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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不归》TXT全集下载_44(1 / 2)

然,那箭还没能如愿地沾到敖辛,敖辛便被一道力飞快地往边上一扯,敖阙有力的手臂挡在了她的身前,使得那箭顿时扎在了敖阙的手臂上。

温月初愣了愣,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愿意替敖辛挡下一切危险啊……继而温月初发疯一般,握着箭狠狠往他手臂划下一道箭痕。

敖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直看着温月初的眼里,是股嗜杀之意。

“温、月、初。”敖辛念着温月初的名字,夹杂着滚滚怒气,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恨不得活剐了她。

温月初见自己失败了,然下一刻她还来不及收手,忽见面前银光一闪,紧接着手腕便传来刺骨的冰凉感。

她尚还感觉不到疼痛的时候,便有血雾从手腕上喷薄而出。温月初颤了颤眼,整条手臂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哪里还握得住那支箭。

继而是排山倒海的痛意袭来。

温月初惨白地看着敖辛手里的剑,她用那剑,生生割断了温月初的手腕。

敖辛面色森冷,看着温月初如蝼蚁一般挣扎哆嗦,她抬脚就把她另一只手狠狠碾踩在地,随即挽着剑一剑扎进她完好的手腕上去。

一寸一寸地割断了温月初的另一只手上经脉。

温月初痛得面目都变了形。

可她来不及呼痛,敖辛动作飞快,再利落地蹲下身,随手捻过船舷上的一支箭,如她方才狠狠刺敖阙的那般,极其精准地反手便扎进了温月初的喉咙里。

敖辛动作够狠,然力道却掌握得极其得当,毁了温月初的声线,却留了她一命。

温月初呼吸急促,喉间鲜血滚滚淌下,瞬时濡湿了她的衣衫。

她张口想大叫,却只能发出低沉的粗嘎声。

温月初此时再无偷袭还手之力,她只能瘫软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用溢满了惊恐的眼神瞪着敖辛一点点凑近。

就冲她敢伤了敖阙,敖辛越是恨不得剐了她,越是要慢慢来,绝不会给她一刀痛快。

敖辛轻声道:“指望我一剑了结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么。我会让你继续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最后怎么也得留着一口气亲眼看一看,敢背叛我二哥的温朗,到头来会是个什么下场。你温家一家,都是被你害的。”

敖辛蹲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捻过她的裙角擦拭剑上的血迹,道:“你们兄妹俩若是安分守己一点,也不会有今日。你以为上次我是白白放过了你?”她勾唇嗤了嗤,唇角笑意森然,“我哪有那么菩萨心肠,我等的,可不就是今天么。”

今天是他们兄妹俩彻头彻尾的背叛,温月初自个出现在这船上,这回是证据确凿。如此,就是把她就地凌迟,那也是她死有余辜,无人再能为她求半分情。

温月初瞠了瞠眼,痛得浑身冒冷汗,抽搐个不停。

敖辛又道:“你说你还想让整个徽州都知道那件事?如今手不能书口不能言,你想怎么让整个徽州的人知道?”

温月初颤着眼帘,发出嘎嘎声,痛苦至极。

“温月初,你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

敖辛说着,侧身面向敖阙,敖阙斜挑了一下眉,紧接着便见她蹭着身凑过来,竟是主动在他凉薄的唇上亲了一下。

从之前到现在,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任由敖辛来处置温月初。他便只当是她身边的陪衬罢了。

看见温月初要伤敖辛,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她挡下。

可现在敖辛竟当着温月初的面竟亲了他一下,不仅温月初被震住了,这让敖阙也身形微顿。

敖辛一碰到敖阙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心悸。好在她只浅浅亲他一下,很快便移开,舔了舔自己的唇,与温月初轻声细语道:“谁说我是他亲妹妹了?”

温月初死死瞪大了眼,她嘴唇哆嗦,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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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她不要去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更不要去相信敖辛亲口所说的!

可偏偏敖辛的声音一个劲地往温月初耳朵里钻:“我是我爹威远侯抱养来的不可以?我与我二哥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不过是住在同个屋檐下,我给他当童养媳罢了。”

敖辛不想暴露敖阙的身份,又实在想治一治温月初,便说自己是抱养来的。对于她和敖阙谁是抱养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不是亲兄妹。

温月初拼命摇头,她不听……她不听!

