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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娇反派的正确姿势[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2)

薛琼楼笑意冷了下来,“白梨——”

“姓薛的你先闭嘴!”白梨现在没空理他。

薛琼楼面色微不可见地一变。

姓、姓薛的?

白梨吐出一口气,语气温和:“当然了,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凡人,在凡间没人会质疑你的身份,也没人会逼你做什么,你会像普通人一样,读书习字,相夫教子,过短暂但平稳的一生。”

女孩眼中蓄起泪光,泫然欲泣。

白梨摸摸她的脑袋:“是不是感觉后者更好一点?这个修真界啊,没什么可留恋的啊,你活这么长,却活得生不如死,还不如活得短一些,来世投个好胎。你爹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女孩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

“白道友真是思虑周全,”薛琼楼冷眼看着,非要在这片脉脉温情中横插一脚:“所以你说的第二个方案呢?”

白梨站起身,凝视着他黑漆漆的眼眸,认真道:“薛少主,你帮人帮到底,干脆认她做干女儿吧!”

她清晰地看到,这狗界王中王、屑界渣中渣的假笑僵在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白梨:我们的目标是——攻略反派(划掉)日行一善

这周随榜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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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掩月坊(十一)

主角一众人代表着名门正道行侠仗义,当然不会对这种事甩手不管,最后白梨的提议被采纳了。

总之千万不能让这小孩登上船。

白梨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狼与东郭先生这种古早情节真是防不胜防。

掩月坊毗邻渡口,隐约可以嗅到腥咸的海风味。远处堆叠高耸的云层中,露出数艘仙家飞舟的冰山一角。

渡口不分昼夜,来访此地的外乡修士多如牛毛,时不时有几点光芒翩然落下,天际烟涛微茫,云蒸霞蔚,映衬着庞大的飞舟与渺小如粟的人影,如一卷淋漓尽致的天上仙人图。

其余三人在前面租借飞舟,白梨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她肩膀被人按住了。

……走不动。

薛琼楼双肩披着璀璨云霞,站得笔直,如一把血迹斑斑的金错刀,朝她微微一笑:“白道友,借一步说话。”

这一笑,凛冽喋血的金错刀,一下化作二月春风杨柳刀。被搅了一桩好事,他面上也不见任何愠怒之色,一片风融月朗。

白梨没有将书看完,故而不知他与姜别寒到底有什么过节,一路暗算,最后还要捅刀,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居然能这样装一路——大概不是每个反派都能让人产生共鸣吧。

她梗着脖子回头:“怎么了?”

薛琼楼站得离她很近,一手按着她肩头倾身靠近,将她整个人笼上一层阴影,像一对正在亲密耳语的少年情侣。

他仍然在笑,但眸中似有寒星烁烁,如凝冻了整片夜空的冰雪。

“白道友,这一路险象环生,若是碰上什么闲事,都要横插一脚的话……”

冰凉的雪丝袖袍在耳畔擦过,传来阵阵痒意,发丝微动,“你大概不会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蒹葭渡。”

少年修狭的手近在咫尺,屈指轻弹,一点炫亮的光瞬间从他指尖绽放。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点炫亮不过是清晨璀璨的霞光,霞光湮灭,露出指尖一瓣已经枯萎的桂花,散发着濒死糜烂的芬芳。

“白道友,你说呢?”

她这是被黄牌警告了?

白梨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一言不发,鬓角毛绒绒的碎发在霞光中轻舞。

“脸那么白,我吓到你了吗?”薛琼楼黑润的眼眸像一汪温柔的月下春江,看不出半点残冰碎雪:“方才话说得太重,只是提醒一句,道友别放在心上。”

面前少女还是不说话,好像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抹浅浅的绯红慢慢爬上玉莹莹的脸庞,像是澄澈的池塘里慢慢映出橙红的霞光。

薛琼楼笑意浅淡:“怎么?”

“那个……”她指指肩膀一侧的手,清澈乌黑的眸子,像夜空下的湖水。

“薛道友,你压着我头发了。”她闪烁的眸光是湖边窜过的小鹿,“能请你把手挪开吗?”

