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上,我再跟莫牧勋纠缠于睡哪个房间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得,所以也不矫情,直接跟着莫牧勋回了主卧。
从我跟了莫牧勋以来,我们多数时候都是在我住的房间里,等到完事儿之后莫牧勋再离开。现在真正和他一起住进了主卧,我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莫牧勋擦完头发,顺手把毛巾递给我,又大喇喇地脱了浴袍躺在床上。
我看着他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心头涌起了些许的不满,便把手里的毛巾朝他挥了挥,开口道:“你把毛巾给我干什么?”
莫牧勋挑了挑眉,“让你去洗澡。”
我吃了个瘪,因为我本以为他会说让我把毛巾放到浴室,这样我就可以接着说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结果他竟然说让我去洗澡……
于是,我只能按捺住内心的不满,拿着毛巾灰溜溜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莫牧勋似乎已经睡了,他把床头的灯光调的很暗,暗得我只能看到夏凉被隆起的轮廓。
这种黑暗令我自在了不少,踱步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了下来。
谁知道刚躺好,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莫牧勋床上真丝织品的软糯触感,我就跌进了他炽热的怀抱。
自然又是几番缠绵……
事后,我头昏脑涨,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他抽走了,只剩下身体里无法抗拒的悸动。
在临睡着之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避孕。
以前,我是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自然受孕,所以并没有花心思在避孕上。可是现在有了赫妹,就证明我随时都有可能怀孕,所以必须把避孕这件事情提上重要的议程。
昨晚那两次我竟然都没来得及采取紧急措施,今晚又是两次……
我头疼地想:看来真要咨询一下医生哺乳期如何安全避孕的问题了。
许是被莫牧勋折腾得太累,我这一夜竟然睡得无比香甜,一觉到了大天亮。
我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却一巴掌打到了一张人脸上。
我下意识地捏了捏,发现食指和拇指之间正好是某人高挺的鼻梁。
我连忙把手缩回来,却远没有那人的反应快。
他捉住我的手,在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疼得“嘶”了一声,使劲儿把手抽了回来。
只听得咬我那人不悦的声音传来:“一大早给了我一巴掌,还不许我咬你一口么?”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不悦,但仍旧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沙哑软糯,听得我耳根一红,忍不住轻斥道:“我那是不小心,你那是主观故意……”
剩下的话便被他的深吻堵了回来。
在我喘息的空档,他俯在我耳畔低声说:“牙尖嘴利的,欠收拾。”
说完,他猛地起身,姿势稍有些异常地走进了浴室。
嗯,我权当他是尿急吧。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顺当了许多。
如莫牧勋所答应的那样,莫潇潇再也没有来找过我,而我也每天都去孙宅跟着孙阿姨学小儿推拿。
很快,在孙阿姨的谆谆教导下,我基本上掌握了日常疾病的辩证和推拿手法,渐渐地能帮一些积食、腹泻、便秘、轻度咳嗽的孩子进行推拿,虽然没有孙阿姨手到病除那么厉害,但推过几次之后也屡见奇效。
莫牧勋这一段时间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几乎每天都要到别墅来住。于是,如何安全避孕就成了我的头等大事。
在经过多次咨询之后,医生告诉我,哺乳期最安全的避孕方式仍旧是使用安全套。无奈之下,我只得厚着脸皮买了两盒放在床头柜里,希望莫牧勋能自动看见,然后用他的聪明才智领会我说不出口的意图。
果然,聪明如他,不负我望。当晚,他箭在弦上的时候,我推了他一把,他马上停下动作,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看他这么主动,我大喜过望,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去帮他拿。
结果这位大爷反倒全交给了我,害我手忙脚乱地撕开包装,又手忙脚乱地弄反了里外,最后终于在他的嘲讽下磕磕绊绊地帮他“穿戴整齐”……
事后,他跟我说,这种事熟能生巧,以后要对我加强训练。后来的几天,果真如他所说,让我反复练习了很多次,直到我求饶,向他表示我已经得心应手,胸有成竹了,他才又恢复到规律的一天两次。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以前在禅城过着平淡日子的时候,我就总是担心会发生什么。现在,我又开始有了这种忧虑。
大概真是我的第六感太灵,那天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之后,我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谁知道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车和车旁边两个熟悉的人影。
莫牧勋和莫潇潇。
看到他俩,我连忙躲进拐角处路灯的阴影下。
莫潇潇似乎情绪很激动,声音尖利刺耳,完全没有往日的优雅风姿。
她一边哭,一边问莫牧勋退婚是不是因为我。
莫牧勋起初一直不回答,直到莫潇潇说他再不回答就要一头撞到一旁的灯柱上时,莫牧勋才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仍旧一字不落地被我收入耳中。
他说:“不是因为她。”
莫潇潇一听,就笑了,然后一把抱住莫牧勋的脖子,娇声道:“我就知道不会是她,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只有我,对不对?”
不等莫牧勋回答,莫潇潇的红唇便印到了莫牧勋的脸颊。
莫牧勋整个人猛地一滞,随即一把推开莫潇潇,低声道:“潇潇,你别这样。”