敖辛还告诉温月初,她和敖阙的事早就得到了威远侯与侯夫人的首肯,只等将来天下大定,敖阙八抬大轿风光迎娶。

这对于温月初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她一直以为敖阙是怪物,以为敖阙对敖辛的感情恶心,可到头来她却被骗得团团转,真正什么都是一场空!

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他们的感情已经被父母所承认,那温月初这么久以来的嫉妒与憎恨算什么?

她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努力和算计,又算什么?

她以为她可以以此报复敖阙,她以为她可以将他们的丑事揭露,却没想到,一切只不过是她一人身在局中而已。

温月初几乎疯了,竭力想要蹭着船舷站起身,可是她满身血污,痛到毫无半分力气。

她便只能在敖辛的面前微弱地挣扎着。

敖辛幽幽道:“不要把什么都怪在别人头上,你有今日,当真是别人害的吗?是别人逼你嫁给郑成仁的?是别人逼你要联合琬儿给我下套的?亦是别人逼你在林家使坏的?别把自己说得多可怜,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选的,就连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也是你自己做主的。”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他们兄妹俩或许还能安安顺顺地过日子。但是事与愿违,温月初想要报仇,温朗想要出人头地,温月初不想痛苦地过一辈子,温朗亦不甘平平庸庸地过一辈子。

他们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时甲板上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敖阙的人都站在甲板上,看着这边的温月初。

也包括当初大家彼此熟悉笑闹的一群人。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谁一想便知,是温朗对敖阙谎称敖辛被掳,温朗和温月初兄妹俩早就联起手来想对敖阙不利。

是温家兄妹,背叛了敖阙。

照兵家规矩,对于背叛者,绝不姑息。

他们纵使有感叹有惋惜,却没有一人上前为温家兄妹求情。

敖辛起身时,还对温月初道:“就算追究到最初的时候,你说我二哥对你无情,可若没有那天赛马的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是谁想方设法非要与我赛马的?”

温月初瞠了瞠眼,最终满眶泪水,寂静无言。

是啊,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只因她满腹不甘,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所以才有了今天。

敖阙让人把船靠岸,敖辛不再理会温月初,赶紧同敖阙下船,先回军营里处理一下伤势。

亲兵这才发现,敖阙手臂上有箭伤。只不过他自己不当一回事。

敖辛转身时,令道:“把这个女人先关起来,等找到她兄长,再一并处置。”

先前在岸上时敖辛听说是温朗先去大营里给敖阙报信说她被劫的,再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温朗的身影,便知温朗见势不对已经悄然逃走了。

他不可能还跟着大家一起登船,等到事情败露以后无处可逃。

这时敖阙的亲兵才反应过来,到处找了一遍,果真不见温朗的身影。

温朗彻底做了一个叛逃者。

回到军营以后,亲兵很快送来了纱布和金疮药。

敖阙坐在竹席上,敖辛便跪坐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臂,解开手上护腕,将袖子拨开,露出衣裳下的箭痕。

敖辛十分心疼,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往他手臂上吹着气,抬起眼紧巴巴地看了看敖阙,问:“二哥,疼不疼?”

这点伤对于敖阙来说是小菜一碟。而且温月初力道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敖阙简单道:“一点小伤,没事。”

敖辛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幽怨道:“温月初杀不了我的,二哥干嘛要上来挡,结果反倒弄伤了自己。”

敖阙道:“她是杀不了你,可也容易伤了你。我皮厚一点,无妨。”

他垂着手,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他的手十分修长有力。

敖辛听得心里十分柔软。

说起今天在山里的事,眼下终于闲歇了下来,敖辛片刻也不敢耽误,对敖阙说道:“敖放投靠魏云简了。”

敖阙毫不意外。

好像这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琬儿是魏云简身边的人,敖放又是琬儿的哥哥,若是不联手也说不过去。

正是因为如此,自从琬儿进宫以后,威远侯对敖放才有了外放削弱之意。那样一来,敖放心里则更加不满。

敖阙知道,敖放在等待时机。

今天南大营和蟒江上出现的黑衣死士,一概是由士兵训练起来的。一时间去哪里找到人数数百至上千的黑衣士兵,答案不言而喻。

敖阙道:“今日一切可还顺利?”