少年一垂眼,搭在她右肩的手底下,果真压了一缕乌发,从鬓角垂下来,笔直地拉成一线。

短暂的僵持过后,薛琼楼放下手:“不好意思,是头发自己跑到我手底下来的。”

白梨:“……”

是我太年轻。

“快出发了,你们在谈什么呀?”正在挑飞舟的绫烟烟回头朝两人招手,见白梨面色有点白,担忧道:“阿梨,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没什么!”白梨大声道:“薛道友刚刚说船钱他来买单,我实在太感动了!”

薛琼楼:“……”

“诶,真的吗?”绫烟烟非常难为情:“这怎么行啊,你真是太客气了。”

这一嗓子把其余两人也吸引了过来。

姜别寒是个囊钱难倒英雄汉,他低咳一声:“真是有劳薛兄破费了,姜某感激不尽!”

薛琼楼:“……”

夏轩是个还没有财务自由的未成年,他就耿直多了,抱拳一拱手:“薛道友真是爽快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你这兄弟我认定了!”

白梨:“……”你这在骂自己小人吧?

渡口此时还有三条飞舟,中间这条最为端庄华丽,分上下两层,做成玲珑楼阁的形状,有彩鸾在两侧振翅遄飞,舟身雕刻着巨大的青雀黄龙,腾蛟起凤,在空中留下颜色各异的虹光,气凌彭泽,光照临川,当真是“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白梨像个贪得无厌的市井小妇人,一伸手臂:“就选它吧。”

绫烟烟在外人面前比较腼腆,扯扯白梨的袖子,比了一个数字五,一脸为难:“这个数唉,真的可以吗?”

白梨信誓旦旦:“当然可以。”

你们刚刚差点被他坑了唉,还不快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把他往死里榨干,我这龙套都替你们急。

这一条飞舟的花费,大约是五百青蚨币。

这个世界的货币,还有白蝉币和金蝶币,前者最贵,后者最次,青蚨币居个中,换算下来约莫十元的软妹币面值。

薛琼楼这下子是真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咬牙切齿:“白道友,我谢谢你。”

白梨抿唇一笑:“薛道友,不客气。”

绫烟烟在一旁看得惊为天人:这两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请客的人在向被请客的道谢?

飞舟腾空而起,仙鸟飞鱼与孤鹜齐飞,天际千山叠翠,霞光万里。下方是一片无边海域,水光潋滟,彩彻区明,白鹭洲像一枚镶嵌在碧玉里的银螺。

俯仰之间,天高地迥,意兴湍飞。

一块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天地之间,云层堆积在石碑腰际,勉强能看清上面有笔走龙蛇的大字,古朴大气,都是上古文字,上方有一点赤红,像一枚朱砂痣嵌在石碑中。

白梨在额前搭了个小帐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蛟龙潜渊而吐气。”绫烟烟在一旁接过话:“这是上古文字,一般人很少能看懂。”

原女主修为算不上登峰造极,但因自幼拜师名门,耳濡目染,学识渊博,堪称“修真界王语嫣”。

“这地方现在是叫白鹭洲,上古那会,叫做潜龙之渊。”她道:“这片海也不叫濯浪海,当时叫做盘蛇江。蛇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龙,一般的妖蛇活不了这么久,就算能撑到如此长的寿命,也要承受无法想象的天劫。古有‘走江大蛟,入海为龙’一说,蛇走江为蛟,蛟走江为龙,简而言之,可以抄近路渡天劫。”

“也就是说,这里是……龙的起源地?”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现在这种上古生物已经很少见了。”绫烟烟道:“任何生物都有天敌,龙怕鲸,特别是鲸歌。巧的是,百年前濯浪海孕育了一头巨鲸,鲸群逐渐扩大,因为这些巨鲸的横空出世,这里的龙都被迫背井离乡了。”

“虽说将为祸四方的龙吓跑,巨鲸功不可没,但鲸这种生物,不惹它的时候温顺无害,一旦受了刺激,会变得嗜血凶残,濯浪海的修士苦之久矣,所以没过多久,这些巨鲸就被众仙门联手镇压在海底,永无出头之日。石碑上的那点红砂,便是阵眼所在,用的是巨鲸的心头血。”

“鲸的心头血?”白梨若有所思:“那是上古良药啊。”

“是啊。”绫烟烟笑眯眯地点点头,指指前面姜别寒的背影:“姜师兄的长鲸剑,就是第一头巨鲸躯壳内孕育出的仙剑。”

原男主名头很大,修真界的人可能不知道姜别寒是谁,但一定知道长鲸剑剑主的名号。

至于反派……等会儿,反派他人呢?

