二也一边在写文努力发表,可我写的那几本一直不温不火,长年累月的压迫,我心里终归有了一丝疲惫,于是我就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鞭策自己,日后步入成功。”
“你会成功的。”有梦想的人,无论是谁,都该去鼓励。
“借你吉言。”
丁至味很满意老不火编的头发。出门走路都神清气爽。
男主那边也一团糟,丁至味十分好心地把老不火介绍给了男主。
半个时辰后,两人都很满意地走出了百里楼。
百里楼好好一个酒店啥时候成理发店了…丁至味突然哭笑不得。
倾稞那小子估计还在哪里等他们吧。
先把人找到再说。
一路上丁至味觉得自己和男主的距离拉进了太多太多,忍不住贪恋这和谐的气氛。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革命的友谊啊。
何须一起共生死,只须我需要你时你在,你需要我时我亦在。遇困难,共进退,互相扶持,共同迈向团结胜利的喜悦。
第38章 收徒
丁至味在街上闻到了一阵又一阵扑鼻的香味,拉人一问,原来是枣糕档开始卖糕了。
“去吃点东西吧?”丁至味问身边的男主,一早上遇到这么多事情,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更何况午饭。现在不填饱肚子更待何时?百里楼的饭菜还没现在这街上闻着的吸引人。
男主嗯了一声,两个人朝枣糕档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们堵在枣糕档门口,每一个提着糕出来的人脸上无一不是露出幸福的笑容,这不禁让丁至味更加期待枣糕的味道,这么好吃的吗?
别小瞧他购物的能力,以前跟着老爹抢超市特惠没少跟大妈们蹭蹭,现在这个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走到人群外,丁至味兴致勃勃地打算撸起袖子往前冲,谁料身后一只手逮住了他的袖子。
“师尊,您怎么在这里?您是来找我的吗?师尊心里有我,我太感动了。”
丁至味要抽出袖子的动作戛然一止,尴尬地转过身便看见卿稞眼泪汪汪感动非常的脸。
这一时间让丁至味喉咙里挤不出话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而心里逐渐有了些复杂的感觉,他恐怕对这个小孩过于严苛了,何必如此,如果能适当替漯积臣偿还一些罪孽,自己的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丁至味妥协了,垂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原着里漯积臣杀害方家满门的文字就像突然有了画面呈现在眼前,那个幼小无助甚至什么都还不懂的婴孩被父母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随着父母的陨落,孩子也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如果不是卿辰把他抱起,这个孩子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传弟子,赐你一姓,方卿稞。”丁至味抚上卿稞的头。
面前十一二岁的少年从眼泪盈眶,到嘴角上浮扬起,一声极度喜悦的欢呼震响了蔚蓝色的天:“太好了!谢谢师尊!我会永远跟在师尊身边,永不背叛!如若背叛,下场犹如此棍。”少年的眼里布满忠诚,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将它掰断成了两截。
“不需要,你只要好好学习功法,过得幸福就好。”丁至味眼睛轻合。
少年一怔,随后真正流露出幸福的微笑:“谢谢师尊肯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