要对付琬儿,敖阙相信敖辛绰绰有余。且又备了那么多精锐将士,还有亲信随从跟着保护,敖阙虽然没有亲自前往,但如此敖辛还能失败的可能性极小。

他既担心敖辛的安危,又放心她的实力。这丫头在对待其他事上,果断狠绝,一点也不马虎。

敖辛道:“琬儿身边的那些人不足为惧,”她抬起头看着敖阙的眼睛,“但今天我遇见魏云简了。他亲自来了徽州。”

敖阙眼神一变:“你与他交过手了?”

敖辛点头,道:“他带了一批大内高手,可我们胜在人多。我抽了他一鞭子,还射了他一箭,他身负重伤,顺着瀑布掉下了悬崖。”

敖阙之前也没有得到消息,不想魏云简竟亲自前来。想必是有人费了一番心思在精心为他做掩护。

第198章 你回来了就好

他定定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敖辛,始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你说他身负重伤?”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次他涉了险,尽管准备万全,可最后还是让敖辛自己去面对了那些未知的危险。

从他送敖辛出城、军营便出事开始,他和敖辛都心知肚明,然后很有默契而理智地选择了分开行事。

若是知道魏云简会来……他定不会留下她一个人面对。

敖辛点了点头,道:“我本想追上去杀了他,可追了不多远,就遇上敖放带着三千士兵在山谷外接应,魏云简就此失去了踪迹。我没问敖放要人,在与他碰头之前便先撤了。”

敖阙闭了闭眼,忽而一手截住敖辛的手腕,猛地带进怀里,又睁开眼低沉道:“幸好你先撤了。”

真要是与敖放正面碰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敖放手里有三千兵,若是与敖辛带去的兵交战,敖辛有可能会被捉住。

他和敖辛一样,如果能有机会杀掉魏云简,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要知道魏云简一死,能省去多少麻烦。

可他也怕敖辛过于执着,好不容易有机会杀掉魏云简,在魏云简重伤之际紧追不舍的话,反倒落入敖放的圈套。

万幸的是,敖辛最后并没有被执着和冲动所支配,冷静沉着地及时抽身撤离。

敖辛猝不及防,一下跌进敖阙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不由脸发烫,急急忙忙从他怀里挣出来,垂着眼帘轻声嗔道:“二哥,这是在军营里呢。”

敖阙不管不顾,扶着她的后脑,便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又紧紧地圈禁在自己怀中。

敖辛伏在他怀里,有些慌张,张口道:“可惜的是,最后让他给逃了。”

敖阙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低哑道:“他逃了就逃了,你回来了就好。”

他的手臂那么有力,圈着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片刻,敖辛手扶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轻声呢喃道:“二哥,你在害怕么?”

“当时不该留下你一人。”他应该及时取消今天的计划,让敖辛安全返回侯府去。

“可我现在没事啊,且我不是一个人,二哥把身边所有厉害的随从都留给我了。”敖辛道,“我不能总等着二哥来保护我,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不然她努力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她不想在将来成为敖阙的拖累,更不想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把柄。

随后敖阙叫了亲兵来,传他的令下去,派出几批哨兵,前往柳城附近打探消息。同时又封锁离开徽州的所有出路。

只不过那魏云简阴险狡诈,定是明白,必须得立刻离开徽州。不然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敖阙若还活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敖阙这个时候封锁拦截,多半也有可能一场空。

敖辛想,大概这一次魏云简真是命不该绝吧。

按照前世的轨迹来,魏云简会撑到最后国破家亡的时候。所以现在他约摸还死不了。

正是知道这一点,敖辛才没有过分强求。

营帐里有火,敖辛坐在火堆前,将自己半湿的衣裙烤干得差不多,想了想又歪头问敖阙:“二哥怎么知道那船上被挟持的人不是我?”

那船离岸边有一定的距离,且又有大雾,能看清轮廓就不错了。敖阙是断看不清船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敖辛的。

敖阙道:“温朗和大家一起发现了船在蟒江上,但是他却留在了江边,让大家赶回来报信。”

敖辛顿时恍然,道:“报信的话,一个人来做就行了。所以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大家留守在江边静观其变,只派一个人回来报信。可温朗让大家都回来了,便是为了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好编造谎言。”

敖阙点了点头。

敖辛又道:“既然二哥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先把温朗扣起来,这样就不会让他跑了。”

敖阙道:“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