好像结完账后就消失了。

白梨回头张望了一下,没见着人影。

“你是在找薛道友吗?”恰好经过的姜别寒给她提了个醒:“他早回房歇下了,好像是身体不适。”

白梨:“是因为破产后肝疼吗?”

姜别寒:“?”

作者有话要说:白梨:我们的目标是——攻略反派(划掉)榨干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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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白鹭洲(一)

长廊深深,斜进一缕残照,显得这一条走道古旧又悠远。

霞光爬在菱花窗棂上,白棉窗纸泛了一层黄,像一张老旧的照片,定格着黄昏的光影。

白梨敲了几下门都没回应,不由有些奇怪。

不是说他在客房吗,怎么感觉好像没人。

她只好无功而返,经过雕刻着仙鹤瑞草的栏杆时,拐角处出现一片绣着浅金色鳞纹的雪丝衣摆,像一池波光粼粼的晚波余照。

两人恰好打了个照面。

白梨有些讶异:“诶?原来你不在房间?”

少年白衣如蝶,侧身停住脚步,“找我有何事?”

他像是出门刚回来的样子,步履从容不迫。

“没什么啊,就是……一直待在屋里太闷了。”白梨揉揉脸,揉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现在天色还没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一起看晚霞?”攻略任务不能忘啊,好感度刷成负的她就完了。

薛琼楼打量着她,霞光给少女的碎发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清澈的眼瞳像一块黑琉璃。他浅笑道:“当然可以。”

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带着一丝口是心非的敷衍。

白梨并不泄气,反派的人设就是这样,面上装得温文多礼,心底冷漠如冰。对于漠不关心的人,他进退有度;对于有所企图的人,他关怀备至;无论对谁,他都表现得彬彬有礼。

长空万里,落日似悬金。

云层间有飞鱼和彩雀穿梭而过,落霞在这些小东西身上折射得五光十色,在广阔天穹下显出几分不真实的梦幻感。

白梨双臂搁在栏杆上,看向身旁迎着霞光而立的少年,“薛道友,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嗯?”他疑惑地看过来。

“我是说,你从东域徒步走到中域都是孤身一人吗?”白梨双手撑起脸,浓密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没有结交过其他朋友吗?”

像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少年的笑里卷了一抹倦怠,“认识过几个,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后来都分道扬镳了。”

“还能记得他们叫什么吗?”

他扣着栏杆的指节一顿,片刻后才道:“有些记得。”

看样子是都不记得了。

“这样子看来,我们好像是你第一波真正意义上的异乡朋友。”

薛琼楼低下眼,她矮了一个头只能仰视,唇角笑涡里盛着两汪霞光,“既然是朋友,那我们一路上要相互关照啊。”

他扯起嘴角,“那是自然。”

又在敷衍了,止不定心里还笑她傻。

白梨叹了口气,觉得他就像一块滑溜溜的冰,找不到一丝裂缝,又好像遗世独立的琼枝玉树,枝头缀满了半熟的青果。

看着青涩而无害。

只有白梨知道,他这一路的恶行,罄竹难书。

原著的最后,他身败名裂,万剑穿心,一生机关算尽,最终积重难返,自食恶果。现在有多玉树临风,结局便有多凄惨狼狈。

白梨突然有些好奇,都说金鳞薛氏是世家大族,为何他出来游历,却是孤身一人呢?

姜别寒是剑宗的大师兄顶梁柱,绫烟烟是道宫的团宠小师妹,只有这个人,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他的亲友。

他死的时候,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身上的血水和天上的雨水交融在一起,拧成成千上万股潺潺的溪流,朝四面八方流淌,草木根中都浸泡着血水,渗进腥黑的土壤,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

像一座简陋而苍凉的坟墓。

直到浑身血都流干了,也没人过来给他收尸。

只有残阳施舍了最后一缕濒死的余晖。

云海里温暖的风抚弄着长长的冠带,立在风中的少年侧脸看过来,鲜活干净的眉眼,也像一阵淡淡轻风,扫开了那层血色。

“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死得太惨,稍微有点同情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